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并不那么简单》笑口常开166

59、第59章 拯救父亲

　　站在一旁的我一瞧他们吵成了这样，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赶忙走了过去，对他们说，三姑，三姑夫，你们不要在这里吵了。三姑夫见了我，就像见到救兵似的，一把拉住了我，向我为难地倾诉道，妮子，你瞧瞧这个事，啊！不是我们不想帮，这……这实在是……是不好办呀！此时此刻我非常理解他的心情，仔细想一想，不管是谁遇到了这样棘手的事，也一样会感到为难和担心。人家毕竟也是一家人呢，如果手术做的顺利了，成功了，都会皆大欢喜；如果一旦不顺利，不成功，那受影响的可毕竟不是一个人哪！到时候那又会怎么交代呢？我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因为这确实不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能莽撞行事。于是我对他们说，这样吧！三姑，咱们都先别急，你和姑夫回去再好好商量商量，你自己也再仔细地考虑考虑，等过两天再说。
　　不，三姑不容商量，毫不迟疑地说，不用再想了，既然合适，那我今个就这样定了，这个肾我给我哥捐了。
　　三姑夫听了她的话，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气得脸一下就黑了，用手指着她，浑身哆嗦地说，既然这事人家妮子都这样说了，你……你咋就不再好好地想一想，就这样要定了呢？啊！
　　三姑也沉着脸，十分严肃地说，这还用想什么呀？啊！我这条命都是我哥给我的呢，现在别说是要我一个肾，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他。
　　三姑所说的话，所讲的事一点不假，我以前也是听说过的。在她小时候和刚结婚成家不久，父亲就曾救过她两次命。一次是在她八岁那年突然得了病，高烧四十度一直不退。当时奶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不知道咋办。在出外勤的父亲听到消息后，马上赶回了家里，连夜冒着大雨把三姑送到了医院。医生告诉他多亏送的及时，如果再晚去一步的话，三姑那时会因严重的肺炎，有可能失去生命的危险。另外一次是她二十五岁生孩子的时候，由于村子里的医疗条件差，出现了大出血，无法处理，只好被送进了医院。当时医院血库里的血不足，只剩了二百毫升。如果不能及时补充血，三姑的生命就难以保证。那时父亲毫不犹豫，赤膊上阵，马上把自己身上的血给三姑献了五百毫升，三姑终于得救了，而父亲因为一时缺血过多晕倒在了医院的走廊里……
　　这两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在父亲的记忆里也许已经模糊了，可三姑却对它一直记忆犹新，把它刻在了心上。
　　三姑见三姑夫沉默不语，便说，你怎么不说话了？啊！哥当时对我的好处你不记得了，你忘了？啊！还是良心被狗吃了！
　　三姑夫瞥她一眼，支吾地说，我……我怎么会忘了呢？不过，这……这毕竟是两码事吗。
　　三姑一听，不乐意了，啊！两码事？这怎么就是两码事了？当时我的命是命，现在哥的命就不是命了？哥有了事，我不出谁出？
　　三姑夫挨了骂，低下了头，闭口不语了。
　　唉！三姑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说，做人吗得有良心，要是当时哥不站出来救我的话，哪还有咱们的现在，哪还有咱们这个家呢？
　　好好好！你说得对！说得对，你爱咋办就咋办吧！我不管了！三姑夫说完，转过身，连招呼也不打，丢下了我们，像一头发了脾气的牛一样横冲直撞地走了。
　　谁知这头事刚完，父亲那头又出事了。他得知了三姑要为他捐肾的消息后，闹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我和几个姑姑只好回头又去给他做工作。
　　哥，三姑叫了一声，挨他坐在了床上，看着他，心平气和地说，刚才我都已经检查过了，医生说只有我的肾和你的适合，所以，我决定给你捐一个。
