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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6 独身皇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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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醒来的时候感到眼前的阳光灼厉如箭。
一个人正在用力地捶打着我的胸口为我进行急救,好痛。我皱紧了眉头。
那个人,他被包裹在阳光里面,仿佛全身都会散发光芒。他一下一下用力地捶打着我,他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填满了那个空间。
“不,不要,好痛啊。”我喃喃地说着,随后用力地咳了起来。那咳声是直达五脏和六腑的。他终于放开了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他裸着前胸,那胸前竟然有一大片灼烧过的痕迹,留下了巨大的疤痕。
凛冽的光芒之下,象被野火烧过的土地。
这个人是谁呢?
很快,他俯身抱起了我,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他的脸。没有了艺术眼镜,这张脸是无比帅气的,长长的眼睫下,那一抹清澈,一尘不染。
我记起这张面孔叫做高木梓。高木梓,求了我的命。
难怪他一直穿着高领衫,原来是有这样巨大的一块疤痕,为了救我他让他的伤疤就这样出现在青天白日之下吗?
谢谢你,真的感谢你。
可是,他的胸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块巨大的伤疤呢?
我住进了医院,不是因为溺水,而是为了我那条左臂。大夫对我说,如果我不尽快治疗,它没准会废掉。我吓得噤了声,一路由着他们怎样安置我。
“这种赌也可以打吗?”樱夜辰望见我迎头就是一通教训,“你脑子注水了吗,还是活得太舒服了。生命是用来开玩笑的吗?早知道你是这样,我一定不会把那个又脏又臭的你带回家。”
怒气在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真是好看,于是我由着他骂,只是呵呵傻笑。当他发火发到了一个段落之后,我张开手臂抱住了他的腰,泪水冲出眼眶,我紧紧地搂住了他,“对不起,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我道歉,都是我的错,我发誓再也不犯这样的错了。你知道吗?就在我快失去力气的时候,我是一直一直地想着你才没有倒下的。”
他整个人呆怔住,终于无奈地抱住了我的肩背。
“不许再有下次了。”
我用力地点头。当然不会有下次,那是恐怖的可以把我从他身边拉开的事,我再也不要做了。
后来,他又问我:“你的左臂是怎么回事,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断了呢?”
“就是不小心,不小心给弄断的。”我打着马虎眼,不想再提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芦柴棒吗,说弄断就弄断。”辰一点也不满意我的答案。
嘿嘿嘿,我一直傻笑着。不说就是不说。这么小的年纪就伤痕累累是没错的,可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在云上。
梓一放学就到医院来看我,他只是静静地立在窗边上,脸上架着艺术眼镜,一身雪白的衣服,脸上永远是清澈无比的微笑。回想起遇险那天,他赤膊地立在无比雪亮的阳光下,胸口一片巨大的灼烧过的疤痕,我心中满是问题。可是面对他,我一个字都没有提。我想,就像是我那条伤臂一样,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人提起的过往。他一力地藏着他的伤口,我干嘛还残忍地伸手扒开呢?
而且,我一点也不觉得他胸口上的疤痕是丑陋的,因为那是我重获生命后补捉到的最初的影像。我会用感恩的心记住所有。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梓立在窗口向下望,突然挥动手臂让我到他身边。我好奇地走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下看。于是,我看到淡淡的晚霞中,一个银发的帅哥卓尔不群地立在医院的大草坪前,正向我的病房方向张望着。
咦?离岛怎么来?
“他站多久了?”我问梓。梓指指自己,又指了指离岛。
“什么,他和你一起来的。那么久啦,他干嘛不上来啊。”
梓微微地笑,不回答我。
我一路小跑着奔出病房,又被护士小姐压了回来,她为我固定好手臂才允许我下楼去。
“喂,你是来看我的吗?”我吊着胳膊,笑嘻嘻地向离岛走近。他长得真高啊,我得仰头看他了。
他双手袖在口袋里,垂着脑袋,一付忏悔的表情,看都不敢看我。这大男生,真是所有情绪都在一张脸上。那一刻因为他可爱的表情我一下子就原谅了他,伸出没有伤的右臂,我一下子挽住了他,“我们到那边去坐好吗?你好像站了好久好久呢,不累吗?”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坐在休闲的凉椅上,他望着我的伤臂,“伤得很严重吗?”
