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4 章 ...
-
你去哪里？
管你啥事
你不靠男人不行吗？
……
陈春慧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好出门了。扎了个高马尾穿了件便宜的白色T恤，年轻得像是15岁的少女——估计是因为廉价的白T恤散发的肥皂的味道吧。
下楼在花坛转悠了几圈，蹲在花坛边上抽烟，陈春慧眯着眼睛依稀在阳光的光晕深处看到一个身影，背对着她奔跑着不停地挥手。
狠狠吸完最后一口，陈春慧把烟头丢在地上，从花坛上跳下来，用脚尖碾了碾，往徐仲他们那个展厅的方向走去。
幽幽晨风吹过，白色T恤上的肥皂味混杂了烟草味，地上的烟屁股在电瓶车驶过后打了个漩儿，滑到了花坛瓷砖的缝隙。
不出所料，徐仲已经在这里了。
黄毛说：“仲哥一大早就一个人开了门就站在里面，诺，就是那边！动也不动，也不开灯，要不是从通风口透进来的光看到是他，我就要被吓进医院了。后来他又沉着脸上顶楼了。”说着，黄毛努嘴，指了指顶上。
陈春慧笑着拍了拍他的头：“你丫，别的没学会，这一句话掰成两句话说的油腔滑调倒是学了个八成啊。”说着往那边瞟了一眼，眼镜有点糊，光线也有点暗，只凭记忆知道是《绝望》那一面展墙，而后就上楼了。
“小春妹子！楼顶上凉，把你的围巾外套拿好。”黄毛坐在前台玩手机，难得仔细了一次。
“谢啦。”陈春慧回头抱起进屋随手脱掉的外套，边走便穿上楼梯。
楼顶空荡荡的，一眼望去四周也没有特别高的建筑，灰扑扑的一片，分不清天空和远方。
顶楼上被收拾得很干净，就显得有些空空荡荡，中间摆着一套桌椅，陈春慧觉得有些眼熟——
“仲叔，你怎么把家里的椅子搬过来了？”陈春慧觉得这桌椅眼熟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年可就是他帮忙抬的木材，掌的锯子……
“这你从哪个库房拿出来的啊……”陈春慧一脸震惊，因为这桌子和椅子实在有些年头了，大一那年暑假金工实习美院的同学就捣腾出了这一套，也真是有够精美的——这不是反话，虽然只是练习用的木头，但是设计和打磨真是花费了许多心思。
当年陈春慧可是下了大力气的，在徐仲给钱让她完成作业一刀一刀戳出来的，徐仲的设计很不错，可能是浸淫明式家具已久，陈春慧那段时间也跟着他学习了不少。陈春慧能够一眼认出来是因为那张椅子，陈春慧实在是剃木头剃得太累了，在最后一张椅子上留了一个角，还美名其曰“霸王犄角椅”。
徐仲现在就正坐在那把椅子上。
“不过为什么变了颜色啊……仲叔，搬回去之后你还上过蜡？”陈春慧觉得跟徐仲这段时间的重逢让她找到了很多学生时代的记忆，有点小兴奋和小忧伤。
“嗯，是啊，第一件大作得裱起来。”徐仲眉头微抬，瞅见她来了，放下报纸。
陈春慧随意拖着一把椅子坐下来：“啊……还真是舒服的椅子呢。”
“也不看谁设计的。”徐仲把左腿从椅子上放下，“你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我跟你说个事儿，”陈春慧拿起桌上的一块绿豆糕一口吃掉，“那个剧本，你之前跟我提过的那个电视剧改编，我接了。——你们还没找到别人吧？”
陈春慧抬眉瞪大眼睛堆起层层的抬头纹，可劲儿盯着徐仲，生怕他说出个“嗯”。
“呵，瞧你这出息。”徐仲换了条腿翘着，“给你留着呢。——怎么突然想起接这活啊。”
“缺钱了呀……再懒也要干活了啊………………”陈春慧靠在椅背，脑袋往后仰，下巴尖朝向太阳。
“帮我再做两套家具啊，我给你找路子。”
“别逗我了，做家具可累了。”陈春慧双手抱在胸前，“一套要给我多少才够啊。”
“……别了，让你做家具还不是我画设计图。”徐仲看着陈春慧眼中含笑，“他们可不值得我画设计图。”
“对对对对对，就您金贵~”陈春慧收回盯着天空的视线，看向徐仲，笑了。
“哦对了，楼下展厅那些土，你之后准备怎么办？”
“嗯？”徐仲醇厚的嗓音这么一个单音节的共鸣传到陈春慧的耳朵里，格外撩人。
“哎呀，我就是想，反正你也喜欢坐在楼顶，撤展之后正好把泥巴都搬上来，整个小花园~喝茶多棒！”陈春慧一本正经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嗯，不错。”徐仲眯着眼睛，看着她突然正襟危坐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小春子啊。”
“啊，咋了？”突然被点名的陈春慧一脸莫名其妙。
“问你个事。”
“啥事啊，这么正经。”
“哈，你是不是毕业这几年还是单身狗啊？”徐仲说完自己先笑出来了。
“擦？你怎么会八卦这种问题？”陈春慧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拜托，仲叔，别这样，不谈这个问题我们还是好朋友。”
“哈哈哈。”徐仲站起身，伸手揉了揉陈春慧的脑袋，乌黑的头发触到指间细腻的感觉很舒服，忍不住多薅了两把。
一时间顶楼充满了陈春慧气急败坏的声音。
闹够了之后，哦不，准确地说是陈春慧累了之后，摊在椅子上不动了。
随便徐仲怎么戳都不动了。
“哎呀，你别惹我！我不想动了！”陈春慧语气带了点埋怨，仿佛变回了那个被欺负惨了就炸毛的小学妹。
“那可不行，剧本改编这一次是跟着剧组走的，边改编拍编改。”徐仲敲了下她的脑壳顶。
“啊……”陈春慧无奈地像咸鱼一样被迫翻了个身，“徐仲，你有毒！”
“而且啊，再告诉你哦，后天剧组就出发了。”看着陈春慧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徐仲笑得像只偷腥了的猫。
“我擦，这么急？？？”陈春慧真的惊了。
“真的。”徐仲严肃地点点头。
“啊？”陈春慧呆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