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三章 碰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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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奥薇利亚的第一反应，就是指亚历山大·泽特洛夫。
这并不难猜测。除了这位泽特洛夫集团掌权人之外。还有谁的死亡能令尼古拉斯·泽特洛夫如此兴奋呢？
雇佣麻瓜杀手？奥薇利亚暗自点头，心想确实是个好办法，北极异象爆发，作为距离最近的大陆，今夜西伯利亚注定无眠，尤其是东部的大片荒原，受刺激的魔法生物恐怕会倾巢而出，而泽特洛夫古堡就伫立在那里，危机重重，很适合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亚历山大的命。
可惜……奥薇利亚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想，德拉科是不可能让你成功的啦！
奥薇利亚煞有介事地叹息一声。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刚才的躲藏完全是出于条件反射，她并不怕任何人，现在，也懒得遮遮掩掩。
虽然整个苏伦特岛仍然陷在一片混乱之中，但观景塔很高，观景台上比较安静，奥薇利亚这声若有若无的叹气立刻就被感官敏锐的尼古拉斯发觉了。
“谁在那里！”他收起通讯工具，眯起眼睛，从精致的西装袖口抽出魔杖，踏着冰冷的脚步，向圆柱形酒台靠近。
奥薇利亚撇撇嘴，大方地站了起来。
“嗨~”她抬起一只手，摆了摆，笑眯眯地说：“又见面了，尼古拉斯·泽特洛夫！”
尼古拉斯手一抖，差点就射出死咒，在看清奥薇利亚的脸之后，他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维卡莎·波洛诺娃小姐？”目光从她的脸移向双手，空空如也，他缓缓放下魔杖。“你在这里做什么？”
“哎，我听说泽特洛夫的男人一向爱江山不爱美人，一面之缘，你还记得我，真是荣幸！”奥薇利亚随口胡扯道，抬头望着五彩斑斓的天空，“这里除了看风景，还能做什么呢？哦，我还约了几个朋友，不过，他们不久前刚刚走了。”
尼古拉斯挑眉：“呵，波洛诺娃小姐，恐怕这算不上一个充足的借口，特别是在你恰巧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事情之后。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哦，是嘛。那我还挺倒霉的。”奥薇利亚不咸不淡地回道。她眼珠一转，好奇地看向尼古拉斯微微鼓起的裤兜：“那是什么？就是你刚才用来联系你的同伴的，麻瓜的手机吗？”
——事实上，如果不是好奇这个，奥薇利亚早在被发现的时候就折叠空间跑了，哪里会留下来跟他磨叽。
尼古拉斯没想到她听到自己的话非但不慌，还有兴致提出不相干的问题，倒是有些意思。转念一想，又觉得大概是这个女人自救的策略，故意转移话题，只不过她掩饰地太好了，从表面上看不出哪怕一点害怕的情绪。无论是那一种，都说明了这个女人不是那么简单。
不久之前，她出现在伯爵酒吧，引起了他的注意。现在，又和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两次都涉及机密谈话，时间相隔那么近，要说是巧合，也实在太巧了。
尼古拉斯不相信凑巧。
“是啊，就是麻瓜的手机。是泽特洛夫研发出来的最新产品。”他温和地回答道，显得无比耐心，微微一笑，在奥薇利亚的视线中，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又在她的注视中，按下一串数字。然后按下扩音键。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通了：“大人！”背景音充斥着信号干扰的沙沙声，还有些断断续续。
“我在苏伦特岛中央的观景塔顶，立刻过来。有一个人需要你们解决。”尼古拉斯淡淡地命令道，唇边却带着一丝邪邪的笑意，紧紧盯着奥薇利亚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害怕。
就好像完全不明白他是在找人来杀自己，奥薇利亚歪头问：“你好像心情不错？”在有限的几次见面中，她第一次见到尼古拉斯露出这种表情。说实话，比起他总是挂在脸上的假惺惺的笑容，这个邪笑看起来顺眼多了。
尼古拉斯盯着她的眼睛，一个恍惚，不知为何，竟然与另一双日思夜想眸子重合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产生错觉了，不久前在伯爵酒吧也是这样。尼古拉斯眯了眯眼，上前一步，将自己与奥薇利亚的距离缩到一个很小的范围，抬起手，捏向她的下巴——
奥薇利亚轻轻一偏头，就躲开了。她后退一步。
尼古拉斯的手悬在半空中。他愣了愣，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微笑：“我心情的确不错，如果你让我心情更好些，我可能会放过你。说实话，我本来已经有点舍不得杀你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什么要躲闪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的好！”奥薇利亚拍掌一笑：“那么，你是俊杰吗？尼古拉斯·泽特洛夫！”
他威胁她，想占她便宜，却不知道，她才是真正有资格谈条件的那个。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该识时务的人，从来不是她！当年，黑暗公爵不把她放在心上，于是深深栽了个跟头。
