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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见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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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寄芙怕姜月瑶这么大的声音再招来了人,赶紧三步并两步的冲了上去,一把捂住姜月瑶的嘴巴,阻止她的声音发出。姜月瑶因为害怕,一脚踩到了姜寄芙的脚上,这下换做姜寄芙惨叫了。
听到姜寄芙的惨叫,姜月瑶却出奇的安静下来了,扒开姜寄芙的手,转身用手中的灯笼照着姜寄芙的脸面前,问:“你会疼,你真的是真的阿芙。”
姜寄芙揭下自己的小胡子,把头上的南瓜帽也摘下,一头瀑布长发瞬间倾泻下来了。她蹲在地上使劲的揉着自己可怜的脚指头,“什么真的假的,瑶姐姐,你这下脚也太狠了。”
姜月瑶一个开心,蹲下身子把姜寄芙抱在怀里,“阿芙,真的是你,你真的还活着。
在姜寄芙还未曾被姜月瑶勒死的情况下,姜寄芙挣扎出了姜月瑶的怀抱。
姜月瑶问:“既然你还活着,这些日子你都到哪里去了。好好的府中不呆着,非要离家出走,你这是闹哪一出,府中派出了许多的人出去寻找你,结果都是一无所获。最后,传来你在途中已经遭遇到劫匪的毒手了,害的我为你都哭红了眼。”
姜寄芙站起来刚张口,觉得如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包括她的怀疑都和姜月瑶说了,万分不妥,如果薛氏真要置她于死地,那么也是她与薛氏之间的恩怨,薛氏又是姜月瑶的母亲,而姜月瑶对她又这般好,于情于理,她都不该这样说。于是她最终开口道:“姐姐就当我是贪玩给大家造成了负担,以后阿芙保证不会这样了。”
“你几时回来的,怎么不早些回府来。知不知道大家都多担心你。”姜月瑶嘴上埋怨姜寄芙,可心中却是喜欢。
姜寄芙道:“今日刚到永安城,正巧赶上了过年,没来得及换洗就回来了,衣着不得体,希望姐姐不要生气才是。”
“你啊,你何时得体过,从小你就像个男孩子,估摸着,男孩子也比不过你这般闹腾。若你是个男子,一定也是个驰骋沙场的热血男儿。如此啊,我们大胤也没那么多的外敌了。”姜月瑶笑起来。
姜寄芙倒不这么认为,“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谁说上战场一定要是男儿,女子家也照样可以上阵杀敌,商高宗武丁的王后妇好、替父从军花木兰、抗金女英雄梁红玉、四川忠州女子秦良玉,哪一个不是巾帼不让须眉。”没说起这些,她总能说的头头是道,因为,以前她的母亲也总说,如果她生为男儿身就好了。所以,她不想因为身为女性,就被看作的一无是处,不仅学医术,还学习兵法,熟读百书,想想因大夫人的压制让她无法同其他人那般能够上学,只能偷着翻墙出去到书摊上看那些穷酸书生贩卖的手抄本,也不为一件快乐的事,至少知识最重要了。
“说起了这些你倒是头头是道了。”
灵鹊听到姜月瑶的笑声,还未走到近处,看到黑夜中的一盏昏黄的灯笼照映着两个人,便问:“小姐,你这是与谁说话呢,这样开心。”
“灵鹊你走快些过来。”
灵鹊在厚重的雪上吱呀吱呀的走了过来,“灵鹊——”姜寄芙唤了一声。
“啊——”再次一次尖叫上演,“鬼啊。”拿了东西赶来的灵鹊,看到姜寄芙也是惊呼的,吓得七魄丢了四魄,手中的竹篮子也掉在了雪窝里,散落了一地。
姜寄芙道:“哪里就有鬼了。”
“啊——诈尸啊。”
“……”
姜月瑶拉过灵鹊的手,“别怕,她是阿芙。”
灵鹊有些颤抖的说,“四——四小姐,你既然早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就不该再回来,你要是缺钱了,你看,小姐她——她让给你多烧些纸钱,让你在那边也过个富足的年。”灵鹊哆哆嗦嗦的,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姜月瑶一把将灵鹊抓了过来,“啊——”灵鹊又惊吓了一声,姜月瑶把灵鹊的手放在姜寄芙的手上,“她是真的阿芙,她没死。”
有温度,灵鹊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姜寄芙道:“你真的是四小姐?”
姜寄芙点点头。
“你真的还活着?”
姜寄芙再次点点头。
“你们主仆俩可真是像极了,都是一惊一乍的,要真是鬼,那也是鬼让你们给吓死的。”姜寄芙开着玩笑道。
姜月瑶道:“阿芙,既然你已经回来了,走,我去带你见兄长和爹爹去,他们也一定看到你会很开心的。”
“哎——”姜寄芙不跟着姜月瑶走,反而有些犹豫的定住了。
“你担心什么?”
