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 逆袭》楼歪歪

2、第 2 章

　　那两个张家人都被胖子和小哥丢了下去，依着如今的吴邪，肯定是要把两人做干净。但他还是留了情，他不想承认自己这个决定是考虑到了闷油瓶。
　　胖子把车开到一种境界，这里已经开出市区，可以自由飙车，要是吴邪晕车，绝对能吐个稀里哗啦。
　　“还没到玩命的时候，开这么快干吗？”吴邪道。
　　胖子露出亮晶晶的牙齿，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吴邪：“不懂了吧，车开到这个速度——有做（阿虎）爱的快感！”
　　吴邪下意识瞟向左侧的闷油瓶，人已经睡得云里雾里了。脑袋一点一点。
　　胖子减了速，眼睛直瞅着自己的脚，然后收了握方向盘的左手，下巴磕在盘上够脚下的东西。是一团有点脏的卫生纸，看起来用黑笔写了些什么。
　　“天真！”胖子展开纸粗粗扫了眼反手递给吴邪。
　　吴邪看到内容立刻变了面色。
　　字迹是解雨臣的。
　　“看来这帮崽子已经把小花抓走了！”胖子哼哼。
　　吴邪摇头：“不，刚才那个’秀秀’，就是小花。”
　　他不明白解雨臣的目的。
　　“回去。”吴邪的思路清晰起来。
　　胖子赞赏道：“行啊天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果然名师出高徒啊，没给胖爷丢面儿！”
　　“我只是想说，郊区没机场。”
　　再怎么不情愿，他都得回杭州。他需要值得信赖的人，这个人选早就敲定，有人脉有钱知道真相又不会害自己的人在这世上没几个——他二叔。
　　绕了一圈，又缠上了吴家。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摆脱不掉的宿命吧，吴邪的宿命，老九门的宿命。
　　房子是几近完全封闭的，此时略有阴暗的房里只有两个人，隔着张木桌喝茶。两人分别是吴邪和他二叔。
　　吴二白看见他侄子时，眼里是怀着愧疚的。
　　吴邪头一次在他二叔脸上看到如此脆弱的表情。
　　“原谅二叔。”二叔不应景的来了这么一句：“等你醒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吴邪惊觉水里有药，猛的起身，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晕死过去。
　　二叔换了个眼神，准备进行谈判。谈判对象是跟着吴邪一起来杭州的张起灵。
　　他作为平三门吴家瓢把子，必须在保证吴邪安全的基础上尽最大的可能让老九门回归平静。所以不管吴邪知道真相会有何反应，会有多么怨恨他，他都得亲手将自己亲弟弟吴三省闯的烂摊子打理干净，让吴家唯一的后人从此远离黑暗和恶名。
　　吴邪不适合生在老九门。他值得更美好的生活，他得娶妻生子，过上还没接触黑暗前的他最憧憬的生活。闷油瓶黑漆漆的眼珠毫不躲闪的盯着吴二白，胖子抹了把油呼呼的嘴回头招呼：“二叔啊，天真呢？”
　　吴二白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抓住张起灵，他只能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让张起灵心甘情愿的跟他走。
　　吴二白的手下呈两列摆在门外，有种古代禁卫军的肃穆感。
　　胖子警惕的拉了把闷油瓶，发现闷油瓶的肌肉本能的紧绷着，已经充分做好了战斗准备。
　　“二叔，您这是什么意思？”胖子不急了，慢悠悠地剔牙。天真一准儿栽在吴二白手里了，他奶奶的，吴家的老狐狸果真不好对付。
　　吴二白一点不懂瓜田李下，一屁股坐在两人对面：“到这关头，我也不想隐瞒什么，吴邪是我亲侄子，我不会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我只想要张起灵办一件事。”
　　闷油瓶的眼睛闪了闪。
　　胖子不乐意了：“得，一个一个不是追小哥的就是找天真的，这么优秀的胖爷怎就没人搭理呢？就胖爷这身神膘也得占些分量啊，一个顶俩！”
　　吴二白自是不会听胖子胡诌，殷切的望着闷油瓶。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张起灵。”
　　“为什么。”
　　“就是说！”胖子威风凛凛狐假虎威：“凭什么帮你？”
　　吴二白瞬间苍老了十年，真正有了为人长辈的态度：“为了吴邪。”
　　吴二白突然明白到一件事，自己的侄子果真是个宝疙瘩，王胖子霍秀秀解雨臣也就罢了，难得张起灵都对他死心塌地。
　　吴小佛爷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那天到如今，再没有一个人见过他。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吴二白搞得鬼，但在这种紧要关头，尤其是张起灵还在吴家手里，其余家族难免投鼠忌器。
　　在某个阴暗连陈设轮廓都看不出来的空间，有一个沉寂了半个世纪的苍老声音响起，撕心裂肺的沙哑如同沙漠失水濒临死亡的人：“他要回来了。”
　　依旧是胖子开车，地点改到了长沙，后座坐着一脸困意嚼着烟叶的吴二白和睡着了的闷油瓶。
　　车前车后都是一模一样的清一色黑色奥迪，跟演□□电影似的。看样子吴家侵巢出动了，吴二白下了血本。
　　“胖爷真没想到，老九门居然要齐聚长沙！”胖子道：“胖爷有生之年也能见到这场面，以后可得跟孙女好好吹吹！”
　　真搞不懂连婚都没结的胖子哪来的孙女。
