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灰色琪

7、Chapter 10.11

　　【聚会】

　　“初中同学聚会？”小丫头皱了皱眉，好象不记得有收到过什么请贴。

　　“不可能吧，你不知道？”依灵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个邋遢王，“就是像这样的请贴，喂喂！你大概有几年没收拾你的抽屉了？”依灵拿着一张精美的卡片在手里晃悠晃悠。

　　恩！
　　好象忽然想到什么，小丫头粗鲁的在抽屉里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了！”

　　“这是什么吖？”依灵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精致的银白色卡片两边的角已经有了明显的褶皱，闪闪的银光粉也七七八八掉的差不多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看得清字就行了。”
　　依灵用手托住额头，真是被她打败了。

　　“呵呵！”小丫头懒洋洋的打开请贴，然后两眼扫吖扫。

　　“贺奇奥！”小丫头像触电般抬起头看着依灵。

　　“恩。”依灵笑得羞涩，有些幸福，“蓝影，我还特别为今天买了一件新衣服，你会跟我一起去吧？”

　　“抱歉。”小丫头表情变得黯然，忽然间，一脸灿烂，一脸愧疚，“我还有一篇发言稿赶，恐怕不能陪你去了。”

　　“这样吖？”依灵失望的垂下眼皮，“那也没办法了。”
　　“你很想去吗？”蓝影温柔的看着依灵。

　　依灵久久的看着蓝影，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不想让自己后悔。如果这次我不去把握，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

　　回家的路上。

　　小丫头静静的走着，无意识的看了看天。

　　还是这么清澈，还是这么遥远。

　　“你担心依灵吗？”晨曦小心地与她并肩走着。

　　风儿拂过，轻的东西开始随风飘。

　　她停下脚步，有些无助，抬头看着晨曦。

　　晨曦的眼神温柔的像轻飘飘的棉花，软软的，暖暖的。

　　“其实，我想陪她去。”她说的无奈，“可是，我怕我去了她会更难过。”

　　小丫头呆呆的看着天上的云，自由自在的飘着，

　　如果能像云，多好哇！

　　“所以，”她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路，灰沉沉的，“我们还是回家吧！”

　　彩色的霓红灯，开始妖娆 ……

　　时尚个性的装潢，各式各样的水果拼盘，透明的玻璃窗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高档美酒，几十个黑衣大汉在前后门口来回巡视。

　　这里常常聚集着全市实力较强的“学生军”，也因为如此，这里常常会因为座位问题挑起战争，通常，输的一方，会被黑衣大汉扔出门外。

　　……

　　“喂！宋可怡，你给我离沐卅远点！”夜芙恶狠狠的冲宋可怡吼到，岂有此理！这个妖狐狸还真是阴魂不散。

　　宋可怡似乎并不在意叶芙说什么，微笑着把一个削了皮的苹果递到沐卅面前，温柔的很小心。

　　沐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然。

　　宋可怡有些失望的垂下眼。

　　“哼！原来你不知道吖，沐卅只喜欢吃没削皮的苹果。”另一个女生谄媚的笑着，小心地把一块没削皮的苹果送到沐卅嘴边。

　　“滚开。”沐卅的眼里隐隐透出不乐，声音冰冷的刺骨。

　　落井下石的女生瑟瑟的收回了手。

　　“卅，这也没有办法吖，谁让是女人都逃不过你的这张‘祸水’脸呢？”说话的男生眼睛里有阳光的味道。

　　“咦？那个女孩不是蓝影的朋友吗？怎么会在这？”雨介砂悠然的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座位。

　　忽然，
　　沐卅的眼神闪过一丝光芒。

　　可是，她好象不在。
　　慢慢的，眼睛开始朦胧。
　　呵，像个笨蛋一样，到底在期待什么？

　　……

　　好象跟自己期待的不一样。
　　依灵垂下眼，他明明就在对面，为什么感觉好遥远？

　　她失神的看着对面的男生，
　　幽黑的碎发，浓浓的眉毛，有像阳光一样的明媚笑容。

　　可是，从刚才到现在，她完全插不上一句话，为他买的新衣服好象也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突然间。
　　心，在抽蓄。

　　“奇奥，有女朋友了吗？”

　　“恩！”贺奇奥明媚的脸上夹杂着让人看不懂的忧伤，“有了。”

　　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自己的表情了。
　　深深的痛。

　　看来还是不行，一切果然早就结束了。
　　他已经忘了她了。

　　花儿被泪水埋葬。
　　什么时候才会春暖花开？

　　原来。
　　你从来不曾看见过我的光芒。

　　“贺奇奥！”

