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门徒》令狐莫愁

97、第4话.初来乍到鼓浪屿

　　晚上吃饭的餐厅名字叫“小丑鱼”，沙乐文订的。餐厅里的食物都是原料鲜美的海产，味道却让夏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人最爱的食物，还是南方的火锅。
　　不过这家餐厅有个特色，消费一次性满一千可以开启特别的水族馆通道，坐着小观光车一路慢悠悠地开到鼓浪屿去。夏梏本来说坐公交车也可以从水下公路过去的，但是夏梏说反正是玉白鲤的钱不用白不用之后，沙乐文也只好依了他。
　　“师父，你可真是越来越奢侈了啊。”饭后沙乐文揉了揉肚子，另一只手上攥着坐水下观光车的两张票。为了那一千的食物不浪费，沙乐文竭尽全力胡吃海喝，而另一边的夏梏则悠闲地啃啃螃蟹舔舔虾，主要精力还都在手机上。
　　“什么叫‘越来越’啊。”夏梏对沙乐文形容的自己不满，眼睛却一直没离开屏幕，“从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奢侈了好么。再说了，咱这哪算奢侈啊......一亿的蓝宝石，算奢侈吗？”
　　“我可没看出来你适合戴那玩意儿。”
　　“没用的东西买了也叫奢侈嘛。”夏梏神秘一笑，把手机屏幕翻转过来给沙乐文看。上面的配图是一张蓝宝石。
　　沙乐文凑近，读了起来：“......欧洲贵族神秘祖传宝石，‘幽蓝魔鬼’，下周一在鼓浪屿恋念天空树园地下博物馆竞拍，底价一亿。恋念天空树园......”
　　“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夏梏把手机收回来，“恋念集团一直负责采购撒菲尔家的宝石，然后在国内售卖，但是一旦宝石有假或者质量不足，赔偿方根据合同是撒菲尔家。布鲁斯死后，因为宝石方面的赔偿，撒菲尔家在恋念集团涉及的市场损失了五亿的欧元，奥菲斯觉得这是恋念集团故意调换真假宝石，或者用劣质宝石替换高级宝石。我们要做的，就是拍下这颗‘幽蓝魔鬼’，验证真伪，同时，最好能知道那些真正的宝石都去哪儿了...前提是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可是，一亿...我们有这么多预算么？”
　　“没有，而且一亿只是底价。所以，还得再想想办法。后天就是周一了诶。”

　　到达鼓浪屿的时候，下了车抬头只能看见黑沉沉的天。
　　戚联华把车在住的小酒店外停好，看见天空，想起的却是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冬天的晚上也能看清天上的星星。那种景象会让他沉静，沦陷于记忆中的美好和对未来的憧憬。
　　“现在感觉很不错啊，上次来的时候，好多告示牌和灯都是坏的，晚上有些地段全是黑漆漆的，吓死人了。”艾灵哲一边上楼一边分享他的过往经历，“现在都有昏黄的灯了，不太亮，不会破坏美感，但是又看得见路，挺浪漫的......我们是哪些房间来着？”
　　他提着蓝白的行李袋，愣愣地在走廊上左顾右盼。
　　“207和208.”伊天月跟了上来。
　　“就两间？”这下，其余三个人都发出了惊呼。
　　“两个大床房，有什么问题吗？”伊天月看了看众人脸上惊慌不满的表情，很是不理解，“多好呀，又够睡，又节约钱，不也照样包早餐么？嗯？华哥呢？”
　　此时的戚联华，已经下楼去问老板有没有多的空房了。
　　老板娘穿着旗袍显得优雅，像是经营着客栈便不问世事发展一般的悠闲神态。她缓慢翻过酒店登记薄之后，便摇了摇头：“本来还有两间大床房，你们来之前被两位客人给订了。”
　　戚联华抬头，隔着木梯的间隙盯着盛逢武询问：“要不再去别的地方找两间？”
　　“太晚了吧。”艾灵哲不知何时走到了盛逢武旁边，一只手已经挽住了那个人的胳膊，一脸假笑，“我跟阿武就凑合着一间好了。”
　　伊天月一听这话也来了劲：“那华哥，剩下那间我就先进去了，你要是没找到，就当我给你暖被窝了啊，嘿嘿。”
　　戚联华无奈，但是自尊心又让他不得不冷颜面对伊天月的挑衅。
　　他白了伊天月一眼，又礼貌性地看了艾灵哲和盛逢武一眼，一个人转身离去。
　　“我...我陪你去吧。”盛逢武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顺便看看晚饭在什么地方吃。”
　　“不用了。”戚联华头也不回，一句话就让盛逢武止住了悬在半空中的脚步，“我自己去找就好。到时候电话联系。”

　　“他一个人出去了耶。”
　　二楼某个房间的窗台上，两个一高一矮的年轻人穿着大裤衩披着毛巾坐在窗台上，光着的脚丫悬在冰凉的空气里。
　　小酒店不高，二楼已是极限。从对面那栋三楼的小餐馆的顶部看过去，刚好房瓦和月亮的轮廓相接。今天，是半月。
　　月却显得朦朦胧胧，有雾气在天上漫着。
　　“我去跟着好了。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
　　“真的是我在不放心吗？”沙乐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跳进房间开始换衣服的夏梏，“师父，你到底喜欢谁啊。”
　　夏梏没工夫搭理沙乐文那八卦的眼神，穿好了衬衫，提了刀，出门前甩下一句：“对不同的人不一样。真说喜欢的话，他们一个都不是。只是对于戚联华，我还有一份没有完全死透的友情......还有很多可以解释的，只是我现在没空跟你BB。”
　　下一秒，他摔门而去。
　　“还真是，傲娇呢...”沙乐文笑了笑，也跳了下来，拿起了自己的大屏手机搜索着什么，“那我这边的计划，也要开始了。”

　　出了酒店门不到三分钟，戚联华就明显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
　　他出门一路沿着有食店的小街往来时的方向走，不断有人在看见自己之后就跟在后面，或是跟一截停一截，或是装作漫不经心地玩手机。一个两个他会觉得是偶然，或是想敛财的小偷，人多了之后，他便觉得是跟踪了。
　　他数了数，有六个人。
　　穿衣特点都很明确，都是看不出款式和品牌的服装。每个人的色彩搭配却并不同。第一点是为了在描述这些人时无法从服装上下手，第二点则是单纯想混淆视听。
　　只是戚联华也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了，在FE学院当过教授，这点警惕性他还是有的。
　　问题就是，光有警惕性也没用。他不知道该如何脱身。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往茫茫人海里挤，使劲儿挤，拼了命的挤，挤成大海里的一滴水，那时他们就找不到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