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你回头看》安然许许

17、第17章 周少被禁足

　　徐苏也没想到会那么巧合，她竟和燕沁在一家餐厅里巧遇了陈悦。
　　餐厅是燕沁挑的，说她在去北京时对本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家店，里面的厨子跟会变魔术似的，特别能抓人胃口。她去北京之前其实也没来过几次。可好几年下来了，却还是忘不了这儿的味道。
　　燕沁点的菜，她连菜名儿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先注意到陈悦的自然是徐苏。
　　她和燕沁挑的桌子比较靠窗，早在陈悦从外面经过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对方了。
　　陈悦今天打扮没之前见到的几次那么正式，穿着一袭长裙，颇衬气质。
　　和她一起进来的是个很绅士的男人，年纪不大，眉宇间带着几分青涩。
　　徐苏忽然变得不自在起来。

　　燕沁很快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却也没先问，而是左顾右盼着观察了一圈，想自寻破绽，最后指着入口处点餐的陈悦说：“看，那女的身上衣服好看吗？法国定制的，这个牌子做常客生意，都是量好尺寸去国外定制。”
　　徐苏没回头去看，就算是闭着眼她都知道燕沁在说谁，她轻轻地嗯了一声说：“那就是陈悦。”
　　“陈悦？”燕沁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看远处又看看徐苏，“她就是高陈外面那个？”
　　“嗯。”徐苏点了点头。

　　聂会言恰好接完了一个电话走回来，见桌上气氛有点剑拔弩张，诧异地坐下问，“怎么了？”
　　燕沁收回视线，拿着湿巾擦了擦手，又把湿巾往旁边一扔，没好气地说：“遇到杀父仇人了。”
　　聂会言吓了一跳，想想又不对，“令尊不是出海的时候遇到海难去世的吗？我好像记得你以前是这样跟我讲的。”
　　燕沁翻了翻白眼，没再说什么。

　　总体来说，接下来这顿饭吃得不是很开心。
　　燕沁和徐苏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聂会言见她们俩都心事重重的，疑惑不已，却也没好意思多问。
　　所以这顿饭就这么草草了事了。

　　吃完饭正准备离开，都快走到门口了，燕沁却忽然拉住徐苏，站住，说：“走，我们去会会她。”又对聂会言说：“老聂，你去车上等我们吧，我们有点私事儿去了了。”
　　她大抵上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聂会言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把外套搭在胳膊上，点点头，走向门口。

　　燕沁拉着徐苏走到陈悦那桌边上，也不打招呼，拉了张椅子就直接坐下了。
　　桌上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男生转头看着不请自来的徐苏和燕沁，“这儿好像不用拼桌吧？”
　　陈悦却很淡定，“晖笙，你先回避一下。”
　　徐苏没坐下，大腿贴着桌子站着。她是故意的，因为这样看对面的陈悦时有点高高在上的味儿。
　　陈悦被这样看着却并不以为然，她似乎见惯过各种大场面，这场面对她并不算什么。
　　燕沁斜着身，一副大爷相地歪坐着，指着刚走开的男生，“这是？”
　　陈悦说：“这是我弟弟。”
　　燕沁讽刺道，“我还说呢，抓着条大鱼，外面怎么还敢养着小的，胆儿也忒大了。”
　　陈悦轻笑，“我胆子一向不大，胃口也不大。”
　　燕沁凉凉地看着她。
　　徐苏以为燕沁这暴脾气，可能最后会忍不住动手，还有点担心。可没想到她盯着陈悦一会儿后，竟然起了身，拉着徐苏说，“我们走吧。”

　　直到快走到车子边上，燕沁才停下，“我看人很准的，这女的段位不是一般的高，你玩不过她的。算了吧，别争了。”顿了顿又说，“不过，高陈能看上她，也是奇葩。这女的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欲|望。我估计她走到今天可不止爬了一个人的床。”

　　…

　　周少给徐苏介绍的杂志社用了不少她的作品，两边很快就相熟了。今天他们有个同事聚会，那边还特意打电话来问她要不要去。徐苏正陪着燕沁他们，便委婉拒绝了，“不好意思，有点事抽不开身，下回我请你们。”

　　因为中午遇到陈悦，徐苏整个下午都有点恍惚。晚上，她正和燕沁他们一起吃着饭，忽然收到了周少的短信，上面没头没尾地写着一句：我喜欢你。
　　徐苏猜那边可能是在玩什么游戏，过了一会儿果然又收到一条：刚刚，在玩游戏。

　　可吃完饭，送燕沁他们回酒店后，她又收到了周少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并非周少，而是杂志社的同事裴小俊。他喝多了，大着舌头说：“喂，徐苏吗？周少喝断片啦，他说他不知道家在哪儿，快，你快来接走他。”电话那头乱哄哄一片，应该是都喝高了。
　　徐苏问：“你们在哪儿？”
　　裴小俊说：“在哪儿？我出去问问啊。”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传来回信，告诉了她他们是在一家KTV里。

