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东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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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开学以来，潘西一直在想方设法避开格兰芬多三人组。如果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课，潘西一定会拉着布雷斯或者达芙妮坐得离三人组远远地，甚至在保护神奇生物课上，为了避免跟哈利发生交集，潘西都很少开口顶撞海格了，时间一久，布雷斯想不发觉都难。
这一天，他再也无法继续保持沉默了。
“波特！”吃过早饭，几人离开礼堂穿过门厅时，布雷斯突然大声喊道，“喂，哈利·波特！”
“噢，布雷斯，你想干什么？”潘西被他毫无预兆的行为吓了一大跳，拽着他袖子小声说，“别这样！”
整个门厅都是一静。哈利、罗恩、赫敏回过头来看他们。
跟在后面的德拉科和奥薇利亚也随之停下了脚步。当德拉科向自家女友投去疑惑的目光时，他在奥薇利亚的脸上看到了兴味浓厚的表情。
“……”德拉科抬起头，准备迎接一场好戏。
“别这样？哈，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亲爱的潘西。”布雷斯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回道，眼珠一转，已经是一脸的阳光灿烂。
“什么事，扎比尼？”哈利问。目光不可避免地从潘西脸上扫过。
“我警告你，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看我的女朋友，波特。”布雷斯口气恶劣地说，“你以为自己登上报纸，就会被所有人喜欢？就是个受追捧的名人了？噢——抱歉——我忘记了，你早就是一个名人了。救世主男孩！多么好听的称号，你是不是天天早上都对着镜子，抚摸那道独特的闪电疤痕沾沾自喜呢？”
哈利涨红了脸，罗恩暴跳如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别生气，罗恩！”哈利拦住了他，“别理他，我们走吧。”
布雷斯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他们离开。
“救世主男孩扑朔迷离的感情世界。”布雷斯把今早最新的那份《预言家日报》在所有人面前挥舞了一下，然后展开来，大声念道：
“众所周知，哈利·波特曾被发现晕倒在俄罗斯超级财阀千金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的香闺里（听到这里德拉科长大了嘴巴），这使得他与后者鲜为人知的爱情故事大白于天下，自从那些故事在本报上相继刊登以来，我们收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祝福……
然而，我们的救世主男孩似乎还是过于年轻，当女孩儿们纷纷将爱慕的视线投向他时，这位年轻的男孩儿没能坚定自己的选择……根据本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发回的照片，我们可以看到，除了泽特洛夫小姐之外，哈利·波特与至少三位年轻女孩儿都有着非同一般亲密的关系……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霍格沃茨在读生向我们爆料，他在学校里总能看到哈利·波特与不同的女生打闹嬉戏……面对这一段无望的感情，可怜的泽特洛夫小姐不得不黯然退出……”
哈利气得浑身发抖，直直地瞪着那张报纸，似乎随时都会冲上去，从布雷斯手中把它夺下来。门厅里的人都用或同情或讥讽的目光看着他。
布雷斯抬起头，眉飞色舞地说：“啧啧，真是精彩啊，波特，看不出来你竟然交了这么多桃花运啊？看这些照片！你和格兰杰紧紧地抱在一起做什么呢？”
“天，真不敢相信，他们怎么能刊登这种完全不实的报道？”赫敏好半天才说，“哈利……”
“我没事！”哈利艰难地说，胸膛起伏着，反击道：“闭上你的嘴，扎比尼！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大喊大叫。谁都知道，帕金森之前你约会过的女生根本数不清。你怎么敢嘲笑我？”
罗恩说：“啊哈，我明白了，扎比尼，那些照片里有你的女朋友，对吗？你一定无法想象帕金森是怎么哭哭啼啼地要求哈利把她背在背上——”
“韦斯莱！”潘西尖叫道，“你闭嘴！”她满脸通红地扭头说：“够了，你也到此为止，布雷斯！”
布雷斯被她吼住了，眼神十分受伤地望着她。
哈利抓住罗恩的长袍后襟，阻止他扑过来：“算了，别惹事……我们走。”
他看了一眼布雷斯，转过身去。
砰！
几个人失声尖叫——与此同时哈利感到有个灼热的东西擦过他的脸颊——他赶紧伸手到长袍里去掏他的魔杖，可是没等他碰到魔杖，就又听见了一声巨响——
砰！
伴随着飞速略过的白光，紧接着又是一声——
