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六七》柰子林

4、学习

　　离开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乔依依然还没有能很快进入学习的节奏，每天晚上还是喜欢窝在床头看小说，或是没事开着电视，这天晚上，乔梅由于麻将少打了几圈，8点多就回家了。
　　乔依听到乔梅上楼的声音，也懒得去装读书的样子，她还是不动声色的在看着她手里的武侠小说，听说张纪中要拍《笑傲江湖》，乔依便提起了兴趣，特意到家附近的图书店借了本回来看看。正看到令狐冲被师父惩罚，乔梅走了进来，看到乔依那个模样，到也没多生气，她自己也不是太爱管孩子的人，她也知道，说的多了，乔依也未必听得进去，不像现在的乔梅，时不时的就要叨唠乔依一翻，有时候想想，那时候乔梅有自己的生活和娱乐方式，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她也没那多心力来唠叨乔依，而如今退休在家的乔梅，随着年纪的增长，玩乐的心思也都转移到优优的身上。
　　“依依，你今天作业都写完了？”乔梅尽量让自己跟女儿说话显得平和些
　　“没啊，你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啊”乔依依然没有抬眼看乔梅，乔梅看了眼乔依手里的小说，不太高兴的说道“你不好好学习，看那些干嘛”乔梅本不想说，但是还是没有忍住，她本来想一把抢过来，但想到乔依那个性格，估计母女二人又要大吵一架。
　　乔依平时对乔梅是非常依赖的，唯独乔梅打麻将回来是她最无法忍受的，她觉得这个世界上麻将是最令人讨厌的娱乐方式，是麻将让乔梅少了很多时间陪她。她孤傲脾气坏的性格或许也是这么来的。
　　现在乔依在回想这些的时候，可能因为她也有了优优，她似乎好像能理解乔梅当时的孤单，如果张凯常年不在身边，只有她和优优，恐怕也是寂寞，需要发泄，需要人群。只是当时只有16岁的乔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会生气，会冷淡，用这样无声的方式来抗议乔梅的经常晚归，抗议乔梅的不在身边，她也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强迫乔梅留在身边，她想象的夜晚应该是乔梅在她身边，坐在床上织着毛衣，她在桌前学习，时不时的乔梅会端上一盘水果，问问乔依是不是喝了。这样的画面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在优优的学习生活中，而优优是不是会喜欢这样的陪学方式。
　　第二天，子鱼依然如约的在楼下等着乔依一起上学，只是乔依刚下楼，就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王峰，王峰的家其实离他们不算近。乔依看了眼王峰，便没好气的来到子鱼身边，小声嘟囔“他怎么来了，干吗啊”乔依时不时看看王峰的样子，子鱼暗示乔依别说话赶紧走
　　康乔依、秦子鱼、王峰三个人一起进了校门，王峰一直在子鱼身边转悠，说说天气，说说上课，说说老师，子鱼对他这个样子说不上厌烦，但也不喜欢，她拉着乔依快步进了教室。刚到教室，就听见班里后排坐的男生吹起了口哨，其他男生也跟着一起起哄。
　　乔依一眼望过去，以一种“脑子有病吧”的神情挨个给那些男生扫射了一遍
　　这时，从教室后面走过来一个男生，高高壮壮的，坐在了乔依的后面，对着乔依说“诶，康乔依，你怎么那么不识趣啊”。乔依回头看了眼那个高壮的男孩，说“你，好像不是坐在我的后面吧，要上课了，你想要被罚站吗”便将头转了回来。
　　这个又高又壮的男孩叫熊志明，外号大熊，应该说在当时的学校里是有一定江湖地位的带头大哥，跟王峰关系较好，对秦子鱼也有好感。
　　乔依的不留情面，让他有点下不来台，抬起手做出要打人的姿势
