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在手心》小冥九

34、第三十四章

　　许愿，吹蜡烛，屋内一片黑暗，老弟一个人兴奋地啪啪啪鼓掌，然后打开了点灯，室内重回光明，他从今天蛋糕送来为止，就已经盯上了蛋糕，所以在维韵切下了第一刀后，一个大口，小碟子里的蛋糕就已经少了三分之一，甜蜜柔滑的慕斯冰淇淋在味蕾上爆炸开，维维露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真是……太好吃了！”

　　维韵嗤笑一声：“什么表情，你平时好东西还吃得少了？用得着这么夸张么。”

　　老弟立刻就不平了，反驳道：“那是因为姐你的生日在过年前，每次你生日都在放假，我的生日一直在开学初，能一样么。”

　　“干嘛，还嫌生的日子不够好啊。”维韵丝毫不示弱，一个瞪眼过去，维维立刻就弱了下来，讪讪地塞了一大口蛋糕到嘴巴里，闭嘴狂吃不去顶嘴。

　　不过这也是实话来着，维韵生在年尾，距离过年还有十来天的时间，就算是准备过年的东西也不用提早这么多，而现在又是临近过年的时间，家里人大多都闲了下来，所以对待维韵的生日自然就会更加上心一点。只是可怜了维维，每次生日都在农历二月二，这个时候无论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已经开学了，而且是刚刚进入开学没多久的时候，家里的人也都开始上班，自然不对花太多精力在他的生日上面，也就奶奶让他在生日前一个晚上从学校回家住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弄一碗寿面吃。

　　难得地，维韵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之感，决定给老弟一点甜头尝尝。

　　到了晚上，老弟写完了一套历史的卷子，正在一楼客厅里面看电视，奶奶已经去休息了。窗外寒风呼啸，而室内则是暖意弥漫。杨父自己就是弄房子的，在设计房子的时候考虑了很多方面的问题，所以整座房子都经过了细致的设计，可以算是冬暖夏凉。

　　维维伸着腿，瘫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毯子看电视剧，维韵瞥了一眼，这是一部最近刚出的关于动漫真人改变的电视剧，最近还挺火的，没想到维维也喜欢看。

　　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他挪了挪脚，给维韵让出了一个位子，但是眼睛并没有离开电视。维韵撑着脑袋看着老弟，老弟今年也十六岁了，还在发育期，个子拔高得很快，长手长脚地躺在沙发上，几乎整个沙发都被他给占据了。

　　刚刚洗过头，白天还很有型的发型全都耷拉下来了，几根软毛安分地搭在额头上，帅气的脸庞还是挺能招惹小姑娘的。看了半晌，维韵点了点头，对于老弟的长相打了个八十五分。

　　维维却是很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偷偷看了老姐一眼，发现她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看了好久，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她又要有什么招数准备对付自己了，咽了咽口水：“姐，怎么了？”

　　突然一个东西突然被丢在了他的脸上，维维连忙七手八脚地接住了，看了看那东西，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水果标志，再次咽了咽口水，惊讶道：“姐，这是什么？”

　　维韵翻了一个白眼：“自然不会看啊，不过事先说好了啊，这就是今年的生日礼物，别的没了，先给你了，别到时候又找我磨。”

　　这是她在B市的时候买的，那时候白蒙蒙突然兴致大发，说是要每天去操场听歌跑步，说要买个I pod，也不知道是几代，维韵也挺感兴趣的，顺便让她带了一个，没有很贵就拿下来了。

　　买后也没有用，今天总算是派上用场了，主要是这玩意儿功能还挺多的，除了听歌还能听英语录音什么的，现在维维快中考了，兴许有用。

　　“姐？真给我啊？”维维警惕地把东西藏进怀里，生怕维韵反悔，他平时除了生活费就没什么闲钱了，至今也才存下那么一点点钱。

　　“不要就还给我。”维韵慢悠悠地转身上楼去，南方阴冷的天气，还是床铺最舒服了，一出客厅，楼梯间的寒意就袭来了。

　　“姐，你真好。”维维也顾不得什么，关了电视，磨磨蹭蹭跟着维韵回了房间。

　　林泓整理好办公桌上的最后一点文件，把文件放到文件夹里分类归好，又忍不住拿出手机看着里面的对话，维韵已经在跟他抱怨家里无聊了，可是他今天才算是正式下班，不过他的加班费也拿到手软，足够他在过年期间的花费了。

　　刚刚给维韵回复了一下，门就被敲响了，助力走进来，给了他一份最后需要签名的文件，利索地签好，助力却没有离开：“副总监，我们部门有人提议说等二十七的时候一起去吃个饭，总监要不要一起来？”

　　林泓沉吟了片刻，还是拒绝道：“恐怕不行了，我已经买好了回家的机票，二十七当天走，你们好好玩。”

