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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十七】 ...

  •   圣旨从军机处值房发下去之后,傅恒就一直独自坐在值房内,直到当值的赵翼推门进来,“傅中堂?”赵翼叫了他一声,傅恒这才回过神来,天色已经黑透,今天不该他当值,他必须趁宫门未关之前离开紫禁城。可傅恒一站起来忽然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赵翼连忙几步上来扶住傅恒,“傅中堂,你怎么了?”赵翼吓了一跳,好在傅恒很快就缓了过来,他摆摆手,“没事……”
      第二天本该是傅恒轮值,不过赵翼却替他跟皇上告了假。
      “病了?”皇上一愣,“怎么回事?”
      “昨晚傅中堂忽然晕倒,据说是受了风寒。”赵翼回答说。
      “晕倒?”皇上皱眉,傅恒身子虽然看似单薄,但其实吃穿用度无不讲究,调养得很好,竟会晕倒,莫非昨晚发生什么事?皇上挥退赵翼,立即就着王普备车架,出了宫直奔傅恒家。其实傅恒昨晚昏倒,并没什么大事,御医说他近日劳累,又一整日水米不进,起身时太快太猛才会瞬间眩晕,但这只是暂时的,好好吃些东西,再睡一觉就不碍事了。可傅恒现在不想进宫,也害怕见到皇上,所以干脆告假躲两天。却没想到皇上竟会跑来看他,府里奴才进来通报圣驾亲临的时候,傅恒才刚刚起床,还穿着亵衣在洗漱,他今天难得赖床一次,谁想到就赶上圣驾降临,他“噗”的喷出嘴里漱口的水,四个丫头手忙脚乱的给他梳头穿衣,好歹是在皇上挑帘进来的时候整理完毕了。
      傅恒跪地接驾皇上抬手就去摸他的额头,觉得不热这才放了心,而傅恒却吓了一跳,有种偷懒怠工被抓包的心虚。
      “快起来吧,别跪着了,”皇上弯腰把傅恒拉了起来,“朕听说你昨晚晕倒,怎么回事?”
      “多谢皇上挂心,奴才没什么,只是这几天睡的不好。”傅恒琢磨该怎么解释,弄不好这也是欺君罪。
      “睡得不好也能晕倒?”皇上不信,“你跟朕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皇上生怕傅恒是真的染了什么严重的病,却不肯对他说实话。
      “啊,也不算晕倒,”傅恒连忙解释,“只是偶然眩晕,休息一晚已无碍了。”
      皇上却仍是不信,他带了宫中御医来给傅恒把脉,直到御医确定的确无恙,皇上才松了口气,又叫来傅恒府上御医询问,才知道,傅恒昨天是给饿昏的,皇上真是好气又好笑,看着傅恒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至此傅恒偷懒怠工到底是给抓了现行。
      皇上把人都屏退,贴近傅恒眯眼问他,“既然没事为什么告假?”
      “奴、奴才……”傅恒紧张的退后一步,皇上又紧追上来,直把傅恒逼得贴在墙上退无可退。
      “说呀?”皇上追问,“你这是故意躲着朕?”
      “奴才不敢!”傅恒立即否认。
      “不敢?”皇上贴着傅恒的身子,忽然一股邪火就窜了上来,他右腿膝盖一屈就挤进了傅恒两腿之间。
      “皇上!”傅恒大惊,连忙抬手去推,可他不敢用力,皇上也是练过骑射和一些武艺的,这种力道自然不可能推得动,反而倾身压了下来,扣住傅恒双腕直接就吻了下去。
      “嗯……”傅恒这回是真的眼前发黑,脑袋眩晕了,心跳声大到皇上都听得见。吻了一阵皇上放开傅恒,发现他睁大双眼已经呆在当场,皇上笑着舔了舔嘴唇,而后又低下头再次吻了上去,傅恒这才回过神来,用力猛推,将皇上推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他想上去扶,却又缩回手没有动,直到皇上站稳,他才一下跪在地上,“奴才罪该万死!”
      皇上倒是一点都不生气,他现在高兴得很,傅恒的嘴唇不似女人那么柔软,可含在嘴里却让皇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还想要更多,想着干脆一鼓作气,今天就要了他。
      忽然有府里的奴才在门外禀报,“禀主子,李卫李大人求见。”
      傅恒简直如蒙大赦,连忙应道,“请他后厅稍等。”然后他小心的抬头看了看皇上,“皇上,奴才……去见见李卫。”
      傅恒的卧房外连着的就是后厅,说话间已经能听见李卫的脚步声,皇上看着傅恒挑了挑眉,到底是挥了挥手,傅恒赶紧逃也似的出了屋。看着傅恒的背影,皇上失笑,躲得了一时,还能躲一辈子不成。
      傅恒的心“砰砰”直跳,他站在寝室外间不停的深呼吸,好一会才勉强平静下来,听见厅里李卫询问奴才,“中堂呢?”