　　“大熊，上课了，一会老师进来了”旁边的一个同学喊住了熊志明，大熊想了想，算了，也不能因为这样跟一个女生打架，于是带着不满走回了座位。
　　乔依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但是她还是回头看了看说话的那个男生，他记得他叫徐风。
　　今天是班主任王老师的课，她在讲万物引力，说来也奇怪，初中时乔依的物理不咋地，开学之后，班里为数不多能听懂物理的人中，竟然有乔依一个，不过从乔依整个学习史来看，她的物理依然是不及格，因为她也就高一辉煌过，这其中的缘由，乔依一直也没搞明白。
　　王老师叫了三名同学到黑板上做题，唯一做对的是乔依，王老师表扬了她，乔依现在看王老师，觉得她还是有很多优点的，例如，她很瘦，从背影看身条不错。
　　下课后，子鱼来到乔依身边，让乔依给自己讲下课上那道物理题，这时候，王峰拿了张照片扔给子鱼，说“秦子鱼，你初中的毕业照给我看看吧，这个是我的”子鱼抬眼看了下他，“明天吧，你这个挺好笑的”子鱼笑着跟王峰说。
　　放学后，乔依和子鱼在回家的路上，乔依对着子鱼说“小鱼，你为啥要答应王峰把照片带过来啊”，“其实也不是答应他，是王楚涵，郭婷婷她们想看，这几天大家都把初中的照片拿学校来看，你都不知道啊”
　　王楚涵和郭婷婷是子鱼开学后认识的另外两个朋友，她们跟子鱼的性格有些相近，比较爱玩爱闹，有点自来熟，乔依跟她们并不熟悉，甚至谈不上喜欢，她本就是对其她人漠不关心，也不愿意跟太多人走得过近。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高中生活的开始就已经遇见了夜晚，白天这时很懂夜的黑，乔依他们的生活除了上课还是上课。同学们到是很会给大家找乐子，也不知道谁起的头，纷纷开始把各自初中时的照片带到学校来，大家传着看。这时候子鱼带来的初中毕业照片恰巧传到了乔依的手里，刚巧从旁边路过一个男孩，停顿了一下，指着照片中的一个女孩有些恍惚的说，“这个女孩，我在哪里见到过”乔依抬眼看了下他“你当然见过了，这个人是我”
　　此时站在乔依旁边的徐风，有些不敢相信，“是你，那还差别挺大的”乔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大吗，只是头发更短而已”
　　那一边的徐风看着乔依的背景，他看的有些出神，徐风只是记得那个短发，大眼的女孩，却忘记了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场合的相遇，也许只是不经意的插肩而过，但不管如何，从此，这个有意思的女孩在他的心里越来越清楚。
　　周而复始的课又开始了，这一节是什么课呢，乔依赶紧翻看了课程表，哦，原来是语文课，乔依心想，这下又可以睡觉了
　　“起立”班长郭洪斌洪亮的嗓音再次响起
　　“老师好”全班同学齐声喊道
　　“同学们好，坐下吧”语文老师示意大家坐下
　　这是乔依上学时期印象较为深刻也最为平常的事情，也是自古中国文化保留至今的传承，千年古国失去了很多文明，甚至起源于中华文明的邻国在某些地方要比我们保留的还要完整。
　　语文老师是个快要退休的老头，他习惯穿着中山装上台讲课，现在想来有点刘心武的样子，偏巧，他也推崇红楼梦，不止一次的传播红学思想。乔依自小对语文就有一种概念，读书不如看书，死学不如灵活运用，语文其实是最好学也是最难学的一门学科，它需要的是日积月累，所以从中学时期开始，乔依便有了读书的习惯，只是她读的都是她爱看的，并非老师课上所讲的教学课本。
　　语文老师有个毛病，气管不太好，讲课时时不时需要轻咳一下，而每次停顿，乔依的思路就不知道飘向哪里，窗外的天好蓝，那云彩上住着什么人，会有人踩着七彩云朵来到乔依的面前吗。
