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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乌龙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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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石桥上望着河里的月亮,傻傻地笑,小月亮啊,你可有看到我家阿澈呢?
我实在不知道错过今夜,以后我还能不能有勇气问他,问他,心里可有我。
自打我来到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很鸵鸟似的天天向上苍祈祷,也不知是上帝太忙还是在和这边的神仙讨论片儿区问题争执不下,总之每一次都是我在徒劳的自我慰藉罢了。
这一回,一定是月亮神Artemis听见了我期盼,居然让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我愣愣地望着他,他带着那如玉的面具身着白色衣袍,优雅地站在人群中,身边有不少带着面具身段却很窈窕的小姑娘赠他芝花,他好像没看见似的,径直从人家姑娘身边穿过去了。
我笑,他这样的人无论站在哪里都是那么耀眼,可是,这样没风度的事情可不像他的一贯作风啊。
他目光一边边扫向人群,似乎···似乎在找什么人,我又傻乐起来,哈,一定是寻我寻的着急了。
我抬头眺望天上的月亮,闭眼抿嘴,手里攥紧了那块白玉。
今夜花好月圆,夜色正好,表白成功指数一定很高!
我倒吸一口气,一下上去在人群中抓住了他的手,他身形一僵,被我不由分说地拉跑了。
我头也不回地对他讲到:“去别处说!”
我们一路挤着人群漫跑着,拐进一个堆了很多杂物的巷子,我松开云澈的手,背对着他,站定下来,深呼吸,小鸢,你要勇敢些!
低着头转过身面对着他,缓缓摘了自己的面具,忸怩着,那些话是该说出来了,云澈,你心里有没有我。
我将手向面前的男子一摊,那云纹小玉便呈现在他眼前,吞吞吐吐地说道:
“刚才出了点状况,和你走散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有说话,是生我气了吗?
“我···你···”我真是都快咬舌头啦!可他一声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站在我面前,这个臭木头男!我盯着他的月白色的靴子尖,又深呼吸。
“那个···”
“那个···”我瞥见他两只脚换了个姿势站着,他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怪啊?
“咳咳,你应该知道的,我···我其实···”我决定迂回一点,把目光从他好看的靴子上滑到了一边去。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这样一句话”
“咳咳···投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匪报也···匪报也···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永以为好也!永以为好也!何婉婷,你这个白痴白痴白痴!
我颤抖的另一只手慌张拉过他的手,拿着玉佩的手臂都抬酸了,心神乱飞着,一直瞥着旁边,嘴上怎么都吐不出最后一句话。
我憋的自己心里酸楚直直涌上心头,父亲说过,小鸢是个勇敢的女孩,可是,我怎么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越是在乎就越是小心翼翼,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如履薄冰。
曾几何时,自己是个勇敢的人,却原来,连说爱,都不敢。
我忽然揽住他的腰,紧紧地抱着,将头埋进他宽阔的胸膛,那是我念念不忘的温暖。
他身体一僵,有些猝不及防,双臂就那么张着。
巷外依稀还可听见人群的熙攘,可我却觉得这世界真静,静的可以听见他胸口那砰砰的剧烈心跳。
云澈,你当真是个木头吗?我都这样了,你怎么都不明白呢?
我闷声喃喃:“你是个木头吗?都不懂我心意吗?”
他惊得差点没有站稳,想要松开我的手。
“云澈!”我咬牙喊出他的名字,依旧紧紧环着他的腰不肯放手。
这次他又是一僵,忽而有些粗暴地掰开我的手,带着些我不能理解的莫名怒气。
曾几何时,自己是个坚强的人,却原来,那么怕他转身离去。
他对着月光,影子投在我身上,他的身影,让我觉得难过。我哽咽着吸口气继续鼓舞着自己,上前扯着他的手。
我一遍遍地重复着: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匪报也···匪报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匪报也···匪报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匪报也···匪报也···”
我望着他依旧无动于衷的背影,低下头,在他投下的阴影里,眼泪珠子大颗大颗掉下来。
“喂,我说,小姐,墙角的那只小老鼠都被人看得脸红了呢,呵呵”声音里带着些调笑,满是不在乎的懒洋洋却有些生硬。
那声音从头顶传来,惊得我目瞪口呆。
“啊?”我木木地看看被自己抓着的那只手,手指欣长,指腹却有着些薄茧子,手背上还有个淡淡的牙印,云澈的从来都是很变态的光洁,这人···
不是云澈!
