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一章 魔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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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亲爱的德拉科，只要你不把垃圾桶撞翻，我相信没人会朝这里看的，”奥薇利亚头也不回地说，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对德拉科夸张的行径一清二楚，“倒不是非得这样，但偷听就该有偷听的样子嘛，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有意思……好吧。德拉科承认，内心深处，他其实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有些事，如果你没有遇到另一个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做，如果做了，一定是因为身边有那个人。能让他情愿跟着玩特务游戏蹲墙角的，全世界也只有奥薇利亚一个了。
于是他别别扭扭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马尔福式的傲娇，只要没有反驳，就是赞同的表示了。
两人又蹲了一会儿，奥薇利亚听得全神贯注，梅林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没有特异功能又懒得施魔法的德拉科就蹲在旁边从衣服缝里看她，虽然是别的女人的脸，但越看越像奥薇利亚，就好像她的灵魂已经同化了这副皮囊一般。
尼古拉斯一眼就认出了她！
或许仅仅是个巧合，但这个事实还是令德拉科一阵不舒服。一个男人，能穿透面具，一眼认出一个女人的原因，除了爱慕还能是什么呢？
也只有奥薇利亚这种恋商奇低的家伙，才会对此浑然不觉，还煞有介事地蹲在这里试图找出别的原因了。
德拉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叹息。
算了，反正她高兴就好……
脸上不知不觉地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德拉科脱下自己的外袍，就像普通的情侣间会做的那样，为奥薇利亚披在了肩上。
“哎，我不冷。”
“嗯。”德拉科扬起嘴角：“那就更暖一点。”
轰！！！
忽然，一声巨大的闷响响彻天穹。就像千万道惊雷在同一时刻炸开，声波蕴含着的恐怖能量带来的冲击，足以瞬间夺去人类的听力，让圣彼得堡百分之九十的人，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陷入了暂时性的失聪。
哔(bi)————
奥薇利亚及时捂住了德拉科的耳朵。因此德拉科在一阵短暂而尖利的耳鸣过后，听力很快恢复了正常，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有那么一刻，苏伦特岛好像停止了运转一般，死寂一片。
然后，不知是谁先尖叫一声，就像一个信号，引爆了恐慌。数量可观的巫师从建筑物里冲出来，在街上横冲直撞，他们的嘴中发出惊恐的尖叫、大吼，而他们耳中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蹲在黑暗的墙角处的德拉科和奥薇利亚愕然地彼此对视着，周围全是噪音，德拉科大声问：“发生了什……”
他仰着头愣在那里，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只见天空泛起一阵诡异的酒红色，越往北方颜色越浓郁，到了圣彼得堡的上空，已经非常浅了了。渐渐地，深沉的红色开始发亮，变成一种夕阳般的血红色，接下来，它又开始变浅、发黄，直到演变成火焰般的橙红，然后是橘黄、黄、绿、青、蓝、紫……
“彩虹……不，”德拉科下意识地喃喃道，“极光？”
他看向奥薇利亚，又是一愣。女子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自从认识奥薇利亚以来，他从来没有在她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哪怕在十五年前的西伯利亚雪原，迎接死亡的那一刻，她都是泰然自若的。
“不是极光。”奥薇利亚缓缓站起来，轻声说。
复方汤剂药效还未过去，她仍然顶着俄罗斯雇佣兵维卡莎·波洛诺娃的脸，原本她的笑容还属于奥薇利亚，此刻，一层寒霜覆上她的面容，似乎就连灵魂，也换成了一名冷血的特工。
“奥薇利亚？”德拉科站起来，伸臂将她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她的长发，“你怎么了？”
奥薇利亚顺从地依偎进他的怀里。
“德拉科……”
“嗯？”
“等一会儿，让我想想……我要好好想想。”
这话听着就像天方夜谭。奥薇利亚不爱动脑，也很少专门思考什么正经问题，这个时候，却突然说她要好好想想。
想什么？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有什么关联？
