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一场大戏》闲阶拾花

21、【二十一】

　　死神拍了拍权神的肩，“行了，别生气了，看兄弟我给你报仇。”
　　杨戬是真想抽死死神，可惜，死神死不了……
　　“沉香，恭喜你过了冷漠之神和诱惑之神两关，如果你能过了死神这一关，你就能见到神斧。”死神一脸神棍的说，神斧就在他们几个人身后，只要他把门打开沉香就能见到。孙悟空忽然觉得沉香好可怜，全天下人都联合起来耍他，其实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全世界骗一个，谁也抗不住，王母这种人物，不是一样被骗得一愣一愣的，更不要说沉香了，不过区别就是，王母只能骗一时，还得小心翼翼，沉香随便就能骗他一辈子……
　　“你知道怎么才算过关吗？”死神恶意的笑着。
　　“不会是……死了才算过吧？”沉香头一次这么灵犀。
　　“答对了。”死神满意的点点头。
　　“啊？”沉香一下子就懵了，“我要是死了，那我过你这关……”还有屁用啊？后面半句他没说，因为显得太功利了，他换了一句，“不，我是说，我可不可以不死，我好不容易拥有了博爱之心，还没来得及为三界做点事，就这么死了？”
　　他这话，如果是发自肺腑，那么真的很感人，可不幸的是，在雪神那一关，若不是雪神放水，他早就冻死了，所以所谓的博爱之心，他压根就没有，而用他那小家子气的胸怀，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显得虚伪得要命，权神听了就是一皱眉。
　　“别急，”死神拉了拉权神的袖子，而后继续对沉香说，“有的时候，生是没有价值的，死是有价值的，那你是选择生还是选择死？”
　　“可我恰恰觉得，我有了博爱之心，生才是有价值的，死了就没有价值了。”其实沉香说这话的时候，是发自真心的，因为他真的想不明白，他死了到底能有什么价值。
　　“沉香，我让你去做一件事，有个地方被瘟疫感染，每天都要死上百人，而只有一个人的血能解除瘟疫。”
　　“什么人？”沉香连忙问，其实前面铺垫那么多，他也猜到是什么人了。
　　“你。”死神说出了答案，“要救他们就意味着你必须放弃生命，那你就借不到神斧，也救不了你娘，如果你不救他们，他们全部都会死，你做个选择吧。”
　　沉香愣在那里，为难得不行。
　　看着沉香那么为难的模样，权神总算是气顺了不少，死神忽然很有兴趣的转头问杨戬，“沉香他舅，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杨戬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我会把瘟神抓来揍一顿。”
　　现场一片寂静，众人忽然都觉得，杨戬说的好有道理……
　　无辜躺枪的几个瘟神猛的同时打了个喷嚏，他们感觉也许是染上了鸡瘟……
　　因为沉香一直在犹豫，为了帮他作出选择，死神把沉香丢进了幻境——死神口中瘟疫横行的地方，让沉香亲眼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病死，沉香在那村子里住了三天，那些死去的人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或者说，根本就从没见过，只是陌生人，可沉香本质上不是个冷血卑鄙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救他们，救一个人耗不了太多血的，他这样告诉自己，于是他割破手指，第一次将血滴在药碗里，看着那些人因为他的血而好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从沉香心底里升腾起来。他希望能救更多的人，哪怕是有一丝希望，他都在尽力，此时他已经顾不上神斧，和母亲了，他只想挽救眼前的生命。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沉香大量失血，很快就倒下了。
　　“看来这小子还行啊。”死神满意的点点头，虽然这种情况下会做出沉香这个选择的人不是没有，可也不会太多。
　　杨戬看着幻象里已经不省人事的沉香，淡淡笑了起来，这场生死考验里，最感动的人，其实是他，看到沉香做出这样的选择，做到这个程度，他觉得从前铺垫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让沉香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回报的，这孩子，将来必定能成大器，他只是还太稚嫩，缺乏眼界和智慧，但这些都是后天可以获得的，所以他不担心。
　　死神看幻境里沉香死的差不多了，就把他丢了出去，就丢在雪洞后门，神斧就在雪洞后院里，而原本一同进入雪洞的丁香，已经被雪神从另一条路提前放到后门去了，于是她就沿着唯一的一条小道，一路找到了沉香，然后拍着沉香的脸把他叫醒过来，“啊，我没死啊？”沉香醒过来惊喜的叫道，但是他觉得体内有三股热流在窜动，于是原地打坐，而在雪洞主厅里，雪、权、死三神也因为刚刚通过幻境为沉香加持法力大损，而不得不盘膝打坐，雪神眯着眼看杨戬，“我们只能帮你到这了，出了雪洞，我们不能再做任何手脚，否则被王母抓到，我们老命不保。”
　　杨戬点点头，“这次多谢你们。”
　　没过多久，沉香就熔炼了体内三股神力，再次惊喜的叫道，“我的法力好像增长了。”
　　死神瞥了一眼完全没有要开口意思的权神，以及明显表示我老人家累了不能开口说话的雪神，无奈叹了口气，好脾气的继续做着最后的引导，“一个拥有了博爱的人，大家也会爱他，一个肯为了大家而放弃生命的人，大家也会为了他而放弃生命，所以你增长的力量不是你自己的，而是……”死神说到这，权神不咸不淡的接口道，“我们的。”
　　死神差点给他拐走，顿了顿才找回路子说，“是三界众生给你的，但是即使有了三界众生给你的力量，你也未必能拿走神斧，你还缺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沉香赶紧问。
　　“智商。”权神又接口，死神这回真给拐走了，顺口就说，“智慧。”
　　沉香一脸茫然，“没明白。”
　　权神哈哈大笑，死神一脸崩溃……
　　杨戬忽然好想抽权神……
　　不过见好脾气的死神也终于不想开口了，杨戬右手蓄力，猛然翻手向下一震，法力灌地而入，一下子震开后山小山谷中的岩石壳，神斧便赤裸裸的展现在沉香面前，沉香自然高兴得很，连忙拉着丁香过去。
　　“我打赌他拿不动。”权神调息完毕，无聊的吃果子，死神因为刚刚被他坑爹，现在懒得理他，不过雪神倒是看好沉香，“这个未必，不管怎么说，杨戬总会有办法的。”
　　权神这才发现，杨戬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看样子已经继续引导去了。
　　不过沉香也真的没让权神失望，他果然就拿不动神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