　　一个女生，身后跟着十几个女生，突兀的出场。

　　“单微！”贺奇奥的眼神带过一丝惊讶。

　　“你果然在这。”被称为单微的女生并没有看贺奇奥，反倒是仔细打量起众人来。

　　瞬间，单微把注意力集中在依灵身上，慢慢的靠近。

　　“她，就是你来这里的理由吗？”单微冷冷的看着依灵，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依灵有些茫然的看看贺奇奥，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叫单微的女生，有些失措。
　　如果，蓝影在就好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只是同学而已。”贺奇奥的眼中已有怒火，声音也压的很低很低。

　　单微略有悦的噘着嘴，自行的挨着贺奇奥坐了下来，“谁让你一声不响的把人家丢下，我还以为你 ……”

　　“别闹了。”贺奇奥很自然的搂过单微的肩，“让大家看笑话了，单微，我的女朋友。”

　　这句话，是一把锋利的刀。
　　把梦刺碎了。
　　所以做梦的人也该醒了。

　　依灵的肩无力的一怔，她想离开这里，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诶，刚才不好意思了。”单微冲着依灵微微一笑。

　　“没什么。”

　　没有人察觉她的难过，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努力才能支撑到现在。
　　可是，有人看的一清二楚。
　　计算，一点一点摧毁。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依灵。”
　　“噢，奇奥她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单为故意装做很惊讶的样子。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提它干什么？”贺奇奥淡淡的看着前方，没有一点感觉。

　　心，麻痹了。
　　是啊！
　　一些对她重要的事未必对他也重要。

　　“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依灵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已经不知所措了。

　　“啊 …… ！你该不会还在等我们家奇奥吧？”

　　“你 ……”依灵惶恐的睁着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在笑，笑的让她害怕。

　　“别太过分了。”贺奇奥无奈的对着单微小声说到。

　　“对不起嘛！我只是开个玩笑。”单微俏皮的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吖？”

　　“不用了，那些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冷冷的声线，扬起。带有几丝玩味。

　　是她！
　　某人眼中的蒙雾渐渐散开。

　　依灵的心，忽然暖暖的。她就知道，如果她被欺负，她一定会出现。
　　这个世界上，只有蓝影不会丢下依灵不管。

　　单微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丫头，很不爽的问到，“你是谁吖？”
　　小丫头嘴角微微牵动，不屑一顾。

　　“小曦，你帮我送依灵回去。”
　　晨曦久久的看着小丫头，最后点了点头。他从来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那你呢？”依灵拉着小丫头的手，“你不跟我们一块回去吗？”
　　“我跟同学聚一聚就回去。”小丫头给了依灵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我知道了。”依灵不舍的松开了手。

　　晨曦无奈的看了小丫头一眼，带着依灵离开了。
　　丫头，你打算怎么做了？

　　小丫头坐在依灵原来的座位上，从头到尾都挂着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
　　气氛有些尴尬 ……

　　“蓝影，单微刚才是跟依灵闹着玩的。”旁边一个肥头大耳的男生打破了刚才的沉静。

　　全部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看到哪个叫单微的女人随随便便就带了十几个人跟在身后，贺奇奥又能在这种地方占得一席之地就怕了，明明知道那个单微是故意当众给依灵难堪，偏偏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同学的友情还真是廉价啊！呵！

　　小丫头嘴角轻轻扬起。

　　“你笑什么？”单微温怒的看着小丫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从第一眼就开始讨厌她，她的笑让她觉得那是对自己讽刺。

　　“我笑我的，又不碍着你什么事。”小丫头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沾了沾杯中的茶，随意的在桌上涂鸦。

　　“你 ……”单微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个丫头竟然会如此不给她面子，一时语塞。

　　“噢！对了。”小丫头好象突然想到什么，双手击掌，眼睑弯弯，饶有兴味，“你就是那种传说中的那种媒（霉）婆吗？”

　　“你才是霉婆！”单微发火的吼了回去。

　　瞬间。
　　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刚才那个粗鲁的女生身上。

　　一个人，嘴角轻扬，在笑，淡淡的。

　　“奇怪，那个男的笑什么？自己的女朋友被耍了，还笑得出来。”夜芙双手托腮，扭过头问行风。

　　“可不是，从刚才到现在，那家伙的眼神变的奇奇怪怪。”雨介砂随意的瞥了贺奇奥一眼，“这家伙在这，是个什么角吖？”