猛然抬头,甩开那人的手,同样的芝花银色面具,同样的月牙白的对襟长袍子,同样的一身高贵优雅的气质,可这男子的衣服在袖口领口一些细节地方都绣了复杂的云纹图案,身形亦是比云澈高大了些,更不同的,我望着他的眼睛,竟有种生生被人看穿的无形的压迫感。
我瞪着他玩味儿又带着些探询的眼神,心下又羞又恼。
“你是谁?!”
“哦?小姐刚才还像在下表露心意呢,怎么现在却要恶言相向了?真是伤人心啊”
他走近我,我向后一退抵到了墙上,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只纸扇,用扇柄轻佻地抬起我的下巴,眯着眼睛看着我,隔着面具,那双眼睛竟有魅惑众生的神情,那是一双我好似曾见过的凤眼。
而此时,他就像是老鹰看猎物一样盯着我。
我看了一眼他那只手,心里一惊,原来是你这家伙。
他眼里忽泛起无奈,抬手欲摸向我的脸。
我反射性地抬手挡住:“走开!你这登徒子!”
我厌恶地抬手打掉他那把破扇子,他忽地又用手紧抓着我的手腕。
“姑娘忽然上前拖在下到此,倒是在下唐突了姑娘?” 他不顾我的挣扎依然紧抓不放,弯下腰,用折扇轻敲着脑袋,还装作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玩味地看着我急得直跺脚的样子,真真是可恶死了!
“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来招惹我?”
他抓着我的手一顿,复又调笑道:“什么叫做···‘又’?”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人是怎么回事,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天天变得法儿的骗我。
我不服输地高高抬起下巴努力直视他:“那日```好像伤的不轻,现在又活蹦乱跳地跑来···跑来调戏本姑娘,有没有检查好啊?该不会是脑袋坏掉了吧?”
“连---公---子?”一字一顿高声叫道。
“喂,你----干嘛?”他忽然又激动地抓住我的双肩。
“你是在担心我。”该死的,他凭什么那么笃定。
“我没有”我高昂着的头不自觉地低下来。
他突然松开手,一边摇着头一边抬望月地‘哈哈哈~’笑起来,他的笑声很是爽朗,完全像个邻家大男孩,干净的像冬日的阳光。
我脸上有些热,心里一紧:“你笑什么?”
“啧啧啧,小猫怎么总是爱说谎呢”他还是笑着,又弯下腰,贴近我的脸,轻轻敲了我脑袋一下,语气暧昧的很。
他复又上前,吓得我紧张地连忙后退“我我···警警告你你你····不要耍流氓啊,”
他脸色一变,抓着我的手又欲上前来,我双手抱胸刚要高喊‘非礼’。
“姐姐···”
“汪汪汪~”
小伍稚嫩的声音夹杂着犬吠在幽深的巷子里忽然响起,我一扭头就看见小伍牵着大黄站在巷口,向我跑来,身前一阵冷风忽过,我再回头,那人已消失不见,而手中的云纹玉也不知所踪。
我心里气恼,却也不能说些什么,我的玉佩啊,这该死的臭流氓!
后来我这才知道,小伍居然偷偷跟着我们跑出来了,后来我和云澈走散,他一直都在找我。我把他教训了一顿,谁知他还不服气,小嘴撅得高高地说:“姐姐你有你的张良计我自有我的过墙梯”哎呀~反了反了,他那语气简直和我对云澈耍无赖那次的语气如出一辙,这孩子还知道学以致用了。
我气得直拍他的屁股,可他还躲,一边跑一边还埋怨:小伍可是个男人,姐姐不可以揍我的屁股。
我看向还在追着我的大黄,它呜呜地叫着,那水汪汪的大眼好像也在埋怨我。
我没好气的瞪了这两个活宝一眼,深深叹口气,也多亏了小伍,要不方才岂不是又要被那人占了便宜去。
玉没了,我沮丧地拉着小伍一路便回了客栈,头上顶着一朵大大的乌云。
你这个该死的连昀,我和你没完,我诅咒你出门踩屎,喝水喝到呛死,不对,应该狠毒一点,诅咒你这色狼和女人那个那个时候···阳/痿/早/泄!
我悄悄竖起中指,面目像是恶毒的巫婆,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小伍和大黄那惊惧的傻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