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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一百零一章:抗敌之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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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玄青死了,对阿芙打击也不小,因为他是死在了她的怀里,他是替她死的。若不是孟玄青,死的那个人就是她。
阿芙始终想不明白,春月为何要刺杀她。不过听连翘说,孟玄青的死对孟家打击不小,毕竟只有一个独子。孟玄青的父亲和母亲早就被他在宫变之时送回了乡下,他接管了孟府的所有,跟随着沈逸。
这次他死后,沈逸便追封孟玄青为“尚德公”并厚葬,孟家二老亲自来了金陵,要将儿子的尸骨带回家乡,葬入祖坟。
这些都是阿芙从连翘那听来的,她心乱如麻,太多的事压的她喘不过气。看着连翘送来的饭依旧索然无味,便让连翘放下饭菜出去了。
阿芙躺在床上摸着手中的衣服,想着两个孩子,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昏昏沉沉的梦中,阿芙哭的颤抖着。突然,她感觉到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抱紧了她。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个味道她无比的熟悉,因为那是沈逸的熏香。
阿芙睁开了眼眸,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沈逸就躺在她的身旁紧紧地拥抱着她。阿芙惊吓的想要赶紧起身,沈逸却道:“嘘,别动。”他有力的手掌把阿芙按倒在他的怀中。
“你什么都别说,就这样就好。”沈逸道。
他不知道阿芙在做着什么样的梦,竟是哭的那样伤心,那梦,一定不是好梦。
今晚他来看她,有许多要说的话,他不是不愿相信她所说的话,只是他害怕这次相信了她,会不会又是她一场即将离去的谎言。
“我早已命柳风去寻找孩子的下落,因为我怕拒绝你的请求,我们就会因此而永远错过了。”沈逸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呜咽。
阿芙自是从未见过这样柔软如云沈逸,她见过愤怒的沈逸,坚强的沈逸,拼命的沈逸,唯独没见过此时的他。阿芙的心头一软,她曾经不懂什么是爱,是他教会了她。她曾经没有尝过温暖,是他给了她。
放眼望去,伴随着她一路走来的,始终都是沈逸。或许是有了孩子后的她变得心地再也硬不起来,那又怎样呢?她从来都做不到不是吗?
那一刻,阿芙心疼的把沈逸也拥入怀中,“沈逸,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那日阿芙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沈逸。
沈逸并未责怪阿芙,只是他怪自己没能早些出现在阿芙的面前。如果那时,他早些出现,就能早些保护她。娶她为妻,把她与她的母亲接到自己的家中,或许就不会有这之后的事情发生。奈何,一切都只能是如果。
破镜重圆,该是何等幸福。事情本该是如此的,金陵宫中却传来急报,沈逸不得不起身离去。
“不要离开我。”阿芙像是尝够了分离,害怕失去沈逸,她一把抱住沈逸的腰身。
沈逸回头看阿芙,“我不离开,我去处理下事情,去去就回。”
阿芙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我和你同去。”
沈逸考虑到阿芙的安危道:“你现在还是质子,多有不便。阿芙,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会名正言顺成为的妻子,成为整个大胤的皇后。”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那样的笃定。
阿芙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总觉得这一刻别离,就是永远。她宁愿这个的感受是自己想多了,因为她刚和沈逸破镜重圆。
看着沈逸离去的背影,她不停的祈祷,“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要找到我们的孩子,我只想要今生安好,不要仇恨。”
沈逸去了商议国事的书房内,加急官报上说,沈倾刺杀皇后被抓,聂家铁骑发现了他们偷袭的军马,他派出的两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且还有一事,沈赢他们同缅柔联军了。
沈逸怎能不知,缅柔是马背上的民族,以游牧为生。占据着北方巨大的一片土地,数百年来,是每个朝代都必须面临的难题。历经多少代君王,从来没有收复过。
如今沈赢为了对付他,竟是与缅柔联军,再加上聂家军那成千上万的铁骑,更是如虎添翼。不知沈赢给了缅柔什么样的好处,竟能说服他们这不受约束的野兽与之联军。
沈逸气的一拳打在了桌案上,“可恶,可恶之极。”
当时沈逸离开永安之时,带走了武秉这个猛将以及其他将领,孟玄青虽没有战场经验,却是有着行军打仗的头脑,知道怎么排兵布阵。本是拥有他们二人,他并不惧怕沈赢,只是孟玄青的死让他仿若失去了一个臂膀。
武秉道:“皇上,如今我们损失了两万兵马,所剩兵马只有五万。而他们原本有五万,缅柔号称草原之鹰,有十万军马,训练的兵马更是如狼似虎,如果他们发兵金陵,我们势必难挡。”
沈逸自然知道武秉所言不虚,他那时军马更是多于沈赢,而今看着这战败的急告,他多少年来,不停地积攒力量,不能就这么输了。
武章忌一早就被沈逸派出前往云南,不知道他如今和忠义王府谈的怎么样了。他不知道夕凰肯不肯帮他这个忙,曾经他答应过夕凰,不管怎样,永远都不会将忠义王府牵扯进来。
“云南那边有消息了吗?”
