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觉醒来我在人贩子车上》生菜不好吃

21、四碟小菜

　　云澈带我们去了一家叫做‘居仙阁’的酒楼，离芝山不远，建在芝州河河畔，三层阁楼三面环水，颇有些海上宾馆的味道，虽不在商业街里，但是也是芝州城最最有名的酒楼。据说，居仙阁近两年出了个神秘的大厨，也不知叫什么名字，人们都称他‘快刀公子原’，听起来像个江湖刀客，其实人家使得是菜刀，年纪轻，刀功又极好，才有了那么个雅称。
　　听说他的菜尤其以那道‘西湖三柳鱼’出名，但那公子原有个规矩，一天只做三道菜。
　　物以稀为贵，来吃他菜的人更是踏破了居仙阁的门槛。
　　本来呢，我以为这都下午了那三道菜的名额定是没了，没成想那公子原从三天前到现在还未动刀呢，伙计说，芝州城来了不少文人骚客，原师傅又是个好诗文的雅人，遂告知慕名而来的客人们，只要谁能猜对他新创造的四个菜式的寓意，做出一首诗来，他老人家要是满意了，别说三道菜就是三十三百道他也能为这位客人做出来。
　　这原师傅还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厨子，掌柜没意见吗？没听说哪个厨师还好诗文的，有意思。
　　“姐姐你在笑什么？”小伍坐在我旁边用胳膊肘拱我。
　　“啊？那个···”我干笑着。又神游啦，哎！
　　“那敢问原先生出的是什么题目呢”云澈颇有兴致地问酒楼小二。
　　“嗯？哦，小的这就取，客官请稍等”小二蔫蔫的，便躬身退下了。
　　“哎，他是不是对咱没啥信心啊”我学着小伍用胳膊肘拱拱云澈。
　　他一笑，我咽了一口口水就不敢看他了。

　　敲着桌子四处打量这间酒楼，我们三个在二楼的雅间待着，临窗可见居仙阁的前堂大厅，这个时候大概一两点钟了，厅里座无虚席。
　　房中还挂了两幅字画，很是写意。
　　“小鸢懂画？”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澈走到我身边。
　　“皮毛都不敢说，毛皮而已啦”我嗔笑着。
　　前世父亲很喜欢收藏这些东西，我虽不感兴趣，但多少知道点。
　　“当然喽，我最关心的是，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哈哈”我笑着又拿起了手边一个花瓶敲来敲去的。
　　云澈瞧了瞧面前的衣服水墨画“这是周末李纪的墨迹”
　　“哦？那就是说是真的喽？”我诧异地看着云澈。
　　他笑着点点头。
　　我叹道：“这酒楼真是有够土豪的！”
　　“你呀~”云澈无奈的摇摇头笑着看我。
　　“我怎么啦”我明知故问。
　　他有些忍俊不禁，那样子颇想让我···
　　“云澈你坏！你这是在取笑我！”我撅着嘴巴，有点撒娇地摇着他的双臂。
　　他咳了一下假装正色，单手负在身后：“小鸢啊，我没有啊”
　　你这无知的小白兔，真是欠揍!
　　“明明有！”
　　“明明没有啊”
　　“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
　　“没有”
　　······
　　“没有！”
　　“有！”云澈愣住了。
　　“哈哈哈，云澈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他捂着嘴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着了我的道。
　　他好笑地说“小鸢，你这个丫头”
　　“怎么啦？”
　　“真是会搞怪~谁要是娶了你啊···”
　　他还没说完我就插进来：“啊，好啊，你敢说我没人要？”
　　“不是，哪里有？”
　　“就是有！”
　　云澈耐不住我磨，眼睛看向别处，可还是抱着肚子抿着嘴笑着。
　　“不许笑我！”我抓着他的袖子，不甘心地瞪着他。
　　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转过头弯着腰与我平视，笑眯眯地说：“小鸢啊，我从来没有取笑过你，也没有要说你没人要，我只是···只是想说···”他脸红了！
　　“只是什么？”我靠近了一些，嘴巴依旧撅着嘴。
　　云澈目光一深，我这才发现，和他的距离，好像，太太···近了，我涨着脸，看见自己的小鼻子几乎都要碰到他的鼻尖了，他的睫毛就在我眼前闪啊闪啊的。