　　“二叔，你说这次老九门聚会，是不是想重整旗鼓，企图谋反啊？要真是这样，胖爷我可要开溜啦！我不是老九门的人，你们嫌命长，我还怕死呢！”
　　吴二白没搭理胖子，胖子不讨好，自个儿哼哼起当下流行的歌来。
　　老长沙的九门提督，外八行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些盗墓贼家族，势力庞大，涵盖文物走私的所有环节，几乎所有的明器，流出长沙必然经过其中某一家。为何称呼为九门提督有多种说法，其中最被认可的是，因为古代大城都有九个城门，来往的客商进出城必须选择其中的一个，而老九门取的就是这个意思，在长沙城里做买卖，你只能在这九大势力中选择一个，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就如今的老九门虽然名头上还是九个家族，不过只剩七家，其中也就五家还勉强上的了台面。用一盘散沙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次九门聚会的原因都归结于冥冥之中无法逃离的定数。
　　张家，霍家，吴家，解家，李家，陈家，王家。老九门仅剩的家族。昔日的繁荣强盛正悠然自得的坐在某处边品茶边奚落将近的厄运。
　　再亮眼的星，一闪过就坠落。胖子捏细嗓子来了这么一句。冷不丁吓了吴二白一个激灵。
　　不管是好是坏，几十年的轮回等待守护终于要有了个结果，但吴二白永远想不到前方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但凡沾到老九门的事都杂了各种不确定因素，他做好了面对一切牛鬼（邦邦）蛇神的心理准备准备，就是老九门一代全他妈诈尸他也不怕，何况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辈！
　　当初张启山被背叛的理由成了原罪，那个秘密被上一辈的人带去了黄泉，唯一一个知道事实的人此刻正睡得一塌糊涂，像一个无知的婴孩。他的确一无所知，他失忆了。
　　如果记得是一种折磨，那我们还是感谢那个所谓的终极赐予张起灵的失忆症吧。起码，他不会为了过去那么痛苦，真相会毁了他生存的全部意义。
　　不，或许吴邪也是知道部分秘密的人。吴二白走路自成一股风气，那是怎么也模仿不来的纯天然帝王之气。似乎所有事情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胖子和闷油瓶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再往后一条龙般黑压压的小弟。
　　胖子早先装过□□跟吴邪混了趟新月饭店，经历过这么多后相当得心应手。没了记忆的闷油瓶则纯靠装了，也不能完全否定他那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的功劳。
　　吴家浩浩荡荡的进了场子，除了吴二白胖子和闷油瓶，其余小弟都加入了九门会议室外的黑西服群。真正的□□很注重门面，他们讲究的就是个派头，既便你的组织再厉害，只要门面倒了，就什么都没了。
　　吴二白的脚尖刚进门，十八个人的眼光就聚集到他身后的闷油瓶身上，然后坐着的六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双腿发颤。大有霍老太给闷油瓶下跪的意味。最显眼处的张家族长死死咬着牙齿，似乎一旦上下牙床分开他就会跌在椅子上。
　　吴二白小时候听吴老狗讲过为数仅两次的九门会议，按照座次高低，以右为尊挨个就位。第一个开口的必然是张大佛爷，排行第二的二月红几乎不发言，他只管唱他的戏，别的什么也不在乎。然后就是张大佛爷下达命令，其余八门提意见或照做。
　　吴家排第五。他顶着三十六道滚烫的目光坦然自若地坐到了位子上。
　　他扫了眼隔着一把空椅子的解雨臣，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故作镇定的将在座着看了个遍。解雨臣跟没见他一样。
　　吴二白吐口浊气，主动打破气氛：“可以开始了？”
　　六个人恍然大悟般重新就坐。
　　张家族长尴尬的开始磕桌子：“吴邪呢。”
　　吴二白唰的一抬眼，绝对霸气十足：“让我给藏起来了！”
　　被逼到这份上，吴二白也没什么好顾忌的。难怪一百单八位好汉都上了梁山，真真是被逼无奈啊。
　　张家族长被噎地没话讲：“你知道我们需要他。”
　　吴二白的眼睛亮了亮：“我不觉得小邪跟我们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要是非他不可——不好意思——我们吴家退出这次行动。”
　　胖子几乎欢呼出声，这气场，啧啧！秦始皇再世也就这水平了！
　　张家族长沉默片刻，看来一早预料到这种情况，抬了下手，显然是对好的暗号。他身后带着那种圆坨坨棕黑色眼镜的中年人紧接着走向闷油瓶。其时说走有点夸张，他的胯根本没有扭动，完全是飘过来的。估摸着他的偶像应该是杰克逊，练了一腿好功夫啊。
　　“催眠师达可。”张家族长简单介绍。吴二白喉头一翻：“你什么意思？”
　　张家族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既然你吴老二把宝贝侄子藏起来了咱也就不浪费感情和功夫，又不是就他一个人知道秘密。反正张起灵就在这儿，大不了咱就给他催个眠挖出烂在地底的秘密来。
　　张家族长算好了这种情况，连催眠师都带来了。
　　张起灵还是吴邪。形势逼人，吴二白得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