武秉摇了摇头。
此事还需要再商议,沈逸让武秉及其他将领先行离去。
——
云南的气候温润,多半有水乡之称。云南的城池很是安稳祥和,所有人都知这是忠义王府长久治理的效果。这里的百姓都认可忠义王府,除了忠义王府的管辖,谁都无法彻底长治久安的镇守云南的。因此,就算聂皇后想要铲除忠义王府,令找人接管,也是不敢的。
毕竟云南比邻南殷国,忠义王府又十分得民心。如果因此使得云南百姓起反,不仅会失去云南这片水域,还等于给大胤在云南给南殷开了一道畅快的大门,诱敌进家门,岂不是等于自毁,这也是宫变之后,夕凰只是上奏回云南,未等宫中批阅,便早已起身了,聂皇后虽闹却不敢追究。
夕凰从永安回来之后,便把忠义王府的兵权全部交还给了她的哥哥颜宁。颜宁从一早的纨绔子弟,如今也变了许多。
颜宁巡视完渡口守军,到了王府内,下马后,便有小厮将他的马牵走。
颜宁道:“郡主呢?”
“回王爷,郡主她正在会客。”
“会客?什么客人?”颜宁有些纳闷,来不及换下身上的铁甲,便向会客厅走了去。
颜宁刚走到会客厅门前,便看到厅中所坐之人。自永安一别,果真是好久未见。颜宁笑道:“武兄?原来夕凰会的客人是你啊。”
武章忌站起身来,道:“颜宁兄,听郡主说你去巡视了,怎么样?顺利吗?”
颜宁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这个自然。”
夕凰看了看颜宁,道:“我去叫下人准备晚膳,你们先聊。”夕凰站起身来,武章忌看了看夕凰,可夕凰未曾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客厅。
颜宁爽朗的笑着,一手拍在武章忌的身上,不怀好意的小声问:“你是不是喜欢夕凰?”
听颜宁这么问,武章忌顿时有些尴尬,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憋了一句,“我是钦佩郡主的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我……”
颜宁及时打断了武章忌的话,“你就是喜欢夕凰,我可不眼瞎,你每次看她的神情早已暴露了你的心。”
武章忌虽然生性散漫,但是自从遇到了夕凰之后,他便收敛不少了。连他爱逛的青楼,都不曾再去。
武章忌有些尴尬的搔了搔脑袋。
晚膳时,颜宁自然是留了武章忌在府上用膳。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问武章忌的来意,只是与他谈天说地的。武章忌是身负使命来的,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口。
饭桌上,三个人却谁都不曾言语。武章忌想要打破这僵硬的局面,看着桌面上,坐着三个人却是摆了五副碗筷。且空下的位置是上位,想来是有什么长辈要来?亦或是什么大的官员?
他对忠义王府的事知道的并不多,他很小的时候有听说过忠义王抵抗南殷的事迹。却不知忠义王府中还有高堂尚在,便道:“还有谁没到场吗?”
夕凰道:“那两对碗筷是为逝去的双亲摆放的。”夕凰很快知道武章忌是在问什么。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颜宁自从掌管起了忠义王府的兵权,很是忙碌,有人前来奏报渡口事务,他不得已去处理。
夕凰送武章忌离开忠义王府,武章忌突然道:“郡主真的不打算相帮?”他听从了夕凰的建议,先不告诉颜宁,因为颜宁和沈逸之间还有着嫌隙没有化解,此事在他来云南之前,沈逸告诉过他,他也怕就此被拒绝,故而也没有在颜宁跟前提及。
夕凰也站住,她没有看武章忌,而是抬头看上夜幕中那轮银月,“你还是早些回去罢,没必要在这浪费口舌了,我们忠义王府从不参与这种争斗。”
她回身看向黑夜里的武章忌,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但她却是冷漠道:“我已不掌管兵权,况且,忠义王府从来都是为镇守云南而存在,父亲将这重任交由了我们,我们必然是谨慎守护的,永远都不会将忠义王府至于险境。”
武章忌看着夕凰,银月下她一身红衣,如此温暖的颜色,在她身上却冷若寒冰。
“还请郡主好好考虑我今日之言,郡主你是明白人,既是个人恩怨,日后再去彻底做个了结。如今,大敌当前,唇寒齿亡,请郡主务必再三思量。”武章忌说完,转身出了府门。
夕凰眼眸轻眨了两下,转身走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