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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what if...【六】 ...

  •   越珍贵的东西,就越害怕失去。在举行婚礼的前一个星期,伊达航再次来到了米花町,他找到了波洛店的榎本梓,可是小梓却告诉他,安室早在半个月以前就已经辞职了。伊达想起安室是毛利侦探的弟子,便想去楼上问问有没有安室透的消息,可小梓随后也告诉他,安室在辞职之后,也很快向毛利先生做出了告别。
      “搞什么,他去哪里了?”
      “对不起,安室先生他没有说……”
      “这个混蛋,故意在躲着我吗?!”
      “……您稍微冷静一点,不要生气,好吗?”
      我不生气个鬼啊?!嘴里的牙签嘎嘣一声被咬成两截,伊达航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波洛,他大踏步地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儿,又突然停下来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他不断地给安室透打电话,一个,两个,三个,可那边总是无人接听,最终甚至有机械的提示音,告诉他对方已经关机。
      混蛋……伊达愤愤地将手机握紧,安室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他走得根本毫无预兆,就好像要完全隐蔽自己的行踪一样。就算自己想要联络他,他也对自己毫不理会,他这样还算是朋友吗?他这样还算是兄弟吗?!
      伊达这时才发现,自己对安室根本就没有了解,自打从警校分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即使见了面,安室也对自己的近况绝口不提。他说自己是私家侦探,他真的是私家侦探吗?既然他想要拜毛利小五郎为师,可为什么仅仅只过了短短的两三个月,他就又半途而废洗手不干了呢?
      “我只是觉得安室哥哥很奇怪耶,明明那么厉害,却还一直跟着毛利叔叔……”毛利家小崽子的话语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伊达突然有些担忧,他感觉安室隐瞒了他什么东西,恐怕安室从来就没有对他讲过实话。伊达一直以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可这次他反而有些恐慌,他赶忙摇摇头告诉自己,安室只是很忙没有空闲,他相信他不会做什么有损人格的事情,他与自己仍旧会是好朋友好兄弟。伊达抬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又默默地将其放回衣兜,虽然他打心眼里想要理解安室透,可安室对他的有所保留,一点一点地增加着自己对他的怀疑。
      伊达摇摇头叹了口气,打算不去管安室的任何事情,既然他没将自己当成兄弟,自己为什么要对他白费心思?只是他仍旧能够想起,当时的警校以及安室所说的一切,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无法看透,也无法破解。
      一个星期之后,东京的新任警部伊达航成婚,新娘在仪式上打扮得格外美丽,赢得了在场所有亲友同事的祝福。伴郎的位置由高木担当,安室则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伊达航找不到他,最终也不抱希望,只是将安室在他心里的位置拉到了谷底。当晚,伊达喝多了,抱着娜塔莉就开始哭,哭完了以后又呵呵直笑,却没人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娜塔莉担心丈夫,起身给他端来了醒酒茶,可当伊达的酒劲稍微过去之后,他又露出了失落透顶的表情。
      “他这混蛋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这是伊达那几天念叨得最多的一句话,娜塔莉知道他一直在为破碎的友情烦恼,但她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也无从进行有效的劝解。最终伊达航借着酒劲,吼着从现在开始与安室透绝交,而娜塔莉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让他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
      于是就这么过了一个月,伊达突然接到上级指令,要他去北海道出趟公差,由于娜塔莉的父母现居于北海道,伊达就带着她一起去,一边工作一边看望父母。而就在他离开东京的几天之后,他听说那里好像出了大事,东京警方似乎破了一件什么案子,甚至惊动了日本内阁政府。网络上目前查不到案件的详细情况,大概是被警方给封了口,伊达航吐槽着为什么他刚走没几天就有这么大的事件,又少了一个让他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只是,那天晚上,伊达航梦见了安室透,他看见他满身的血迹,就连眼神也空洞得出奇。伊达开口唤他,却看见安室的笑容诡异,他脸上的面皮一层层地剥开,露出了冰冷阴森的白骨。伊达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从床上坐起来,当即给远在东京的高木打了个电话,大半夜的也不知道高木是不是没睡醒,在电话那边支支吾吾,伊达听烦了,直接把电话一撂,随即又在网上定了第二天从札幌飞东京的机票。
      没人想到伊达航会突然回来——警视厅的人才刚刚把他支开不久,于是当伊达突然闯进门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伊达看见了工藤新一,他曾经也听说过那位高中生侦探的名字,他同时也看见了毛利小五郎,那位传说中的在梦中破案的名侦探。目暮等人似乎有了准备一般,看着伊达不动声色,而最终在伊达的逼问之下,工藤才对他说出了实情。
      “……故意支开我吗?”伊达的脸上有一丝假笑,“我不管你到底是江户川柯南还是工藤新一,也不管你们到底进行了什么计划,但是,假如这件事情与我没有关系的话,你们也不必费尽心思把我弄到北海道去吧?”
