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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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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刚刚消散，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把路非非给敲醒了。
很久没有连夜看过一本书，自大学毕业以来，昨晚她差点看了个通宵。
幸亏金皓的的这张床够软，让她很快就睡沉了。
路非非揉了揉蓬乱的长发从柔软的床上起来，听见赛貂蝉的声音从不远的门外传来。
“非非，你今天不上班么？是不是要迟到了？”
路非非打开手机一看。
柔软归柔软，但是睡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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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非非赶紧蚱蜢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
赛貂蝉已经做好了早餐，路非非随手抓过一片面包。
“哎，非非！”路非非急急忙忙正拖拉着鞋往门外走，赛貂蝉忽的叫住了她。
路非非叼着面包，手提着鞋，只是把头回过来看着赛貂蝉。
“那个，我中午有个面试，不在家吃。”赛貂蝉说。
路非非咬着面包，从嘴里“唔，唔”发出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又以五十米短跑的速度飞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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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貂蝉看了眼路非非远去的方向，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慢悠悠地打上了一段字。
——中午十二点，在昨晚说好的餐厅，不见不散。
收信人：陈沉
然后，赛貂蝉按下发送键。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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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花最近像是中了魔咒一样，整天见她满面荣光，面带笑容。路非非真是越来越怀疑了。
“花花。“等朱小花回过头的时候，路非非已经神出鬼没地坐在了她的身边，一双眼睛，皱着八字眉，正盯着她，朱小花给吓了一大跳。赶紧往后仰了仰。
路非非把忧郁的小眼神斜扫过朱小花的手机，接着道，“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朱小花哆嗦了一下，把手机收回，“没、没。谁谁谁、谁谈恋爱了？“
路非非又用忧郁的小眼神看着朱小花，看也不看地从抽屉里拿出面镜子，摆到朱小花面前，“你自己看啊。“
朱小花瞅了瞅镜中的自己，不明白怎么路非非的意思，疑惑道，“怎么了？还不是跟以前一样美若天仙么？
路非非翻了个白眼，朝朱小花的脸扇去一阵风。
“你仔细看看。”路非非对着朱小花指着镜中的她道，“你这样子是不是像极了萨摩耶？张嘴闭嘴都是笑！”
“这这这……”像是察觉出路非非话语里的意思，朱小花有些语塞，“这说明我开心不好啊？”
路非非不接话，“哦，那就是中彩票了？诺。”她一脸淡定地伸出手去，“见者有份。”
朱小花退败，“就是网上认识了一朋友，聊得…….挺开心的。”
“啥朋友啊？”路非非朝朱小花瞪着双好奇的眼睛，然后又笑了笑，“不会撒谎的小谦谦？”
朱小花的脸瞬间像是印了两个红红的印章。
“呦，别闹了啊。我这忙着呢。”朱小花忽的又转开话题，伸手去拿桌上的文件夹。
路非非看着朱小花，“不够意思，连我都不告诉。”
“哎呦喂。”朱小花把手搭在路非非的肩上，“真没。要是真好到那地步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她又凑了过去，在路非非的耳边耳语道，“现在还是发展阶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路非非撇撇嘴。
“不说这个了。”朱小花又道，“我们部今天来了个新人，身为老干部的你待会去跟他打个照面，指导指导啊。”
路非非把眼珠子转向朱小花，“同为老干部的你，为什么不去？”
朱小花道自然道，“你知道的，这部里就属你长得最人畜无害了。新来的太嫩了，要给他多点关怀。”
路非非咬牙切齿，“人、人…畜…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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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内。
赛貂蝉穿着一身白色的毛线衣，一手轻捏着吸管看似随意地搅拌着杯子里的果汁。
她抬眼看向对坐的陈沉，微夹了个嘴角缓慢道，“反正，我说的就这么多了。接下来你愿不愿意，接不接受，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她停顿下搅拌的动作，微坐直身体接着道，“但是我劝你，这些都是对你都有好处的东西。”她又将眼神向陈沉微微地扫了两下，继而道，“你现在也缺钱，不是么？”
对坐的陈沉，一身一贯的黑色皮衣，下身一条修长紧身的牛仔裤。他静静地斜靠在沙发上，姿势随意，望向窗外，嘴唇紧抿，眉头微锁，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不务正业的社会青年——其实也快接近了。
他从桌上又抖出根烟叼起来抽，烟雾熏得他双眼微眯。窗外，是朦朦的雨幕，映得景色都模糊不清。
过了片刻，他侧过头来，把烟和打火机放回口袋，手放进衣兜里，边起身道，“今天就到这把。我自己会看着办的。”然后头也不会地转身走了。
赛貂蝉像是气急败坏，看着陈沉离去的方向，瞪着眼咬了咬嘴唇。
陈沉吐了口咽，没有犹豫，一头扎进雨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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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非非下班的时候，外头已经豆大的雨点连成一片。因为探望了一会新职员，路非非就错过了与朱小花一同离开的时候，也就错过了与朱小花共用一把伞的机会。
