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话.死神的叛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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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知道你要对付的人吗？”
这是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外面是商业圈。梅雨后和一个女人坐在清晨才开门的咖啡馆的窗边。眼下的杯子里是热腾腾的奶咖，白瓷盘里装着热乎乎散发着香气的曲奇。
“知道。”
梅雨后回答。
他面前的女人有着和梅莉娜同样的容颜，同样的声音，但是他深知，这个人，不是梅莉娜。只不过很不幸的是，梅雨后现在的一切都在这个人的掌控之中，只要她一不高兴，就会让梅雨后进入死灵召唤状态下常有的狂暴状态。
“说来听听。”
女人毫不留情地把制作精美的拉花用咖啡匙搅得一团糟。
“夏梏，我师弟。”
“说详细一点。”
“夏梏，梅莉娜最后的门徒，学到了鬼刀流，拥有来自FE学院、本源未知的剑，名为力量之山，效果不明。会鬼刀流。在所有三个对手里面，是最好对付的。”
“嗯，不错。”
女人已经喝了一口咖啡，把杯子放下，鼻尖不小心沾上了奶泡。
“桑德斯，姓氏不明，梅莉娜的第一位门徒，会镰割之技，从梅莉娜那里偷走了死咒之镰，从而成为背叛梅莉娜的象征，梅莉娜并未追究，而是放任。死咒之镰，一旦被割进血肉就会令人必死的神器，按理说得此物者天下无敌，然而他并没有成为首席堕天使，这也说明在桑德斯的帮手们——堕天使里，的确有人令桑德斯无法伤到分毫。但是对我而言，对手既然是堕天使，也就说明力量不菲，我应该没办法独自击败他。”
“并不是。从地狱归来的你，连蓝星都可以击败，拿下桑德斯自然也不在话下。”
女人微笑。
“还有你。真名未知。真身未知。梅莉娜的第三位门徒。会死灵术。”
“不对哦。”女人摇摇头，“不可以说瞎话呢小雨，你所见的我，就是梅莉娜。”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女人拿过来，本以为是新闻早报，内容却来自一个她熟悉的人。
看完后，她瞬间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这时候她示意侍者过来，把没吃完的曲奇都打包了。她的咖啡也只喝了一半，梅雨后更是只喝了两口，饥肠辘辘。
“跟公司请假吧，小雨。”
女人站起来，往吧台走去。
“你要做什么？”
梅雨后面色自若，但内心忐忑。他有不详的预感。
“我们现在去看一场好戏。”
梅莉娜的别墅内，夏梏被逼到了一楼的死角。
他手中握着力量之山，但依然被桑德斯手中长柄镰刀以迅雷般猛烈而又急速的攻击打得节节败退。他能在一次次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击下反应过来没被砍中，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桑德斯所过之处，家具七零八落。
盛逢武靠着墙站着，紧张地观看着战局。
桑德斯的确说过，外人不能插手死神的门徒间的内斗，尽管他玩文字游戏，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派其他人来暗杀夏梏和梅雨后。
“夏梏，”盛逢武有些看不下去了，“要不要借给你赤月？”
桑德斯饶有兴趣地看了看盛逢武，冷冷地说道：“在你把刀递过去之前，你就能让你的刀碎裂。”
盛逢武吞了吞口水，故作冷静。他知道桑德斯没有说谎。
“我会亲手处理掉这个老家伙的，”夏梏抢着说，“尽管很难做到，不过到时候，一定要让他把家具的钱都给赔回来。”
“本来只要你退出这场争夺战，便可以留一条命，”桑德斯说，“但是那日在FE学院没能杀了你，让我很是恼火，今日老夫必须杀了你。”
“切，”夏梏不以为然，本来他是半蹲在紧闭地通往后院的门前，此刻他站起来，“你给我小心了。”
因为没办法再后退，他只能主动出击。
鬼步使出的一瞬间，桑德斯也使出了鬼步了。
盛逢武只看见两个人同时消失在原地，而后黑剑与长镰同时被两人驾驭着，在半空中一瞬间交响。
金属碰撞发出激烈的火花。
然而又几乎是同样的过程：夏梏和桑德斯不断同时使用出鬼步，然而同时出现在莫名其妙地位置进行刹那的剑与镰刀的交战。
节奏之快，让盛逢武觉得自己并不能帮到任何忙。
“你变强了。”桑德斯这次又出现在已经断裂的茶几中间，话音未落，他便旋转兵器，挡掉了来自背后的夏梏的剑击。
