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顺行性遗忘（11） ...
-
“最近怎么样？”
当接到了唐尧通讯说要来看看的时候，姜岩是拒绝的。
“就是那样啊。”对于这个没事不主动联系他的朋友，姜岩的态度是有点儿不正经。“你这是想我……”
他踹了刚才捏他脸的土豪一脚，得到对方用口型示意‘你是有主的’。
“姜竹在那边怎么样？”这边的情况因为姜岩没有开视频，唐尧自然是看不到的，他的口气就好像是随口一提，“我今天休息去看你啊！和你谈一谈姜竹在军区医院的治疗情况说不定会有帮助？”
“你这么忙，来回太赶时间了吧？”
正从楼上下来的姜竹正在查看相机里的照片，在看到了正在和别人通讯的哥哥之后识趣的摆摆手，并没有上前打扰。反而是好奇地看着姜岩身边的楚绅，示意对方近距离交谈。
姜岩看着楚绅没有一点儿不耐烦地走过去，不得不说，这么多天他真的是刷新了对这个人忍耐力极限值的认识。
“姜岩？”
“啊？”因为注意力全被那两人吸引了，唐尧在那边说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唐尧你刚才说什么？”
“……算了，你就当我在骂你好了。”唐尧在对面故意大声叹气，“那个楚绅现在还在你那里？”
“嗯。”姜岩没打算和唐尧说他的感情问题，也就一个字敷衍过去，“其实我觉得他在这也挺好的，至少解癖专院现在还没面临破产的问题。”
“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等着把姜竹在军区医院的治疗方案发给你。”差不多是听得出来对于他要去解癖专院看看，那院长的不支持态度。唐尧也就没再提起这个问题，就是在最后快要挂通讯的时候提了一句，“蓝本现在怎么样？”
“他啊。”姜岩看了一眼躺在休息区闭着眼睛睡觉的男人，“大概是要出院了，他要是再住下去我都担心他是不是要抑郁了。”
“出院了你就不用闹心了。”唐尧在对面笑了两声，“好了，既然你阻止了我假期的短暂旅行，我就出去钓鱼了。”
“别被鱼吃了。”姜岩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直接挂断了通讯。
他靠在了客服台旁边，看着和楚绅聊得正开心的姜竹。已经过了三天了，楚绅那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他这边找的朋友也没有什么消息，不过因为不能用政府和军部的资源，他手上能用的实在是太少了。
自从建立了解癖专院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以前的朋友出去聚聚了。
如果蓝本真的出院了，他想出去走一走，带着自己弟弟，还有……他抬头正好对上的楚绅看过来的目光，看到姜岩之后，那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再带着男朋友。
“这是什么？”姜竹疑惑地相机投影向楚绅的位置挪了挪，“奇怪，我怎么会拍下来这种东西？”
“什么？”姜岩注意到这两人的行为，原本打算和蓝本聊一聊的心思就扔到了一边。“这些照片，以前我们不是一起看过吗？”
“从前应该是隐藏文件吧。”楚绅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来反而是表情越看越凝重。他给姜岩挪开了一个位置，低声用姜竹可能听不见的声音说，“可能是在军区医院时候照的。”
姜岩并不是从头开始看的照片，所以上来看到的第一张就是一个人在做手术。
开颅手术。
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后，姜岩马上把凑上来的姜竹赶走，“姜竹，把相机留下来吧，你和蓝本聊天去吧。看蓝本那么无聊都要抑郁了。”
“哥！我……好吧。”被姜岩的一个眼神就赶走的姜竹对着他摆了一个鬼脸。
姜岩向下翻了两张，和楚绅对视一眼，开口：“我们去我办公室说。”
事实上这也是楚绅的想法。
……
“姜竹车祸的时候就做过开颅手术，我那时候还没到，唐尧找的医生主刀。”在还没有来得及关上办公室的门，姜岩背对着楚绅说，“那时候情况紧急，唐尧说没办法通知我。”
“这些照片如果是在军区医院拍下来的……”姜岩仔细对着照片投影看，“这个角度，只能说明姜竹在现场。”
“前面还有一些看起来不太重要的。”比起姜岩略微有些慌乱，楚绅反倒是看起来比较轻松地坐在了院长办公室的沙发床上，“他应该是被谁带进去了，然后拍了手术过程中的几张照片就出来了。”
姜岩向后翻了翻，手术过程中的照片的确是只有三四张，但是每一张都很清晰，甚至在最后一章能看到通过手术取出来的大脑。
“很恶心。”楚绅对于那张照片这么评价。
