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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卧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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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逢棠躺在床上,两个眼睛黏粑的睁不开。
一旁的小妾们围着他的床前哭哭啼啼,担心他一不留神去了,她们这一群妇人没个依靠。
话说昨日齐逢棠被一群护院搀回来就不太妙了。
刚一进门就立马吐了一口血,然后昏迷不醒,到了今个儿早上才稍稍的好了一点,有了一些意识。
……
“都闭嘴!”一声粗犷的声音震得周围的妇人都不敢出声。
然后,只见一个武将打扮的汉子带着哭腔,迅速拨开围着床的女子跪倒齐逢棠的床前。“将军,末将来迟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齐逢棠努力的睁着眼睛,身子挣扎着要起来。
那跪在一旁的汉子见了,连忙起身,把齐逢棠扶正了,给齐逢棠背后填了个靠枕,并用手给齐逢棠顺顺气,顺带着询问齐逢棠的状况。
“将军怎落得如此田地?”
“咳咳咳”齐逢棠想说话,但一口气没上来,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有几个有颜色的妇人连忙指使着丫鬟去端杯茶。
待到帮齐逢棠顺好气,齐逢棠有气无力颤巍巍的道,“多年未披战甲,那里还称得上是将军?”
“将军说笑啦!将军宝刀未老,现如今上战场还是能与那虏子再战个三百回合的。”汉子一听齐逢棠自己埋汰自己,急红了眼睛。
“战不了了,战不了了。一把老骨头。”齐逢棠摆摆手,不太剧烈的动作却引起了另一阵据略的咳嗽,“咳咳咳。”
“将军,是谁干的?刘晓那匹夫?”汉子捏这拳头,整个手关节都在‘咯咯’的响。
“无,无碍。莫,莫要去招惹是非。”齐逢棠摆摆手,心知昨日是自己冲动了,怎奈刘笃行的事情刘晓着实是欺人太甚,自己跟着太后背后摇尾乞怜,怎么能把刘笃行的命给丢进去……自己,自己吞不下这口气!
汉子性子直,见齐逢棠不让自己出手,知自己比不上齐逢棠的才智,便消停下来问齐逢棠,“那上次末将来看将军,将军还精神矍铄,如今怎么,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咳咳咳……只是偶感了风寒。”齐逢棠敷衍着,刘笃行的缘由可是不能说的。
汉子一听齐逢棠只是偶感风寒,便憨憨一笑,“那将军一定要照看好自己的身子骨,将士们都挂念着您老呢!”
“尤州的将士还挂念着我?”齐逢棠听汉子起了这话茬一愣,虽说自己在尤州呆过十几年,但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自己跟着先帝移居京都已经近二十载,那里的百姓怎么还会记得自己
“挂念着,挂念着。将军您当年可是为尤州百姓做过大事嘞!”
“大事?”齐逢棠只记得当年尤州算不得边防,只是个囤粮的重镇,自己在那做将军时,不过就是管个粮仓,后来还是跟着先帝,来尝了征战沙场的妙处……那时候自己的爹还在,自己做事四处受限制,自己那时能做什么大事?齐逢棠有些疑惑了。
大汉见齐逢棠反应不过来,立马解释起来,“哈,将军可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将军不是不给祉军军粮么?”
祉军?
那不是于家的军队么?
自己不给军粮?
这算什么大事?
自己可是记得,那是于丰当年和自己打的赌,于丰要是三个月攻不下异族的城池,自愿断粮三月。可惜于丰是输了赌注,却也没胆子明目张胆的断粮,那时候,于家老爷子也在。想到于家,齐逢棠心里嗤笑片刻,于家的水可是深着呢!对外,看着是世家,却自称代代单传,连一个旁族也难寻得,平日里于家人在旁人眼里也甚少出现。于家一向低调,一般下一辈的男丁在军里掌权,上一辈的在朝里呼风唤雨。
可惜了自己偏偏知道,于家可从来不是单传。
稀得当年于丰当时也才二十,阅历尚浅,为了让自己想个法子帮他圆了断粮的幌子,就向自个儿道了实情。
……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可笑,那么轻易的就为了自己的名声,舍弃了家族。
齐逢棠开始一直觉得奇怪,于丰要是担心受责,为何不直接求了自己放弃赌约,反而是在赌约上完成了千金一诺,落得个坏了祖制,还漏了自己家族的辛秘。
后来,看着于丰日益受的先帝宠信,自己才晓得他棋高了一招,也才晓得单传不单传,也就是个话料,但自己的断粮,让自己不仅落了个不分轻重,还得了先帝的猜忌。
虽说当年先帝也不大,还是个少年。
少年……
那时候刘晓也是少年……
而自己当时已经有了女儿了,唯一的女儿……
……
齐逢棠感觉都有些远了。
断粮那件事的解决是自己以尤州天旱为名,断了军粮。
那年大旱倒是事情,只是这和百姓有什么关系?
……
见齐逢棠额上的抬头纹凑紧了些。
大汉又解释了一句,“当年,将军不是开仓放粮了么?”
“开仓放粮?”
“是啊!将军当年跟着于将军去异族了么?”
自己打异族?齐逢棠想了想,那年正好自己走后齐家家主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去世,自己顺理成章就上位了,好在当年留了刘晓镇州。
“然后呢?”
“然后刘晓就拿着将军您的手信放粮了阿。”汉子脸上浮现了对当年的怀念,“当年,末将去告诉刘晓那匹夫尤州大旱需粮,刘晓就取来了您的手信。”
“手信?”
齐逢棠一愣,怎么会,自己不是明明把手信交给了……后来……
齐逢棠剧烈的咳嗽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当年,竟是这么回事……
“后来呢?粮仓缺的粮呢?”
“这……”大汉也不知如何回答。
齐逢棠手上的青筋暴起,自己记得当年查内务粮仓是没缺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