砰！
就像是两个蕴含着巨大能量的东西互相撞击到一起，离得最近的哈利被余波波及到，向后踉跄了两步，他及时抓住了赫敏才没有跌倒。然后一个浑厚的吼声回荡在门厅里：
“背后攻击同学，未经允许使用危险的咒语，斯莱特林扣五十分！”
哈利猛地转过身，看见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楼梯，他手里拿着魔杖，直指布雷斯·扎比尼——显然刚才是他向哈利发出了咒语——但哈利看不出布雷斯有什么变化，不仅如此，哈利觉得他看上去跟自己一样根本没搞清楚状况。
几步之外，德拉科也举着魔杖。他一脸的寒霜，灰蓝色的眼睛里是少有的严肃正经，毫不胆怯地迎视穆迪教授的视线。
穆迪那只完好的眼睛眯了起来，冷冷地打量德拉科。另一只眼睛扫过布雷斯，定格在哈利身上。
门厅里噤若寒蝉。
“你没事吧？”他怒气冲冲地问，声音低沉而沙哑。
“没有……没有击中。”哈利回答，咽了口口水。
“完美的反击，马尔福先生。”穆迪用那可怕的、低沉的声音说道，“不可思议的反应速度，无可挑剔的决斗姿态，如果你不是这么年轻，我必定毫不犹豫地推荐你进入魔法部成为一名傲罗！”
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穆迪教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德拉科抬了抬下巴，缓缓道：“与其称之为反击，我想‘防御’更加恰当些。我无意冒犯，教授，但对学生施放强力的变形咒，在霍格沃茨里，真的可以被接受吗？”
哈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布雷斯的咒语射偏后，穆迪教授向布雷斯发射了变形咒，却被德拉科及时挡下。
“马尔福怎么做到的？”哈利震惊地想，“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穆迪低哼一声，不再看德拉科，转而面对布雷斯，那只吓人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说：“小子！我最看不惯在背后攻击别人的人。这种做法最肮脏、卑鄙，是胆小鬼的行为……这次有人帮忙，你才没有成为一只跳舞的黄鼠狼。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穆迪走了之后，韦斯莱双胞胎之一的弗雷德吹了口口哨——他恰好也在现场，目睹了整个过程——感慨地说：“梅林的胡子，穆迪教授！他真是酷啊，是吗？”
“酷毙了！”乔治说。
李·乔丹点点头，赞同两位朋友的观点，却忍不住朝德拉科·马尔福的背影看了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乔治搭住他的肩，悄悄说：“我真不想承认——但马尔福的确也酷毙了！”
“德拉科显然更酷。”路过的多明戈得意地插话说，“毕竟他是学生，而穆迪是个教授。想想吧，他还是个退休的傲罗！”
罗恩却不以为然地说：“得了吧，只是一个巧合而已！穆迪教授一定是给他爸爸面子才那么说，哼……”
布雷斯仍有些心有余辜地说：“嘿，哥们……刚才谢了。”
德拉科拍拍他的肩，转头对奥薇利亚说：“穆迪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傲罗，但他绝不是一个好老师。好老师绝不会把强力变形咒施加在学生身上，即便是惩罚……他曾经把我变成一只白鼬，在空中抛来抛去！”
奥薇利亚皱起眉：“哎呀，那真是过分。”
“德拉科，你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了吗？”潘西向后张望了一下，害怕地说，“我觉得他盯上你了，你要小心点儿！”
两天后的黑魔法防御课上，穆迪命令大家把课本收起来，然后开始讲解三大不可饶恕咒。
他先说了一堆话做铺垫，好让大家了解他的授课风格和内容，期间那只带魔法的假眼睛一直在不停地转来转去，好几次有意无意从德拉科脸上扫过，然后他问道：“那么……现在，你们有谁知道，哪些咒语在未经批准的状况下使用，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呢？”
几只手战战兢兢地举了起来，大多是斯莱特林，格兰芬多中三人组占去了大半。穆迪指了指坐在他正前方的罗恩。
“呃，是这样，”罗恩没把握地说，“我爸爸对我说过一个……名字叫夺魂咒什么的，对吗？”
穆迪赞赏地点点头：“很好！正是这个咒语。你的父亲是谁？”
“亚瑟——亚瑟·韦斯莱！他就在魔法部工作。”罗恩激动地说。
“啊，是的……我对他有那么点儿印象，尽管不太多，”穆迪支着假腿站起来，打开讲台的抽屉，拿出一个装着三只大蜘蛛的玻璃瓶，一边说道：“一个老实人，勤奋、热情、尽职尽责……”
他把话题一带而过，抓起一只蜘蛛放在摊开的手掌上，抬起头说：“好啦！现在就让我给你们演示这个咒语——魂魄出窍！”