　　“客官，考题来了！”小二从屏风后走出来，洪亮的嗓音惊得我向后退了一小步。
　　“啊？都什么啊”我颠颠跑向饭桌，自动忽视方才的尴尬。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手怎么那么凉？一定是冻着了。
　　小伍回到座椅上立马拉下脸来：“我还以为有什么好吃的呢”。
　　还好，刚刚小伍去方便，没有看到那一幕，要不，我这老脸丢到太平洋都不够丢的。

　　只见两对小碟小巧精致，白瓷镶着波浪式的金边，和这居仙阁整体的味道很搭，不过···这菜···也太寒酸了些，云澈从一边走来，我看着他又是一阵心照不宣着，他看着这些菜只是微微皱眉，好像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二在一旁摆好笔墨，便开始研磨。
　　他问小二：“敢问小二哥，这四道菜可又什么顺序讲究？”
　　小二哥摇头：“客官可自行发挥”
　　我忍不住了：“你确定···这是你家原师傅的新式菜品？”我盯着这又是油菜又是大葱豆腐的，分明是普通的家常菜嘛，甚至都有些寒酸。
　　我的厚黑学念头涌上来，这又是文房四宝又是小菜的，该不会就是个噱头，来讹诈顾客的钱财来的吧。
　　“正是，姑娘公子可有答案”这小二哥弯腰拱手，恭敬的很，不见了方才那样蔫蔫的没精气神的样儿，像是个大饭店服务生的样子，说话还带些气质，姑且先不怀疑你们
　　“额···容我们思量片刻哦”我摸着下巴围着四角方桌转圈。
　　一碟小葱拌豆腐，只有两根葱叶？
　　一碟炒油菜，菜上淋了一行豆腐乳？
　　一碟紫菜豆花汤，豆花极浓，隐约可以看见几片紫菜？
　　一碟又是炒油菜，上面放了两个金黄色的炸豆块？！！！
　　这么寒酸就两块豆腐？还不如放两个鸡蛋呢。
　　灵感一瞬袭来，等等，鸡蛋？
　　“有啦！”我拍着桌子把小伍吓得直接站起来。
　　“怎么了姐姐？”
　　“我说我想到啦？”我可不敢说我作出来了，要不杜甫老人家还不从坟里爬出来找我。
　　“哦？小鸢还是个有才情的”云澈似乎很惊喜。
　　我有些翘尾巴“那是啊，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说完俏皮地眨了一下右眼。
　　他好像想起来上午我调戏他的情景，脸上窘迫不已。
　　“姑娘，请~”小二哥做了个请的姿势，继续磨墨。
　　“写字啊？额···我···不太会写毛笔字的”我看着云澈尴尬的不得了。
　　“无妨，小鸢你来说，我来写”云澈拾起一支漂亮的紫毫毛笔笑着对我说，哎，他害羞的样子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会心一笑：“好，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我说完也不管云澈是不是又不好意思起来，指着油菜炒豆块便清嗓朗声道：“两个黄鹂鸣翠柳”
　　云澈一愣，都忘了提笔了。
　　我得意地拧了一下他的腰“干嘛呢，快些啊”
　　我知道那是他的软肋，他果然一下便敛好心神提笔写下了行云流水般的七个大字。
　　我拍手叫好，又指着那油菜豆腐乳道：“一行白鹭上青天，哈哈”
　　就这样，我把杜子美的那首《绝句》盗了去。
　　小二捧着那幅画很是欢喜，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叫了句‘绝了’便欣喜地跑去找原师傅去了。

　　我开心的不得了，看来今天要免费吃大餐啦，小伍那崇拜的目光和刚才的那伙计如出一辙，云澈也很惊喜但更多的是好奇。
　　“小鸢，你既然会作诗，为何写不出字呢”
　　我搭耸着脑袋“不是不会写，是···是太丑”我连钢笔字都很丑，用毛笔写字简直就是涂鸦嘛。
　　他对着握着的手有些偷笑的意思。
　　我托着下巴：“呐~还有那个什么‘鹰’体的，我一点都···不认识的”说完自己心虚地扭了扭撅着的嘴。
　　“小鸢，你总是给我太多意外了”云澈望着我，眼里的笑意掩盖了方才的疑惑。

