53、第五十二章 冰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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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假期结束了。
学生们纷纷返校，霍格沃茨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很显然经过这次‘末日’事件后，家长们又一次坚定了把孩子们送入霍格沃茨学习的决心，一个念头在人们的脑海里愈加坚固起来：霍格沃茨是英国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之一。虽然偶尔有诸如大蒜头奇洛密室蛇怪阿兹卡班囚徒之类的玩意儿冒出来，不过这些事并没有广泛传播，与这次‘野兽潮’相比，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了。
时隔一个假期，斯莱特林四人组终于再度聚首，整整一天，潘西都在讲述自己和布雷斯‘末日’那天的奇妙冒险以及所见所闻，包括蓝发兰眼气质诡异的丑女人，和戴着一副特别有品味的金丝边框眼睛的斯文帅哥。她两眼发光滔滔不绝直到一天课程结束，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才终于下了结论。
“……总之，奥薇利亚，你和德拉科都不在，真是太可惜了。”潘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双手伸向壁炉取暖，“噢，我希望天气赶快热起来，这种阴冷潮湿的感觉真是糟透了——奥薇利亚，你不坐下来吗？”
“嗯……嗯。”奥薇利亚收回向四处张望的目光，依言坐下来，甜甜一笑：“我得说你真会讲故事，潘西，实在太有意思了，我简直不能想象，今天如果没有你和你的故事，我该过得多么枯燥啊！”
以为她是在夸自己，潘西的脸颊顿时变得红扑扑的，低声说：“哦，你这么说，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你知道的，我并不是第一次收到类似的赞美。”除了潘西，布雷斯和德拉科都听出了奥薇利亚语意中的嘲讽，布雷斯倒觉得没什么，只是摸了摸自家女朋友的头，甜言蜜语道：“我们家潘西真可爱。”
“什么跟什么呀！”潘西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
德拉科却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以前奥薇利亚对潘西总是很包容——甚至可以说是纵容，再加上她爱走神发呆的性格，很少对什么东西表现出反感，简而言之就是特别没心没肺，任何人在惹恼她之前恐怕都得先气死自己才行。
德拉科牵起女友的一只手，关心地问道：“奥薇利亚，你心情不好吗？”
奥薇利亚一怔，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有问题，恐怕奥薇利亚本人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对于奥薇利亚的性格，有时候她真是无法理解，每天都是一副乐呵呵、无忧无虑的样子，真的不是装出来的吗？
“哎。”奥薇利亚眼珠转了转，凑到德拉科耳边悄声说，“我注意到亚历珊德拉一直在盯着你。虽然说眼睛长在她身上我也管不了啦，但我就是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男朋友。你说她干嘛这样看你？你们不是早就说清楚了嘛！”
我的男朋友……德拉科心中喜滋滋的，强行控制自己的嘴角不要翘起来，侧头看去，果然亚历珊德拉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但那与以前伪装出来的冰冷目光都有所不同，现在这道目光，他几乎可以从中捕捉到不加掩饰的恨意。
德拉科心中冷冷一笑。他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如果对亚历珊德拉周围的情况稍加注意的话，就会发现现在的她与过去相比，显得形影单只了许多。就好像一夜之间她的追随者全都有了天大的事要忙，再也没有时间围在她身边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亚历山大·泽特洛夫的倒台。他死得太早了，而亚历珊德拉还没来得及成长到合法继承年龄。谁都不认为正值壮年的尼古拉斯·泽特洛夫在接手集团后，还会心甘情愿把它交还给亚历珊德拉。
当她的继承人身份只剩下一个空壳，巴结她还有可能惹恼泽特洛夫现任掌权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本来就是为了趋炎附势而聚在她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留下呢？树倒猢狲散，很令人寒心，但现实就是如此。
德拉科比任何人都懂得这种滋味。前世马尔福家族没落后，他所遭受的屈辱，又何止一星半点？除了潘西和布雷斯，还有谁愿意继续做他的朋友？至于高尔和克拉布，他们从来不懂得反抗父母的决定，当他的跟班是不得以而为之；对他举起魔杖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而这一切都是亚历珊德拉一手造成的。