　　父亲一听，满脸的不高兴，气呼呼地说，这事你说了不能算。三姑不解地问，哥，这是我自己身上的东西，你说我说了不算，那你说谁说了算？我，父亲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事要是我不答应的话，你决不能去做。为什么？三姑依旧是一副不解的神情。父亲说，我现在既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那就别管它了，让它顺其自然得了，能走到那一步就到那一步吧。大姑惊讶地问，哥，那你不打算治了？嗯，父亲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他的目光从我们的身上一一扫过，然后有气无力地说，看来我这个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它的确很难治。它不仅要花掉家里很多的钱，还得让三给我捐肾。不，这可不行，这可要不得。哥，我是你的亲妹妹，三姑看着父亲，十分动情和难过地说，咱爸死得早，打小你就为了我们几个，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累，现在你病了，我给你捐一个肾怎么就不行了呢？父亲说，其实你们也许听医生说过了，我得的这个病可难缠了，它既费钱，又费力，到最后它可能也治不好。所以，我不想这样再连累和拖累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就让我自生自灭，能活多长时间就活多长时间吧！你们不要为我再操心费力了。啊！算我求求你们了。
　　一直愣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二姑终于也忍不住地开了口，她哭着说，哥，你……你可千万不要这样想，不能这样想呀！啊！只要你现在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大家就决不会放弃，一定为你会使出百分之百的努力的。
　　就是！大姑也跟着附和道，哥，以后你不要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我们大家会一块儿想办法，让你的病一定会很快地好起来的。
　　父亲苦笑了一下，很过意不去地说，哼！你们这是何苦呢？啊！我自己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我要是老这样子耗下去，不仅要糟蹋许多的钱，还弄得你们跟着我操心受累和担惊受怕不是，到时候，我的病没治好，把你们也都给折腾倒了。这样不行，我决不能让你们这么去干。
　　大姑说，哥，你不要犟了，你就听我们一次吧！
　　二姑说，哥，我们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你这人一向要强惯了，怕连累我们，可我们从小是你把我们养活大的，这个我们都记得呢。
　　三姑说，就是，哥，我的命还是你给的呢，现在你有了病，我们来帮你，这不是应该的吗。
　　不，不，不。父亲冲她们连连摆手，不以为然地，你们不要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那些早已经都过去了。
　　见姑姑们一时说服不了他，我只好站了出来，对他说，爸，你现在啥也不要管了，你就安心养你的病，剩下的事由我们大家去想办法吧！啊！
　　是呀！是呀！还是妮子说得对，哥，你就好好养着，别跟着瞎操心了啊！这事不是有我们大伙吗。大姑也跟着又劝道。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轮番地给父亲做工作。一名护士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屋里乱糟糟的这么多人，便对我们说，好了，你们现在最好都马上离开这里，病人的身体刚刚恢复了一点儿，不要跟他再说话了，让他最好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好好地休息休息。
　　我们听从了医生的话，一块儿出了父亲的病房。我对三个姑姑说，暂时我爸他这里已经没事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大姑看着我，那你呢？妮子。
　　我说我再待半天，也得马上先回学校去。
　　大姑和二姑先走了。我跟三姑说，你回去以后，再跟姑夫好好说一说，千万不能因为这个事闹的你们一家人不和睦。
　　三姑一甩手说，没事，妮子，你放心吧！你三姑夫那儿好说。可就是……就是手术费有点太多了，我们一时还真难弄到这么多。
　　三姑，既然你答应给我爸捐肾了，你就不用为钱的事再操心了，我爸的手术费还是由我来想办法吧！
　　啊！三姑惊讶地，你想办法？二十万呢，那么多，你能想啥办法呢？啊！你现在还没参加工作呢，是个念书上学的学生，这么多的钱你从哪里来呢？
　　三姑，这个你不用愁，我已经有办法了。为了打消三姑的顾虑和担忧，我只好在她面前夸下了海口。
　　三姑也没再追问我，嘱咐了我两句话以后，也回去了。
　　那天我在三姑面前虽然表示了我的决心，可当我独自一个人冷静下来，仔细地想了一想，确实才感到那话说的有点太大了。但事已至此，不管怎么样？即使前面的路上铺满了荆棘，我也不能再回头有丝毫的犹豫和顾虑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