“不会,养一养就好了啊。哎,要不是这手臂,我都不用住院的。真的,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对不起。我其实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你横穿公海。”
“我知道。打赌其实就是赌了一口气,我们两个都是很不成熟的家伙,才会打那种赌。呵呵,把它忘了吧。”
“不,我不会忘的。”他的声音突然沉重了起来,我好奇地望着他,只见他目光望向远处的夕阳,一脸寂寥的表情。
“离岛……”
“我确实是个很不成熟的家伙。没理由的恨你,找你的麻烦,想让你难堪,甚至想把你从班级里赶出。说到底,是因为你长得太像她了。太像我从前的一个同学。”
因为樱夜舞他才会恨我?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樱夜舞油画般的脸孔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是一个高贵的,优雅的女孩,为什么离岛会恨她呢?
“那个女孩叫做樱夜舞,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实在是太完美了,没有人不欣赏她,有段时间,我迷恋上了她,那种迷恋是很疯狂的,只要可以和她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终于,我鼓起了勇气向她告白,我记得那也是在这样一个将近夜晚的黄昏,我和她立在酷比的岸边,看着海水拍打着不远处的礁石。她听了我的告白,没有回答行也没有说不行,她只是笑着问我,你游泳很棒,那么愿不愿意为了我穿越这片海呢。我想那时候我一定是疯了,二话也没说就跳进了海里,一直游到了对岸。等我游到对岸,天已经黑了,她象个芭比娃娃一样地坐在岸边的礁石上,笑着对我说,你真是很棒的人,而且我也知道你是真的爱我的,可是怎么办呢,我最讨厌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啦,让我和这种人在一起,我还不如死掉。说完她就带着她完美的微笑走开了,留下我一个人,象个傻瓜一样,全身上下湿淋淋的,象一只刚出水的癞蛤蟆。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这种羞辱,那真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被一个我喜欢的女孩这样重重地踩在脚下。后来想想,她就是这样的,永远把她身边的人踩在脚下,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那么高高在上,可以决定一切。
“她用这种方式来拒绝我,我实在是无法忍受。可是因为喜欢却什么事也做不了,后来没有多久,她就自杀了,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死,我为她的死哭过,可是心里更多的还是一股无法发泄出来的郁闷之气。后来,你来了电影班,就象是她再次出现一样,有着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气质,所以,我才会做出这些事来。”
我怔怔地望着他。因为他的话心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樱夜舞真的是这样的一种女孩吗?可以把人的自尊,重重地踩在脚下。回想她立身在美丽的油画中,那一刻的仙子般的神韵,真让我无法把她的美好与这种自以为是等同起来。樱夜舞,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你虽然和她长得非常相似,可是你们一点也不一样,你并不完美,可是真实,你并不优雅,可是坚强。樱夜舞绝不会允许有人对她挑衅,别人呢,不敢也不能。她上课的时候背脊挺拔,从不睡觉,你却可以把自己扭得象棉花糖。她不会和高木梓讲话的,因为从来都是别人主动和她搭讪。最重要的是,如果她来策划一个十分钟的影片,她也许会把胡桃夹子或者是天鹅湖拍出来,因为她是绝对的主角,而绝不会只是讲一个没有自我的小故事。当我看清这一切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你做的太过份了。可是你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你很亲切,宽容而善良。我知道我永远也无法和樱夜舞成为情侣,可是我想,我一定可以和你成为朋友。怎么样,愿谅我所做的一切并和我做好朋友吧。”
我望着他真诚的脸,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流,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笑了,伸出手来,按在了我的头上,“快点好起来,没有你的电影班实在地太乏味了。还有啊,如果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给他好看。”
“没问题,”我也把手按在他的头顶,哎哟,虽然因为他的高度做得很困难,可是终于做到了。
他立刻大声地笑了起来,在微微的晚风中,他银发飘洒,象一个刚刚打了一场胜仗的神箭精灵,一脸的开心和释然。
离岛离开了,能够和他冰释前嫌我很开心。可是从他话语中我感到樱夜舞并不是象我想象中那样完美,奇怪的是,这种发现竟使我感到她不再那么遥远,而是真实了起来。
这个美丽,却也高傲的女孩,她对自己要求完美对别人也是一样,可是是什么使得她不惜结束自己的生命呢?她这样不管不顾身边那些爱她的人们,是什么让她如此的极端呢?