“我——”
“好啦,别竟是瞎想了。”不管不顾的拉着姜寄芙走了,灵鹊在后头把地上掉落的东西捡了起来,也跟了上去。
……
大夫人被绿珠扶着缓慢的走向她的院落,中途时,绿珠打的灯笼被风雪给吹灭了。薛氏和绿珠眼前一黑,看不见任何东西,二人站住。
“夫人你等等,我重新点着。”
薛氏嗯了一声,在绿珠摸火折子的时候,薛氏叮嘱着说,“像这样恶劣的天气,就把那个琉璃百花灯拿来使罢,上有防风的顶子,最是合适不过了。”
“是。”绿珠来回都在自己身上搜寻火折子,依旧没搜到,突然脖颈后一个冰冷,绿珠晕倒了过去,后头有个像是幽灵的白影接住了她,将她拖到了一旁的万年青丛中。
一阵大风夹着雪刮过薛氏的脸颊,她觉得彻骨的冷,问绿珠,“怎么回事。”薛氏刚转身,便看见一道冷冽的寒光乍现,她啊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躲过了这刺命的一刀。
恐惧让薛氏在黑夜中变得眼神仿佛格外好使,她通过身形判断杀她的人是个男人,一身白衣与雪相溶。看他出手刀刀夺命,她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求饶,“阁下,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与你无冤无仇。”她连滚带爬的很快,一边询问,一边看着四处。这儿有些偏,即使大喊救命也不一定有人听到,她想通过拖延时间,希望能遇到相府内的巡逻侍卫。
此刻的薛氏吓得六神无主。
男子不说话,用手中发簪长短尖细的刀,一刀扎了下去,却因为天太黑,风雪又大,薛氏不停的在地上到处爬行,给他也造成了许多不便,以至于她这一刀本是想扎在薛氏心口的,导致薛氏在地上趴着转了个身,只扎在了她的腿上。
“啊——”薛氏疼得一声惨叫,热汩汩的血不停往外冒,她的爬行拖出了一道血红的痕迹。
“你究竟是谁?”
男子似乎被薛氏这一声惨叫给振奋了,“你问我是谁?那你就先去地府等着我,我自会告诉你一切的。”
“我与你无冤无仇——我——”
“错。”薛氏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难道你不记得十多年前的事了吗?一个戏子,被你们逼死,你和你的好哥哥做的好事,你怎么就忘记了?嗯?”又扎了一刀在薛氏的臂膀上,他笑的有点像恶魔,“真一刀让你就这么死的痛快些还真是便宜你,那也就让你常常一点点绝望到死亡的过程。”
薛氏不知是谁这样要杀她,也因为太过恐慌,根本无暇去思考男子说的话,她大喊起来,“救命啊,来人啊,有刺客。”薛氏的声音绝望又无助,此刻的她精致的发型已经凌乱不堪,发髻掉落,珠钗散落的到处是,她披头散发的爬行。身后的男子就一步一步的看着她爬行,然后在她腿上再刺下去一刀,听着她的惨叫一声又一声。
突然从别的路口走出来姜旬书,他二话不说,一个凌空飞脚,将那个手执着匕首的男子踢飞。看到地上的人,才发现是自己的母亲,“母亲?”
“旬书救我,他要杀我,旬书救我。”薛氏不停的念叨着,满手是血的扒拉着姜旬书的衣襟,姜旬书站起身来走到那个被他踢飞的男人跟前,在他还没爬起来之前,一掌打在了耳根上,使得那个男子耳鸣后如重物一般倒地了。
姜旬书回去再扶起薛氏,发现薛氏已经昏迷,他抱起薛氏在雪地上奔跑,大喊着:“来人。”
姜府中有了刺客,一时间炸开了来。大过年大夫用过除夕饭刚睡下就被揪了起来,衣服也来不及穿,只捞了衣服就被拉走了。
此刻薛氏正在屋里头诊治止血,姜相一脸凝重的问姜旬书:“怎么会在府中出现刺客?守卫森严,是怎么混进来的?”
姜旬书刚准备说,只听门外有人喘着大气跑过来,喊着:“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姜相正在气头上,这个年真是过的一团糟,不耐烦的问:“又怎么了?”
“宫里,宫里来人了。”
姜相一听,赶紧吩咐丫鬟,“在这好生候着,大夫需要什么只管先帐房取去。”
“是。”
姜旬书跟随着姜相,以及被通知的姜府众位已经散了席又被喊了来的人,在大门正厅的云介台上听旨。
“怎么不见丞相夫人?”
姜相面不改色道:“贱内偶感风寒,卧床实属不能起身,还望皇上恕罪。”
内监咳嗽了两声道:“皇上爱臣子心切,自然不会怪罪的。”
前头的内监阴阳怪气的宣读着皇上的口谕,姜相因担心薛氏的安危,竟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姜旬书瞧瞧拉扯着悄声喊:“父亲,领旨谢恩了。”
姜相这才算是回过神来,领着众人领旨谢恩后,内监吩咐跟随的侍奉内监小童给递过去一个食盒,宣读口谕的内监道:“雪夜风大雪大,路滑不甚好走,好歹是赶在子时之前送了来。”
姜相吩咐管家拿了两顶银子递给了内监,内监握着银子带着微淡的笑容,裣衽一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姜相来不及看食盒,赶去看那个被擒住的刺客,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