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猫[综英美]》俄罗斯蓝猫

23、雨后彩虹

　　Chapter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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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在谈论肯特指挥官？”刚刚和露易丝一起从星巴克回来的克里斯特插话道，“康德曾经说过，有两种东西，我们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着就是我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则。我觉得像肯特指挥官这样对星空怀有敬畏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克拉克从心底油然伸出一股自豪感，眼泪渐渐模糊了双眼，以至于露易丝把咖啡递到他的跟前，他都没注意到。

　　“克拉克，你怎么了？”露易丝把手在克拉克眼前晃了晃。

　　“哦，谢谢”，克拉克不好意思地接过咖啡灌了一口，“哦，好烫！”他有些太过紧张，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天，没伤到吧”，露易丝微微皱起眉头，“是不是太累了，下午的发布会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没事”，克拉克挤出了一个微笑，“对了，下午的发布会是什么内容？”

　　“是关于前阵子的空间站核泄漏事故”，克里斯特解释道，“不久前肯特指挥官坚持亲自登上空间站，在一场事故中阻止了核泄漏，但他受到辐射，身体每况愈下，这就是下午发布会上他要辞去NASA总指挥的原因。”

　　“他受到了辐射？”克拉克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下午埃米尔信守承诺，把他们直接带进了会场。克拉克一直静静地看着那个离他只有十几步的被闪光灯包围着的老头，他还依然那么精神。

　　时间是残酷的，克拉克信守承诺回来了，而阿历克斯已经老态龙钟。可毕竟他还活着，不是吗？

　　“《星球日报》！”

　　终于轮到他们的报纸提问，露易斯捅了捅发愣的克拉克，然后把话筒递到他嘴边。

　　克拉克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气，“肯特指挥官，我想问...”他突然在露易斯讶异的目光中把写着准备好的问题的速记本放到了一边，“很多年以前你曾经问过某人一个问题，现在他回来了，但他害怕自己让你等得太久了，所以诚惶诚恐，不知道你还是否愿意原谅他，听他亲口对你说出那个一直埋在他心底的答案？”

　　云里雾里的同行们把闪光灯对准了克拉克，会场陷入了一片紧绷的沉默。似乎过了许久，被提问者才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克拉克紧紧皱起了眉头，阿历克斯已经忘了他吗？

　　在克拉克思索的片刻，发布会突然宣告中断了，阿历克斯肯特因身体不适离席而去。这个官方宣告的原因倒确实是真的，阿历克斯刚走出会场，就感觉到心脏一阵绞痛，倒在了地上。

　　阿历克斯并没有忘记克拉克，也许之前因为眼花之前没有注意到他，但一听到那个熟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阿历克斯就立即认出那是克拉克。他还依然年轻，而自己已年华老去。

　　当年倔强的小孩变成了现在倔强的老头，从那天以后，阿历克斯一直拒绝见克拉克。直至过了一个月，克拉克得到了阿历克斯病危的消息。他和露易丝一起赶到NASA中心，虽然天下着暴雨，但已经有不少记者围在外面。

　　“谁是克拉克肯特？”一个工作人员大声问道。

　　“是我”，克拉克意识到阿历克斯终于要见他，心情复杂。他回头看了一眼露易丝，然后两人在其他记者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进去了。

　　工作人员示意露易丝在外面等，让克拉克一个人进到了阿历克斯的房间。阿历克斯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旁边有一个屏幕正监测着他的心率。

　　克拉克走过去，坐到了阿历克斯的身旁，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你一点没变”，阿历克斯笑着说。

　　“为什么？为什么不见我？”克拉克的声音有些哽咽，“是你不愿意原谅我吗？”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终于在有生之年把你等来了，我本应该高兴。可是我发现，当你出现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准备好”，阿历克斯用同样颤抖的声音回应道。

　　“阿历克斯，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克拉克开始深深地自责起来，要不是他当初的承诺，也许阿历克斯也不会孤独一生。

　　“你走之后我住进了阁楼，迷上了仰望星空，但我知道我并不是在看星空，我是在看你”，阿历克斯费力地说道，“上大学以后，我专攻物理学，因为我希望有一天能到外太空去找你。可当我真正学到那些知识的时候，我发现并不现实。但我一直相信你会回来。”

　　“为什么你前段时间要登上空间站，如果不是那样你也不会...”

　　“前段时间我有感觉，我的身体快不行了，于是我坚持登上空间站，这是我离你最近的一次”，阿历克斯尽力露出一个微笑。

　　克拉克已经泣不成声，“阿历克斯，我爱你，就如同你爱我一样！活下来，我们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我可以再救你一次，也许氪星有技术能治好你，我只要再去北极启动一次那艘废弃的飞船...”