“姜竹是怎么发现隐藏文件的？”这个问题之前姜岩想要直接去问姜竹自己，但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更相信楚绅的答案。
楚绅身体前倾，仅仅是这样的一个动作，他之前的那种悠闲轻松就变成了严肃认真，“并不是隐藏文件，或者是说这个隐藏文件被人打开了。他最后一次全部看过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姜岩想了想，却发现自己陪同着姜竹全部看这些照片的时候还是在离开解癖专院的那天早上，他干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剩下的……姜岩和楚绅对视一眼，不用多说。
如果真的是隐藏文件被打开了，那只有在姜竹消失的那段时间里。
“我说一句话，说的要是不好听，院长你不要打我。”楚绅低声说，并且完全没给姜岩回答的机会就把后半句话之后脱口出来，“你有多信任唐尧？”
“我和唐尧是大学同学。”这个问题哪怕姜岩记得自己和楚绅提起过，也不耽误他好好地再说一遍，“他从解癖专院成立以来就一直在帮我，帮我逃过政府和军部的眼线查看一些有特殊权限的信息……”
他还没说完，楚绅就直接打断，“但是姜竹并不认识他。院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在你不确定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特别啰嗦。你如果信任他为什么不能让他和自己的弟弟见一面？”
“唐尧以前……的确是一个让人没办法完全信任的朋友。”大概是楚绅的话太直接，姜岩有些心虚地同样坐在了沙发床上并不看他的眼睛，“但是我如果不信任他为什么会让他把出车祸的姜竹带走？”
楚绅不说话，虽然他的眼神里面满满都是指责他不说实话。
“……好吧，我知道唐尧喜欢我弟。”姜岩说完这句话以后简直就是破罐子破摔了，“他看过我弟弟的照片，虽然我是直男，好吧曾经我以为我是，但是从那以后他就在追问我弟的信息，并且又一次他喝多了还和我说过是喜欢我弟。”
“但是我弟只喜欢女人。虽然我说是让他不要早恋，但是他早不早恋我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让唐尧去接近我弟。”姜岩抓了两把头发，“但是到了我弟真的有危险的时候，唐尧绝对是不会伤害他的那一个。”
楚绅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姜竹的时候，唐尧在一边的脸色的确是不好看，他确定那个时候唐尧根本就不想让他带走了姜竹，但是在给姜岩拨过通讯之后，唐尧反悔了。
他那个时候以为是因为姜岩的原因。不过现在想一想，当时姜竹的表现，有可能是让唐尧心疼了。
心，疼，了。
好可怕的动词。
“你不能是因为自己弟弟就那么信任他吧？”楚绅执着地一定要问出一个答案，尤其是在他知道唐尧是喜欢男人之后。
说完了这个差不多除了自己没人知道的事情，姜岩面对楚绅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心理压力了，他侧头，身子像楚绅那边靠靠，“我认识他这么久，为什么不能信任他？我才认识你多久，我就这么信任你了。”
“那不一样。”楚绅一本正经地强调。
“有什么不一样？”再靠近一点儿。
“比如说……”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让楚绅之后微微一偏头就能吻上姜岩的唇，“我能吻你，而他不行。”
这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只是嘴唇轻轻碰了碰嘴唇。
但是后来的发展——好像是因为楚绅弯着眼角笑的模样太动人。
反正就这么让姜岩觉得自己好像是忘了来办公室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了。
打破这种状态的是姜岩的私人通讯器的震动。
姜岩嘴唇微红，靠在沙发靠背上轻喘，三声震动停止是说明有新消息。唐尧说要把姜竹的治疗资料发过来，姜岩并没有怀疑，他还在心里面感叹了一下唐尧的速度。
然而真正打开的时候却发现是一封匿名文件。
楚绅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伸手在姜岩犹豫的时候直接打开。
随着这一封并不长的资料翻看下去，他缓慢地直起身。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顺行性遗忘（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