真是一个神秘的人啊。
我坐在渐渐暗去的夜色中,心中充满了一个神秘的女孩的印象,和我是一样的容妍,却让我摸不清猜不透,我想与她讲话,可是她用美丽而冰冷的目光拒绝着我。
过了半个多月,我左臂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樱夜辰为我办理了出院手续,把我接回了家。那天夜晚,是我来到薰国遭遇的第一个风雷大作,暴雨如注的夜晚。我趴在窗台上看着院中的栀子花丛被风雨吹打得七零八落,感到愈发浓郁的花香从窗棂的缝隙中渗了进来,在闷湿的空气中淳厚无比,有种让人窒息的力量。
那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在这种郁闷的情绪中爬上了床,按熄了床头灯。
窗外风雷声持续着,不绝于耳。我有些哀伤地想着那些院中被催残的栀子花,想着那句诗梦里花落知多少。当明天天晴的时候,院中会有多少淡白色无辜的花瓣陷在泥土中,而这座处处盛开着栀子花的城市,又会有多少朵花寂静地凋落呢?
其实人也是一样的。
正胡思乱想,无法入眠,我忽然听到我房间的门锁“吱扭”地一响,声音是那样的轻,如果你不细听,它一定会被风雨声淹没。
随后房门无声地被推开了。
我因为睡姿不好,人是横躺在床上的,所以张开眼就看到了半开的房门,那房门后立着一个人影,静静地,象是凝固在那一刻的时间里。
我的心一下子抽紧了,脑中关于人啊花儿啊的那些担忧顿时消失了,全身都陷入了一种僵硬的恐惧中。风雨的夜晚,房门自开,一个人影飘进。这些本都是在看到或听闻的恐怖故事中,现在居然在我的生命中上演了。
我紧张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这时一个巨大的闪电亮起,仿佛就在落在了我的窗前,在那雪亮的光芒中,我看清楚了那个人,那张脸。
樱夜妈妈。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看到她的脸,居然是柔和的,那是我在她脸上从未见到过的表情。她盈盈地走过来,一身轻薄的睡衣,在那一刻的光芒照射下,居然带给我温暖的感觉。我抑制住了想要惊声尖叫的欲望,傻傻地看着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我的床边。
她向我俯下身来,于是那一身的奇特的气息飘入了我的鼻端,不是任何花的香气,因为它比它们任何的一种都要温馨。那是母亲的气息,我不曾经历或是早就遗忘的母亲的味道。
她轻柔地摸索着我的手臂,指尖的触感温暖无比,象丝绢一般细腻。她在抚摸我的伤臂,然后,还有我的脸。我听到她用低喃的声音轻唱着:
Hear my silent prair,
Heat my quiet call,
Wonder darken loose sorround you.
Step into my sigh,
Look inside the light,
You will know that I have found you.
原来深夜里唱咏这首歌的是樱夜妈妈,此时,在这个风雨肆孽,孤单无助的夜晚,她象妈妈一样拥抱着我,在我的耳边低诉着:即使你在黑暗中,可是你只要听到我的呼唤,来到我的身边,因为那一刹的光明,相信我就可以找到你。
我全身软弱无力,晕晕地感受着风雨中和伤痛中拥有的这种母亲一般的抚慰,泪水无声地流淌。如果一个人在她十八岁的时候才感受到母爱,那她实在是即幸福又可悲的。
而且,我清晰地知道那种母爱不属于我。在这种迷乱的夜晚,时光的概念也会模糊,所以它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樱夜妈妈就是这样的吧,把一个睡在她女儿床上,与她的女儿的模样酷似的女孩当成是自己的女儿。
或者,樱夜舞本来就是怕这种风雨夜的吧。那么一切就都合理了。
我缩在樱夜妈妈的怀里,心里酸酸的,想着,这偷来的妈妈的温度啊,十八年来最温暖的一夜。
第二天,当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一切都没有改变。
孤单的床铺。孤单的梦幻纱帘和蕾丝,还有那些粉红色布偶和坐椅靠垫。头上,是静静的花儿浮雕。
我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前,用手指轻触被雨水模糊的窗玻璃,看到窗外是一个被雨水浸泡的略显苍白的世界。到处是零落的栀子花瓣的痕迹。
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没有了那丝温暖,没有了妈妈的气息。
也许昨天晚上,只是一个梦吧。
谁知道呢?
