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忆（不二越）》用石头煲汤

8、第 8 章

　　不知道敌方是如何知道他们的基地的，不二在深夜睡着的情况下被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弄得瞬间清醒。

　　帐篷上的油灯不停剧烈摇晃着。顶棚上被小碎石子不停地噼里啪啦地砸着。一声又一声的轰炮声，里面夹着士兵的呐喊和枪声。

　　不二第一反应就是摸摸腰上别着的枪，二话不说穿着鞋鞋带也不系直塞进鞋里，赶忙跑出去，一看，不二愣住了，被漫天硝烟战火给弄呆了。火红的炮火烈焰燃烧染着机械胜过白天阴天的燥虑，给漆黑无彩色的夜晚添上各色重色压郁，令人心惊胆战，心生绝望愤怒。
　　胸口上的相机贴在胸口发着冰凉凉的气息。

　　“四联的防御！！”
　　“是！！”
　　“六联、二连进攻！！”
　　“是！！”
　　“三连前三排跟着我！其他跟着各自队长！”
　　"是！！”
　　“七连的后五排上线救治！其他排留守帮忙！！"
　　“是！！”
　　“其他连暂时待命等候差遣！！”
　　“明白！！”

　　不二是第二排的，手捂着放着几排子弹的地方，他跟随着队友们，严谨着一张脸排着对，朝着敌人未发现的狭窄的小路排着队，有序小跑下山。
　　炮火声不停的响着，双方的声音交杂着。
　　不二感觉到了手上的冰凉。

　　在拐弯较宽的空地处，碰巧抬起头看到站在那里的大石和越前。

　　“不二。”大石向他招手。
　　大石不在连长所说参战队伍里。

　　“大石，越前。”
　　不二跑着过去，他的位置很快被后一个士兵填上去了。

　　大石的表情有些面无表情，也对，面对炮火声，难有其他开心的表情。他说，“这一站事关我们军队的生死了，敌方军火比我们多，先进。”他沉默了下，“你……保重，能躲就躲着，别死了。这是作为朋友的一个私心。”不二难得笑了下，说，“放心吧，我做过祈祷仪式的，死不了的。”
　　“越前？”不二见队伍差不多走远了，有些急地扭头看着越前，有些期盼。

　　越前一扯嘴，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一句：“芥末难吃了，骗子。”

　　不二一愣，“明明很好吃的……哈，可能方法不对，改天我给你做做。”不二伸手拍了下越前的头，说，“待会见啦。”
　　话说完就跑了，中途还扭头匆匆看了越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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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大石说的没错，敌方的军火、人员、技术比他们好的太多了。在后来不眠不休的大半天里损失惨重，人员一大半都伤亡，后来派来几个排参战，也都伤亡大半，最后没办法，七连的医队也被迫硬着头皮上战场。

　　已经是上午时间了，子弹没剩多少了，人员也没剩多少了，医队的人员也少了，临时搭建的治疗地方都挤满了伤员，不停地忍声痛苦的小声呻吟着的声音在基地里来回响着。战火还在继续，在参战前司令在电报已请求援助，可是援助的军队还没到达。他们的人员正在一个一个地减少。
　　简直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团糟。

　　司令也拿着兵器亲自上阵。
　　七连的主治医师乾也拿了枪第一次上战场了。
　　人员真的很少，几乎只要是人的，有手脚都拿着枪上战场了。基地只剩下伤员和十个决不能出的人。

　　上战场的人当然包括越前。
　　他穿着白大褂，因为没有军服只好穿工作服的他，脸上露出幼稚的不爽。但在连长丢给他一把泥土痕迹的枪后露出兴奋却又严谨的表情。他看着不二的眼神很是得意，像在炫耀他要像个男子汉一样上战场了，不二看的有是好笑又是忧虑。
　　为他还没长大不懂紧张而好笑，更为他那莫名的男子汉领悟感到忧虑。

　　越前在分道扬镳之际，给他受宠若惊地一抱，越前难得笑的没有夹着对陌生人的那种隔离感，他说：“不二别这么容易死了啊，你的红线还没还你呢！领队的头说了，这场打完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我家乡看看”说到这里，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你人挺好的，我不讨厌你。”

　　说完这句便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越前说再见，然后就应了声忙忙跟上去。

　　不二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张着嘴也不知怎么说不出什么，其实吧，他也想跟越前说，他挺喜欢他的。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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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不懈努力的坚持下，援军终于来了，这次来的很多，听说他们在别的地方打了胜战，与别的国家签到盟约，两国来助援了。很快的，人多武器也多的情况下，敌方败下阵来了，投了降。
　　在短暂的欢呼后，他们很快陷入了沉默，他们安静地拿起铁锹锄泥挖坑，安葬为祖国牺牲生命的队友。

　　不二沉默的人，更是最难过的。

　　乾死了，大石也死了。

　　就连越前也……死了。

　　不二当场看到乾和大石的死，在远处，在他还没来得及跨步呼喊他们之时，那枚炸弹快得让人措手不及的爆炸了，不二看到大石出于本能伸手抱着护着乾，可惜的是，大石并没有保活乾，乾也死了。

　　不二当时很难过不敢相信，可是，再看到队友抬着越前往埋葬队友遗体中走去时，他呆了，看着越前安安静静合着眼，躺在医架上一动不动的，心瞬间凉了，慌了。那瞬间忘记了难过。

　　他不敢上前去，他感觉那个人应该只是像越前的一个队友而已。
　　况且，说好了，仗打完了就去他家乡看看的。

　　他问七连的队长，”越前呢，怎么没看到越前。“这时候的七连队长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张嘴粗话怒气的模样，他有些消沉看了不二，看着越前的遗体不说话。

　　不二还是走过去了，看着沉睡的脸庞，脏兮兮的下巴还擦破了皮流了血，原本洁白的白大褂染上肮脏的泥土和大片的艳丽的红色。
　　不二抱着希望喊了句‘越前’。对方没有回应。

　　最后不二亲手埋葬了越前，埋土前，不二把自己的相机挂着他的脖子上，“作为交换，越前的红线就给我啦。”这样轻轻说着，把手腕上褪了色的红线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紧紧系上。
　　越前安安静静躺在泥坑里，简单梳洗后，脸庞干净安宁，不二好像看到越前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笑他。

　　不二恍惚了会，拿起铲子，低着头，头也不抬地埋土了。

　　再见，越前。

　　不二回到家乡后，做了新闻社的记者，几年后便和一名和他相同爱好的女人结了婚，几年后分别前后生下了一男一女。
　　再然后的然后，不二发丝一白，儿女已成家。他的记忆渐渐衰退，以前的事和近年来的事忘得七七八八的，但唯有一件事一个人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也不想忘记。

　　那个人他记了一辈子。
　　一个说要和他一起去他家乡看看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