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之轮回劫》草

30、谈判

　　施夷光算得很准，我最终还是妥协了。
　　其实就算她说得不一定是真的，我也会选择尝试，毕竟这事关张起灵的生命。但如此轻易地就被人攥在手里，这让我心里无比地憋屈。
　　虽然心底很是不爽，但到底还是没办法给施夷光打了电话，约在附近的一个茶楼碰面。对于施夷光这个诡异神秘的女人，我们始终还是充满了戒备。既然决定要跟她一起下地，那么我们也不能就这样任由她牵着鼻子走。
　　施夷光很准时，当我们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包厢里面了。
　　已经跟她打过几次交道后，我们也不再做多余的客套，坐下来就开门见山地说了要求。“虽然我们同意随你去越王墓，但我们这里有几个问题，你必须要做出回答。否则，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随你下地的。”
　　“你们想知道什么？”施夷光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气人样子，似乎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对于我的回答，施夷光并不意外。似乎从她说出张起灵血脉之力反噬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吃定了我们。
　　我跟胖子对视了一眼，沉声问道：“第一，你到底是谁；第二，你进越王墓是为了什么；第三，为什么一定要张起灵随行？”
　　这几个问题，是我跟胖子商量后确定的。毕竟，施夷光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团，而这个所谓的越王墓，我们更是一无所知。而施夷光对于张起灵的执着，也是让我们起了疑惑。所以，这几个问题，我们必须要知道。
　　没有人喜欢什么都不知情地被人当作棋子，随意操控。
　　我们的这几个问题，显然也都在她的意料之内。她轻轻抿了一口茶，嘴角的微笑泛着些许冷意：“我是谁，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那个所谓的衣冠冢，可是整整困了我两千多年呢。”
　　“你果然是西施！”我沉声道。
　　听到“西施”两个字，施夷光的眼底有那么一刹那的阴沉一闪而过，但随即又被深深得隐藏了起来。她点了一支烟，用力地吸了一口，随后说道：“进越王墓，是因为当年越王从我这夺走了一样东西，我要拿回来。我已经查过了，那东西就在越王墓内。”
　　“什么东西？”一旁的胖子追问道。
　　西施看了胖子一眼，笑道：“这你们就不需要知道了，反正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名器，对你们没用。到时候除了这个，越王墓内所有东西我都不要，你们都可以自行处置。”
　　施夷光并没有把事情都说开，她很显然还隐瞒了一些东西。双方走到这一步，我知道这隐瞒的一部分，她是不准备让我们知道了。所以我们就算再追问，她都是不会说的。我跟胖子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越王墓本就是个大墓，再加上能够经历几千年依然存在，这其中显然危机重重。施夷光可不简单，不提她墓里出来后这些年里暗中组建的力量，单单她自身的实力，只怕也不容小觑。
　　若非如此，她如何能从那张家的混沌大阵内走出？
　　沉默了片刻后，我终于问出了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那为什么一定要张起灵不可？”
　　施夷光意味深长得微眯起了美眸，轻轻道：“因为…他是张家最后的起灵。”
　　张家最后的起灵！
　　在张家，张起灵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名字。它是一个称号，在张家有着至高地位的一个称号。这称号，代代相传，只有历代最出色的人才能获得。跟张起灵认识这么久，随着我们对张家的逐渐了解，这早已被我们所知。想来以施夷光对张家的了解程度，这种都算不上秘密的信息，她又怎会不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这张家除了独立分出来的那支，都差不多灭族了，他这个起灵身份对你还有什么用处？”胖子直指她话里的关键。
　　我一怔，对啊，一个几乎灭族的族长，基本也没什么用了啊。
　　施夷光深深看了一眼胖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要的不是他对活人的起灵身份，张家的起灵，可不仅仅只是个能够统领族人的族长。”
　　我猛地抬头，盯住她。“你都知道什么？”
　　似乎有些诧异我的反应，施夷光眼中闪过一丝的意外。涂着鲜红色蔻丹的修长手指轻轻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她将身体往后靠去，看着我缓缓道：“你想知道什么？麒麟血、杀阵密洛陀…相信我，对于张家，对于张起灵这个身份，我要比你们知道的更多。别忘了，张起灵的麒麟血反噬，也是我告诉你的。”
　　施夷光最后那句话，几乎瞬间便灭掉了我所有的气势。
　　该死！该死的麒麟血反噬！
　　只这一点，这个女人就几乎捏住了我们的命门。憋屈、愤怒、无力…各种复杂的情绪在胸口汹涌奔腾，那种被人算准了死死捏在手上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这场谈判，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占了下风。
　　“所以我们要知道你究竟要张起灵做什么？你也别忘了，如果他不去，你做再多都是无用功。想来你这般费尽心机地要让张起灵一起下墓，那他应该也是必不可少的吧。”
　　胖子在一旁冷笑，他显然看出了我已经被出局了。在这行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他可是名副其实的滚刀肉，哪里会像我这般好拿捏。哪怕是如今这局势并不利于我们，他依然能够敏锐得擒住扳回形势的关键点。我们担心闷油瓶的生死是没错，但对方也存在一个致命的关键点，他们也是非闷油瓶不可。
　　他们是非闷油瓶不可，但我们却并不一定非他们不可。如此一来，我们其实也拿捏住了他们。麒麟血反噬，从长期来看是很严重，甚至会导致死亡。但它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慢性病症，并非是见血封喉马上死亡的急症。而这救治之法，又有谁能说这世上就她施夷光一人知道呢？明白了方向，那么至少就有了希望。毕竟根据当前的形势来看，这越王墓内必然凶险重重。很有可能一个不慎，就将性命给交待了。
　　“你可知，张家的麒麟血其实有两支血脉传承？”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张家这麒麟血还分两支？
　　张家一直是行走在黑暗中，从不轻易示于人前，因而关于张家的密辛，世人甚少了解。若非张起灵，我们对于张家的了解，很可能一无所知。
　　见我俩都是茫然的状态，施夷光倒也没有跟我们卖关子。“张家的麒麟血分为阴阳两支，阴脉为麒，阳脉为麟。所以，张家根据这两脉，也划分成两个派系，守护张家的长老一派和下地倒斗经营张家的起灵一派。两脉相辅相成，这才让张家得以传承千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