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John]光与影(ABO)》绿色玫瑰

12、凶手的自白（下）

　　【第十二章　　凶手的自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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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自述补充者：Sherlock Holmes，纪录者：John Wat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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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怎么样？」

　　司机带我到一间学院讲堂教室内，我观察一下，教室相当大，出入口却只有一个：进来的那一个。教室左侧有一整排窗户，窗户外面是防火墙，对侧则是另一栋大楼教室的窗户，而右侧是堵实的墙壁。室内两旁是学生听讲的长座椅，中间则是一张张的学生讨论长桌。这样的地点对逃生很不利，虽然现在我不打算离开。

　　「你喜欢吗？这里可是你的葬身之地。」司机相当得意。

　　「不可能。」因为0.3秒后我已经想到了四种脱身的方法。

　　「所有人都这么说。」司机依旧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们来聊聊吧！」

　　我与司机凶手隔着长桌，面对面地坐了下来。我试探道：「这样不觉得有些冒险吗？从一群警察眼皮子底下将我带走，他们可不是吃素的。再说了，郝德森也认得出你来……」

　　司机凶手笑了。「你认为这算得上是冒险吗？不。」他从毛衣外套口袋中，取出一个装着一颗胶囊药丸的小玻璃瓶放在桌上。「这才叫冒险，我最爱这部分。」

　　看见那个玻璃瓶装物我立刻明白了，所有被害人都是被里面的药物所毒杀的，但事情绝不会如此单纯，例如用枪逼迫被害人服毒之类的。那么冒险的部分是指什么？

　　「我看你还一头雾水，对吧？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只要我拿出……」司机凶手又从口袋中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同样的胶囊药丸。「这个。」

　　我望着桌上的两个玻璃瓶装胶囊药丸——杀人只需要一颗药，为什么要准备两颗，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从一开始出租车司机就强调他没有杀人，都是被害者自己选择走上这条路，而且司机也十分笃信我会走上相同的路，这当中唯一合理的假设，就是这是一场博弈，也就是说，司机本人也会参与服药的过程么？但是，从司机生存机率十六分之一来说，不排除司机作弊……

　　「这你可没料到吧？这部分肯定你喜欢。」司机还是洋洋自得。

　　「喜欢什么？」如果是和一个凶手一起服毒博弈，我可没兴趣。

　　「Sherlock Holmes，看看你，本人就坐在我对面，你的仰慕者给我讲了你的那个网站——」

　　「我的仰慕者？」我打断了他。这才是我感兴趣的话题。

　　「你那样杰出，是个不出世的天才，＂演绎研究法＂真是不赖。那么现在，推理的时刻到了。」司机冷静地盯着我瞧。「我们就来说说，人们为什么就不会思考呢？你不会有被逼疯的感觉吗？为什么人们都不动脑子呢？」

　　我对这名自以为是聪明的蠢材觉得可笑，却又对指使这名司机的背后计划者感到警惕不已。虽然我非常不愿意承认，但至今我认为能彻底理解我的＂演绎研究法＂的人，只有那个死秃胖大魔王。如今跳出的这位＂Sherlock Holmes仰慕者＂，我毫不怀疑他亦能彻底理解我的理论，他究竟是个怎样类型的智慧型犯罪者？我实在是太好奇了。于是我配合司机套话：「我了解了，这么说你也是个天才啰？」

　　「我看起来不像吧？」司机自嘲说道：「不过是个开出租车的糟老头？但很快就会自见分晓了，这可能是你有生之年所知的最后一件事了。」

　　我瞥了他一副好像我已经是个死人的笑容，再瞄着桌上的东西。「好吧，两个瓶子，解释？」

　　「一个有毒，一个没毒。选到没毒的，就逃过一劫；选到有毒的……」司机转成狞笑：「就必死无疑！」

　　我尽力扫描两个瓶子的差异，还是一无所获。好吧，先将这个问题摆在后头。我说道：「两个瓶子看起来完全一样，不过其实是不同的，你区分得出来吧？」

　　「那是当然。」司机说道。

　　「可是我不知道。」我回答。

　　「你都知道了还称得上什么冒险？就是要让你来选啊。」

　　「那我凭什么陪你玩这个？有什么理由？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我无所谓说道。

　　「最精采的部分还没告诉你呢。不管你先选哪个瓶子，剩下的那个瓶子就是归我的。然后我们同时一起……」司机的笑容扩大了。「把药吃下去。」

　　我也笑了，果然与我的推理相同，那么这场博弈就有点意思了，因为两个瓶子的差异点司机很清楚，面对不同的东西，任何人都会有不同的反应，而二分之一的服毒死亡赌注可不小，观察这个再得到答案的过程应该会很有趣。唯一的变数是：必须排除司机作弊。

