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途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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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途中
焦黑的土地上，植物寥寥，蒸腾的高温让大部分生物都不会选择在此时活动。
今天倒有个例外，某黑色生物在地上快速滑动着，眨眼间滑出好远。
这种生物叫卡莫兽，身体长约五米，其肤色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找不到眼睛，身体弹软，身下遍布密密麻麻的小脚，快速交替，造成在地上滑动一般的错觉，速度飞快。虽然外表看着无害，但从不经意间张开嘴巴里密布锋利的牙齿来看，也不是吃素的。
虞嘉致和萤石两人就坐在卡莫兽身上。
周围的高温仿佛能把人烤熟，卡莫兽身体却自带清凉降温效果，唯一缺点是黏腻。虞嘉致讲究地在身下垫了一块黑布，头上撑着点遮光的东西，斜倚着，手上拿着读取器，手指飞快划着。
他昨晚一夜未眠，在萤石那里看了一晚上，意犹未尽，现在还没放下。
萤石对别人一直好奇心有限，但在虞嘉致身上屡屡破功。她忍了又忍，没忍住：“你如何卡莫兽那么听话？”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虞嘉致顺口答道。
怎么让它那么听话？很简单，当然是用了些高阶妖兽的威压，再加上他的武力，双管齐下，卡莫兽不想听话也得听话。所以正确答案应该是“动之以威压，晓之以武力”。
对于虞嘉致的回答，萤石一个字都不信。要是能讲理，世界就太平了。PL009是最不会讲理的地方。
不过，萤石倒是佩服对方能另辟蹊径，把卡莫兽当移动工具使。省了好多麻烦。
虞嘉致笑了一下，换了个话题：“以前没有人拿它当交通工具使吗？”
萤石解释道：“卡莫兽看着身体软趴趴的，其实很凶残，牙齿锋利，身体抗打。而且它们繁殖很快，基本是成群结队的出现。如果有人活抓了它们一个，只要被抓起来的卡莫兽还活着，其他卡莫兽就会寻过来，怎么藏起来都没用。面对成堆的卡莫兽，你想一下……”
虞嘉致顺着她说的想了一下，立刻有画面感了。
这东西实在长得丑，腿又多，看的头皮发麻，就算是九尾猫，也不愿意赤手空拳面对一堆这样的东西啊。嗯，有点恶心。幸好他不是赤手空拳。
萤石继续道：“不过，卡莫兽的皮倒是很好的东西，防御力强，在市面上可以卖出一个好价格。”
卡莫兽后背一凉。
虞嘉致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看了卡莫兽一眼，略嫌弃：“算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放过它吧。”
他抛出一个小瓶子，道：“如果你有空的话，麻烦帮我收集一些卡莫兽的粘液。”这黏液降温效果如此好，让他有些见猎心喜。说不定能用在炼器上。
这是小事。萤石也不排斥帮对方一些小忙。她边收集边问：“收集这个有什么用？”
“你不觉得它身上的凉快有这黏液的功劳吗？收点以后可能会有用处。”
萤石恍然大悟，也拿出容器收集了点。虽然暂时用不上，但可能有用的东西她是不会放过的。
……
长石城离铝土城挺远的，即使有卡莫兽相助，两人也在路上花了好几天时间。途中还换过几次卡莫兽，不然这夜以继日的，不累死几条卡莫兽不算完。
土地从焦黑色走到土黄色，植被也渐渐多了起来，油绿油绿的，不再是奇怪的颜色。肉眼可见地能感觉到环境好了许多。
萤石摆弄着她的机械，通过入侵天空中某颗废弃卫星粗略确认方位，语气中有些雀跃：“我们快到了。”
虞嘉致正好看完最后一页。他收起读取器，将其还给萤石：“谢谢你的分享，我看完了，物归原主。”
闻言，萤石诧异地睁大眼睛：“这才几天，你都看完了？”
虞嘉致点头。
萤石忍不住进一步追问：“都记住了？”
“嗯。”
高阶妖族记忆向来很好，毕竟平均几百年、几千年寿命，记忆长度高达数百年数千年，记忆力不好不行。而普通人类，寿命也就短短百年。修真之人突破后，寿命对应延长，但是不存在记忆不好的问题，毕竟经过洗筋伐髓，耳目清明。
萤石却是瞠目结舌。这可是她从小学到大的东西！虽然看了不等于记住，记住了不等于会用，但也足够叫人吃惊的了。
天才都是自傲的。萤石一直觉得自己算是半个天才，自学成才。如果不是生于荒星，以她的天赋，绝不仅于此。所以她一面渴望有人懂她，想找到同类，才想去长石城。现在“同类”出现了，却有点儿不是滋味。
她有点闷闷的说：“这些东西我学了好多年。你好厉害。”
虞嘉致不用看萤石脸上的表情，都能感觉到她的沮丧，不由拍拍她肩膀，笑道：“这有什么，我记忆力一直很好，过目不忘，你无需拿短处跟我的长处比。”
“像是你会的这些。”他指指那堆机械成品，“我就算都记住了也不会弄呀。”
这个是真的。他面对的是另一个有悖于他常识的体系，虽然记住了，但融合还需要时间，也需要实践。
萤石有被安慰到，那一点负面小情绪突然烟消云散了。
她客观地想了想，认真评价道：“你的天赋，生在荒星，浪费了。”
这种感叹，是为对方遗憾，也是为自己遗憾。
虞嘉致定定地看着她，忽然扬眉，眼底满是眉飞色舞的神采，声音中笃定的力量十分感染人：“生在荒星，就意味着一辈子在荒星吗？我觉得不是，后天的努力更重要。”
“不是你说的，终有一天，终你所能，要到外面看看？”
闻言，萤石一怔，紧绷的嘴角忽然松懈了，透露出一点轻快。
她轻声道：“你说的很对。”
这就是她一直所想的。
萤石望着对方的黑袍，忽然产生了探究了-欲-望。她当然知道，想要活得长久，最好丢掉多余的好奇心。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她直觉对方不是坏人。行为举动，甚至不像荒星人。
“你……为什么执着于星历？”
虞嘉致叹了一口气：“也谈不上执着吧，就是想搞懂一个问题。”
其实就是想搞明白啥时候世界毁灭……任务一堆问号，说得不清不楚的，他真是无从下手啊。
想到这里，虞嘉致忽然想问问本地人：“你觉得什么情况下阿尔法星系会毁灭？”
萤石认真思考了下，说道：“如果你指的是人为因素，那我不知道。毁灭一颗星球都不容易，更别说一片星系了。我的知识体系不足以支撑这种想象。”
“如果是非人为因素，倒是有可能。比如星系内恒星同时爆炸，产生大量黑洞……但是这种概率太小了。”
果然是sss级任务，难啊。虞嘉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依旧没有头绪。应该怪狗系统不做人，信息都不给全吗？
作者有话说第6章 途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