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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大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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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清河再次抚起了琴,苻锦则继续未打完的璎珞。一根青紫色缀着琉璃小珠的璎珞打好后,她收进了袖袋中,不知道是送给小安子好,还是送给凤皇好,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要。
另一根青蓝色的则交给了清河,由清河缀上镶有宝石的同心结,这是晚间她送给苻坚的礼物。
屋内,司马烈缓缓落下一子,从棋盘上拿出了对方的几个旗子,整盘死棋顿时活了起来,“如果你想离开秦国,想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那么就按照我们说好的做,如果不,那谁也帮不了你了。”
凤皇既震惊于他的计策,又不得不佩服,大概只有他才能想出那样绝的主意吧。
“你对你的计策有把握吗?”
“没把握的事儿,我从来不说,也不会做。”司马烈勾起唇角,轻轻落下一子,“十日红本是你们燕国的一种宫廷刑罚,可不是什么能够毒死人的药,我想你身边不会有那种东西存在,给苻锦吃下那药的人最好趁着今晚欢迎宴之时,离开秦宫。”
“你怎么知道他在这秦宫里?”凤皇疑惑着。
“这个我自然知道。”司马烈也不想解释太多。
苻锦忙完后,陪清河去换衣装扮。看着镜中的清河,苻锦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心里感慨着怎么能有人生的这样美呢,怪不得父王喜欢他们。
清河换好衣服后,看她呆呆的样子,再想到之前那司马烈的行为,忍不住试探道:“之前那司马公子和你认识?”
听她问到自己,苻锦回神,“额,不,不认识的,只是之前去给父王请安,碰到了而已。”
回想起宫外的相遇,本来还以为他们一个宫外一个宫内,今后不可能再相遇的,所以才说出那句希望还能再见的话,可没想到那希望这么快就给他实现了。如果早知如此,她肯定会说后会无期的。
清河笑了笑,“可是看起来,他好像跟你很熟呢,如果不是这样,那他应该是喜欢你的。”
再想起他那厚脸皮的样子,苻锦脸上也不禁热了热,嘀咕道:“他估计就是个纨绔无赖的性子,才不会喜欢我的,再说我又不想被他喜欢。”
“那你想被谁喜欢?”清河笑问。
苻锦脑中闪过凤皇的影子,可心里清楚他不会喜欢自己;再者又想起司马烈的朋友谢安,他长得也很好看,可他那疑似大师的身份,又让她果断摇头;而安东臣,他估计不讨厌自己,可是她也只是当他是哥哥而已。
最后实在想不出谁,只好说道:“我想被我父王喜欢,自从娘去世后,父王就不待见我了。”
提及苻坚,清河不再问了,苻锦也聪明了下,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晚,欢迎宴上,苻坚身边坐着谢安和司马烈,苻坚向大家介绍了一番后,在司马烈和谢安的点头示意后,他宣布了一个令人着实意外的消息,那就是正式纳清河入后宫,封为“沁美人”,入主凤阁,而凤皇则于翌日迁入冷宫。
这一决定,在下面首席坐着的王猛略微顿了一下,而后站起来高呼万岁,陛下圣明!紧接着在座的其他大臣们也站起来附和道:“秦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圣明!”
清河想要站起来求情,凤皇却一把拉住了她,“别求他,我宁愿去冷宫。”
一旁的苻锦默默地不说话,只是为凤皇倒了杯酒,心想他若去了冷宫,父王应该就不会去欺负他了吧,这倒也是好的。但冷宫生活艰苦,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
两道凝视的目光自司马烈和谢安处投过来,苻锦觉得坐立难安起来,他们两个前天还是街头摆摊的人,现如今却成了父王的座上宾,且一来就让父王做出一改往日的姿态和决定,这两个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她还是少惹为妙吧。
苻坚与众人共饮了一杯后,问司马烈道:“这么安排到底有效还是没效?回头那凤皇再更加的恨我,可如何是好,我呀见不得美人遭罪,更加受不了美人对我的怨恨。”
司马烈没有回答,谢安代为安抚道:“王上别担心,这么安排一来大臣们不会有理由再来烦扰王上,二来嘛将一个人置于‘井底’不见天日的时候,那‘井底’的人便会格外怀念以往在‘井底外’的日子。时候一到,王上再逐渐的对他伸出援手,用心去暖他,那么就算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也会被捂热的。届时,还怕他不对王上百依百顺么?”