德拉科担忧地蹙着眉，小巷外混乱地不成样子，怀里的女孩却就此安静下去，德拉科默不作声地从袖口抽出魔杖，将所有试图冲进这个后巷的巫师全部击昏，过了好一会儿，巷口已经横七竖八倒了好多人，终于听到奥薇利亚的声音说：“德拉科，我们好像低估了黑暗公爵。”
“什么意思？”
奥薇利亚从德拉科的怀里退出来，望向北方。神秘诡异的光就像一张巨大的地毯，铺满了目之所及的整片天空，从北到南由浅至深，速度缓慢地变换着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
“这不是极光，这是一种禁忌魔法，大型禁咒，很久以前……大黑暗时代的终结的时候，就彻底被埋葬在了历史中的早已失传的魔法。”
森罗万象。
“你是说，伏地魔发动了禁咒？”德拉科努力跟上她的思路。
“不是！”奥薇利亚摇头，“这个魔法早就失传了，何况，以黑暗公爵那点力量，也远不足以发动这个这个魔法。”
——就算黑暗公爵能，他也不会去做，禁咒之所以是禁咒，不仅因为它无可比拟的威力，更因为换取它的威力而必须付出的对等的代价。而那代价是异常庞大且惨痛的。
后面的话奥薇利亚悄悄咽回了肚子，顿了顿，继续说道：“黑暗公爵不是发动这个魔法的人，他只是试图……破坏这个魔法！”
“破坏？”德拉科完全糊涂了。
“它叫森罗万象，是一种超巨型封印魔法，它封存了无数秘密，正是因为它，大黑暗时代才得以结束。森罗万象形成以后，以魔法粒子的形式遍布于地球大气上空，它的魔法结点位于北极，在极北宫埃特拉（以前出现过的卡若的宫殿）的正上方，一直以来由卡若负责监视……”
“伏地魔想破坏掉森罗万象，引起混乱？为什么？为了发动战争做准备吗？”
“……对。”奥薇利亚犹豫了一秒，才表示肯定，然后她迅速切换到下一个话题，不让德拉科有时间多做思考，进而发现什么疑点。
她没有撒谎，只是没有说出全部。德拉科也没有猜错，只是没有猜对所有。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这一切的确和黑暗公爵有很大的关联，但也只是有所关联而已……
现在还不是说出一切的时候。
“平时森罗万象是隐形的，只有遭到攻击时，才会显现出来——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
说着，奥薇利亚眯了眯眼睛。恐怕刚才那声巨响就是……
“看来伏地魔没有成功。”德拉科了然地说。如果成功了，这张彩虹地毯一定会溃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停地刷存在感。“我们该怎么做？”
如果奥薇利亚说她要立刻去北极灭了伏地魔，德拉科也不会感到太惊讶的。
虽然德拉科无法在三言两语间弄明白清楚森罗万象到底起什么作用，但从奥薇利亚一系列异常的反应就能看出来，这个封印非常重要，一旦被破坏，后果将非常严重。
就像潘多拉魔盒。
然而，奥薇利亚却突然说：“亚历山大·泽特洛夫现在很危险！”
德拉科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和奥薇利亚来俄罗斯有两个目的，其中一个，就是从尼古拉斯精心布置的暗杀行动中，救下亚历山大，使他不会像原本的命运那样死去。借此，将亚历山大变为德拉科复仇的又一枚重要棋子。
可是今天才12月31日，距离暗杀发生的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奥薇利亚为什么说亚历山大有危险？
“你不要转移话题，”德拉科冷静地说，“奥薇利亚，说说现在发生的事，你的反应很不平常，这件事对你很重要，不是吗？我早就为你放弃复仇了，现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奥薇利亚看着他，微微一笑，又变回了平时笑意盈然的模样。“如果你相信我，那么，你就应该去救亚历山大。你不能让他死，不是吗？森罗万象虽然没有被破坏，但因为它被攻击，导致大气各层中的魔法因子紊乱，在它重新稳定之前，将会引发一些异常的现象，比如，魔法输出减弱甚至消失！”
魔法输出减弱、消失，意思就是巫师将丧失施放咒语的能力。
德拉科愕然地望向巷口躺着的一堆昏迷的巫师，说：“那我为什么没受影响？”
“因为你很强。”奥薇利亚抿了抿嘴，温柔地看着他。“你很强……非常强。”
特别是在森罗万象显形的时候。因为……
德拉科与她对视片刻，终于，扬了扬嘴角说：“好，我相信你。亚历山大在哪里？”
奥薇利亚闭目感知，一秒之后，直接报出了具体的坐标。德拉科立刻发动幻影显形，一边向奥薇利亚伸出手，“我们走……”
谁知奥薇利亚却后退一步，双手背后，摇摇头。她看着德拉科不敢置信的神情，在一片杂乱的背景音中斩钉截铁地大声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德拉科！你相信我，就不要回来！森罗万象稳定后我会去找你！”
下一秒，幻影显形带着德拉科消失在了原地。
奥薇利亚盯着眼前这团空气，默默地站了一会儿。
“特别是在森罗万象显形的时候，因为……”她自言自语道，把刚才吞下的话说了出来：“因为你是梅苏尔林啊，那个打造出魔盒，封印厄运，结束了大黑暗时代的人！”
这句纯正的古魔文，在进入空气的那一刻，就被恐慌的巫师们的尖叫声吞没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一章 魔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