　　彷佛看穿了我的疑虑，司机立刻补充说道：「我不会使诈，由你先选，我就吃你选剩下的药。出乎意料吧？Mr. Holmes。」

　　不会使诈这一点我照样保持怀疑，至于其它的问题是：「你也是用相同的方法对付被害者，让他们自己来选吗？」我问道。

　　「没错，现在轮到你来选了。你不必着急，慢慢考虑，让这场游戏玩得尽兴。」他幽幽地说道。

　　「我认为这不是游戏，而是百分之五十对五十的机率。」表面上，我实事求是的打击他。但我要不要相信这杀死四个人的司机凶手是诚实的吗？？还有十六分之一的胜出率？

　　「我玩过四场了，我都还活着，Mr. Holmes，这不是机率，而是心理上的棋局。」司机笑得相当有把握。「只有一步棋，便决出胜负。而这个，就是那一步棋。」司机将左侧的瓶子推往我这边。「想想吧，我给你的这个有没有毒？选哪个都成。」

　　不，我思忖道——与这名司机暂时不能硬碰硬，不然我想要搜集的资料会全泡汤的。我需要的是拖延战术。

　　「要开始玩了吗？Mr. Holmes，准备好做选择了吗？」他有些迫不及待在催了。

　　「有什么好玩的？只有五成对五成胜算——」

　　「你并不是在跟胜算斗，而是跟我斗！」我的不在乎态度激怒了司机，他扬声逼迫我做抉择：「我给你的那个到底有没有毒？猜猜看我这是陷阱自缚吗？欲擒故纵吗？还是故弄玄虚？」

　　「只是走运而已。」

　　「仅凭运气就能连续放倒四个人？绝对不是运气！」司机非常不服气。

　　「还是走运罢了。」我依旧激怒司机。

　　「这是天赋！」他扭曲着脸说道：「我知道人们的想法，也知道你们是如何揣测我的想法，我的脑子里就像有张地图，看得一清二楚。每个人都是蠢货，连你也不例外。也许只有我是上帝的恩宠，呵呵。」

　　我瞇了瞇眼。这位司机老头在搞什么思觉失调症（Schizophrenia，ICD-10，F20）啊？上面全部的话应该都是＂我的仰慕者＂对他自己程度的高度评价，以及对我表现的低阶评价吧？我还以为在这世界上除了某个死秃胖，敢不要脸在内心暗自内定智商排行榜冠军人选外，想不到还有其它人对提高英国智商数字如此有自信？真是有趣，太有趣了！我一定要从这位杀人杀到出现有妄想症的白痴老头里找出幕后藏镜人！不过我目前必须先解决这件案子。

　　「不管怎样，你也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出租车司机而已。那么……」我定定地瞅着他，开启了我针对他的推理模式：「你不惜冒险四次，为何都找陌生人下手？」

　　「寻点乐子呗。」他闪烁了一下眼神。

　　「那我也来玩玩吧，轮到我了。」我合掌抵唇进入了我的思维殿堂。「你的左耳后面残留有剃胡须膏，也没有人提醒你，类似状况发生不只一次，显然你是独居，所以才会如此。但你有一张孩子们的照片，母亲的部分却被裁切掉了，如果她去世了，照片不会被裁掉。照片很旧，但相框很新，你想念孩子们，却无法见到他们。代表你是分居中的父亲吧？她带走了孩子。可是你还爱着他们，一想到便心如刀割。」眼见司机逐渐失去了笑容，我不禁涌上满足的快感。「啊，可不只这些，你的衣服，最近才洗过，但你全身上下的每一件东西，都至少用了三年，你拼命维持现况，却对未来毫无规划，而现在又沉迷于自毁式的大开杀戒，这是为什么？」

　　我看见他的脸色转为某种觉悟者才会有的淡漠。「哦，他们告诉你的时候，是三年前吧？」

　　「告诉我什么？」他不太相信这个秘密会被揭穿，而我冷血揭晓答案。

　　「告诉你死到临头了。」

　　「你也一样。」司机阴狠说道。

　　「不过你的时日不多了，我没说错吧？」

　　我突破了他的心防，话痨司机轻松告解：「我有动脉瘤，就在这儿。」他用手比一比他的右侧头部。「我的每一口呼吸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口气。」

