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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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塔克当然关注过龙女。
无论是出于良心还是什么——说起来他的确很久没和它聊过天了——他没有干涉这件事的舆论，那不是他的风格。
不过有意思的是最后结果还不错。他是说，他看过那段视频，所以——为什么一只可怖的传说生物没有引发人们的恐慌反而会有那么多人喜欢？真的？“人偶和巨龙的反差”？
然而和伊莱扎现在的形象比起来，当时在视频里的龙形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小猫了。
掌心缓缓亮起蓝光，脉冲炮能量自动充满，托尼警惕地向着伞盖中央的伊莱扎飞去，对于他的靠近，伊莱扎没有多少反应，只是略微低着头，于是托尼安心了少许。
他在伊莱扎附近降落，一面小心地靠近她，一面尽可能温和地问：“嘿，伊莱扎，还记得我吗？”
柏林在和她说话。
伊莱扎知道这一点，但是她没有去理解的想法。
她现在的情况基本上谈不上“听”，也没有心情去设法沟通，只是计算着大概多久之后工蜂才能找到巢穴，等找到巢穴后，她会让工蜂吞噬游走在被感染者体内的病毒，抹除蚁后苟延残喘的所有可能。
如果蚁后是一个战士，那它现在就该向着自己过来了，如果它不是，那它也不可能坐以待毙，无论如何，只要它有动作，她总会发现它。
“好的听着，女孩，你现在……你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明白吗？”托尼没能继续靠近，庞大嶙峋的骨翼阻挡了他的去路，他端详着这个完全不科学的生理构造，深切地怀疑凭借这玩意飞起来的可能性。“——或者也没有那么不好，但是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是出格的行为，你必须停止，你知道的，对吗？”
伊莱扎毫无反应地低着头。
“……Well.”托尼抽了抽眼角，不由得低声抱怨道：“她至少该给点反应吧？我感觉我就像一个操心的老爸，面对着叛逆期的女儿。”
“boss，伊莱扎小姐现在不存在耳朵的构造，她能接收声波并加以判断，但是无法正常地听见。”星期五说。
“……”听到星期五的判断，托尼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抹深思，转而拉近镜头上下扫视着伊莱扎。
她的脸上覆盖着整张的铁面，像是神话时代的死刑囚犯，只不过面具上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五官，这让她看起来怪异而恐怖。而原本应该是耳朵的位置被青黑的螺旋长角取代，看不出是金属还是其他材质。
他肯定了星期五的判断：“你是对的，她听不见我说话。”
她彻底放弃了人类的交流方式。
星期五没有对主人的话做出回应，而是沉默片刻，转而说：“boss，这里有一个通讯。”
“来自哪里？”托尼还在犹豫要不要使用强制措施。
在意识到伊莱扎的危险性之后，他就着手开始筹划着建造限制她的武器，不管怎么说小麻烦精不可能比布鲁斯更麻烦，唯一问题是时间太短，托尼并不确定现有的措施就能够限制住伊莱扎——在她每天都在不断进化的情况下。
“赵海伦博士，她发了条简讯。”星期五将简讯切到主界面上。“刚刚她检测到了纽约的空气里包含了大量的IZ病毒，由于她还在飞机上设备不足，无法准确探知来源……”
“这里。”托尼打断了她的话。
疑问解开了，可他并不觉得愉悦。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伊莱扎的方向，他不再试图与她交流，而是伸出手掌，掌心对准了她，眼眸无波无澜。
托尼·斯塔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她在感染纽约。”
工蜂堪堪覆盖大半纽约后，终于找出了蚁后的方位，伊莱扎便不打算再等下去。
纽约的人流量很大，感染者大概……已经遍布全球各地了，所以多等一会少等一会区别不大。
想通了这点，她便下达命令，等待已久的工蜂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吞噬，奇怪的是吞噬的过程比想象得要快些——
她后肢发力，骤然弹射向天空，“喀啦”一声，骨翼在背后拉直舒展，轻松闪过来自身后的攻击。
