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的幸福生活》十八木木子

33、第 33 章

　　大良与大金的边界是一座小城，名为边城。边城以东是大金，以西是大良。边城城墙外面是一条护城河，宽约十尺，平时里面的水清澈见底，但是边城里面的人们就算渴死，也不会在这条清澈的河里取水。
　　现在这条河里面，全是残肢断臂，守城队的军士正拿着渔网在河里打捞，河边已经堆满了这些，不远处，还有大金的军士在观望。平时水火不容，正在交战的双方平静的有些诡异。
　　这也是只有边城才能见到的奇迹！双方交战，战场上留下的这些尸首总要处理的，不能就这样放着。不仅是对这些英勇的士兵的尊重，对还活着的人来说也是一种心里安慰，毕竟谁也不想浴血沙场一辈子，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打扫战场就成了双方不自觉的默契。
　　清理干净后，河水变得澄清，河边燃起大火，火势凶猛，把这些全部烧得精光。
　　火光燃尽，微风拂过，吹起一层灰沙，沙粒入眼，一直以流血不流泪著称的军士们，也都眼眶通红。
　　一切尘埃落定，双方自觉回程，再次见面时，他们也会兵刀相向······

　　边城一直都是军事重地，易守难攻。有军队在这里常年驻扎，也许是经历多了生死，这座城里没有那么多的礼教束缚，就算正在战争中，城里也是热闹非凡，男女老少，家家户户都和平时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街上车水马龙，人群鼎沸。唯一和平时不一样的是，所有的外地人基本上都见不到了，留下来的都是本地人，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生活。
　　这天，正午，火辣辣的太阳把黑色的土地变成了白色，放眼望去，一片白闪闪的。
　　唯一的色差就是那远处的城墙，黑色的，沉重的，仿佛从古至今都屹立在那里，所有的都在变化，唯有他，一直挺立。
　　黎洛还记得在十年前来到这里的情景，那时，还是林老将军领兵，他作为一个13岁的小哥儿走进这个城池，周围的人都很照顾他，在训练之余，会带着他在城池中消遣。
　　城里的人都很热情，不管是什么性别，年龄，他们都有一身好功夫，就是在那里，他学到了很多，才能在之后的战场上活下来。

　　“通知下去，扎营安寨！”黎洛看着不远处的城池道，“命林左前锋来见我。”
　　“是，将军。”传令官行了一礼，骑马远去。

　　“左前锋林安见过将军！”一个身穿银白色的盔甲，扎着高高的发髻，面目清秀的小伙子走到了黎洛面前，并行礼道。
　　“不必多礼，”黎洛抬抬手道，“你马上出发去边城拜见守将王将军，并让他今晚务必前来商讨军务。”
　　“得令，末将马上出发。”

　　林安快马加鞭的赶往边城，因为战争城门已经戒严了，不准任何人出入。遂下马拱手道：“黎洛旗下左前锋林安奉命前来拜访王将军，请开城门，这是令牌。”说完拿出一块牌子交给守门将领。
　　守门将领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知道这令牌是真的，恭敬道：“林将军稍等，小的立马开门。”说完回头大声道：“开城门！！！”然后又笑了笑道：“林将军见谅，情势紧急，怠慢了。”
　　“特殊时刻，这是应当的。”林安回了一句，翻身上马，”在下还有紧急军务，先行告辞。”在马上拱了拱手，驱马从开了一条缝的城门进去。

　　将军府离城门不远，才一会儿林安就到了，下马敲门。等了会儿，门开了，只见一位跛足的老人从门里伸出头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林安看着老人楞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将军府的门房竟然是为跛足者，听到问话也立马答道：“在下林氏林安，奉黎将军之命拜见王将军。”
　　“稍等，我去禀告将军。”说完，把门关上又颤巍巍的往后院走去。
　　林安只听啪的一声，门关上了，不经感慨，这将军府也太失礼了，怎么可以这样把人关在外面。
　　就在林安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那位门房又出来了道：“林公子请跟我来，我家将军在正堂等您。”
　　“多谢老丈。”
　　林安跟着老人一路向后院走去，只见偌大的院子，不见一个人，就连花花草草都没有，就只种着几颗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树。
　　没一会儿，两人走到正厅，一位身着黑色盔甲，腰佩三尺大刀，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壮汉坐在主位上。林安立马行礼道：“想必这位就是王将军了，在下林安，见过将军。”
　　中年壮汉王阳站起身来道：“哈哈，不必多礼！”又和站在旁边的门房老人道，“老李头，去给小林将军端杯茶来。”
　　”是，将军。“李老头应了一声出去了。
　　王阳转过身来拍了拍林安的肩道：”几年不见，小家伙都长这么大了。”
　　林安吓了一跳，听了这话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王阳继续说道：”怎么，不记得我了。”
　　林安继续迷茫脸，王阳沉吟了一下：“说起来，你那时候才三岁，我还抱过你呢。“林安一脸黑线，三岁，谁还记得三岁时的事呀。
　　王阳继续道：“那时林老将军还健在，我去将军府见他时，你才这么点大，缠着老将军给你讲故事，这几年没见，老将军不在了，你也长这么大了。“提起林老将军，王阳一脸的遗憾，当年，他可是林老将军带出来的兵，如今看着精神挺立的林安，也是老怀安慰，林氏后继有人呀，一定能重立林家威名。
　　林安听着王阳提起自己爷爷，心里一阵难受，他是遗腹子，从没见过自己父亲，是爷爷把他一手带大的，可惜，还没等他长大，爷爷就去世了。
　　“不说这些了，小林子来我这是做什么的。”王阳收拾收拾自己情绪，想起正事道。
　　“哦，是黎将军派我前来请王将军去军营商议战事。”林安也回过神来道。
　　“还喊我王将军，”王阳调侃道，“直接喊伯伯。”
　　“王伯伯。”
　　“唉！“王阳应了一声向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还愣在原地的林安道，”还不走，不是去军营嘛！“说完继续朝外走去。
　　“来了来了。”回过神的林安一边回道，一边跟着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