　　“他叫贺奇奥，在这一代挺活的，听说上次他单凭几个人就干掉C高二十多人。”一个穿‘纯心’校服的小弟拿出一本笔记本，恭敬的汇报。

　　“贺奇奥？！”阳光少年一脸严肃，“这个家伙惹到我了。”
　　……

　　“不是媒婆吗？干吗热心帮人拉线吖？”

　　单微暗压心中的怒火，哦！原来眼前这个丫头是想帮刚才那个叫依灵的笨蛋出气，转眼怒气骤然消失。

　　“我可是好心好意，担心她没人要才想帮她的。毕竟，奇奥，我是不可能还给她了。”
　　小丫头眉头微微一皱。

　　“蓝影，我好象喜欢上奇奥了。”

　　那个时候是夏天，小丫头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时的依灵脸夹两侧泛起水红色的桃花晕。像粉红色的花瓣，一层一层泛开黄色的花蕾，变成了掌心的痣，与花一体，明朗开放。明朗吐蕾。

　　是不是一些东西真的只在当时美好。
　　那时的小小幸福怎么变成了大大的伤痛？

　　依灵，你难过的是不是你在乎的他竟然看不到你的光芒？

　　依灵，他是不是狠狠的伤了你？

　　小丫头紧簇的眉头慢慢舒张，她决定不绕弯子了，“你还真可笑。”

　　“你说什么？”单微眉梢一挑，阴冷的说道。

　　“明明是个穷人，还要顾作姿态的施舍，不可笑吗？”

　　“你 ……”单微的拳头紧紧一握，岂有此理。绝不原谅。
　　这口气，咽不下。

　　“好了，玩笑开过了就不好笑了。”贺奇奥不留痕迹的松开了搭在单微肩上的手。

　　单微诧异的转过脸看着贺奇奥，他是在帮那个女的吗？

　　“这样也算打过招呼了，那么，我先走了。”

　　小丫头收了收笑容，站了起来，“对了，桌上的两个字就当是久别重逢的见面礼吧！”声音有笑意，背影渐渐消失。

　　她，一点也没变，贺奇奥，笑的温柔，笑容里突兀的有了阳光的明媚。

　　桌上，绢秀正洁的写下两个字 —— ‘白瓜’

　　单微缓缓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贺奇奥的笑，有些失神。

　　心里，怒火焚烧。

　　……

　　【我不是一定只要你保护】

　　“恩 …… ”小丫头倦倦的伸了个懒腰。

　　天黑了，街灯也亮了。
　　哎，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幼稚就好了。

　　渐渐地，美丽的城市被细纱笼罩。
　　小丫头，轻轻的伸出手，细蒙蒙的雨在手尖，温柔的落下。

　　“跟我走。”恍惚中，那个少年眼里的防备和冰冷瞬间驱散，扯开了一丝完美的弧线。

　　忽然停下脚步，唇角微微一笑，怎么忽然的想起他呢？
　　静静的看着雨中慌乱的人们；这场雨，将人群打乱了。

　　“怎么？发呆呢？”

　　单微阴冷的笑着，身后跟着十几个面带凶相的女生，挡在小丫头面前。
　　蓝影眉头微微一皱，这下，还真是麻烦了。

　　“吓着了，你刚才不是挺威风饿嘛？”单微邪笑着一步一步的走近。
　　小丫头嘴角轻轻的牵动，“哦，原来是恼羞成怒了！”若星的眸子泛出淡淡的不屑。

　　街灯，被雨水蒙上了一层雾，分外妖娆。

　　单微的眼波泛出露骨的阴狠，“嘴巴挺硬的嘛，希望到时候你不会下跪求我。”

　　“哈，好笑，求你？”眼前的这个女人竟敢那样的羞辱她的依灵，呵！看来，她还真的没把情况搞清楚，她蓝影，可是那种会为了‘认定’变成魔鬼的人。

　　“好，很好！”单微往后退了几步，向身后的女生使了个眼色，然后露出一种纯净无害的笑，“你们给我好好招呼蓝大小姐。”

　　言罢，剩余的十几条‘狗’饶有兴味的向蓝影逼近。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会惹事啊！”

　　微弱的橙光中，一个少年慢慢的向小丫头走近。
　　是他，小丫头微微一愣。

　　心，莫名其妙的安定了。

　　‘砰砰’，心被狠狠撞击了。天呐，眼前说话的这个少年，好 …… 好俊！！

　　小丫头蓦的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大笑容，“你把事情弄清楚，可是这些人先找我麻烦的。”眼睑弯弯，夜墨色的瞳孔折射出星星的味道，“沐 —— 卅！”