吃早餐的时候,我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吞着杯子里的牛奶。从杯子的边缘,我端详着樱夜妈妈。还是老样子,刻板得象教课书一样。时不时用一种挑剔的目光薄责地看着我。哦,离岛曾经说过樱夜舞坐着的时候绝不会把自己扭成一个棉花糖的模样。
我心头一凛,一下子把趴在餐桌上的身体直立起来,因为动作太大了,不小心把杯子刮倒了,半杯牛奶全都洒到了身上。
唉,泄气地想着,我就是我,如果去做樱夜舞一定是状况百出的。
樱夜妈妈薄责地注视着我,缓缓地用一种冰冷的声音说:“你真的十八岁了吗?一只八岁的猫儿都会谨慎地对待它的食物,你连猫儿都不如吗?”她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我想你来不及和我一起搭车,辰,还是你来载她吧。”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我望着自己一身的奶渍,无奈地翻翻白眼。
樱夜辰望着我,挑挑眉头,似笑非笑地说:“你看起来真像个没断奶的小孩。”
“喂,不要过度行使你监护人的特权,我只是不小心打翻了杯子,你有必要这样讲吗?”我心情糟透了,向他发飙。
他还是用那种很可气的语调对我说:“小刺猬,大清早的火气大了点吧,你想失去第二个送你上学的人吗?”
哼,谁会在夜晚感受到了母亲的关怀,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它还可能有好心情啊,于是我第一次对着樱夜辰大声叫道:“谁希罕你来载啊,我自己又不是没有长脚。你有没有搞错,才多大啊就逼我叫你叔叔。还有啊,你是什么天使级偶像。喂,你长成这个样子太过份了吧。”
“嗯?”他被我吼得莫名其妙,好笑地看着我,“吃枪药了吗?”
“还有,当什么语言学博士,做人那么成功有必要吗?”
他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像猫你就挠人,快去换衣服,否则真要迟到了。”
“不要,”我气得双脚在桌子底下乱踢,“猫没有衣服可以换。”
他只好走过来,拖起了我的手,拉着我的手离开饭厅,“别闹了。我上午有课,迟到就不好了。”
“你不是说我是猫。”
“我收回好不好?”
“你见过说出去的话可以被收回去的吗?”
“见过见过,我现在不是就在收着吗。”
“你不许把我当小孩。”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小孩了。”
“你刚刚说我没断奶。”
“那句话也收回,也收回。”
“我又不是故意把奶碰翻的。”
他已经把我拉回了房间,然后把我推到更衣间里,“我知道,喂,你快点换衣服。今天是出院后第一天上学,你难道就不期待看到你们班那些帅哥吗。”
我发泄了一通,心情好多了,突然觉得很对不起樱夜辰,就把门打开一条缝,笑嘻嘻地说:“对不起,我刚刚是被牛奶吓到了,说了好多奇怪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那个,你是个最成功最帅最宽容大度的监护人。绝对可以和天使PK的人。”
他背对着更衣间的门,喃喃地说:“被猫挠了两次了。”
向他吐吐舌头,我把头缩了回来。突然间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关系已经非常亲近了。他不再是那个远远看着,期待出现在怅然的回忆里的人。
他现在真实得就象是我的一片天空。
渡海重返酷比城堡,除了思思不断地用语言对我大加赞赏外,我发现好像所有的人都认识我,微笑着对我打招呼。
嗯?曾几何时……我成了校园的明星?
