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lliu

44、（十七）月&雪白的婚礼

　　17-1

　　夜神月不疾不徐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思考。他的面容如同被这橘红鲜艳的夕阳染过一般，呈现出一种温暖而又圣洁的美好。不停有人热情地打招呼，月则温和地回以一笑。他脚步的节奏一直是那种既不显得匆忙也不过分懒散的恰到好处，就如同这个人一般，笃定，坚持。
　　“我回来了。”月一边换下鞋子，一边稍稍提高了声音喊道。
　　“欢迎回来！”惠美抬起头来，回给月一个灿烂的笑容，“月君。”
　　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将她有些滑落的披肩提起来重新裹在惠美的肩头，“你啊，身体不舒服就不要特地坐在这边等我……”
　　“可是我想要在月君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你。”惠美露出少见的孩子气，“月君的话，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月略微窘迫地扯了扯嘴角。
　　惠美的脸在妆色下显得没有太过苍白，但她的手指却显出了几丝青灰色的病态。她轻轻抚摸过月的脸颊，眼神和手指一起在那张神赐的容颜上流连忘返。那样沉迷地，整个人几乎都要颤抖起来。她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瞬间沾染了几片水花。
　　“哎——”惠美叹息着，似乎是感叹，又像是不舍，“月君啊——”她俯下|身来，轻轻依偎在月怀里。那动作轻巧地小心翼翼，就仿佛是在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戳破了这般美梦。
　　月低下头来，安抚地拍着惠美的头发，“别怕，我就在这里。”
　　惠美的眼神迷离，她轻声说道：“月君，美好得就像是在梦里一样呀。”
　　夜神月轻轻浅浅地笑了一声。
　　她继续断断续续地说道：“就像是梦里的人走到了现实中，这么不真实，真怕我睁开眼，月君就会被太阳晒没了。”
　　“怎么会。”月依旧是那般温温和和地应着。
　　“月君有什么烦恼呢？我来帮月君解决吧。”惠美猛地抬起头，用一种带着渴望和恳求的眼神望着月，似乎只要月皱一下眉毛，就会立刻上前抚平。
　　月眼神清明地看着她，语气还带着一点的调笑，他说：“如果神赐之物让人堕入黑暗，让人绝望，惠美以为应该如何呢？”
　　“既然如此，那神必定也不是什么好神。”惠美的笑容一如既往地优雅漂亮，“月君，我们一起将神扯落凡间如何？”
　　月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17-2

　　他就如同是幻想中走出的完美情人，满足了全部的猜想和欲求，可这梦境如此地不真实，仿佛轻轻一握就会破碎。
　　不想让他皱眉。
　　不希望他流泪。
　　无法想象他失望叹息的模样。
　　如何才能坠入这香甜的梦幻中永不醒来？

　　17-3

　　宫崎正一躺在特级病房正中的大床上，虽然作为一个病重住院的人，他的声音未免太过中气十足，可是在一阵咆哮过后的粗重的喘气声中还是能听出他的身体情况欠佳的现状。
　　惠美温柔地拍着宫崎正一的后背，似乎一点都没有受他那连番责骂的影响，依旧是那个娴静优雅的宫崎大小姐，连坐姿都没有乱掉分毫。
　　“时间定在了新年那天，也是辞旧迎新嘛。我和月君都没有意见，这样看来父亲并不是很满意吗？”惠美轻声解释道，“虽然这样的大事没有和父亲商量的确是有些鲁莽，可是谁让我和月君已经有一个孩子正在孕育中了呢。”她轻轻地掩住嘴，颇为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父亲您就要做祖父了，开心吗？”
　　宫崎正一的目光随着惠美的话语不自觉地落到了她的腹部，那里依旧平坦一片，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怀孕的迹象。然而深知自己女儿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来糊弄他，宫崎正一的脸色稍稍变得正常了一些，而后又想到惠美的身体情况，宫崎正一这回是真正露出了开心的神色。他就像是一个负责的好父亲那样用责备的语气训斥了月几句，却也再没态度坚决地否定两人的婚事。
　　月见状立刻露出同样乖巧听话的模样，对着宫崎正一好一顿保证。两人一时间仿佛就是平常人家里的翁婿一般和和睦睦，间或因为女儿/妻子而争风吃醋一番不提。
　　月抽空递给惠美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惠美则依旧是那般温柔地笑着回应他。

　　夜神幸子和夜神总一郎虽然惊讶，但是惠美一番相同说辞过后，反而是夜神月遭受了一轮攻击，虽然两人不至于男女混合双打上阵，却也是不遑多让。只是责备过后，就是满满的欢欣。
　　夜神幸子和妆裕拉着惠美在一边讨论婚礼的各种准备和布置，顺便被惠美大小姐的壕气震慑。
　　夜神总一郎则一反人前人后的严肃刻板，唠唠叨叨地嘱咐夜神月要对新娘子好，虽然这么小就结婚的确出乎他的预料，可是千万不能是一时的冲动，当然他信得过自己的儿子必然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只是年纪还轻，必然不如过些年岁考虑周全，但是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能随意反悔轻言放弃……
　　月没结过婚，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父亲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竟然能变得这么罗里吧嗦的。然而这样的体会如此新鲜，于是他只不动声色地听着夜神总一郎的吩咐，似乎也不用他过分附和，夜神总一郎一个人就能说得十分投入。
　　月听着听着，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就像春光融化了冰雪，太阳拂去了阴霾，一直沉甸甸地附在他心头的那一小撮灰尘以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被吹散。他抬起头，正好和看过来的惠美视线撞在一处，月真心实意地露出一个笑来，惠美立刻便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月已经不太记得请夜神宅上一次如此和谐欢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片刻的欢愉和轻松像是要卸下他自上辈子拾到笔记开始就背负的枷锁，如同透过窗户恰巧将光芒万丈洒在他身上的太阳，无论是慈悲善良或是罪大恶极，她永远都照耀着。
　　而月静静地笑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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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sorry，许久未更……
连续加班然并卵，说出来都是眼泪，果然二次元才是我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