　　「就因为你快要死了，你就连续杀了四个人？」这当然不是正解。假如真的会这样，那我无聊到快死的时候也来杀几个人好了。第一人选考虑死秃胖？

　　「至少我还比那四个人长命，对得了动脉瘤的人来说，再开心不过了。」他嘴硬道。

　　「是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才对。」我无情戳破他的谎言。「你并不是因为愤懑杀了四个人，愤懑只会让人麻痹，更危险的动机是爱。或许，这和你的孩子们有关。」

　　司机闭口一阵子，然后默认了。「真有你的，你的确厉害。」——哦，我又再一次证明爱是累赘的论调。

　　「可是为什么呢？」我追着司机继续告解。——重头戏来了，这名频死的司机杀人有什么好处？当然牵涉到＂我的仰慕者＂。我要那名神秘的＂仰慕者＂全部资料。

　　「我死了，没有什么可以留给孩子们，开出租车也赚不了多少钱。」他轻微摇一下头，眼神有些空茫地说道。但我沉声回应：「连环杀人也没什么钱可赚的吧？」

　　司机眼神转为冷硬。「说出来你可能会十分震惊的。」

　　「我不会震惊的。」我诱导他说下去。

　　司机神秘兮兮地靠近了我，小声地说道：「我有位幕后赞助者。」

　　「有什么？」我问道。——司机凶手缺的是钱，所以＂我的仰慕者＂就是以金钱为诱饵吧？更何况，我是警场的顾问侦探，自信心甚高的智慧型犯罪者希望藉由这血腥游戏来较量一场，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

　　「我每杀死一个人，他就会弄一笔钱给我的孩子。我杀的愈多，孩子们的日子就愈好过……」

　　——这代表＂我的仰慕者＂的经济财力状况可以轻易收买他的杀手棋子，甚至有可能是个犯罪集团？那有点讨厌，因为我目前的经济大权还掌握在死秃胖手上，若我找不到同居人，我的信托就不能解除，没钱不好办事。John合适么？他蛮温和的，脾气也不差，忍耐力算强，胆量也够，还挺幽默，好像也不似别人那样讨厌我……等等，我现在在想什么？我正在办案耶！

　　那司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已经弄清楚的大部分事实。「……你瞧，比你想象要划算吧？」

　　「有谁会赞助一个连环杀人凶手？」——希望＂我的仰慕者＂对这位金鱼司机，告诉了他的真实姓名。

　　「又有谁会是＂Sherlock Holmes仰慕者＂呢？」金鱼司机说道：「对于谋杀案件，并非只有你独自痴迷，还有许多人跟你一样，你不过是一介凡人，而他们却远远不止于此。」