      “……是,”工藤新一点头,“请原谅我们的这种决定,我们为了保证抓获犯人,必须要避免任何可能让行动失败的因素。那个人与您有关,所以我们避免让您参与整个钓鱼计划,不过现在……”
      “是安室透?”伊达打断了他的话。
      “……是,”工藤新一回答,“但也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伊达皱起了眉。
      “事到如今,也就没有再隐瞒的理由了。”工藤如是说着,表情很是平静。
      安室透,代号波本,黑衣组织高层,可他真正的姓名是降谷零,身份是日本公安。他于五年之前成为组织卧底,一直隐瞒着不让其他人发现,直到最近他在与组织的交战中意外被俘,才亲口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其他人。
      “他在哪里?”伊达航问道,“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他可能有点不太方便,”工藤沉默了一下,说,“他受了伤,现在在医院里。”
      “……很严重吗?”伊达眯起了眼睛。
      “……”而工藤没有再说话,只是掏出手机查了一个地址。
      后来,在杯户中央病院,伊达航再次见到了安室透,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人,听工藤新一说,那些人其实都是FBI。他们似乎在等着伊达的到来,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而安室的头上绑着绷带,也不声不响地看了过来。
      “哎呀呀,瞧我看到了谁?”伊达航故意挑起了话尾,“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你是过来嘲笑我的吗?警部先生?”说着话的人仍旧没心没肺。
      “真是的,你能不能稍微有点病人的样子?”伊达航对着他撇嘴。
      “那还真是遗憾,我可从来没想过我会成为病人……”安室翘起嘴角笑了笑说。
      随后两人之间的对话突然戛然而止,伊达默默在心里斟酌着字句,而安室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过了不久,几名FBI先行离去,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
      “说点什么吧,”安室透说,“病房里的气氛挺闷的。”
      “我都不知道应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你了,”伊达航看着他的脸说,“我应该叫你安室透还是降谷零?”
      “随便你怎么叫,反正现在都是我……”安室微微地叹了口气。
      “你个混蛋,到底骗了我多少年……”伊达却缓缓地笑了起来。
      安室垂眼不再说话,伊达顺着他的领口看去,发现他的胸口周围也缠着绷带,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是个可以在任何领域里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却必须以病人的姿态留在病院,如果按照安室的个性的话,他绝对不会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到底怎么你了,居然伤成这样……”伊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轻一些。
      “……啊,只是我有点玩脱了而已……”安室抬起左手,拽了拽自己的衣领。
      “又因为过于相信自己,所以把自己的命也拿去玩?”伊达露出了一点责备的表情。
      “……你就不会说点其他的话吗?”安室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
      病房里又是一片沉默,两个人都没有作声,而最后还是安室耐不住寂寞,又对着伊达航开口了。
      “……抱歉,没能参加你的婚礼。”安室的声音有些低沉。
      “那几天我可是真生气了,”伊达用鼻孔出气,“我没想到你居然辞职走了,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敢不来。”
      “我那几天……有点忙……”安室的话语越来越轻。
      “我知道啦,又是那些专挑晚饭时间打电话找你的委托人吧?”伊达却看着他笑了起来。
      作为彼此熟知的老友,伊达自然知道安室的脾气,他本来就受了伤,心情好不到哪儿去,如今他放下姿态跟他道歉,心里也就更不怎么好过。在与安室重新见面的时候,伊达的确发现安室改变了很多,眼下真相已经大白,看在他是国家公务员的份上,伊达也不好再开口埋怨他了。
      “听着,你如果真觉得对不起我,等你出院以后找个机会,亲自到我家里来登门谢罪,我就饶了你。”伊达这句话原本是无心之言,他只是想安慰一下安室,毕竟国家公务员行踪不定,他也不好强迫他打破自己的规则。而在与安室告别之后,他就一股脑地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直到不久后的某一天,当伊达打开自己家的门时,看见某个人就站在门口,对着他扬起了大大的笑脸。
      “那么按照说好了的,我过来请罪来啦。”他沐浴在阳光里的表情仍旧像个少年,而伊达一把拍上他的肩膀,随即大喇喇地笑着,仍旧咬着一根标志性的牙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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