      “李大人稍后,已经回过爷了。”
      “哦。”李卫点点头,心说中堂莫非还没起?自己来的太早了?
      傅恒挑帘出去时候,李卫正无聊的望天,“李大人。”傅恒强装平静的上前打了招呼,李卫回头笑着一拱手,他今天看见兴大狱的旨意,生怕再有所牵连,所以今天是来辞行的,准备立即启程回老家。他不想去见皇上,便来跟傅恒说一声,跟傅恒说了,也就等于跟皇上说了,傅恒一定不会拦他,而皇上想必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怪罪傅恒,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李大人久等了,请坐吧。”傅恒笑着说,李卫客气的笑着拱了拱手,按礼他们该坐在上位主座上,可傅恒现在心慌意乱,直接就在距离他最近的左手客座上坐下了,李卫向主座走了几步,回头见傅恒坐在客座上了,也只好走回来,坐在他右手边。
      “李大人找我有事?”傅恒问。
      “是这样,我那件案子已经了了,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所以我想收拾收拾回去了。”李卫笑着说。
      可傅恒的脑子现在一团浆糊,根本无法正常运转,于是他一愣,“回去?回哪里去?”
      “我回老家啊,”李卫连忙提醒他,“中堂您忘了?我是辞了官的人了。”
      傅恒这才恍然想起李卫已经无官一身轻了,“哦,对,你是辞了官的。”
      李卫点点头,“这回是因为小寡妇何玉春的案子进的京,如今这案子已经结了,我来跟您说一声,就算是……告辞了。”
      傅恒根本没听李卫说了什么,满脑子都在纠结,等会怎么应付皇上,想来想去,他似乎一点办法都没有,简直焦头烂额,回过神来只听见个尾音,“告辞?”想起李卫前面说的话,这才把弦搭上,“哦,对,告辞。”他要回乡,不是来告辞还能是什么。
      李卫看着傅恒一脸心神不宁,便关心的问,“中堂,您看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啊?您说什么?”傅恒又没听见,不由反问一句。
      “呃……”李卫一愣,“中堂您怎么了?”怎么魂不附体似的?
      “哦,没有。”傅恒的目光不由自主飘向卧室方向,他们的对话,皇上都听得见。
      李卫看傅恒摸样也觉得可爱,不由呵呵笑道,“瞧您这样子,就好像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追着似的。”
      傅恒听了几乎是跳起来,他后面可不就有什么追着吗,连忙急着摆手道,“啊,李大人,瞎说不得,瞎说不得啊。”这要给皇上听见还了得,不过估计是已经听见了。
      李卫却哪里知道傅恒现在的心思,傅恒这人性子柔善,李卫同他说话几乎没有任何避讳,直接就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把中堂吓着了?”
      “不不不不不,哪里……”傅恒连说了好几个不字,他这个紧张的摸样明显是受惊不轻,有什么事能把傅恒吓成这样呢?傅恒现在又开始担心李卫会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于是低声提醒,“说话小心点。”
      “哎呀,我知道,是眼下这个大狱闹的对不对?”李卫想了想,眼下有什么事值得傅中堂如此紧张,那也只有这大狱了,大狱一兴,人人都紧张,说话做事战战兢兢,不过他是辞了官马上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了,所以也不怎么担心,“我看中堂您啊,还没有赶上过这样的大狱吧?”雍正时候的大狱兴过不少次,他参与其中的也不在少数,初时他也害怕,想想傅恒现在的年纪,比他当年还小了不少呢,害怕也是常情。
      眼看李卫就要说出不该说的话,傅恒连忙打断他,“此事出自圣裁,圣上英明果断!”
      李卫一看傅恒的神情,便以为自己猜中,笑着说,“中堂既然如此小心谨慎,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呢,中堂是个好人,真要有什么冤魂怨鬼的,也只会磨恶人,不会缠到您身上的。”傅恒却在心里苦笑,他现在简直比怨鬼缠身还可怕。
      不过李卫说这句的时候,皇上已经悄悄走了出来,就站在李卫背后,傅恒抬起头,吓了一跳,李卫浑然不觉,傅恒向他猛递眼色,李卫也没明白,直到皇上突然在李卫背后大声问,“谁是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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