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勇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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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餐后，德拉科和奥薇利亚来到门厅，恰好撞见弗雷德和乔治被大发神威的年龄界限扔出将近十英尺，当他们狼狈地爬起来时，发现对方脸上长满了白胡子，恼羞成怒地扭打成一团，这个滑稽的场景令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潘西惨不忍睹地别过脸：“梅林的袜子，这简直太丢霍格沃茨的脸了，他们难道没看见那几个布斯巴顿的表情吗？”
布雷斯双手交叉胸前，斜眼盯着德拉科：“哥们，你看到后果了，你真的打算尝试一下吗？”
“哦，不，奥薇利亚，你快劝劝他！”潘西急切地说，“成功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然而旁边的两人显然一点也不理解她的苦心。
奥薇利亚微微一笑，对德拉科说：“如果你飞出来了，我一定会及时接住你的，放心去吧！”
德拉科嘴角一抽：“就算是为了避免被你公主抱，我也绝不会失败的。”
“嗯，有决心是好事。”奥薇利亚赞扬道。
潘西：“……”
布雷斯心情异常沉重地揉着太阳穴：“我说伙计们，你们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德拉科，你到底打算用什么方法？”
德拉科已经走出了两步，此时他回过头，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纸条，在空气中晃了晃，傲慢地挑眉道：“家族秘方。”
布雷斯：“……”
“马尔福。”就在布雷斯和潘西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远离这片区域并装作不认识德拉科的时候，撒伊·巴塞洛缪也从礼堂里走出来，出声叫住了德拉科。
奥薇利亚注意到他手上同样攥着一小张羊皮纸，有些惊讶地说：“啊，萨……撒伊，你也打算参加？”萨拉查本来就十分忙碌，自从和赫尔加相认后——两人不知每天在哪里秘密会见——他更是整天神龙不见首尾，奥薇利亚也不知道他的想法。
萨拉查眼神没看她，却自然而然地抬起手，在她的长发上摸了一把（这是以前养成的习惯），淡淡一笑，对德拉科说：“我们的年龄差不多，你难道不好奇谁更强大，谁会被火焰杯挑选中吗？”
“诶！”奥薇利亚掰指头一算，后知后觉地说：“真的呢，你们竟然差不多大！”
布雷斯和潘西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咕哝道：“什么呀，这不是很明显吗？”
——他们当然不可能知道，萨拉查和奥薇利亚口中的年龄指的是灵魂年龄——萨拉查死于四十三岁，自复活之后已经过了十六年；而德拉科死亡的时候是四十五岁，现在是十四岁。两人的真实年龄都将近六十了！
德拉科的心蓦然下沉。
谁都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天才。他出生在黑暗的中世纪——对巫师而言，这是一个最坏的年代，同时也是一个最好的年代——他创建霍格沃茨时，仅仅二十五岁，这是现代的年轻巫师想都不敢想的。也许他的形象不够正面，但谁也不能否认他所拥有的强大实力，作为被人们传颂千年的四大巨头之一，他当之无愧。
谁更强大？答案似乎是毋庸置疑的。
但德拉科当然不会轻易示弱。
他牵起嘴角，灰蓝的眼睛显得冷静而自信，颔首道：“有趣的提议，巴塞洛缪。”明知面对的是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他的语气依然很强势，“这算是你对我提出的挑战吗？那么，我乐意奉陪！”
“很好。”萨拉查轻轻一笑，漫不经心地说：“奥薇利亚没看错你。”
德拉科没有错过在某一瞬间，那双灰眸中闪过的睥睨一切的傲然神色，咬了咬牙，说：“我们来打个赌。如果我赢了，如果我被火焰杯选中，而不是你——请你再也不要对我的女朋友动手动脚！”他在‘女朋友’一词上加重了发音。
德拉科对萨拉查有事没事就伸到奥薇利亚头上的手已经忍耐很久了。
“如果你输了呢？你打算把她还给我吗？”萨拉查用一种淡然而轻浮的语气说。
奥薇利亚神奇地望着他，今天萨拉查的表现一反常态，像这样的一面，即便是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布雷斯和潘西被这剑拔弩张的氛围给镇住了，不知不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德拉科神情莫测地盯着萨拉查，就在布雷斯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忽然间，他竟然低低地笑了出来。
“我们都清楚，奥薇利亚从来不属于你，何来归还一说？”德拉科用他最为擅长的那种嘲讽的腔调说，声音抑扬顿挫，把门厅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他抬手示意：“多说无益，我们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呢！”
于是两人肩并肩举步上前。