我突然想起,就在我飞奔向月牙锁海滩的时候,有好多辆广播车尾随着我,进行了夸张的跟踪报道,我也是因为厌烦那如芒在背的巨大声波,才会什么也没想就跳入冰冷的海水里。
酷比还真是养了一群好事之徒。
正想着,突然,我看到一幢教学楼的正面一整面都打一个霓红标语,数千万只小的集成电路拼成了一幅大的广告板,图像上正是我甩掉外套奔向大海的那一刻,我的表情居然很坚毅,在留白的地方清晰地打着几个不断变幻着颜色的大字:I think,I do.(我想,我做。)
我头皮一阵发麻。从未想到自己居然有幸成为酷比最新的形象代言人,真是拜留岛所赐。
一路低着头小跑地直扑进电影班。那些原本懒洋洋,米虫一样的家伙们也直扑了过来,以离岛为首地对我表示友好,甚至于做起了揪我头发,捏我的脸颊以拉回我注意的事情,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回想起第一天来到电影班,这些家伙们连看都不屑于看我一眼,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有电影班的女性二分之一(好像没有人把我当成女性,所以电影班就公认两个女生)的罗白苏酸酸地说:“喂,好像有的人跟本没有横穿公海成功啊。”
银风邪邪地一笑:“那么你打算演出那出You jump,I jump?然后跳入公海吗?”
罗白苏圆睁双眼:“我干嘛要跳,我又没有打赌。”
“对啊,你没有跳有权利讲跳的人吗?”
罗白苏一下子被噎住了,然后她就气鼓鼓地再也没讲一句话。不过美人就是美人啊,生气了还是很比优特芙。
直到上课钟响起,我周围一圈闹哄哄的场面才暂告结束,这些家伙几乎人人都用拍我的头一下子做告别,晕,我好歹是个女生,也留着一头的长头发呢,干嘛做出这种对待小狗的动作呢。我一直一直地翻着白眼。
高木梓远远地看着我微笑,突然传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别介意,这是他们表达亲近的方式,他们很欣赏你,你又很亲切,所有你会拥有很多朋友。你长得很象我们以前的一位同学,可是你和她在性格上一点儿也不一样。这还真让大家有些不会处理呢。
又是樱夜舞,我的命运仿佛永远要和她连在一起了。
中午的时候我和高木梓一起去吃午餐,因为一周多的合作,我已经很习惯做什么都他在一起了。他也是一位最让我感到舒服的朋友。
走进大厅点完餐,我们找了一处靠窗的座位。
占了一面墙壁的超大电视屏幕正在播放着DBS新闻,很快切换成了一则皇室声明。一个五十多岁的皇室发言人表情凝重地发布着声明。
声明的内容是薰国的皇帝陛下高木桐正式解除了与欧洲一位公主的婚约,不顾因此带来的一系列的政治,军事,外交,经济的负面影响,而且他不准备履行皇室婚姻的义务,皇室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将在高木一族的后辈中协商确定。
很明显,这位世界上最帅的皇帝决定要独身了。
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错鄂不矣。我望望左右,只见几乎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盯着电视屏幕。
窗外,前所未有的寂静,酷比仿佛因为这一条官方发布而陷入了一种时空停顿的状态中。
只有海风,一如既往地从南到北,轻轻吹拂。
一个独身的皇帝,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可是,即然已经是官方发布的信息,应该不会有差错吧。这个高木桐,太前无古人了吧。
喂,你怎么不吃东西?梓不解地拍拍我的肩,向我打着手式。他跟本就没有理睬那条新闻。看来在酷比的世界里,只有他,是如此的悠然和淡定的。
我心有感触,向他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已警醒,于是我感到四周象是乱成了一锅粥。听到这个消息的向所有没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传递着,四处都响着与桐有关的声浪。
最后的那个关于皇太子的信息更是让大家无比地兴奋。无论是皇族的学生还是非皇族的学生都明白,他们将和一个身披未知数X的皇太子朝夕相处在一起。
薰国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他们允许一个独身的皇帝,也允许一个X皇太子,并为此兴奋着。
真是,蛮善良和自由的。
正想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打开一看,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号码。
“喂,请问你是?”
“小童同学吗?我是景老师,我从辰那里得知了你的电话号码。我受到某人的嘱托需要向你表示感谢,就很冒昧地给你打这个电话。”
“表示感谢?”我傻傻地重复他的话。
“是的,你如果有空可不可以到我工作的地方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