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以外》东女木

8、第 7 章

　　七、
　　我说，这世上没人会爱你。你看周倩那个骚货都有刘川川那个傻货死心塌地。你看你吧，等了五年的人说抛弃你就抛弃了！说到底，也就只有我对你——你磨刀干嘛！
　　剁肉啊，陈春慧若无其事地拿着菜刀在月光下的磨刀石上“嚓嚓嚓”，忽而咧嘴笑了。
　　我说！陈春慧你要干嘛！你别过来啊！

　　“啊！”陈春慧从梦中惊醒，双手捂脸，却发现满是冷汗。她她她，她都干了些什么！她看见她一刀下去，那个女人！血！溅了她一脸！
　　大口大口地喘气，陈春慧难以想象那把刀砍向的竟然是她！她以为就算自己血腥复仇也应该是向那个男人的……
　　“砰砰砰！”突然一阵强力的敲门声又让陈春慧吓得一跳！
　　“谁啊！”陈春慧爬起床，敲门声仍不断，“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妈是我！”陈春慧透过猫眼看到是杨帆那个家伙在门外不停地拍门，听见她的声音还特别无辜，“您倒是快点啊！”
　　“来啦来啦，干嘛呢！这么早——”陈春慧刚拉开一丝门缝，杨帆就拉着她的衣角溜了进来。
　　“我说！你！”陈春慧有点懵了，任衣服被杨帆揪着。谁知杨帆得寸进尺，又嫌弃地拎了拎她的睡衣的衣领：“哎，我说，大妈，都几点了您还一身睡衣，你看看你的眼屎，哎哟哟，大妈，胸小也不待见也是会下垂的呀，大妈。”
　　陈春慧顺着他的眼光往下一看，卧槽，没穿内衣！陈春慧赶紧捂胸，转身回卧室，便走边说：“我靠！我这不是被你刚吵醒吗？！”
　　杨帆原地站了一会，低声笑着，大妈，你这是没把把我当男人还是□□怎么着？
　　“这么早干嘛啊！小伙子，你疯哒？”陈春慧的大嗓门透过卧室门传出来有点闷闷的。
　　“这不是有事才找您吗~”说着杨帆坐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交叠着，手臂随意地搭在椅背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一改那天和明清他们一起吃火锅的小媳妇儿样。
　　“有事说事，没事放屁！”说着陈春慧刚好换好衣服，猛地打开房门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杨帆面前，双手叉腰。
　　“淡定，大妈，这么多年的饭白吃了么？怎么还是这么毛躁？”杨帆掀起眼皮看到陈春慧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大妈，嘴边的牙膏是留着晚上吃么？”
　　“哈？”春慧抹了一把嘴巴，嘴上胡乱叫着“哇咔咔”然后忙手忙脚地往洗手间跑。
　　“哈哈哈！”杨帆这下是乐开了怀，“哎呀，哈哈哈，大妈，你收拾赶紧点，咱们待会可是要出去见大人物的！可不能这么邋邋遢遢的哦~”
　　“你你你……”陈春慧在洗手间嘀咕了几句，觉得自己有点傻，“我靠，我明明还没有刷牙啊！哪儿来的牙膏！”倒是看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有些好笑。自己做了几个鬼脸，被杨帆这么一搅和，噩梦被抛到了脑后。
　　“到底有什么事，你今天不上课么？”陈春慧理了理刚扎的马尾，走到客厅，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帆。
　　杨帆不说话，保持仰头的姿势就这么看着她，一动不动。窗户在陈春慧身后，晨风吹起了窗帘，阳光照了进来，照着她耳后散着的几缕发丝，点亮她说完话嘴角微微的翘起，勾勒出她有些湿润的脸庞——原来逆光，也可以这么柔和。
　　“哎，说吧，啥事？”陈春慧弄好了，中气十足地说。
　　“收拾好了？”突然杨帆的语气就变得很温柔。
　　“嗯呢？”陈春慧一时不太适应他从“大妈”的吼声中转换成这么阳光男孩的温柔形象。
　　“那走吧。”杨帆起身转头慢悠悠地向玄关处走去，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不是怀疑我到底有没有朋友在这边么？今天我的朋友也回来了。一起去见见吧。”有了他们作伴也不会这么……杨帆的眼角不经意扫过她鞋柜上的烟灰缸，一大团散落的烟嘴。
　　“啊嘞？”陈春慧几个小步跟了上来，“就要出门啊？——等一下我把垃圾倒一下。”顺手将烟灰倒进垃圾桶，拎着袋垃圾扔进了电梯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就看见杨帆手撑着电梯门一脸皱眉地看着她。
　　“怎么了？”陈春慧在脸上抹了一把，有牙膏么？
　　“大妈，能不能少抽点烟啊。这一支烟毒死一只小白鼠，一盒烟都毒死大象了。那次见你的时候，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是个瘾君子呢！”
　　“啊？嘿嘿，是么……”陈春慧笑笑，小心地走到电梯里的角落不看他。
　　“小学弟你没课么？”上一句话说完之后，杨帆一直紧抿着唇，仿佛自知多说了闲话，气氛一下就僵硬了起来。陈春慧傻傻地想要打破这个僵局，结果“叮咚”电梯到了，杨帆一个长腿迈出去，就拉开距离了，剩下陈春慧的虚假笑容散在风中。
　　陈春慧快步跟上去想再说些什么时候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这个小屁孩天刚亮就出门？疯了吧？还担心他高兴不高兴？傻了吧？他跟自己啥关系？没啥关系啊！”
　　一拍脑袋陈春慧就准备往回撤了，可是看到杨帆那小子的背影又忍不住跟上去。
　　“走慢点啊！腿长了不起啊！”陈春慧跟上了杨帆的脚步，可是这个大男孩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停下脚步，甚至隐隐表现往不高兴的方向发展，走进他朋友的房间的时候——烟雾环绕。
　　“你来啦，这是？”一个嘴里正叼着烟，一头焦黄色头发的瘦子开口招呼杨帆。
　　杨帆突然有点头疼，把她介绍给这群人真的有助于她摆脱颓废么？陈春慧站在他身边冲那小伙微微一笑，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小帆来了？”内间走出来一个壮实的高个，浓密的络腮胡毫不凌乱，反而显得男子非常的有型。
　　“是啊——”杨帆正应声往里走，结果说话声音被一声陡然提高的女声给打断。
　　“——徐仲？！”陈春慧声音略带颤抖，明显她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见熟人。
　　“哟，小春子。”徐仲原本迷人的眼睛半眯起来，压低了嗓音，显得更加性感了。
　　“仲叔！”陈春慧一个蹦跶就上去搂住了徐仲的脖子，也亏得徐仲人高马大，才能任她挂在脖子上。
　　徐仲也不见外，搂着陈春慧的肩膀就往里间走：“我的小春子哎，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对啊，我的小春子，你怎么现在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