有了双胞胎的前例，向他们投来的目光分成了两类，一类自然是等着看笑话，另一类，则是爱慕他们的姑娘们忧心忡忡的目光。而在场的斯莱特林则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开始向旁边的人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邓布利多也在场，他刚刚送走试图打破规则未遂的韦斯莱兄弟，没想到一转眼，又有人明目张胆地跑出来鄙视年龄界限的智商，令他惊讶的是，这一次来的不是格兰芬多，而是最不该出现的斯莱特林。
出于对年龄界限的自信——也出于对斯莱特林学生偶尔冲动这么一次的乐见其成的心态——他没有出面阻止，而是悠闲地捋着花白的胡子，乐呵呵地想：“年轻真好啊！”
萨拉查和德拉科一同进入了那一圈金色的界限。
他们将手中的羊皮纸扔进了火焰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想象中的那一幕出现，然而，直到两人走出年龄界限外，都没有任何异常发生——不，或许应该说，这本身就是最异常的事！
布雷斯和潘西都张大了嘴巴，邓布利多捋胡子的手卡在半空，不动了，门厅里一直持续的嗡嗡议论声戛然而止。
奥薇利亚笑眯眯地朝德拉科伸出手，再平常不过地说：“走吧！”又偏头对萨拉查说：“撒伊，你跟我们一起吗？”
直到三人走出很远，最终连背影都消失在门外，门厅里的学生们依然眼巴巴地望着火焰杯和那道闪闪发光的金线，似乎在期待它突然爆发，把嚣张的斯莱特林男学生会主席和男级长从外面拖回来，当场变成两个银光璀璨的圣诞老人。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因为直到最后的最后，他们的愿望都没有实现。
既然事发当时布雷斯在场，那么可以预见，当天下午火速增发的《八卦校刊》会以怎样的标题作为头版了——“【独家】失效的年龄界限：可歌可泣的爱情奇迹？”副标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她，他们甘冒一死！”
这一回，布雷斯学聪明了，在发刊前，他主动找到奥薇利亚，激情洋溢地发表了一通关于理想与未来的演讲，强调《八卦校刊》之于他的生命和职业生涯的伟大意义，最后狗腿地表示愿意与奥薇利亚进行利润分成，只要报道提及她的名字，当期刊物的收入就有她的一份。
奥薇利亚一如既往地很好说话，在布雷斯话音落下时，就爽快地表示赞同，然而，没等布雷斯感谢梅林，她就加了一句：“具体方案你找德拉科谈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哦~”
她说完这句话就扬长而去，留下布雷斯瞪着眼风干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室中央……
一个小时之后，当他浑身乏力地从德拉科的寝室里出来时，巧克力色的俊脸上还隐约可以看见两道宽面条泪滚落的痕迹。
从此，奥薇利亚成为了《八卦校刊》除了创始人布雷斯之外的最大股东，坐享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分配权，唯一的义务是保证德拉科不再在布雷斯数钱时闯入他的寝室。这样的结果表面上看令人唏嘘，但其实奥薇利亚和德拉科已经看在友情的面子上做出了巨大的让步——本来嘛，只要有奥薇利亚在，霍格沃茨里无论那一扇门都形同虚设，让布雷斯破产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可喜可贺，奥薇利亚终于摆脱了零收入的赤贫阶层，再也不用为了买一支羽毛笔写信给Double B借钱，或者利用纯真善良的学妹替自己送给德拉科的礼物付钱了。
万圣节的晚宴弥漫着一种浮躁的气氛，几乎没人把精力投注在丰盛的食物上，以罗恩·韦斯莱为代表，大多数人都是飞快地把牛排和土豆咽下了肚子，然后充满焦急和期待地望向邓布利多。
也许最兴奋的该属斯莱特林，其他哪个学院都没人能像撒伊·巴塞洛缪和德拉科·马尔福那样骗过邓布利多画下的年龄界限——听说这件事的韦斯莱双胞胎不甘心地进行了第二次尝试，而这事的后果就是庞弗雷夫人不得不再一次替他们消除满脸的大络腮胡——那个下午，整个校医院的人都听见了庞弗雷夫人的咆哮。
但斯莱特林们发现他们的男学生会主席和男级长冷静的不像话，尤其是相比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他是本次三强争霸赛代表霍格沃茨的众望所归的人选之一，从晚宴开始，他就一直被好多人围在中间，说着鼓励的话，他本人呢，则始终低着头，试图表现得低调些，但从那扬起的嘴角可以看出，他实际上也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哎呀，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是两个多么强大的竞争对手。”奥薇利亚吃完最后一口蛋糕，放下刀叉，打破斯莱特林长桌上的沉默，笑着说：“你们猜猜看，德拉科和撒伊，谁会被选中？”
“德拉科，你最近总叫我惊讶。”多明戈说，“我一直在想，这真是件怪事，过去那么长时间我都看走了眼。”
贝尔蒂娜挑眉道：“这么说，你要投给德拉科一票？我还是支持撒伊。”
多明戈耸耸肩：“不，我的意思是，也许再过两年，德拉科将会成为下一个撒伊。但不是现在——我投撒伊一票。抱歉啦，伙计。”他探身越过桌子，拍了拍德拉科的肩。