蜘蛛被操纵着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最后，它干脆用后肢跳起了踢踏舞，那滑稽又可笑的样子，惹得教室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德拉科笑得最欢，因为刚才奥薇利亚对他说，如果把这一幕录成视频，卖给麻瓜的电视台，可以赚到很多钱，并且他们很可能会派出一个特别小组，专门研究蜘蛛为什么跳舞——谁知道呢，兴许跟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有所关联。
“都闭嘴！”穆迪大吼道，“你们觉得很好玩吗？要不要我对你们来这一下，你们会喜欢吗？”
笑声几乎是立刻就消失了。但德拉科仍然撑着脑袋，盯着奥薇利亚无声地发笑。
穆迪用魔杖指着蜘蛛，把它粗暴地扔回了瓶子。然后他晃了晃脑袋，把花白的长头发从扭曲的、伤痕累累的脸上晃开，低沉地说：“一旦被击中，就完全受到施咒者的控制……多年以前，许多巫师都声称自己被夺魂咒控制了。那段时间真把魔法部忙坏了。他们要分清谁是被迫行事，谁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赶紧收起笑容：“是的，教授？”
“我敢说你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一定对此经验丰富。”穆迪冷冰冰地说，两只眼睛难得地集中在了一个点上，“他是受到夺魂咒的控制时间最长、最为彻底的一个例子。正因为如此，他们没能把他送进阿兹卡班，现在他是魔法部的高官了，是吗？”
他话里的讽刺和不以为然根本不加掩饰，现在罗恩完全把他当做自己的偶像了，兴奋地捅了捅哈利，说：“看啊，马尔福那僵硬的脸色！哦，真解气。”
德拉科轻声回答：“你说的没错，教授。他深受魔法部长的信任，最近又一次受到了提拔，因为世界杯那晚做出的杰出贡献。不仅如此，他还是给您支付薪酬的人，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够站在这里，当着我的面侮辱他！”
“马尔福竟敢顶撞他！”赫敏小声说。
“并且很有技巧，”今天亚历珊德拉坐在她的旁边，淡淡地说，“我简直要为他鼓掌了！我最近总有种感觉，我从来没真正认识过他。”说到最后一句话，已经变成了她的自言自语。
穆迪盯着德拉科好几秒，然后哑着嗓子笑了，移开视线，拍了拍粗糙的大手，大声说：“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这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你们最好尽量避免被它击中，随时保持警惕！——现在，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非法咒语？”
……
接下来穆迪相继演示了钻心咒和夺命咒，深深震撼了所有人，尤其是阿瓦达索命，哈利等人不久前在树林中逃亡的时候好几次和这种恐怖的绿光擦肩而过，直到现在，他们才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自己是有多么幸运。
“下节课开始，我将教你们如何抵御夺魂咒！是的，从这个开始，我们一个一个慢慢来……下课！”穆迪最后宣布。
直到一周后的第二次黑魔法防御课，大家才明白穆迪所谓的‘一个一个来’是什么意思。
显然他认为‘实践出真知’，并且，最好是学生们亲自实践——他提出让一名学生上前演示夺魂咒！
整个教室里一片寂静，大多数人都低下了头，害怕穆迪教授那泛着诡异蓝光的眼珠定格在自己身上。就连赫敏都撇开了视线，这还是她第一次不敢直视老师的眼睛，也是第一次不希望自己被叫到——上帝啊，那可是不可饶恕咒！
“他一定是疯了！”罗恩咕哝着说，“我从没听说有老师会在防御课上叫人施黑魔法！”
哈利很想附和他的话，但又怕穆迪教授因此注意到他们，因此没有吭声。
穆迪一瘸一拐地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发出很响的噔噔的脚步声，像风一样经过每一个学生，令他们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们在害怕什么？任何一个非法咒语都需要很强大的魔法力量作为基础，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我甚至可以允许你们举起魔杖，对准我，念出阿瓦达索命咒——你们将会看到，我至多只会流点鼻血。这有什么关系呢？”
“——很好，泽特洛夫小姐。”终于，穆迪看着唯一一个主动举起手的人，赞赏地说，“为了奖励你的勇气，斯莱特林加十分。那么，就由你首先为大家示范一下。”
“我的荣幸，教授。”亚历珊德拉微微一笑，从座位上站起来，步伐优雅地走到讲台前。
穆迪说：“你可以随意挑选一名搭档。”
刚刚松一口气的学生们再一次提心吊胆起来。
亚历珊德拉点点头，目光在偌大的教室里逡巡，很快，她的视线停住了，轻轻地说：“我选择——奥薇利亚·拉克西斯，教授。”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东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