　　沐卅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敢肯定，这个丫头是故意的。

　　女生们已经完全沉沦了，孱弱的橙光下，少年就像这个世界不存在的尤物。上帝怎么会创造出这么美的‘艺术’。

　　单微晕晕的两颊泛开了水红色的桃花晕。

　　等等 ！

　　刚才那个死丫头好象叫他‘沐卅’。

　　忽然，身体像被电击过一般，惶恐，难以置信。
　　天啊！

　　沐卅！
　　‘纯心’的那个传说一样的人物。

　　沐卅冷冷的一瞥，一群笨女人。

　　咦？小丫头笑容飞扬，呵呵，感谢上帝的眷顾，阿门！

　　哈哈哈，原来‘凌波微步’早就已经被传承了，刚才明明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单微在反映俊美的少年是沐卅后的第二秒，连踪影的不见了。

　　厉害，厉害！

　　“这算不算‘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啊？”沐卅挑着眼睑，带着笑。

　　“你怎么这么说了，不是你自己自愿被我‘利用’的吗？”小丫头毫不吝啬的回以一个灿烂的大大微笑。

　　沐卅嘴角轻佻，还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的确，看到单微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他知道想单微这种女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果然，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带了一群不知死活的女人来找她的麻烦。可是，他明明可以不出手，换作以前的他就算有人快垂死在他脚边，他都不会抬一眼，可是，为什么，面对她，心情就会变的怪怪的。会情不自禁的想要保护她。

　　“哦，沐卅啊？”

　　一道刺耳的声线冲破了原本只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沐卅双手插兜，直直站立。
　　一群蟑螂。

　　看着眼前的人，小丫头心头一怔，大概有二十多人吧，每个人手中都拿着钢棍或是棒球，为首的是个高个子的光头，眼生掠过嗜血的阴鸷。

　　这些人，可比刚才的单微麻烦多了。

　　“好久不见了。”光头微笑着，笑意却为达眼底，“我可是天天都想念着你啊，沐卅！”
　　沐卅淡淡的看着天空，直接无视，漠视。

　　光头略有不满的皱了皱眉，哼，这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傲慢，不可一世。

　　“臭小子，你耳朵里塞屎了，没听见吗？我们老大在跟你说话了？”光头身后的一个小弟操起手中的钢棍指着沐卅。

　　“诶，”光头用手拦下小弟的钢棍，暧昧的看了小丫头一眼，“怎么，沐卅，你小子又换新的了，还真是羡慕老天给了你这张‘祸水’脸啊！”

　　小雨，沙沙沙。

　　小丫头抬起头，在心里将死光头大大的鄙视了一番，嫉妒就嫉妒贝，说什么羡慕，虚伪。然后直接忽视光头射来的暧昧眼神。

　　小雨，沙沙沙。
　　天空中，只有一轮弯月。
　　淡淡的月光下，沐卅淡淡的皱着眉头。
　　是因为她的存在吗？小丫头沉思了一会儿，不能，决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哼，”于是，她说话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根本从头到尾就不、认、识、他！”

　　沐卅冷冷的看着小丫头，这么快就想要跟他撇开关系了。可惜 ……

　　“是吗？”光头斜睨了小丫头一眼，事实上，他根本不信，“我这人最讨厌别人把我当白痴耍。”冷冷的声线扬起。空气中，一丝危险的警告夹流。

　　“是他在拿我当白痴！”她垂下头，前额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孱弱的声音在雨中颤抖，夹带一丝咆哮，“明明 …… 明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他，还要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无助的声音扬起，颤抖的带过若有若无的抽泣。

　　她把头压的很低，没有人注意到一抹浓浓的笑意在少女的嘴角轻轻浅动。
　　天生的完美演员。

　　沐卅眼波泛过些许震荡，她，刚刚说了‘喜欢’两个字？

　　不过，这丫头演技是不是太好了，弄的他都觉得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了，要不然，怎么说的跟真的似的。

　　“沐卅，你还挺混帐的嘛，抢了我的女朋友不是说，还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伤心。”光头集团一步一步的靠近，“MM，你在一旁看着我今天是怎么毁了这个‘纯心’的‘神话’吧！”

　　小丫头。低着头走到一边，这样，他至少不用顾虑自己了吧？应该可以放手一博了吧！

　　现在的她也只是暂时没事，根本没有机会去搬救兵，不过，他应该没问题，不是说‘纯心’的‘神话’都很强吗？

　　“啊 ……”光头使出全身的力气，操起钢棍向沐卅挥去 ……

　　“哼！”沐卅冷冷一笑，稳稳的抓住了钢棍，那个笨丫头，嘴角轻扬，帅气的反腿一踹，光头倒地三四米。

　　“妈的，”光头咬了咬牙，“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今天，我就废了着小子。”