　　“不，我不能这样自私，置地球的安危于不顾，克拉克”，阿历克斯笑着说道，“况且我已经...”

　　“阿历克斯，爱能跨越种族，爱能跨越性别，爱同样也能跨越年龄”，克拉克打断了阿历克斯的话。

　　“要知道，世间最大的阻碍莫过于生死，爱同样能跨越它。克拉克，你已经救了我，因为你的爱，我带着你的爱死去，不会有遗憾”，阿历克斯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克拉克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去启动飞船，那样的话也许不知在哪个星系的氪星舰队又会卷土重来。他只是恨自己不够强大，无法最后一次救他心爱的弟弟。

　　“我曾经相信你变成了一颗星星，我死的时候，也会变成一颗星星，和你肩并肩站在一起，我的兄弟”，阿历克斯依然澄澈的眼睛中闪烁出泪花。

　　“总有一天会的！”

　　“不，我永远不希望看到那一天，人类需要你。我希望你好好活着，保护这个星球，这也是我毕生追求的目标”，阿历克斯轻轻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我与你同在！”

　　“我们都是爸爸妈妈的骄傲”，克拉克终于破涕为笑，“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克拉克，我有一个秘密”，阿历克斯略一沉吟，这个问题经过几十年他终于想通了，“我并不是你的小阿历克斯，他早已在那场热病中安歇了。这是我给他立碑的原因。我只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孤独灵魂，克拉克，你还会把我当做你的弟弟吗？”

　　“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弟弟！”克拉克轻轻凑到阿历克斯跟前，吻了吻他的额头。

　　“哥哥，我可以最后一次靠着你睡吗？”阿历克斯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当然！”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如注，兄弟俩像当年一样挤在了一张小床上。克拉克让弟弟把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另一只手环抱着他。

　　阿历克斯就这样在克拉克的怀里安心地睡去了，再也不会醒来，他的生命就像屏幕上的心电图一样永远归于平静，但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甜蜜的笑。

　　所有人都陷入了悲痛，阿历克斯的去世是全人类的损失，而对于克拉克来说，他却是永远失去最亲爱的弟弟。

　　克拉克痛哭着离开了房间，在露易丝的搀扶下走出了NASA中心，刺目的光线让他感觉恍如隔世。

　　“当我归来，你已垂暮，我一次旅行划过了你一辈子的岁月...”

　　......

　　七岁的小阿历克斯醒来了，他发现自己仍在圣弗朗西斯科公寓的卧室里。他匆匆穿好衣服跑出去，现在正是圣诞节，爸爸妈妈都在圣诞树边上等着他拆礼物，可是哥哥克拉克却不见了。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回到卧室，拾起了那本超人漫画书。这本漫画记载了他的一生，在漫画的最后一页，克拉克和露易丝一起站在了他的墓碑前。

　　阿历克斯意识到他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梦境。他留意到漫画最后一格的空白，于是他提起笔，画下了最后一格漫画，在画面中，美丽的露易丝和克拉克紧紧相拥。这不该是个悲伤的故事。

　　“克拉克，也许你该忘了我，你应该得到幸福。”

　　......

　　克里克跪在阿历克斯的墓前，崩堤的泪水源源不断地从他澄澈的眼睛涌出，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流淌下来，就如堪萨斯雨季的雨水一样不会停歇。

　　时间仿佛已经凝固，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覆上了他的肩头。

　　“克拉克，阿历克斯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克拉克抬起头，对上了露易丝担忧的眼神。他注意到露易丝一边的肩膀已经被雨水浸湿，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撑着伞为他遮挡风雨。

　　“谢谢你”，克拉克一边说着，一边试着从草地上站起来，因为腿麻，他在露易丝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

　　雨渐渐停了。露易丝明白克拉克还需要一些时间，她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离开了，“我会在车上等你。”

　　克拉克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写给阿历克斯的信深吻一口后，郑重地放在墓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往回走。穿过那片向日葵花田时，他看到一只斑斓的蝴蝶从眼前飞过。
　　他回忆起小时候阿历克斯捉蝴蝶的情景，目光不由得被吸引。蝴蝶很快就消失在花丛中，克拉克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一抹亮丽的彩虹挂在了湛蓝如洗的天空，像连接两个世界的桥。

　　克拉克下意识地朝彩虹走去，就在这时，他恍然看到小阿历克斯正在蝴蝶消失的方向笑着向他招手。他突然意识到露易丝说的对，阿历克斯正在天上看着他，他比谁都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克拉克强行把眼泪憋回去，嘴角终于绽开了一抹微笑。尽管被分隔在两个世界，但他不会再感到孤独，因为他拥有阿历克斯的爱。这份爱跨越了生死，他会带着它，微笑着走完剩下的路，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再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