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请自重》斗酒津亭

40、第四十章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
　　赵毓箐和子寂，子棂围坐在院中。
　　“师兄！”赵毓箐看着子棂，把玩着刚刚找来的狼毫毛笔，状似不经意的问，“子棂师兄的帝王术修得如何了？”
　　又朝怯生生躲在子棂背后的子寂做了个鬼脸，“胆小鬼，最近怎么不诵书了？”
　　“子非！”稳稳地声音，却有一些责备。
　　“哦！子寂师兄对不起！”赵毓箐知道是自己称呼不当了。
　　“无，事，无，事！”子寂还是不敢回望赵毓箐，微微红着脸。
　　“师兄！你快告诉我你帝王术修的怎么样？”赵毓箐见子寂有些羞涩了，也懒的逗弄他。
　　“帝，王，术？恭，喜，哥，哥，得，到，真，传。”自己听到‘帝王术’三个字，整个脸上都荡着笑容。
　　“帝王术怎么了？”赵毓箐有些疑惑，自己和爹爹，师兄不是都在修么？
　　“帝，王，术，是，绝，学，不，是，人，人，都，能，修，的，子，寂，就，是，不，能，的，人，之，一。”子寂谈到帝王术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口拙的缺陷，极力表达自己对帝王术的向往。
　　“没什么呀！你要是想学，我可以让爹爹教你。”赵毓箐眼睛骨碌碌的转，觉得给子寂传书，应该，只是一件小事情吧！而且，师兄应该乐见其成。
　　“什，么？帝，王，术，是，……”子寂脸上有了一丝震惊，赵太傅的帝王术，难道赵太傅是……
　　“子寂……”子棂出言打断子寂的话，“师弟慎言。‘王道‘已成。”
　　“哦！那‘霸道’呢？”
　　“未修！”
　　“为什么？”赵毓箐皱皱眉头，自己虽是稚子却也觉不对。爹爹言‘王道’‘霸道’相辅相成。‘王道’主‘以德服人’，‘霸道’主‘以力服人’。统一，须行“王道”，强盛，则行‘霸道’。既德治教化，又以仁义取人心，‘王道’践。辅之武力压服，用刑为教，实现‘霸道’。这样足矣取天下。师兄为何只修其一呢？
　　“子非！霸道会亡国亡族！师傅不愿再起干戈。”
　　“那你就听从爹爹的了么？”
　　“否！此为为兄所想！仁即可！”
　　“仁？师兄今日之言可真让子非大失所望！”赵毓箐有些薄怒了，“战自是为了不战，凡治天下必因人情。明主之所导制其臣者，二柄而已矣。二柄者，刑德也。何谓刑德？曰：杀戮之谓刑，庆赏之谓德。师兄如此行事，怕是单薄了些。爹爹虽望四海升平，海晏河清，但断然不会是师兄心中所想的退让。仁者谓其中心欣然爱人！师兄好自为之！子非先行一步了！”
　　话罢！赵毓箐起身行礼便走开了。
　　“哥，哥！”子寂看着赵毓箐的背影，“赵,太,傅,的,儿,子,不,一,般,呢!”如此胆识，与年龄不符啊。
　　“子非自是不凡。”子棂坐在原地，闭上眼睛，师弟还是太年幼了，锋芒毕露。“子寂！汝觉得该如何？”
　　“自，是，双，管，齐，下！”
　　“非也！”
　　“为何？”子寂疑惑了，刚柔并济本是要术啊！
　　“民心！”子棂顿了顿，慢慢吐出二个字。
　　“民，心？”
　　“民之性，饥而求食，劳而求快，苦则求乐，辱则求荣，生则计利，死则虑名。子寂，师弟缺的是阅历。师父给了他才学，却未给他生存之基。人心险恶，变数远大于技艺，但子非却是不知的。”
　　“子，寂，受，教，了！”
　　“以后他来，别躲在吾背后了！吾知道，汝已是不怕了！”
　　“是！”
　　……
　　子寂看着一身儒装的子棂走出院子，任东风吹拂着发丝。
　　不躲么？想着赵毓箐的鬼脸。
　　子寂轻笑，倒真是自在快活啊！
　　不过，对哥哥的发怒，见解独到，也让人刮目相看。
　　但哥哥，的确是少主！见识更高一筹！
　　子寂回想刚刚的谈话，心中隐隐有些不甘。
　　哥哥，为什么你可以有师弟，师父？
　　为什么你可以学帝王之术，我就只能躲在暨院中？
　　哥哥，宣寂不甘心！
　　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