德拉科收回目光，将奥薇利亚搂进自己怀里，垂下眼睑，温柔地一下一下抚摸她的秀发，心里淡淡想道：亚历珊德拉，只是失去了父亲而已，因此失去了一些追随者，也因此不再是众星捧月的公主，你这就感到难受了吗？可我真正的复仇，才刚刚开始呢。好好享用吧……
奥薇利亚走后，德拉科留下来跟两个老朋友多聊了一会，又在壁炉前读了一会儿早上的报纸，把经济版面有关泽特洛夫股权及债务变动，董事会洗牌，高层调整的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确保没有漏掉任何重要信息，夜色渐深，当他准备回寝室时，却被亚历珊德拉叫住了。
“德拉科。”美丽的俄罗斯少女手臂圈在胸前，两腿微微叉开，构成一个很强势的站姿。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凝视德拉科，“我要跟你谈谈。”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对于亚历珊德拉的傲慢，德拉科采用了他一贯的鼻孔看人的方式予以回击，冷淡地说：“你只需要记住我最后的警告——有关奥薇利亚的。我衷心希望你还没有忘记。”
亚历珊德拉沉默了一下，德拉科立即抬步离开，在经过亚历珊德拉身边时，她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了他。“纳西莎阿姨的事，我很抱歉。”她垂着头，声音有些颤抖，还透露着些许少见的脆弱。“你知道的，我父亲也……”
“哦，谢谢。”德拉科丝毫没有因为这句话产生共鸣，仍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无动于衷道：“至于你的父亲——好吧，我想出于礼节我有必要说一句，亚历山大叔叔的事，我也感到很抱歉！”
亚历珊德拉猛然抬头：“你是认真的吗？”
德拉科假装听不懂她在质问什么，耸耸肩道：“当然了，我真的很抱歉。”
亚历珊德拉抿紧了嘴唇，薄薄地拉成一条线，还有些泛白。德拉科怀疑她的牙齿一定在咯吱咯吱响。不过仅仅是几秒之后，她就放松了下来，看着他，忽然就笑了。优雅的，高傲不可一世的笑容：“好吧，我明白了，德拉科。看来我和你确实已经没有任何好谈的了，那么，看在曾经情谊的份上，帮我最后一个忙吧。我要见你父亲。”
“哦，珊达，虽然这对我可怜的母亲有所不公，但只要有可能的话，我多么想帮帮你啊。可是我得说实话——父亲不会对你感兴趣的！”德拉科退后一步，夸张地喊道。
“德拉科！”亚历珊德拉脸色微变，低低喊道，似乎恨不得冲上来捂住他的嘴巴，朝周围看了看，休息室里基本已经空了，也就是说，还有那么零星几个人留在这里，听到动静，都十分八卦地扭过头来。有两个高年级的女生已经窃笑着议论开了。“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德拉科微笑地看着她：“怎么样，还想谈下去吗？”
亚历珊德拉上前一步，表情已经彻底转冷，压低声音，快速而清晰地说道：“我听说卢修斯叔叔正在积极考虑买入泽特洛夫集团原本属于罗果夫·耶维奇名下的部分股份，很显然，这代表着马尔福家族选择站在了我舅舅这个篡位者身边。不过，我并不怪卢修斯叔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想说一句，我，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能为马尔福家族带来更多利益和好处，给我机会，我将证明这绝不是一句空话——”
亚历珊德拉顿了顿。把语气放缓了些：“——德拉科，我希望你放下私人感情，将我的话转告给卢修斯叔叔，好吗？”
“我很好奇，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我不是在请求你帮我，德拉科。我在给你机会。永恒的只有利益，作为泽特洛夫法律上的正统继承人，我的提议是否对马尔福有好处，你应该可以想明白！”
“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唔……”德拉科露出认真考虑的表情。他把插在校袍兜里的双手抽出来，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在亚历珊德拉希冀的目光中，他缓缓弯下腰，停在她的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没门（no way）。”
德拉科直起身，欣赏了一会儿她涨红的脸。两手插回兜里，扬长而去。
他心情很好地回到寝室，迫切想与奥薇利亚分享亚历珊德拉吞下一只苍蝇般的表情，推开门，以为会像以前一样得到自家女友的热情飞扑，或者至少也会得到一个甜蜜蜜的笑容，却在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时，愣在了门口。
灯是熄灭着的，房间昏暗而冰冷，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没有人来过。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二章 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