这会，路非非正站在公司门口惆怅。
要不，她打个电话让赛貂蝉来接一下她？可是她好像不知道她公司的地址。
就在路非非想的档口，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路非非转头。一口酷齿和明亮的眉眼跳入了眼。
是新来的宋乔。
“咦？你还没走啊？”路非非道。
宋乔笑着说，“恩，整理了一下文件。你要去哪？我送你。”
路非非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就帮我送到那边的公车站吧，谢谢。”
宋乔笑道，“不用客气的，我家就在附近。”他把伞撑起来，“走吧。”
路非非点了点头，扎进雨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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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这里人么？”路非非偏头跟一旁的宋乔闲聊。
宋乔看着前方笑着说，“不是的，前几天刚搬到这里不久。”
宋乔看起来是属于那种很老成的样子，嘴边挂着淡淡礼貌的笑容，但他笑起来都会不自觉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上牙。
“哦。”路非非点点头。
“你呢？”宋乔问道。
路非非笑笑，“也不是。”
“我是从S市来这边的。”宋乔忽的又道。
“S市？！”路非非讶道。
宋乔偏头笑看着路非非道，“对啊。怎么了？”
路非非指着自己道，“我也是诶！”遇到同乡时的心情可以说是异常激动的。
路非非又问道，“是哪个村的？”
“枫林村。”宋乔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和自己同个城市来的。
“枫林村？！”路非非显然心绪未平的样子，“啊！我是满花村的，你们村就在我们村的隔壁，我们是邻村！”她激动道。
宋乔也有点讶然，他笑了笑道，“没想到我们那么近。”
“是啊！”路非非感叹道。
世界真小。
“啊，到了。”宋乔停下脚步，看向对面。
路非非走到了遮棚下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了。宋乔。”
宋乔习惯性地笑了笑，“没事。“
路非非朝他招了招手，“下次有空再聊啊老乡。”
宋乔笑着伸出手来示意性地摆了摆手，“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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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关门的声音。
金皓进门的时候，屋子里的窗户和窗帘都被封得死死的，里头昏昏暗暗，光线很低。
他换了鞋，走进屋子，把灯打开，然后脱下沾了点雨水的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边扯了扯快让人喘不过气的领结边走向落地窗边，一把将窗帘拉开，伸手将落地窗开出一条宽敞的缝来。
风透过缝扑面而来，吹起了他额前柔软的碎发。
金皓站在窗边深吸了口气。
外头的天已经临近昏暗，风夹杂着雨吹啊吹的。
他的目光从天空渐渐移向院子里头被风吹得摇摆的花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定定地看了会。
嘴唇紧抿。
片刻，他移动了脚步，转身朝一旁的沙发走去，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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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屋外响起了关门声。紧接着，脚步声由远及近，锁转动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门被打开了，屋外的人走了进来。
金皓并没有偏头去看。他把茶杯放下，那人像是朝着这边走过来。
“路非非。你——”金皓抬头正要朝来的人说话，话却蓦地戛然而止。
眼前的人一身白色的毛线衣，正是赛貂蝉。
金皓自然地轻靠在沙发上，片刻后，他平静道，“怎么是你。”
赛貂蝉手里拎着一袋刚从菜场里买回来的菜，听见金皓的话，本是想朝他走来，却蓦地顿了顿。
此时的金皓给人有一种距离感。
赛貂蝉捋了捋耳边的发，提了提手上的袋子，脸上露出一如既往完美的笑容，“我——”
“是谁允许你进来的？”金皓看着她，话语里带着微冷，并没有要听她解释的意思。
赛貂蝉的笑脸顿时僵在脸上。
可是赛貂蝉是赛貂蝉，她不是路非非。
很快，僵硬便消失了，她依旧笑道，“非非有时候下班晚，我来替她煮饭的。”
金皓看着她默不作声，漆黑的眼里像是晦暗不明。
“多晚？”他问道。
“啊？”赛貂蝉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脑海里忽的仿佛闪过了什么东西。
赛貂蝉装作思考状道，“这个，有些时候好像挺晚的，不过有可能是晚班什么的……但是有几次好像看见有个男的送她回来的，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到了最后赛貂蝉像是放在嘴边嘀咕，然而声音足以进了金皓的耳朵。
金皓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拿起茶杯抿了口茶。
赛貂蝉斜眸望了眼金皓。
忽然发现沙发上随意放着的那件西装，赛貂蝉走了过去道，“我帮你把它挂起来吧。”
手正要碰到，身侧的金皓忽然冷声道，“不需要。”
赛貂蝉的手就那么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地尴尬地顿在那。
身为一个外貌姣好的女人，说真的，她还从没这么尴尬过。
赛貂蝉抿了抿嘴。
“你去做饭吧。”身侧，金皓淡然带着微冷的声音传来。
赛貂蝉把手缩了回来，慢慢地紧紧握成了拳垂在身侧。
抬起头来时，她似乎已经变好了一张脸，笑看着金皓道，“那好吧，我先去煮饭了。”然后，转身离开。
金皓至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抿了口茶，看向窗外。
外头的天接近灰白，阴雨天，风从落地窗外进来吹起了素色的窗帘，起起伏伏的窗帘透着微光像是海上不定的浪。
金皓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边，索性把窗一把拉开。
风像是找到一个突破口的海水，在一瞬间肆意涌了进来，窗帘被吹得老高，在屋内猎猎作响。
金皓斜靠在窗边，双手随意放进裤兜，任由风吹着他漆黑的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