“哦，没关系。”德拉科满不在乎地一笑，“我也投撒伊一票。你们知道吗？他可是我多年的偶像！”他握住奥薇利亚的右手，放到自己腿上，自信满满地说：“反正，我知道奥薇利亚不会因为我没当选霍格沃茨的勇士离开我，这就足够了。”
奥薇利亚对此报以甜蜜的微笑。
周围免不了发出一阵善意的起哄，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亲一个！”得到了其他人的热烈赞同，气氛一下子点燃了，掌声和欢呼声乱七八糟地响起来，还有人拿刀叉敲击着金盘子，多明戈旁边的一名六年级男生拍着桌子道：“噢，别害羞了，德拉科，快来一个——撒伊，你不介意吧？”
他这么一问，众人才猛然发觉男主席自始至终未发一言，顿时噤声，齐齐扭头望去。
只见黑发少年双手交叉，静静地放在桌子上，脸上无悲无喜，视线却定定凝视着奥薇利亚。
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眼神，平静到极致，以至于令人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其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涵义，却出于某种无奈，难以言表，无法明说。
“只要你幸福。”终于，他开口道。
德拉科站了起来。
“非常感谢你，撒伊。”他微笑说，“但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来……我想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他端起一杯橙汁，低头看着女孩，坏笑说：“奥薇利亚，你想来一口吗？”
奥薇利亚‘啊’了一下，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不由两颊飘红——鉴于她后面的表现，这个反应显然不是因为害羞——仰头笑眯眯地说：“为什么不呢（why not）？”
此二词一出，某人厚颜无耻的天性暴露无遗。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德拉科抿了一口橙汁，含在口中，整个过程中他的视线始终与奥薇利亚纠缠在一起，随后他放下水晶杯，一手撑着奥薇利亚坐着的椅背，一手轻轻抬起奥薇利亚的下巴，俯身吻上了她的双唇。
当邓布利多慢悠悠地用完晚餐，站起来准备宣布勇士名单时，他惊讶地发现包括贵宾席上的教师们在内，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件事身上了。
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教授脸色黑地像是一锅新鲜出炉的生骨药水，阴沉沉地盯着斯莱特林长桌，不过，他如此怒火中烧的原因，除了自家教子和吸血鬼小姐不分场合的发情外，想必还有麻瓜研究学教授的作用——
晚宴开始没多久，兰洛斯就极其热络地凑了过来，嘻嘻哈哈、滔滔不绝地向他介绍着桌子上每一道法国菜式，从法兰西的传统美食扯到民俗风情，又由民俗风情扯到政治经济……
面对卡卡洛夫不厌其烦的骚扰，卡若始终冷脸以对，紧紧地蹙着眉头，目光在萨拉查、奥薇利亚和德拉科身上转来转去。这是一个从一千年前就开始的漫长故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奥薇利亚之外，她是唯一一个完全清楚这个故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人。
巴蒂·克劳奇早早就放下了餐具，表现地兴味索然，而卢多·巴格曼则一直搓着手，喃喃地说：“年轻人，年轻人！”
德拉科和奥薇利亚已经拥吻了好几分钟。倒不是这个时间有多长，问题在于，他们实在是太旁若无人了。
直到摆在礼堂最前方的高脚杯里蓝白色的火焰突然变成了红色，邓布利多才不得不出声打断了他们——“咳！咳！”他使劲清了清嗓子，“大家请注意！”
伴随着噼噼啪啪四处迸溅的火星，一道长长的火舌窜到空中，吐出一片被烧焦的羊皮纸。
德拉科总算放开了奥薇利亚。他在她的唇角最后亲了一下，才心满意足地坐回了原位。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尔·克鲁姆！”邓布利多高举着羊皮纸，宣布道。
显然刚才那件事的影响还未完全消去，大家愣了好一会，才猛然回过神来。克鲁姆从斯莱特林的桌子旁站起来（这次他和他的校友一起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在掌声和欢呼声中昂头挺胸地走进了教工桌子边上的房间。
几秒钟之后，第二张羊皮纸在红色火焰的推动下，从杯子里蹿了出来——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芙蓉·德拉库尔！”
那是一名非常美丽的姑娘。她从拉文克劳的桌子旁站起来，甩动了一下她那银亮的秀发，轻盈地走了出去。
终于，第三道火舌从杯中蹿起，最后的时刻到来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霍格沃茨的勇士是……”邓布利多眯眼看着那张羊皮纸，花白的眉毛颤了颤，抬眼环顾整个礼堂一圈，最后停在了某个特定的方向，慢吞吞地说：
“撒伊·巴塞洛缪！”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勇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