　　助力有些失望，但是看着林泓的侧脸丝毫没有任何动容，只能出去了。

　　锁好办公室的门，林泓先是拐到了宠物店买了一些猫粮准备发快递回家，猫大爷只认准这个牌子的猫粮，贸然换猫粮估计就要闹开了，还有它的睡觉用的小篮子猫砂什么的，都要准备好才是。

　　托运是早就办好的，回家收拾了几身衣服，把猫塞进航空包中，拎着一个小行李袋，锁好窗，再把水电闸关掉，最后看了几眼小公寓，并没有发现什么纰漏，就锁门走了。

　　虽然跟助理说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七走，可是今天已经是二十六了，下了飞机，他还要再转大巴车才能到家，所以还是要提早走的，时间才不会那么赶。

　　坐上的士，猫咪很显然对这个小小的航空箱早就有经验了，只是叫了几声就安分下来了，没多久就听到呼噜声了。林泓拿出手机，维韵早就回复过来了，她在抱怨最近老弟天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去哪里玩，她只能一个人在家里陪奶奶。

　　笑了笑，林泓将平板拿出来，就算是已经放假了，他也不敢放松自己，毕竟复习的时间只剩下小半年了，如果没考上，那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要知道自从他说要考研究生以后，李总监早早就和R大的熟人通过气了，还给他写了一封推荐信，如果没能考上，那真是太愧对了。

　　终于到了过年的时候，维韵也开始忙碌起来，跟着奶奶今天去超市买这个，明天去村里买那个东西，忙活了两天的时间才把过年的东西准备好，除夕之日也是他们打扫的时间，奶奶年纪这么大了，自然不能让她来做卫生，所以打扫卫生的活儿就落到了维韵和维维身上了。

　　用头巾把头发扎起来，又穿上了围裙，维韵负责二楼和三楼的卫生，维维负责一楼。奶奶则是在厨房做年夜饭，杨父的施工队虽然说已经回家过年去了，可是大量的材料钢铁都还放在工地上，需要过去查看一下，以免遭了贼。

　　维韵哼哧哼哧地把窗户给擦干净了，又把地板给洗了一遍，做完后简直都要直不起腰，站在原地捶了半天才站直了身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她下楼去看看弟弟的情况。维维的速度也很麻利，已经把大厅等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擦得噌亮。

　　姐弟两个人一个抱着一节甘蔗坐到了门口啃，没多久一桶的残渣就出现了，他们姐弟两个人口味还挺统一的，对于甜的东西都情有独钟，等维韵啃到第二根的时候，杨父就回来了，身上的工服还沾染了不少灰尘，在院子里的水龙头那里洗了手，维韵递过一节甘蔗。杨父今天下午一直在检查东西，爬上爬下的连口水都没有喝，现在早就口干了，接过了甘蔗，三人坐在一起啃甘蔗。

　　邻居经过他们家门口，见到他们三个人坐在门口啃甘蔗也颇有意思，走进来说是来讨要几朵花，放在家里应景。维韵拿出见到，挑了几朵开的比较好看的玫瑰剪下来递给那人，那人从衣兜里掏出了几包烟递给维韵：“也不好意思白拿你的话，你陈伯这里还有几包烟，是家里的，拿去给你爸。”

　　维韵也不拒绝，接过后放在水池旁的平台上，杨父平时和人打交道少不了抽烟，只不过他在家里从来不抽。

　　奶奶打开厨房的窗户：“好了，快进来吃饭了。”

　　每年的春晚不说多好看，可是一家人围在一起也是看个热闹，奶奶最早回房，十点多的时间就撑不住了，打了个哈欠，回房休息去了，还不忘往姐弟俩手里塞红包，捏了捏维维的脸，笑呵呵地回房去了。

　　维维最耐不住性子，奶奶得门才刚刚关上，他就忍不住拆红包了，那红包捏起来还挺有厚度的，应该也不会少到哪里去，数了数，一千块钱，维维脸上笑开了花，又数了一遍，见维韵把目光投过来了，立刻把红包往怀里一塞，一脸神秘地回房藏钱去了。

　　维韵撇撇嘴，还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呢，不就是小时候拿了他一次红包么，至于这么记仇么！

　　没品！

　　杨维维半跪在房间的衣柜前，从底层隐蔽处扒拉出一个盒子，斑驳的小铜锁被打开，他把钱仔细叠放在上面，看着这小半盒的钱，心里都要美得冒泡泡了。这钱他得收好了，免得又想小时候一样，老姐一哭一闹，就要把他的钱拿走了，虽然说奶奶后来又给他补了一份，可是别以为他没看到，老爸为了哄老姐，又往她钱包里塞了几张红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