而后夏梏闪到了桑德斯正前方。
他气喘吁吁，心跳加快，他已经很累了。
然而桑德斯看上去气定神闲。
“真正厉害的你还没见识呢。”夏梏逞强道。
下一秒他跃到半空中，迅速地用黑剑划了一个十字，气流受到了强行地改变，形成一道龙卷风朝着桑德斯攻去。
“这不就是和上次一样的把戏？”桑德斯想起了上次在FE学院夏梏使出的弱不禁风的十字斩，便毫无压力地挥舞镰刀正面迎击。
龙卷风被斩开，桑德斯一惊，迎面而来的，是举剑蓄势待发的夏梏！
但桑德斯迅速恢复到冷静的状态。
他反手提起镰刀，这是一个很好的用镰刀伤害到夏梏的机会——
“咣当——”
黑剑落下的同时，本应该镰刀也没入了夏梏的身体。
令桑德斯万万没想到的是，死咒之镰的速度，被外来之物延迟了。
力量之山雷霆万钧，桑德斯瞬间感受到了无匹的力道压在自己手中的死咒之镰的长柄上，刀头深深地嵌入地面。
夏梏小心翼翼地在地上站稳，继续往下压制，如果桑德斯再用相反的力反抗，那后果大概是长柄折断。
桑德斯愤怒地看了一眼盛逢武，那个人大概是感受到了来自桑德斯的目光里面的敌意，尴尬地把头扭开。
另一边，墙边上是掉在地上的长刀，赤月。
方才半空中，死咒之镰本来必胜的一击，就是被飞来的赤月所延迟。
“该死！”桑德斯咒骂，“力气怎么这么大！”
桑德斯不得不放手，然而用鬼步移到半空。瞬间，夏梏也用鬼步移开，再久留一秒就会对他不利，因为桑德斯很有可能迅速拾起地上的死咒之镰反击。
果不其然，桑德斯落地后马上捡起了死咒之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用闪电般迅速的镰击对付夏梏越来越凌乱的剑术。
虽然桑德斯也感觉越来越吃力，但在气势上是他赢了。
下一秒，夏梏大喝一声，黑剑和镰刀相碰的瞬间，桑德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力打得飞出了门外。
刚刚那一击，是夏梏放弃了诡异的鬼刀流，尽全力的一击。
力量之山的重量成长，如果夏梏不尽全力使出来的话，承受那力量的只有他自己。
桑德斯踉踉跄跄地从石板路上站起来，这一下摔得他的确有些疼，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夏梏走到门口，提着力量之山，傲视前方。
“你是怎么做到的。”桑德斯冷静地问。
“别废话了，”夏梏说，“等你死了慢慢解释！”
——当然，夏梏心中是很清楚的。梅莉娜所教授的三种依靠身体的技术：阴尸掌法、镰割之技、鬼刀流，都是需要把身体的力调解到最轻，在那种状态下，在战斗中成长了的力量之山的重量，可以一击对桑德斯造成无法估计的冲击力。
——再这么白刃战下去，桑德斯的死咒之镰岌岌可危，很可能成为一堆废铁。
当夏梏再次在半空中出现时，死咒之镰已经在极短的时间里，疯狂变形为可怖的锁镰。
带刺的锁链在四面八方封住了夏梏可以行动的空间。
“结束了！”桑德斯宣布。
他像看着已经落网的猎物一样，锁链在桑德斯的操纵下缓缓朝着中心逼近，夏梏不得不落地，桑德斯心中缓下一口气来。
下一刻他却胆战心惊。
看似是无奈落地，然而夏梏的举动却像是临时作出的最优计划！
落地只是为了站稳，夏梏稳健地朝着左边挥剑，在力量之山巨大的力之前，锁链轻而易举地断裂了。
打开缺口的刹那，夏梏用鬼步灵巧地闪出去了。
桑德斯收回锁镰，那些断裂的地方，是可以缓慢再生的。
——异能者的力量并不是无穷的，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看上去都不累，但是一旦异能者和异能者交战，就会发现他们的消耗也有上限。当然，除开靠身体力气的白刃战。
——召唤系也好，御器系也好，甚至是依靠自身的自我系，所有的异能都会消耗能量。只是对于这种能量，目前还没有给出一个官方称呼，因为人类体内也有。
夏梏闪到了桑德斯背后，剑尖朝着他后背刺去。
眼前的人灵巧地用鬼步躲开。
两个都会鬼步的人，如果追逐起来，是一件十分难解的事。
盛逢武这时拿着赤月追了出来，看见夏梏没事，顿时舒了口气。
桑德斯小声“切”了一声。
“是你逼我的，夏梏。”桑德斯说。
夏梏和盛逢武都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桑德斯就已经持着锁镰到了盛逢武身后。死咒之镰的刀锋抵着盛逢武的脖子，四周悬着黑色的锁链。
短短十秒左右，断裂处已经恢复了。
“是你的命，还是他的命，夏梏，你自己想清楚。”
苍老的声音在盛逢武身后发问，盛逢武感觉这才是死神在身后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31话.死神的叛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