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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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改革进行时
春羽给欧阳伶宣备好冬衣的时候，改革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皇帝锐意太平，除此之外还有意把那些嫌事情不够多的某些小国干掉，更想把某些手伸得太长的国家蠹虫弄死，欧阳伶宣估计原作者是为了方便写改革，把各朝历史糅杂在了一起，乱七八糟理不清楚，原著根本无需解决这些问题，到了这会儿女主要被送到边远地区去，皇帝一心想改革变法解决问题，这些问题就落到了当朝群臣肩上。
欧阳伶宣也帮不上什么忙，改革是改革，但是原来也要按套路来，先是递折子递方案，皇帝大笔一挥，同意，然后下发到相关部门落实，主要还是看皇帝的态度，而陆离，基本就是那个递折子的出头鸟，幸好朝廷里有一堆墙头草，真有真知灼见清廉正直的官员也不算少，陆离配合皇帝搞变法，也有一堆人在背后支持，可惜的是，原著里不重视这个庶次子的陆老，更是恨不得和他断绝关系，上了折子乞骸骨不当官，顺带说如果陆离做得不好，但求陆府上下不随坐罪。
皇帝把这事当笑话说给他听，问他如果陆离真的没做好分内事，要治陆离的罪，他愿不愿意和陆离一起。
他心下先是觉得有些人真是一样无法改变，连亲子都能抛弃，又觉得自己想太多，古代为了保全一大家子人的性命，只牺牲某一个人常常是无奈之举，然而还是毫不保留地心疼陆离。
小说里的陆离一直是很冷静自持的那种人，他坚持变法，哪怕到最后所有能支持改革的人都转过矛头来对准他，他还是坚持要把改革进行下去，不惧人言不畏天时，直到被人送进王府，真正失去一切，才凄惨死去。
小说里说，他坚持变法是因为希望女主随付君言去往边境时，能不被战争所扰，看到这天宸大好河山盛世光景时，能知道这些风光里有他的一份。
欧阳伶宣：一派胡言！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看着皇帝低头啜了一口茶，忽而冲他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皇弟，朕问你，若陆离所施所为有不称者，你可愿随之坐罪？”
“愿。”欧阳伶宣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皇帝，虽然他理解某些人抛弃陆离是因为要保全家族，但是该生气还是生气该心疼还是心疼，这会儿就连之前存疑的“陆离还是陈仰”的问题都忘了干净。
皇帝似乎有些满意，爽朗地笑了几声，“朕不过说笑而已，你与那陆离非亲非故，并无坐罪之尤啊。”
欧阳伶宣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皇帝都是这样，疑心重得谁都不相信，还天真的以为能把什么事都控制在手心里，但是讲道理他真的挺不喜欢被试探来试探去的感觉。
皇帝试探完了也满意了，留他用过晚膳后就毫不留情地让人送他出宫。皇宫极大，进出都要坐轿子，欧阳伶宣倚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却听到了一阵缥缈的歌声。
皇宫格局左右对称，储秀宫离后宫远得很，正好在皇宫的前半部分，也是方便皇帝偶尔过来溜达，女主和皇帝的第二见，好像就是在储秀宫的小花园里……
等等！
欧阳伶宣眼尖地看到了在小花园里翩翩起舞的白衣美人，晚霞的余晖与打理得精致非凡的花枝相映成趣，那个白衣女子衣衫单薄，不胜凉风，然而足下舞步飘飘欲仙，雪白的衣袂与乌黑的秀发在夕阳下宛如画卷——她是那么美，那么动人，她舞动的样子宛如月下嫦娥，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升而去。
然而那是柳楚钰。
欧阳伶宣：请这位仙女快点上天吧。
柳楚钰旁若无人地跳着舞，她是学过古典舞的，老师也总夸她说她跳的舞很有韵味，很能吸引人，她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居然打动不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她已经坚持在这里跳舞好几天了，如果有一天皇帝经过，被她的舞姿惊艳，就不会把她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再加上皇帝肯定没有听过现代人编的歌，一定能被她唱的新颖曲调震撼到的。
“游园舞翩翩吟魂断梦牵……柔肠百结，迂回千转……莫凭栏，眼欲穿 ……”
欧阳伶宣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她唱的歌，发现不是很听得懂，都懒得多看她一眼，低声吩咐了抬轿的人走快些，就继续闭目养神了。