见苻坚叹气,谢安再次为他添满酒杯,“王上不要担心,这些天可以考虑下收复周边几个小国,一统北方。”
苻坚应道:“也是,那几个小喽啰国家,早就该归属我大秦了。还有那晋国,重文轻武,散淡之风盛行,想必也不是我大秦的对手。”
司马烈笑了笑,“王上说的是,会有机会和晋国一战的。”
宴会结束之时,清河去向苻坚献上礼物,只见苻坚十分开怀的笑了起来,随后直接抱起清河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撵车。苻锦在凤皇身边看得清楚,那一刻凤皇的双手一直在抖着,是隐忍还是气愤?手在袖袋中摸了又摸,清河的璎珞送给了父王,她的那根璎珞要不要送给凤皇?
凤皇深深吸了口气,甩袖离开回了凤阁。明日去冷宫?呵呵,也好,但愿司马烈和谢安他们能够说到做到。
见凤皇离开,苻锦也悻悻然的打算往凤阁走。在经过御医院时,安东臣见她过来,急忙跑了过去叫住她,“公主,公主,等我一下。”
苻锦见是他,停下来笑了笑,“刚才见安御医已经离开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安东臣也不知怎的,见了她就莫名的紧张,“我,我在这里等你。”
“是不是关于那颗解毒丹的事儿?”苻锦左右看看无人,遂道,“其实也不着急的,还有好多天才到十天呢,你可以多看看研究一下的。”
安东臣连连摆手,忽又觉得摆手特幼稚,双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抓了下衣服,拿出那所谓的解毒丹给她,“这个我看过了,我爷爷也看过了,爷爷说这个其实是一颗大补丹,强身健体的。”
“大补丹?不是解毒丹么?”苻锦拿过丸药,脑中闪过司马烈那张笑得有点欠揍的脸,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噌的窜了起来。
安东臣又抓抓头发,“这个,这个也不好说,有的时候大补丹也能救命的。”
“哦,我知道了。”
“你别担心,我会继续查阅医书典籍的,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安东臣的保证,让苻锦心里暖暖的,那莫名的火气也就消灭了不少,不过若见了司马烈,她还是要问清楚的。
回凤阁的路上,好巧不巧的遇上了那个让她想抛却伪装对其动手的司马烈,身后还跟着那个疑似能卜会算的“大师”谢安。
“咦,原来是阿锦,好巧啊,你也走这条路啊。”司马烈笑呵呵的跟她打招呼。
苻锦深深地吸了口气,向他们行了个礼,而后与他们擦身而过。熟料,司马烈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苻锦冷不防的踉跄了下,袖袋中那根没有送出的璎珞掉了出来。
谢安拍拍司马烈抓着苻锦的手,叹道:“瞧你,唐突了佳人啦。”说完,弯腰捡起那根璎珞细细看了眼,“公主好巧的手呢,这璎珞打的颇费心思吧。”
司马烈依旧拉着她的胳膊,“我们又不是什么牛鬼蛇神的,你见了我们怎么招呼也不打呀,这难道是大秦公主的待客之道?这可与之前我们在宫外相见时判若两人呐,想必你父王还不知道你去过宫外,甚至还表演过那么震撼人心的戏法吧?”
“你们是我父王的贵客,又不是我的贵客,所以我的待客之道不是针对你的,你这个大骗子。”也不知怎的,这司马烈总有本事勾起她内心的火来,两年来与人为善的准则在司马烈这里完全失去了效力。
谢安看看司马烈那张甚是无辜的脸,“大骗子?呵呵,看来不是说我的,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对苻锦微微一笑,将那璎珞交给她,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笑道,“公主晚安,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大叫一声,这宫中的侍卫还有我,会赶过来救你的。”
“这厮……”司马烈咬了咬牙,同样深吸口气,对苻锦道,“我又没骗过你什么,你何以叫我大骗子?好像还很讨厌我?”
“你……你总爱欺负我,还有你给我的解毒丹是不是假的?”苻锦抬头看着这个高出她许多的少年男子,一副倔强不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