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路远》老安同志

12、第 12 章

　　宁昊天其实醒了有一会了，但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现在的状况，他只能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努力装的平静一点，还默默祈祷希望不会被发现。
　　宁昊天听着怎么着半天没声了呢，难道宁致远走了，他皱着眉在睁眼与装死之间挣扎了百十个来回之后从他的头顶传来了一声无情的嗤笑。“呵，爹，你的眉毛从半个时辰前就开始抖已经跳完一只舞了，早饭都做好了你不要起来吃吗？”
　　宁昊天的老脸又换了另一种红法，他还思考了一下再装下去会不会显得智商略低，权衡了一下利弊他还是讪讪的睁开了眼睛，宁致远正睁着一双乌黑锃亮的大眼睛笑他。“爹既然醒了，我去端早饭，吃过我还要回去。”
　　于是宁昊天吃了一顿无比文静的早饭，如果有过路人大概会以为这是个翩翩佳公子，幼承庭训，知义识礼，唯一的缺点应该是教不好儿子。
　　“爹，你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爹，多吃点这个，对身体好，听说增强体力，你看你昨天一半就晕过去了。”
　　宁昊天狠狠的噎到了一大口。
　　“爹，你怎么吃饭都有气无力的，是不是昨天累到了。”
　　宁昊天的眼角突突的跳了一跳。
　　“昊天，你别光吃饭，吃菜啊。”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宁昊天猛一摔筷子，一只筷子都飞到了他脚边“宁致远，谁允许你这么没大没小的，你……”
　　“爹，我吃饱了，我先走了，佩珊说有事找我我晚上再来，你乖乖吃饭。”
　　宁昊天怒不可遏的手指还停留在半空中，他对忤逆孽子的训斥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一阵风带走了，他觉得自己有些晕，现在是什么情况？
　　宁昊天倚在床头看了看窗外，阴云密布，就像人心，惶惶不安。他极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昨晚的□□行为，思来想去也只有他毁了他儿子这一个结论，天理不容。
　　不知道女娲造人的时候是不是刻意规定了男子只能与女子交合，为何人生而有情，何又为情？与世间千千万万年之定理是常，心生卓殊是为异，是谁掌控着伦理，规定了道德，既然不应该，为何又存在，又为何偏让他遇到，遭遇了超乎常人的情理。
　　想不通，想不通为何文靖昌爱他，说爱他，却又伤害他，囚禁他，爱不应该是包容体贴吗？
　　想不通，想不通为何宁致远对他如此，是否他也是因为爱，他又为何而爱，父与子的情，何以堕落至此。
　　想不通，你想不通事情的时候通常会做什么，一门心思的想破脑袋还是置之一旁理都不理，宁昊天大概属于前者，但是他想了一天还是没有想明白，宁致远来的时候他还是楞楞的。
　　此时天色已晚，普通人家早已睡下了，唯这一隅破院还点着一盏孤灯。宁昊天抬头的时候宁致远已经端着一盆热水蹲在他面前了，仿佛献宝一般“爹，来，我给你洗脚。”
　　水温正好，宁致远间或按摩般帮他捏脚的力度适中“爹，你知道吗，人之有脚，犹似树之有根，树枯根先竭，人老脚先衰，不过你还年轻呢，这脚啊也是白白嫩嫩的，就是单薄了点。”
　　“爹，我按摩的技术还不错吧。这都是跟一个日本来的姐姐学的，她人很好呢，教了我很多东西。”
　　“爹你晚上吃的什么啊，我晚上吃的早，现在都有些饿了。”
　　“爹……”
　　“致远，你今天话很多。”宁昊天打断他，因为他看得出宁致远的不安比他更甚，不忍看他如此，那是从一出生他便爱着的人。
　　宁昊天静默的注视良久，久到宁致远的额头开始冒汗，久到宁致远以为宁昊天再不会开口说话了，可他最终只缓缓吐出两字“罢了。”
　　这一声罢了不知所说为何，又是说与谁听。“致远，很晚了，我们歇着吧。”
　　宁致远眼里掩不住的震惊，他刚才说的是，我们。是不是代表他可以接受，没有无谓的劝阻，不会摆道德伦理的大论，不阻止，是不是接受。
　　宁昊天只轻轻一笑，他知道不必多说他定会懂。这一笑，春风化雨，是了，宁致远该是懂的，你若爱他，怎会不懂。
　　只春宵一刻，一夕缠口绵，一夜风口流是也。
　　——————————————————我是神经病的分割线
　　“你说我们进行完伟大的革命战争之后称呼是不是应该变一变了？”
　　“你要是不想叫我爹，叫爹爹或者父亲我都不介意。”
　　宁致远化身磨人乖巧小猫咪使劲蹭了蹭他爹的脖子“不要啦，人家天天在上面很辛苦的，难道就没有点补偿吗，我觉得媳妇蛮好听的。”
　　宁昊天狠狠的剜了他一个眼刀，只不过人要是不作死又怎么会死“老婆也不错，娘子也蛮好听的，嗯，叫什么呢。”
　　“啊……啊……啊……”伴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哀嚎宁致远腰间多了一个银元大的紫疙瘩。“我错了，你要是不喜欢昊天也是可以接受的，别掐了别掐了。”
　　宁昊天潇洒转身，只留下了一句话就让宁致远石化当场。“对不起让你累着了，今天你在下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