　　——他们？这就能确定＂我的仰慕者＂背后属于犯罪集团性质了，而且首脑还将我视为敌人（不是假想敌，因为这个连环杀人案已经发生了）。

　　「你的意思是……远不止于此？难道还有个组织不成？是怎么样的组织？」唉，要将思考的速度配合金鱼，真累。

　　「有一个名字，但大家都绝口不提，我自然也不会说……」

　　——太棒了，＂Sherlock Holmes仰慕者＂有名字，就算只有代号，也是个线索。至于要从金鱼司机口中问出来，那有什么难度？文明跟不文明两种问法而已。

　　「现在，废话完毕，该是做选择的时刻了。」金鱼司机凶狠说道。我想了想，我要的特殊意外资料几乎收集齐全了，剩下两样问题：＂我的仰慕者姓名＂和＂选择毒|药瓶子＂……

　　「万一我两个瓶子都不选呢？」我要先解决简单的问题，于是我嘲弄似地回答他：「我可以直接走人呀。」

　　金鱼司机又拿枪对准了我的脑袋。「要么你还有五成的胜算，要么我就一枪打爆你的头！不过很好笑，至今还没人选择这条路。」

　　「我选择枪，谢谢。」天啊，我戒烟了，那把枪型打火机对我有什么用？我今天案件结束后一定要从Lestrade那里顺一两把真枪轰打墙壁，来发泄我对金鱼凶手的忍耐力。

　　「你确定要选枪吗？」金鱼凶手还在虚张声势恐吓我，真无聊。

　　「坚定不移，就选枪。」我强调。

　　「不拨通电话给朋友留下遗言？」

　　「开枪吧！」我微笑，金鱼凶手立刻扣下了板机，一小簇火焰从枪管前端冒出。我冷嗤：「那是假枪。枪的真假我一看便知。」真是浪费时间，我决定要顺便多弄四个弹夹犒赏我自己。那么只剩下一个难题了：金鱼杀手有动脉瘤，不文明的套话方式会闹出人命，文明的礼节问候我耐心早已尽失，因此，＂我的仰慕者姓名＂恐怕得靠我自己调查，或是等下一次对方采取行动时露出马脚了……

　　「其它的人都没有发现枪是假的。」金鱼凶手还坐在椅子上纠结。

　　「显而易见。」我无动于衷说道：「不错，整个案件真是妙趣横生，期待法庭上再会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身离开，金鱼杀手突然发话：「先别急着走，说说看你弄明白了吗？哪一瓶是无毒的？」

　　「当然，这只是儿戏罢了。」我停留在门口，想起了这场博弈之谜，本来觉得挺有趣的，但……

　　「那好，挑一个吧。你要挑哪个？」金鱼凶手认真说道：「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否能比你技高一筹。来吧，让我们把游戏玩完。」

　　我慢慢走回原处，随便从桌上捞起一瓶药，放在手掌间转动。

　　「喔，有意思。」金鱼凶手说道。我暂时没理他，透过从小玻璃瓶研究是否有特殊之处。药丸是胶囊状，明胶制作的外壳为透明，从明胶的厚度来看，这是市售的空壳明胶囊廉价品，口中溶解的软化度约一分十秒钟，破裂度约两分钟。而胶囊的内容物为圆形颗粒状的肠溶碇剂，药效为缓释型，因此第四位受害者才没有很快死亡而呕吐过，还有时间用指甲抠下遗言……

　　「你怎么看？一起服用吧？」金鱼凶手相当镇定，而且还催促我。我发现我陷入麻烦里了：先前的推理我没有料到金鱼杀手是个濒死之人，这样的人并没有什么可威胁自己的生命的东西，所以真要他服毒，面不改色的机率是存在的，甚至为了钱自尽都有可能。至于他有没有作弊？别的受害者很难说，毕竟他是为了金钱而杀人，也是为了＂我的仰慕者＂想引起我的注意所下达的指令。但如果他现在有作弊，那么代表＂我的仰慕者＂想要让我一无所知便杀掉我，那些引起我注意的较劲行为就会显得不合逻辑。金鱼杀手说对了，这是场博弈的心理战，由背后的棋局者操控……

　　「真的？你认为呢？你能赢我吗？」——这句话其实真正是＂我的仰慕者＂心声，透过金鱼血腥的手。

　　「你不是足够聪明到……能以命相搏？」——依旧是＂我的仰慕者＂心声，他在嘲笑我。

　　「我敢打赌你经常感到无聊，不是吗？我心里清楚得很。」——他是谁？为什么对我如此了解？

　　「聪明如你，睿智过人，但若不能证明，那智谋的意义何在？」——不能证明的话，我和金鱼有何不同？

　　嘲笑的音浪愈来愈大声，我感觉一阵怒意，旋即打开药瓶，将药丸倒出，用手指捻着举高它迎向透光处，再次扫描我刚才对药丸特色的分析是否正确。而那个该死的金鱼所选择的瓶子，到现在还真的完全透露不出一丝破绽——

　　「就好像是瘾君子，而这才是真正让你上瘾的东西。你肯定会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来摆脱索然乏味——」

　　是的，这个世界乏味透顶，无聊至极。我不了解人类奇怪的恼人情感，人类也不了解我这个讨厌的怪胎，如今冒出了一个犯罪头子竟然比我本人还要更加了解我，真不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我该跟这位＂我的仰慕者＂玩下去吗？还是将药含在口水分泌最少的上颚处，在胶囊破裂以前吐出来，或是干脆就吞下去赌赌看死秃胖还有没有机会带我到医院去洗胃住进ICU？