　　她的心狠狠一抽，紧紧的闭着眼，不敢看。
　　棍棒的挥舞声，痛苦的呻吟声，相互厮杀。

　　忽然，她莫名的有些害怕了，

　　瞬间，一股腥味充满鼻翼间，这 …… 这血的味道，是谁在流血？

　　时间，漫长的仿若世纪之久；
　　雨，没有停的是意思，明明很温柔，却让人难过的快要窒息。为什么？
　　她，站在那，一动不动。

　　“妈的！真TMD够丢脸的，竟然挂彩这么多兄弟。”

　　恩？
　　结束了？
　　她轻轻的睁开眼，怎么会 ……

　　心好痛。

　　沐卅流了好多血，呼呼的喘着气，勉勉强强的站着，身边躺了好多人。

　　少年看了她一眼，幸好，她没事。
　　泠，我没有让她受伤！
　　忽然，少年扬起一个温柔的笑。

　　终于，在她的眼睛里，他慢慢倒下了。

　　“不行了？你不是挺能打吗？起来啊！沐卅，你给我起来吖！”光头操起钢棍朝沐卅的脊背砸去。

　　不要，声音夹在喉咙了，出不来。

　　“恩 ……”沐卅闷闷的挨了这一棍，又慢慢的直起身。
　　“哦？！竟然还站得起来，给我打！！”

　　接着，一群人手拿着球棍，不停的向沐卅挥去 ……

　　她的世界变得好安静，没有了声音。

　　如果不是为了帮她，他就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更不会遇上这种事。

　　为什么偏偏只有她毫发无伤？

　　“沐卅，再一棍，我就废了你！”光头露出享受般的变态眼神，狠狠的朝沐卅的头部挥去 ………

　　一个孩子不停的狂跑
　　突然有天
　　孩子不再奔跑
　　明媚的阳光 流泻
　　仿佛着了魔 前进
　　一面大的无边无际的镜子里
　　另一个孩子
　　和自己一样
　　然后 孩子对着镜子咧开一丝邪美的笑，
　　瞬间
　　颜笑生花 ……

　　“也许，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他的瞳孔慢慢睁大，
　　俊美洁净的脸上沾了点点粘稠的液体，
　　那是她的血。
　　她抱着他。
　　她在保护他。
　　她为他挡下了那棍。
　　不自觉的，挡下了。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轻轻下坠，没有了重量，轻飘飘的。

　　低垂的天空，黑压压，一片乌云遮住了弯月。

　　他抿着唇，轻轻的张开怀抱，小心地，将她拥进怀里。

　　她轻轻的闭着上眼，粘附在睫毛上的雨珠慢慢划落，一股粘稠的红色液体从脑后慢慢溢出，雨水融进了血里。

　　两瓣轻盈如花的薄唇，淡淡的微笑，轻轻牵动，“原来，姐姐那个时候是这种心情！”

　　她的声音很轻，一阵风过，轻轻地被吹走。

　　“什么？”他垂下头，将耳朵贴近她的薄唇，声音温柔的就像包含了全世界的春天。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她在他怀里，轻的没有了重量，然后安静的睡了。

　　雨，忽然猛了。
　　黑压压的天，更暗了。
　　月亮也出不来了。

　　“笨女人！”光头戏谑的看着倒在沐卅怀里的小丫头，“活该！”

　　……

　　“沐卅好慢哟！”夜芙搅动着一口没动的饮料，无精打采。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一个小女生担心的说道。

　　“喂，可不要弄错了，对方可是沐卅啊？谁敢动他，不想活了？”雨介砂眯了眯眼，最近都没什么好玩的，无聊死了，“屈洋，那家伙也无缘无故的消失，无聊死了！！”

　　“心，我先送你回家吧？”夜行风宠溺的抚弄着蓝心额前的碎发。

　　……

　　雨势越来越大，雨水重重坠落，冲淡了地上的血渍。
　　微弱的街光，把一切照的惨白。

　　浓浓的腥味并未被雨水冲淡，灰暗的街角，没有人站着，也没有人能站得起来。
　　原来煞气十足的光头，倒在血泊中，瑟瑟发抖。
　　那个人的眼神让他窒息，不寒而栗。
　　明明是苟延残喘，为什么还可以 ……

　　光头看了看倒在身边的弟兄们，全身的伤口在抽蓄，如果不是为了赶着送那个女孩去医院，他或许真的会被他杀了吧？！

　　沐卅，真的跟传说中的一样——

　　是魔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