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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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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妈快快的移到于允筱的门前,用手叩了叩房门。
“女儿,你可是睡了?”
于允筱听闻是陈妈妈的声音,连忙高声应着,“没呢!”
“哦,妈妈来是告知你一件事,刚那位于爷给你改了名儿!”
“改名?”
“是啊,是啊!”陈妈妈声音都有些颤了,“你个妮子可是攀上高枝了!”
“刘爷可是走了?”于允筱对陈妈妈的话,充耳不闻。
“没呢,没呢!”陈妈妈敷衍于允筱。
“那,能不能……”于允筱试探着。
“哎,哎,哎,女表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可别一心想着刘爷!”陈妈妈听出于允筱的意思顿时有些不乐意,虽说刘爷是大户,但明明是跟着于爷更有前途。
“……”于允筱听见陈妈妈的话静默了,现在这个身份确实拿不上台面。
“哎,我的女儿,你现在的名字是允筱!怎么样,好听吧!于爷就是有才华呀!”陈妈妈见于允筱不乐意,也不想触霉头,连忙转了个话题。
“妈妈,女儿我的名字只会是玖琉!”
“乖女儿,别犟!”
“妈妈,你要是不把刘爷邀来,玖琉我今天就挂死在这房里!”
“哎,哎,哎,别别别呀!女儿呀,你何苦啊!”
“妈妈!”
“哎,哎,哎,我这就去!女儿呀,你千万别做傻事!”
陈妈妈看着窗棂上映着的模模糊糊的站在凳子上的身影,想起于泽倏的嘱托,现在这个姐们儿可是个姑奶奶,半点也马虎不得,连忙跑去刘慎言的房间求助。
……
听到那姐们儿要寻死,刘慎言也是吃了一惊。
虽然自己和她也是相识数月,自问却没有到生死相随的程度,那女子慧则慧矣,自个儿却也没想到她今天会给自个儿来这么个一出,平日里,她可是异常温婉的,今天却是泼辣十足,难道是遇钢则钢么?自个儿性格温和,她便静若幽兰,而那于家公子武将出身,她便坦白率真,甚至往开了说,有些“泼妇”也不为过,只是她今天这寻死动作着实让人有些无奈。
罢罢,自个儿还是先离开吧,省着坏了那姐们儿的姻缘。
思及此,刘慎言便匆匆起身准备离开。
……
谁知刚走过于允筱门口,哪门便“咯吱”一声开了。
“爷,你往哪走?”于允筱的淡然的望着刘慎言。
“玖琉!”刘慎言心中顿时有几分明了,寻死怕是这姐们儿的权宜之计。
“爷,你是不要玖琉了吗?”于允筱抬眸盯住刘慎言的脸。
刘慎言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于是顿了顿,拂袖欲走。
“爷!”于允筱一把拽住刘慎言的袖子。
“松开!”刘慎言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爷!”于允筱唤了一声。
“松开!”刘慎言有些不耐烦。
“爷,妾和于公子真没什么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允筱。”刘慎言回过头与于允筱对视。
“不,不,爷,妾不叫什么允筱,妾只是玖琉,妾只是爷的玖琉。”于允筱见刘慎言的目光有些冷,顿时有些无措。
“爷的玖琉?”刘慎言有些怀疑。
“是,是,是。”于允筱连声回应。
“你可知爷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自然是晓得。”
“如此,你是打算让爷替你出头吗?”
刘慎言暗觉这个姐们儿心机不浅。
“不不不,爷,妾只是想长伴爷身侧罢了!”于允筱一下子明白刘慎言怕是误会自个儿了。
“不在乎没名分?”
“不在乎。”
“不在乎爷天天逛花楼!”
“不在乎。”
“哦?可惜爷在乎!爷凭什么接一个姐们儿进门!”刘慎言有些恶劣的推了于允筱一把,于允筱没有提防,一下被推倒在木板上。
“爷,你可是忘了你对玖琉说的,人活着就是无意义的,找个伴儿消磨余生才是正道!”
“玖琉,哲学不适合女人。”刘慎言负手而立。
“不,爷,玖琉觉得玖琉的人生就是因为爷才有意义的。”
“意义不能从别人身上汲取的,那只是你自身意识的一种投射!玖琉,该醒了。”
“爷莫不是畏了人言?”
“人言?”
“就是那伪君子嘴里的德!”
“与那无关!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爷!”
“于家,于家是个好归宿!”
“爷!”
……
刘慎言不再管背后的声音,快步的走下台阶。
道德是个什么玩意儿,上辈子已经想过了。不过是一群人的暴政罢了,多数人的暴力压抑着或许正确的观念,然后一连压抑数代,最后被人的奴性服从,融入血脉。
不值得信奉。
而人总是要死的,一个人品味孤独已经足够了。
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永生。
既然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死亡,那么每个人也就只能一步一步地走向完全的、不可避免的、无可挽回的毁灭。
而刘慎言自个儿也只能朝着自我毁灭朝圣,向着死亡航行。
孤独的路途上拉上一个女性是无谓的。
刘慎言有些庆幸自己的坚持,街上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谁又知道,人生本就是悲剧性的,死是痛苦毁灭的唯一的终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平头百姓,王侯将相,但谁又躲得过死呢?
刘慎言叹了口气。
浮生若梦,何必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