　　「——来吧，你现在不无聊了，对吧？美妙吗？」

　　确实很刺激，像着魔似的，我和那个金鱼杀手背后的操弄者同时捻起胶囊药丸，缓缓的靠近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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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自述兼纪录者：John Wat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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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整栋将近漆黑的罗兰克尔进修学院里狂奔，进入每间教室内以及大致先查看每个角落，拼命寻找着Sherlock。整栋建筑物相当的大，他若是被藏匿起来，那就糟糕了。我放大嗓门不断着叫唤Sherlock的名字，期待能听到任何回音，四周仍是静悄悄地。随着寻找的时间愈拖愈长，鲜少害怕的我，拒绝那种可怕的感觉占据我的内心，我不可以想象他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幸，我要相信他超凡的智慧，要相信他卓越的能力，要相信他能战胜那个可恶的凶手，所以他一定还活着……

　　找了将近二十分钟，我转了个走廊，发现大楼走廊前方，右边有一扇教室的门镶玻璃传来微光，我跑到那扇门透过玻璃张望，感谢上帝立刻就找到Sherlock了，还有那名出租车司机也在场。原来他们并不在这栋大楼里，而是在另一栋大楼的教室内。幸好那间教室灯火通明，不会对我的视力及射击能力构成妨碍。我慌张地进入这里的教室用力拍打着玻璃窗，面对另一栋大楼的教室大声呼喊Sherlock名字，希望他能够听得见我的声音，但是两栋大楼距离太远了，隔音效果自然不差，而我这边的教室又处于黑暗之中，Sherlock自然没发现我。我看见Sherlock跟那名出租车司机双方站立对峙着，交谈了一些话，然后Sherlock突然将手中的一个小玻璃瓶盖旋开，倒出里面的一颗胶囊，用手指夹着举高查看。接着那名出租车司机又说了几句话，Sherlock原本总是精光四射的犀利眼神转成茫然，后来好像变得魂不附体似的，居然将那颗可能是毒|药胶囊慢慢地接近嘴唇要吞下去。不行，不能再继续观察下去了，我掏出了我的手|枪，拉开保险栓，毫不迟疑稳稳地对准司机的主动脉弓上端开了一枪：这会让Sherlock还有几分钟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接着我便马上离开罗兰克尔进修学院，在大楼外面等着Lestrade他们来收拾残局了。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用枪杀死一个人，但是我绝对不会后悔跟感到内疚，因为我知道我很可能保住了Sherlock的命，这很值得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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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自述补充者：Sherlock Holmes，纪录者：John Wat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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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声枪响，惊的我手指间的药丸掉落下来，我的思绪也清明了。我的立刻跳过教室的座椅，朝向枪声来源检查，但是我并没有见到任何人了，这不是MI6的做法——死秃胖绝对不会放弃揶揄我或者说教的机会。初步分析玻璃窗留下一个弹孔，从玻璃的破裂程度及弹道入射角判断，这是隔着防火墙，从对面教室的玻璃窗内直接开枪的，两边距离约44码（40公尺），谁开的枪以后再调查。我迅速回到金鱼杀手身旁检查他的伤势——子弹神准的穿过了他的主动脉弓上端，他只剩几分钟可活了。喔，真是太好了，那么全部不文明的问候方式一起来吧！

　　我拾起地上的那颗药丸，首先的问题：「我猜对了吗？我对了，是吧？我刚才挑对了吗？」但是金鱼杀手不回答。我怒气冲冲的将药用力摔在金鱼杀手脸上——我要弄清楚＂我的仰慕者＂是不是今天就想要杀掉我，其实两颗药都有毒？还是单纯玩俄罗斯轮|盘心理战戏弄我？

　　金鱼杀手换气不足，暂时说不出话来，时间不够，算了。就问最重要的问题：「好吧，那就告诉我，你的幕后赞助者，他是谁？那个跟你提过我的人，＂我的仰慕者＂是谁？给我他的名字。」

　　「不……」金鱼杀手微弱的嘶哑着声音坚持不透露出答案。

　　「你确定？」我森寒地说道：「就算你是将死之人，我也有法子让你求死不得！给我，名字！」

　　我冷酷地用力将我的脚踩在他的左边整根锁骨上，我知道这会造成极度疼痛。「名字，快说！」

　　我用全身力量放在脚跟上扭转，听到了他锁骨断裂的声音。「名字！」我大声咆啸，金鱼杀手无法再忍受了，他发出哀号的大叫：「 Moriarty！」我松开了我的脚，然后他就不动了。

　　Moriarty？Moriarty？谁？我环视着这个差点令我丧命的场所，在脑海中系统搜寻这个名字的任何蛛丝马迹，却还是没有半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