幸而奥薇利亚脾气一向很好，尼古拉斯又暂时是德拉科棋盘上非常重要的一颗棋子。所以奥薇利亚并没有打算跟他计较。
这时，只听四声爆裂声响，四名西装革履的巫师出现在观景台，对尼古拉斯恭敬地行礼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尼古拉斯将手中的黑壳手机递到她面前。“临别礼物。”
奥薇利亚很高兴地接过。最新科技诶，应该很值钱吧，不要白不要……
“杀了她。”尼古拉斯留下这句话，最后轻挑又惋惜地看了奥薇利亚一眼，转身离去。
对于尼古拉斯突然翻脸不认人，奥薇利亚并不奇怪。毕竟自己算是撞见了对方的秘密嘛，不杀她才叫奇怪咧……不过，尼古拉斯不是亲自动手，而是专门叫人来解决她，这一点也蛮奇怪的了。
还把手机作为临别礼物留给了她。奥薇利亚随手翻了翻，电话簿里有几十来号人，最新的通信记录也没有删除，鉴于尼古拉斯在泽特洛夫集团的身份，这部手机完全可以作为宝贵的商业情报卖个高价了。如果交给德拉科，应该也会有所帮助。
尼古拉斯就这么相信他手下人的实力？或者说，他就这么肯定，她没有反抗之力？
奥薇利亚不是第一次受到这种轻视了，最典型的就是黑暗公爵的那一次，然而年复一年，她还在不断地遭遇这种事。当然，她的对手们也在不断地倒着大霉，有些甚至到最后都没弄明白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奥薇利亚抬起头，从对面的玻璃中看到了自己的投影。
现在的外表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维卡莎·波洛诺娃，一名高挑美艳的俄罗斯女雇佣兵，看起来，已经比奥薇利亚原本的样子要强壮、矫健许多了。但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今天她的穿着打扮太过女性化的原因，一眼看去，依旧是怎么看怎么无害。
好吧……
怪她咯。
留下的四人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在尼古拉斯离开后，并没有试图做出多余的事。互相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就举起了魔杖，对准奥薇利亚。
然而死咒念出好几次，魔杖尖端却连一星半点的绿光都没有喷出来。
此时奥薇利亚还在全神贯注地看手机，好容易放下手机，又开始盯着旁边的玻璃看，两眼无神不知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总之，一点儿注意力都吝啬分给他们。
那人被气得冷笑出声，丢掉魔杖，从怀里拿出了另外的武器。
“手（和）枪（谐）？”奥薇利亚突然抬起头。十分惊讶地说。
对方懒得跟她废话，干脆利落地上膛，瞄准，只听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
奥薇利亚手随意挥了挥，就像赶蚊子似的。然后她摊开手掌，看了一眼后笑眯眯地说：“哎，真的是枪呀！好神奇，我还是第一次见实物，以前只在科普书上见过。”
白皙的手掌上，躺着三颗泛着金属光泽的子弹。此情此景，令开枪者瞪大了眼睛，惊骇万分地后退一步。其他人的反应大同小异。一时间，全是拿武器的声音，掏枪的掏枪，拔剑的拔剑，甚至还有一个拿着匕首的。
在他们眼中，今晚的一切都充满了诡异的味道。谁也不敢再掉以轻心。
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人！
“泽特洛夫不愧是跨越巫师和麻瓜两界的金钱帝国，泽特洛夫古堡没有家养小精灵，尼古拉斯用手机打电话，就连保镖都是魔法枪械样样全能的。”奥薇利亚衷心赞叹道，脸上的笑容一点儿也没有变，最后说：“好啊，那我就陪你们玩玩，我空手搏击，你们一起上！”
就算是在奥薇利亚有意放水的情况下，一分钟后，战斗还是迅速结束了。
近攻掣肘，夺匕首，反手，横拉，最后一人的喉咙被割断。她错身，准确避开喷射的血液。他眼球突出地瞪着她，目光凶狠，死不瞑目。
奥薇利亚不在意地笑了笑，用力一握，匕首化作粉末，纷纷扬扬地飘散在空气中。
尸体砰地倒下。
她身影一闪，已经由塔顶观景台消失，回到了地面。
走着走着，尼古拉斯留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奥薇利亚看一眼黑白的屏幕，显示着一串俄文‘耶维奇’。耶维奇……这个名字有点眼熟。罗果夫·阿列克谢·耶维奇？
奥薇利亚想也不想，随手接起。
“尼古拉！”对面传来的声音显得异常急躁，不等奥薇利亚出声，就吼道：“你在哪里？快离开苏伦特，我们今天的行踪被泄露了，米哈伊尔那伙人气急败坏，买凶准备要——”
一声惨叫后，信号突然断了。奥薇利亚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也基本能猜出发生了什么。正如尼古拉斯意图趁乱结果亚历山大。对尼古拉斯虎视眈眈的人，又岂是一两个呢！
暗杀嘛，凡是有权有势有钱的人，谁没有遇到个七八九十回？尼古拉斯当然不会例外。
不过，这次的情况似乎有点特殊……
奥薇利亚纠结地咬手指。他的联络工具在自己手上，因此没有接到罗果夫的警告。并且就在刚刚，她把他的四名保镖给人道毁灭了。而在森罗万象稳定下来之前，施放魔法的成功率很低。按照原本的命运，森罗万象不存在，尼古拉斯今天也命不该绝。可是现在，他不会就这么死掉吧？
倒不是奥薇利亚突然良心发现，或者圣母心大爆发什么的。
而是德拉科的复仇计划中，尼古拉斯的角色至关重要！
他还不能死。至少今天不能。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三章 碰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