　　他这一笑，我觉得这全世界的桃花都开了，要不我眼里怎么都是粉红色的呢，我把脸埋在胳膊下，对着地面一阵偷着乐。

　　却而复返的小二哥把卷轴拿回来欣喜的道，原师傅非常喜欢，不过那诗缺了一个落款，我想了想，拿了一只小豪笔沾了些墨，在落款处用Q版简体字写着‘开在云朵上的鸢尾’，还在旁边画了一朵云和鸢尾花。
　　云澈皱眉：“这···”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这是开在云朵上的鸢尾，小鸢我作诗，云澈你题字，这是我们两个的共同作品啊”
　　其实我心底在说，这是我们爱的结晶，那个···不要误会，小鸢很纯洁。

　　这回小二哥带回的是三道居仙阁的招牌名菜‘西湖三柳鱼’‘七层宝塔’‘铁树开花水倒流’简直是色香味俱全啊。
　　他还问我们还有没有别的要点的，原师傅很高兴，将包下我们在居仙阁里所有的开销，我留着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三道人间极品说：“不用不用，够够的了，谢谢你们家师傅哈”
　　有坐起来问身边的两个人：“你们还有要吃的吗？”小伍摇头。
　　云澈道：“就这些我们都吃不了呢”
　　“哦，那就这样吧”
　　小二迟疑了一会：“客官们请慢用，小的退下了”
　　说完便抱着托盘，一顾三回头地退出房门了。

　　那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有种故乡的味道，吃的我有点想哭。
　　我和小伍吃得肚皮鼓鼓的，我抚着肚子说：“不行了，吃不下啦”
　　“姐姐，小伍也饱了”说完小伍打了个嗝。
　　“哈哈，你得感谢我，要不这几天谁能请动那个大厨啊”
　　“那大厨既然那么高兴，干嘛不出来见我们，难道不想见见我这个才女吗？”小伍嘿嘿地跟着我傻乐。
　　“兴许那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也是，哈哈，请我们吃顿饭怎么说感谢感谢”
　　其实我是在想那姓原的师傅有可能是个现代人。
　　“小鸢啊，女孩子家要多注意注意自己”云澈掏出绢子细细擦着我的嘴。
　　“云澈，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我笑眯眯地任他给我擦着，像个慵懒的小猫。
　　“小鸢什么都厉害”
　　“切，听起来像哄小孩子的”我把玩着从耳后顺下来的头发，撅着嘴。
　　他抓住我的手，抚顺我的头发，我扭过头抿着嘴笑，却看见小伍盯着我撅着小嘴，有些怒气冲冲的样子。
　　额···怎么有些被捉奸在床的促狭嘞？

　　我们找到后厨说要拜见原师傅，却被莫名其妙的拒绝了，心里很失落，切，现代人哪有那么隔路的嘛？我想也是没用，干脆就直接就打道回府吧。
　　下楼的时候，心里忽然直发毛，四处张望，也是不明所以，堂厅里鱼龙混杂，居然还有少数民族的，我也不敢细打量，抓着小伍的手已经汗涔涔的了，装作旁若无事地随云澈穿过大厅，刚出大门，右手腕忽然被人猛地抓住，扭头看云澈，他满脸警惕。
　　“怎么了？”我看着他抓着我手腕的手，心里的不安淡了些。
　　“有人跟踪我们”云澈用仅能我听见的声音说着，脚步逐渐放缓，他应该早发觉了。
　　我忍不住想回头看，云澈抓着我手腕的手收了收：“别回头”
　　“虽不知对方何人，但来意绝对不善，前面有个巷子，进去后右转直走就是另一条街，你和小伍先过去”
　　“那你怎么办？”云澈这样紧张，那伙人觉得不简单。
　　“我拖住他们”
　　“我不”我停住了，瞪着眼睛望他。
　　“乖”他用另一只手抚着我的鬓角，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动作亲昵地像一对情侣。
　　“我就不”我咬着嘴唇，有些负气。
　　“姐姐？怎么···了？”小伍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扯了一下嘴角道了句没事。
　　他忽然停下来，继续拉着我走：“你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这孩子”

　　我没有再做声，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拐过巷口，云澈松开我，我便拉着小伍拼命地按他告诉我的路线狂奔，我攥紧了袖子，心里一阵阵的慌乱，后面传来一片厮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