柳楚钰听到软轿的动静，假装不经意的拂袖回首，长睫低垂，娇艳的面庞显得有几分憔悴，歌声中也带了些许凄切，“青丝不改月常圆……离恨天涯远……”
欧阳伶宣觉得柳楚钰声音条件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这首歌好听是好听，但是被她这么一唱，感觉多了几分卖弄，就有些怪怪的，不大动人，倒有些吓人。
他眼睛也不睁，没看到柳楚钰回头，就不知道柳楚钰看到他时一霎的怔愣，也没看到她略带愤恨不满的眼神。
他的轿子渐行渐远，柳楚钰也停了跳舞，站在园中目送了他一程，愤愤地跺了下脚，口中低声咒道，“这死gay怎么会在这儿？不应该是那痴情皇帝吗？”
欧阳伶宣出宫后，还是坐大轿回了王府，春羽在王府门内略带担心地候着，他才知道陆离来拜访他，一直坐在前厅没有离开。
他心里埋怨了皇帝两句，非留他吃了顿憋屈晚饭，还是分桌吃，皇帝吃二十四道菜，他则减一半，得等着太监试菜完了才能开吃，还不许说话，要细嚼慢咽，吃完还得上饭后的小点心，足足吃了一个小时，那陆离就多等了至少半个小时！
春羽带他到了前厅，陆离坐在侧座，正动作优雅地喝茶，他远远看一眼看到茶杯是冒热气的，微微松了口气，这才大步走进去，走了一半突然想起来这陆离可能只是披着陆离皮的陈仰，脚下一顿，硬生生停了，又看了陆离几眼，觉得没发现什么违和感，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只好坐到主座上，僵硬地开口问道，“你来王府做什么？”
春羽听他这话几乎是毫不客气，微惊了一下，见他神色有异，以为是皇帝难为了他，只好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按了下以示安抚，就下去亲自给他泡茶了，而陆离心下清楚他可能是还在记挂着当日的误会，却有意不说穿，只长叹了一声，假意有些忧虑的样子，低声道，“只是于改制一事上颇有阻碍，前来寻王爷助我。”
欧阳伶宣四下一望，前厅里只有他们两人，这才又开口，“我哪儿帮的了你，我又不是欧阳伶宣，我没那本事啊。”
陆离轻笑一声，“王爷这话休要再说，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后患无穷。陆某并非要借王爷之力推行改制，只暂有一处不解，望能集王爷之智罢了。”
“何事？”欧阳伶宣看着陆离的脸，一看到他脸上那种细微的笑意就抑制不住地想再去捕捉，直到发现自己状态不对，才强硬地转开头。
“我天宸数百年之积，却在这十数年之间惟余空簿，百姓受徭役重赋之苦也久，上下皆贫，庞然大国但余空壳，何解？”陆离神情严肃，眉目间颇有几分沉重之色。
欧阳伶宣一愣，穷？
穷，那皇帝还能吃二十四道菜，宫里还搞得那么奢侈？穷，那朝廷上下还养着那么多官，光是一个礼部就一堆郎君侍郎？
这哪里像是一个空壳了？
他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开口，半晌才试探着看向陆离，“宫中穷奢极欲，朝中官员人浮于事？”
陆离鼓励似的微微颔首。
欧阳伶宣一下子想起来好像小说里提到这一部分的时候，作者说她当时正好学到王安石变法，作者有话说写了很长一段关羽王安石表达的内容，他跟着看了觉得挺有意思，还去搜了一下相关的东西，这下觉得略有底气，又低声问道，“另外百姓只囿于满足一家所需的土地，大片荒地无人开垦……”
“首先可以上书减免毫无建树的官员，解决冗官问题……其次，皇帝也该节俭一点吧……”
他说了一半，一下子忘了当时看的那些东西，时间过得有点久，他大脑也没女主转得那么快，只好皱着眉无奈地看向陆离，以示意自己说不下去了。
“多谢王爷提点。”陆离作出被他这一席话点醒的样子，“陆某驽钝，一时未往根本处想，如今也算茅塞顿开。”
春羽端着茶往内看了一眼，见他两人像是相谈甚欢，也就在外头站住了，打算等两人说一会话再进去，欧阳伶宣被陆离一夸内心激动又紧张，下意识伸手端茶，却端了个空，陆离唇角微勾，将自己的茶杯轻轻往他那边一推，欧阳伶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端起来就猛灌一口，总算有些镇定下来，却见陆离微微侧着头看他，一双星眸含笑，上挑的眼尾仿佛写满了世间最动人的词句。
他憋了半晌，放下茶杯，声音极轻，“讲道理，我真搞不清楚我在想什么。”
陆离并未搭话，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起身告辞，欧阳伶宣坐在原地没起来，目送着他走出去，这才颓然弯下腰撑住自己的头，“到底是喜欢谁……”
春羽走进来把茶盘放在桌上，继而伸手打算收走陆离放在桌上的茶杯。
欧阳伶宣却猛然抬头，拦住了春羽，截过那杯茶，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春羽暗笑一下，把空茶杯放在茶盘里放到一边，什么也没说，再次轻轻按了下他的肩膀。
欧阳伶宣并不知道，朝中冗官之事早就解决了，刚刚根本不是他在提点陆离，是陆离在安慰他。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