　　…

　　徐苏找到周少时，周少已经在KTV的沙发上睡下了。包间里其他人都陆续被家人接走，就剩周少和守在一边的裴小俊。
　　见徐苏进来，裴小俊忙拎着衣服就起身，说：“你可来了，我老婆在下面等我半天，我回家得跪方便面了，人交给你啦。”
　　“诶？”
　　徐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裴小俊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包间。徐苏没办法，只好叫了程叔上来帮忙扛人。把周少搬进车里后，徐苏推了推他，问：“周少，醒醒，你家在哪儿？”
　　周少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睛，却对不上焦。
　　徐苏无奈地笑笑，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是我呀，你家住哪儿？”
　　“徐苏？”周少动了动，忽然说：“徐苏，我喜欢你。”
　　徐苏摇摇头说：“周少，已经散席了。”
　　“哦。”周少一听，又睡过去了。

　　这……
　　之后，人是怎么摇都摇不醒了。徐苏觉得总不能这样一直耗着，就让程叔把车子开到了周少家的艺术馆附近。在那儿找了家酒店，把他给安置在了里面。

　　…

　　徐苏回到家已经是两点多。她没想到这么晚了，高陈还在等她。和前几天晚上一样，他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坐着。
　　小杏和周阿姨没敢去睡觉，也不敢呆在客厅，就只好呆在厨房里。
　　墙上的钟一分一秒地拖动着。
　　徐苏进来，高陈朝她这边瞥过来一眼，说：“法院的答辩通知，我收到了。”
　　“收到了？”
　　高陈说：“我会去的。”
　　徐苏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说：“谢谢。”
　　高陈说：“看来，你很坚决。”
　　徐苏点了点头，“既然决定离婚，那就坚决一些的好。这样，对我们俩都好。”
　　“你倒是坦荡。”他的语气有些轻蔑，有些嘲讽的意思。
　　徐苏没说话。
　　高陈从沙发上站起来，整了一下衣服，回头看向徐苏，“是因为从来没付出过感情，所以才收得这么干脆吗？”
　　这话说的。
　　徐苏说：“不是。”

　　…

　　凌云第二天打电话给徐苏，开口就叹气，“我现在压力真的好大，周少被禁足了，你知道吗？你男人……不，高陈也不知道怎么跟周家老爷子说的，周老爷子发大火了，怪我和周少多管闲事。说人家夫妻俩的事儿，我们外人插什么手。”
　　周少被禁足了？
　　徐苏有些诧异，问：“周少还好吧？”
　　“今天早上天没亮，他被一帮人浩浩荡荡地从酒店里拎出来了。拎出来的时候，酒还没全醒呢。酒店的人以为□□，差点报警。他现在被锁在家里，电话也被没收了。”凌云又叹气，“这事儿真的太难办了，你都没证据说高陈出轨，我本来是打算帮你找个私家侦探查一查的，可没人敢接呀。说实话，你这案子就算法院肯审理，到最后也只能是耗着，一耗就是一年半载的。你确定要跟他这么耗着？”
　　徐苏从来没想过，和高陈离个婚原来这么复杂。她歉意地说：“对不起，给你和周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要不，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

　　老班今天总算是出差归来，他把聂会言拉走，喝大酒去了。燕沁不屑与他们两个臭男人为伍，拉着徐苏去学校附近逛逛，说是要重返青春。
　　她还真是重返青春，带着徐苏在学校外面的大学生创业一条街上瞎晃了整整一个上午，依旧意犹未尽。这条街的消费对象都是大学生，东西很便宜，女孩子的T恤衬衫四五十块钱已经算贵的了。
　　燕沁兴致大发地随便挑了两件买下了。
　　拎着袋子和徐苏从店里走出来，燕沁说：“那个时候，我没钱。穿的衣服都起球了还不舍得换掉，偶尔到这儿来买这么件衣服，我得一件一件地试上个半天，挑到最后的一定是最满意的。我记得，这家店主后来都记得我了，每次见我来，都板着个脸，跟我没付他钱似的。”
　　徐苏说：“对，我也记得。”
　　燕沁又说：“不过很奇怪，我现在买多贵的衣服，都挑不起来。更别说最后能挑个满意的了。”
　　“因为你现在有钱，又是个衣服架子，贵的衣服穿在你身上都好看，没什么可挑的。”
　　燕沁很满意她这说法，又笑了起来，“说的倒也是，我现在买毛巾都不止这个价了。对了，你刚刚看到，这家店主换了没有？”
　　“肯定换了。”徐苏说：“这边都是大学生开的店，这么多年了，人家早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