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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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药，我沉沉的睡了过去。还是让哥哥担心了吧？对不起！隔了四年后的相聚却让他见到了这样的妹妹，真的很对不起呢！爸爸也是，爷爷也是，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到了山里，大家好像也都回归了自然，跟随着哥哥，用藤条荡过山涧，在林间追逐，还能就着森林中的优势，练习网球。
偶尔，我会跟着他们去拍照，但更多时候，大家都把我当作来休养的病人，不准我离宿舍太远。而我也乐得清闲，大概女生们也不会希望看到自己喜欢的网球少年变成一群山野里的野猴子吧。更正，还有一只大山猫和可爱的熊熊。
樱草学姐自那天之后，一直很沉默，对待训练时也不似以往那样紧逼手塚一人。而手塚仍然严肃认真的练习网球，也不参与大家的胡闹。天生的领袖气质连我都替哥哥汗颜啊！
这样的情形一直维持到第四天，天空忽然聚集了乌云，正选们在下雨前回到了宿舍。看着窗外渐渐降下的雨点，屋外的绿色也被蒙上了一层变成了墨绿。
正选们都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大厅里只剩下樱草学姐一人。我颇有些无聊的站了起来，想回房间，却被樱草学姐拦住了。
“学姐，请问什么事？”我还是很尊敬的问道。
“我想过了，你的话。”樱草学姐忽然轻笑道，“没想到，到头来点醒我的却是你！”
什么嘛！人家很不济吗？撇撇嘴，却有点自嘲的笑笑。
“我的确是忘记了自己打网球的初衷，原来那种感动和冲劲才是我所追求的。可是自从进入了网球部，那些追求却慢慢变成了对胜利的执著。对赢的渴望已经超过了纯粹的喜欢。真如你所说的，或许这就是我不能成为真正强者的原因吧。”樱草学姐的表情有种淡淡的追忆，“那次车祸之后的比赛，我们学校输了。现在仔细想想，当时我就知道，我们的实力不如那个优胜队。可是，我却不服气，这种不服气和心底的认知产生了矛盾，就让我不敢再打网球。——‘如果我参加了那场比赛的话一定会赢’，这样想着，就把对胜利的渴望加诸于手塚君一个人身上。是我太自私了。”
“那么，学姐打算怎么做呢？”只想快点离开，我就只能顺着她的话题问下去。
樱草满学姐忽然严肃地说，那种严肃却带着自信和喜悦，“我会继续打网球。这一次，会用纯粹喜欢的心情去打网球。”
“是吗？”我应着，心中却闷得慌。匆匆离开樱草学姐身边，上楼。却在二楼楼梯拐角处看到了鸣濑老师。
“可以谈谈吗？”鸣濑老师站直原本靠墙的身体。
“哦！”我点点头，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少，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二楼的楼道尽头，是一扇大窗。可以轻易的从这里看到屋外风雨交加的情形。
“一年多前，你哥哥跟我说过你的事情。”鸣濑老师开门见山地说，我愣愣的抬头看着他，“虽然只有一次，却让我很清楚地记住了你：一个疯狂喜欢中国文化的女孩儿，而且还喜欢下围棋这种已经不算流行的项目。”
我静静的走到一边，面对着鸣濑老师靠着墙。
“一年前，在学生档案里看到你的名字，只是单纯的感到好奇，就查看了关西那边的报纸。”
心忽然一紧。“老师……”
“一开始，我觉得你和樱草满是同一种人，一样的受过创伤，一样的逃避。只不过，一个是逃到东京，一个是逃到男网球部。呵呵！”鸣濑老师轻笑了一下，“可是从刚刚看起来，你们还不一样。你能够帮助小满站起来，重新回到网球场，那么，你能够帮助自己吗？”
“老师……”我只能为难的看着他。
“我只是希望你考虑一下，就算在东京，你也可以继续下围棋。可是之前你放弃了不是吗？”鸣濑老师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离开了。
独自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打在窗户上，划过一条水迹，和其他的雨迹回合，落向窗台。就仿若自己的心情，积小流而成大河，渐渐汹涌澎湃起来。迷茫无助还是不可遏制的涌了上来。
清晨，早早的就醒了。看着窗外的明媚，昨天的雨到傍晚时就停了。外面的空气一定很清新吧！洗漱好，就走到屋外。有些自嘲的笑笑，没想到一向睡懒觉的我也会有呼吸朝露气息的时候。
前几天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忽然想去看看，便往林子里走去。从这片林子里，一直向东走，就会看到这一片优美的山谷。脚下虽是两三层楼高的峭壁，可峡谷中确是一片青绿色的草原，足有半米多高的绿草满满的铺在地势起伏的谷中，间或一两棵树木，而远方是绵延的丘陵。
今天，被雨水洗刷后的青草格外碧绿，轻盈的在风中起伏，和着凉凉的风，发出沙沙的声音。闭着眼，张开双手，有些享受这一刻淡然的绿色。
忽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而来。我回头一看，是手塚。
微愣之后，眨眨眼灿然一笑：“被你发现了呢！这个地方很美吧？”眯着一只眼，指着这一处的山谷。
手塚只是走到我身边，静静地站着。
“ne，tezuka，你知道吗？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有颜色的，就连风也是。看，”我指着风吹动草原一起一伏间的波浪，“那是风的痕迹，也是风的颜色，清爽自由的绿色。”
手塚安静的看着，没有说话，却让我的心无比的安定。有他在身边真好，似乎想要随风而去愿望也因为他而停住了。
五月的清晨，一个少年抱胸站着，身边的粉色卷发少女不到他的肩膀，两人却似乎同时站在了晨光的光圈中。
被这层层山林和草原的绿色圈住的，还有两颗初次悸动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