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攀上南墙

9、共枕

　　等老师查完寝后。源抱着他自己的枕头向对面寝室走去。嘭的一声用枕头撞开了门。只见黑夜中几束白光迅速消失。
　　啊！吓死人了。我还以为老师来了呢。某同学抱怨道。
　　嘿嘿。源干笑两声。而后见到黑暗中再次出现几束亮光。有明有暗。惨白的颜色打在离它最近的人脸上。生冷而冰硬的面孔有些可怖。
　　好像手机成了灵魂的牢笼。一旦进去就很难走出来。那些被屏幕光映照的脸上表情无不生硬。就如灵魂出窍般。最后是宇疑惑的眼神将源从幻想中拉出。
　　宇看着源进门。然后又发呆。就知道源那个小傻瓜又在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了。就招了招手让源过来。源双手抱着枕头慢慢靠近床边。到了跟前。源先将枕头扔到贴墙的一侧。然后自己再慢吞吞的爬进去。结果刚爬到一半。从被子下面伸出来的两条胳膊把源压住。源整个人平趴在宇的正上方。而在下面被压的人还笑眯眯的。
　　松开。源轻声说。快点别让别人看见了。源望了望四周。还好别人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
　　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宇狡黠的笑着。源翻了个白眼。假装将头低下去要亲某个不要脸的。在快要碰住的时候。宇的两条胳膊松开要去按源的脑袋的时候。源一个驴打滚儿转到了床的最里面。然后自觉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而后还不忘冲宇贱贱的笑一下。
　　但是好景不长。微笑的脸僵住了。因为源的手碰到了某个软软的。暖暖的东西。
　　靠！宇你没穿衣服。你……唔。源被宇堵住了嘴。向源小声说道。小声点。大男人穿什么睡衣。裸睡有助于睡眠而且帮助骨骼生长。你看我多高。再看看你多矮。就知道了。……唔。你属狗的么。诶被咬了。痛死了。宇松开手。在被子上擦了擦口水。源得意地扬了扬眉。
　　宇给了源一个脑瓜甭儿。活该你长不高。宇忿忿地说。
　　听歌么？宇拿出来手机和耳机晃了晃。白色的耳机线在黑暗中音乐看得见。源翻个身儿平躺着。是泰勒的么？可以啊。源说。
　　宇仰起上半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将耳机插进手机中。源侧过脸来瞧宇暴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诶。太黑看不见啊。源在心里暗叹。正想着。突然一个耳机的听筒被塞进源的耳朵里。源自己又接过来调整了一下位置。歌曲的前奏已经响起。
　　节奏轻快。听了让人身心愉悦。慢慢地。源放松了身体。像是连恐惧与不安都忘记了。被子里宇的手慢悠悠。静悄悄地像元的手摸索过去。然后抓住目标不松手。源暗中纵容着宇的各种小动作。
　　黑夜也不再凝重。往昔若金石的黑暗岑寂如今好似都成了过往云烟。静静的消散开去了。不过源知道。它们并未走远。而是躲起来了。在天花板或在不知名的小角落里。只不过暂时选择了离开。原因则是身边躺着的“护卫”。源在旁人看不到的黑夜中扯开了笑。手指用力。将手握得更紧了。渐渐地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不久源的气息开始变得平稳。宇见状关了音乐。小心翼翼拔出两个人耳朵中的耳机。将手机放在枕边。翻了个身。将人揽进自己的怀中。最终闭上了双眼。安静的睡去。
　　两人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当生物钟唤醒源的时候。宇在旁边轻笑。醒了？
　　源睁开眼看了宇一眼。然后又一次闭上眼睛。嗯。
　　宇在旁边用手捏住源的鼻子。含着笑说。快起来小懒蛋。
　　源又一次睁开眼。好~。源拖了一个大长音。
　　源刚想抬腿起来。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在宇的两条腿之间夹着。而且已经麻掉了。源没好气的对宇说。难道你不知道怎样躺着安生睡觉么。
　　宇讪讪一笑。嘿嘿。蹬了蹬腿。哪里有睡觉不抱媳妇儿的。
　　源用手扯住宇的脸。不断地拧扯。嘿！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脸皮是有多厚。宇拿掉源的手。别扯了。口水都出来了。起床吃饭去。
　　两人草草收拾一番。踏着日出的红黄天际出了宿舍门。跑到校外吃了点早饭就回班了。
　　到了大课间。源有些犯困就趴在桌子上装死人。宇走过来。在源的头顶传来宇的声音。我去买东西。去不？
　　源动了动手。摇了摇表示自己根本不想去。宇看着源是在瞌睡就不再打搅他了。
　　等宇回来后。瞧见元还在睡。就走过去把刚买了的酸奶放在源的桌子上。然后走开了。等源睡醒后看见桌子上的酸奶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了然似的把头转向最后一排的宇看去。宇一直都在看着源。当源转过头后两人心领神会相视一笑。宇示意源把酸奶喝掉。源点了点头。然后又将头转了回去。
　　源抓着酸奶。心里暖暖的。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不是源最爱的纯奶。不过也无伤大雅。
　　就这样源和宇像是穿梭在花间的比翼蝴蝶。不断去追寻生活中如花粉般细小而微妙的幸福。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