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之华，昆仑之秀[十二国记同人]》鹤舞南山

17、神龙摆尾

　　暖风吹，白云飘，潮声阵阵，文人们看到这种景象定会感叹上一句：“实在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啊。”可惜，居然还有些不懂风雅的生物在这美景之间装雕塑。虽然兰自己不愿意承认，不过他的确是雕塑群中的一员。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本来兰努力的为峰麟争取到最有力的斗争条件之后，就应该可以坐在峰麟背上充当啦啦队了，毕竟只听说过麒麟由于王在身边而爆发出超强力量的，没听说过王可以和麒麟一起降服妖怪的，为什么这么玄乎的事情也会被自己遇到阿，俺不是茅山道士来的。兰在心中不住的哀叹。可惜，当龙说开始以后，一股强大的说不清是暴虐还是悲伤的情绪立刻向兰的头脑中冲去，跨下峰麟一震，显然也是受到了同样的攻击。而兰连说抗议的时间也没有就不得不陷入与那股思潮的抗争中，幸好，兰平时上课所练就的一心二用还是为他累积了不少的精神力量，所以虽然这股力量来势汹汹，还是暂时处在了僵持阶段，而兰在不小心走神发了会牢骚后惊讶的发现，只要自己的思维能够维持一定的活跃强度，那股情绪就无法前进，至于思考的内容则完全的不重要。这也是为什么在对抗持续了一段时间以后兰反而有时间胡思乱想的原因。

　　可惜好景不长，本来已经达到平衡的情绪又开始向兰的脑中侵袭，随着而来的还有龙的声音：“真不愧是炎黄的后代，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东想西想，你们不是一向自诩为龙的传人嘛？你还是放弃抵抗吧，我的目标只是麒麟，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那么麒麟会怎么样？洪水呢，会退吗？”兰开始在心里思量放弃麒麟换洪水退却的可能性，如果可以的活，自己要同意交换吗？

　　“麒麟？她会被我的思绪所吞噬，成为一个有自我思想但是不能违背我任何命令的仆从。至于洪水则会把这片大地重新冲洗一遍，我要这里重新诞生出以我为神的民族！”

　　“。。看来，没有妥协的必要性啊，我好歹也算事一个国家的国王，虽然不是什么受人爱戴，被人景仰的一代明君，还老是被人怀疑，被人无视，被人鄙视，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了这个国家。”

　　“小鬼，真的以为我是无法侵占你的头脑吗？刚才你之所以还能够抵抗，一方面是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想了些什么，另一方面是因为你的麒麟接走了大半的攻击，他现在已经不行了，你以为就凭你薄弱的精神力能够撑多久？”龙似乎被激怒了，在兰的脑海中狠狠的吼叫着，震得兰一阵眩晕。“这个。。撑多久我是不知道啦，不过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你想这样说死我是不可能的！”

　　龙一定是出离愤怒了，精神力量如潮水般涌来，任凭兰把所有能够想的，能够集中注意力的东西都挨个想了个遍，头脑中还是只剩下一片悲惨的嚎叫声，似乎末日就在眼前，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不是死的哀悼，而是那股思绪已然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那是龙让她流出的鳄鱼的眼泪。兰的思维已经只剩下一块小小的，名叫潜意识的东西。

　　幸好兰平时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他常常处于想干某些出格的事又怕干的心理斗争状态，而最终能够影响这个斗争结果的是兰的潜意识，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只要兰的潜意识认为对的，哪怕主意识在怎么不同意，兰的行为也会自动地遵循潜意识的决定，因此潜意识在蓝的脑海里，在事实上要比主意识强大得多。而兰的潜意识此时只剩下一个思想：我要活，我不要家人为我哭泣！这股思想是如此的坚持，以至于那悲伤的思绪只能影响却无法攻破它。不过龙并不着急，就算无法直接抹去，在悲伤的影响下，那股思想是会逐渐沉沦的，反正它有的是时间，改造世界是个耗时间的活，在这里耽搁两天也没有关系。

　　于是一人一龙就这么僵持了下去，龙无所谓，可是兰不行。虽然她的思维坚持着自己的求生欲望，可是悲伤还是逐渐的入侵了，兰不停地看到自己外婆死时候的样子。兰的外婆死于心脏病突发，而就在发病前两天，外婆刚去过兰的家。那是寒风凛冽的冬天，外婆由于兰的晚归在门外冻了很长的时间。心脏病的发病机理很复杂，没有人能够说清那一次受寒是不是导致外婆发病的原因，兰始终无法释怀，他总是想，如果那天早归，也许，外婆就不会死了。这个心情让兰动摇，他可能就是害死外婆的凶手，他有什么资格在那里说自己是为了家人而努力的活下去？她害死了家人，他为什么有这么厚的脸皮仍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爱这家人的？她没有资格享用家的温暖，她应该，她应该去——

　　思维到这里嘎然而止，死这个字触动了兰的神经，将他从深渊中拉了回来。原来我其实是怕死的，什么怕家人伤心都不过是为自己怕死找的借口罢了。兰自嘲的想着，思维又有了一点松动，兰想起了为外婆送葬回来时她对妈妈说的话：妈，我决定了，我要去学医，学心血管内科！

　　那一刻的眼神晃了兰的眼，那句话，那个梦想，兰已经尘封在心底很久了，潜意识中无意识的流过了一首歌：

　　那一句话是你离开的玩笑话

　　搁在我心里灰尘堆成了塔

　　你就这样的拨开了它

　　在信箱前我已就是那个木偶

　　线等着你来拉

　　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像是陷入催眠的距离

　　我已开始昏迷不醒

　　好吧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你的誓言可别忘记

　　不过一张明信片而已

　　我已随它走入下个轮回里

　　真的要进入下一个轮回？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不，下辈子我不可能再记得了，我不可能再记得那懊悔的心情，那忏悔的黯然，那补偿的决心。我为什么要等到下辈子去完成那些我这辈子本可以完成的事？就算不能成为医生，我也可以让父母家人升仙，不老不病不死了啊，我到底在犹豫些什么，我到底在悲伤些什么，我准备放弃的又到底是些什么啊。该死的悲伤，你给我去死吧！

　　似乎是在一瞬间，兰的思维贯穿了那浓厚的悲伤，就好像乌云一旦被阳光所穿透，就再也无法维持其存在，所有的悲伤都如潮水般退去，而兰，则在盛怒的状态中完全没有意识到悲伤的退去，只是在潜意识的支配下，愤怒的打击着那该死的情绪，从兰的头脑中，到峰麟的头脑中，又到了龙的脑中。

　　龙开始时被吓到了，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兰的抵抗也在逐渐的减弱，他本以为快要大功告成了，可是一股愤怒的气息忽然突破了封锁，等他开始反击的时候，他已经不得不退到了那只麒麟的大脑里。可是他发现即使是使出全力，他仍然无法抵挡那股气息。那股气息的能量一点都不强大，可是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却让他根本无法抵挡，他组织再多的能量，都会被那气息如利剑般毫不犹豫的穿透，然后，一片白光，他在自己的脑海中，发现了那标志着主仆的印记，一个人类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