　　“康乔依，给秦子鱼”后面的一个男生推了推还在愣神的乔依，便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了她，乔依接过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给小鱼儿的，但是乔依依然回头看了眼王峰，作出要斯条的样子，王峰那边连忙摇手，嘴里的口型明显看出“不要啊”乔依其实也没想要做什么，只是吓唬吓唬王峰罢了，最终纸条还是通过一个个人最终传到了子鱼的手里。
　　“那个同学啊，上课就要上课，学生就要学生的样子，有什么非要在课上说，课下的时间还不够吗”语文老师没看到前面的事情唯独看到了乔依传纸条，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乔依，不仅仅是语文老师，趴在教师后面的王老师也看到了一幕，偏偏是纸条传到乔依手里，乔依回头看王峰的样子。以为没被语文老师点评批评，是逃过了一个大劫，没想到，刚下课，王老师走了进来，“康乔依，你过来我办公室”指了指乔依，乔依便赶紧随王老师进了办公室。
　　“康乔依，我对你其实一直抱有很大的期望，我觉得你挺聪明的，物理学的也好，学生的本职就是学好习，其它的都不要考虑，等到上大学之后，没有人会管你”，乔依其实并没听懂王老师的画外之音，本身这个跟她没半毛钱的事情，她怎么会想到王老师是指这个，就算明白过来，她也会觉得王老师有点操心的过头。不过自此之后，她听闻班上同学说王老师有个习惯喜欢趴窗户，于是乔依买了个镜子，每次上课，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就会拿出小镜子照一照教师的窗户后面，当然偶尔也要自恋一番，久而久之，自恋的成分更大了一些，乔依一次不经意的拿着镜子向后瞄的时候，一个男孩的脸反射到镜子里，是徐风，冲着乔依做了鬼脸，吓了乔依一跳，赶紧将镜子叩到桌面上。随即乔依回头看了下徐风，说“我并没有在看你”，乔依说的有点不自然，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是那边的徐风却是一脸狐疑，道“你确信你没在偷看我，哈哈哈哈”，乔依看到他那个样子觉得特别没有面子，于是指着他说“谁要偷看你，别自我感觉太过于美好”便气鼓鼓的转过头去，再也不看徐风一眼。
　　这些天，乔依跟子鱼两个人放学回家，说的都是班里的那些事情，子鱼告诉乔依，郭婷婷好像喜欢班里的熊志明，乔依顿时做惊恐状“那个大熊还有人喜欢”“郭婷婷觉得熊志明人很仗义，比较有男子汉气概”子鱼说，乔依顿感崩塌，郭婷婷长得虽不出众，到也不难看，她还沉浸在有人能喜欢熊志明的世界里，子鱼说出另外一个惊天大新闻，“王楚涵喜欢我们班的侯星辰，连曲菲文也喜欢他”“就那个尖嘴猴腮的人，两个女孩喜欢，何况曲菲文还是个大美女啊”“这都什么跟什么”乔依和子鱼就这样议论着班里的人，她们都避开了一个人，王峰，乔依不太喜欢王峰，子鱼觉得提起他来也什么乐趣，王峰约过子鱼出去溜达，子鱼不同意，王峰约子鱼一起上学，子鱼不同意，不断的拒绝，王峰到也没放弃。回过头来想，乔依都没有勇气问过子鱼，如果当时自己不那么讨厌王峰，而是跟她多说几句好话，子鱼会不会就会跟王峰有个小小的萌芽，自己的善恶是否也会影响子鱼的喜好，不过这些话，她未曾开口过，直到现在她也未跟子鱼提过王峰，想必子鱼早已经忘了有王峰这个人了吧。毕竟子鱼的追求者也不止王峰一个。
　　“哦，对了，乔依，我听说外班有个女生喜欢我们的谁”这一天放学，子鱼又跟乔依开始八卦“乔依，你猜谁啊”“这个我哪里猜得到，你不要故弄玄虚了好吧”“其实，乔依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楚涵说的我们班那群男生跟3班的女生一起唱过K，好像其中一个女生对我们班的某个男生感兴趣，大熊他们在撮合呢”子鱼经常跟王楚涵那几个女孩聊天，楚涵那个人没什么心眼，跟班里的男生也都能打成一片，男生也没几个当楚涵是女孩，也是有啥说啥，所以，这班里的八卦，一直都是乔依和子鱼放学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