……柏林攻击她。
伊莱扎稍微疑惑了一下。她并不是没感受到能量波动，只是不觉得那是针对自己的，不过随后她就不甚在意，而是再度确认了巢穴的方向。
骨翼彻底张开，她倒转方向，从天空中直直坠下，旋转了几圈，忽地骨翼一颤，在空中陡然折向，身影霎时模糊成一片，下一秒便出现在了数千米之外。
“我们能追上她吗？”托尼·斯塔克问。
MK47沿着奇诡的轨迹划破长空，死死咬住前方的猎物，托尼的目光寸步不离地盯着视野里骨架伶仃的模糊人形，一面盘算着到底是什么构造才让伊莱扎的速度达到现在的地步。
她现在的样子枯瘦得远离人形，说不上像是鸟还是昆虫，那张诡异的面具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骨架外面蒙着鳞甲的炼金生物。
“不可能，boss.”星期五说。
意料之中的回答。托尼吐出一口气。
两个月前比距离更远的自己抵达西伯利亚还要慢半小时，两个月后仅用一刻钟就能从圣迭戈到纽约……虽然早就知道伊莱扎的细胞仍然处于一种高速进化的阶段，托尼还是克制不住地想，要是再过个一年半载，小麻烦精有没有可能达到光速？
幻视提到过，在鹰眼带走旺达那次，伊莱扎表现出了近乎皮特罗的速度……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把那时的速度应用到飞行上。
“叫维罗妮卡来帮忙吧。”他说。
“如果金丝笼不起效，我们要消灭她吗？”星期五问。
“……”钢铁侠陷入了沉默。
事情的起源是一个发现。
IZ病毒。他们这样命名这种从他的伤口提取物里发现的病毒。
自从发现了IZ的存在，托尼就知道了它们的来源——来自小麻烦精。一开始他想为它们起个浪漫的名字，但是——很可惜，在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海伦那边已经习惯了这个他寄来样品时在样品上随手标的伊莱扎的简称了。
通常情况下，病毒一旦接触到宿主细胞就会脱去蛋白质，以核酸形式侵入宿主细胞内，借助细胞的复制系统复制自己，IZ也拥有这样的特性，而另一方面，和它们的主人一样，IZ具有极高的灵活性，它几乎可以完美复制任何细胞，在宿主出现伤残时自发愈合伤势。
当然，这和再生摇篮或者绝境病毒的功用基本重合，海伦乃至CIA也不是因此对IZ这么感兴趣。
他们惊叹的是IZ另外的特性。
第一，它能够补完DNA。
托尼给伊莱扎做过DNA检测，但是检测结果表明她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体内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细胞或是因子。然而这无法解释她的变态能力，所以在发现IZ后，托尼猜测IZ的DNA才是伊莱扎真正的DNA。
然而在破译IZ的基因序列时……海伦他们遇到了无法逾越的天堑。
托尼最终所能知道的，只是被IZ复制出的细胞都会更……趋近完美，换句话说，IZ几乎可以治愈一切被认为是无法治愈的先天性疾病，例如各种家族病。
第二，它能够吞噬病原。
当宿主出现病变时，IZ能够自行汲取生物体内储存的能量，在短时间内快速吞噬病原。这个过程自发且不可逆，并且汲取能量的优先程度压倒人体的自我新陈代谢。
从这个角度来看，IZ简直像是绝境病毒和噬菌体的结合产物。
在发现IZ的吞噬特性后，海伦他们用癌变晚期的小鼠实验，数小时后，小鼠体内的癌细胞全部被吞噬并修复为正常细胞，除了一点——IZ汲取了小鼠体内的全部能量，在修复开始后小鼠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并痛苦地在笼内乱撞，几乎把自己撞至重伤，可尽管如此，修复依旧在进行，直至数小时后修复完全结束，小鼠才终于死亡，而IZ也一一失去活性。
托尼最后看到的报告附带了这一过程的录像，小鼠最终死亡时没有任何伤势或是疾病，但是看起来就像是风干许久的干尸，随时都会化作灰烬。
它在拯救你的同时也在毁灭你。原本托尼看到报告后，就想把伊莱扎拎过来问个清楚，可惜CIA没给他留下时间，他只能请海伦来纽约，打算找时间接触伊莱扎，再之后——
尽管不知道伊莱扎的目的，可IZ病毒的大面积扩散只可能导致一个结果，绝大部分伤残人士以及重症患者都会在数小时内死亡，而这个数字……仅仅纽约就可能高达数万，遑论IZ病毒在感染宿主复制后继续扩散的情况。
索科维亚事件的死亡人数比起这个数字都小得不可思议。
IZ具有极强的变异和进化能力，在发现它后海伦一直在尝试着培育对应疫苗，然而这项工程完全看不到出路，且不提研究疫苗的难度，即使疫苗起效，IZ也会以超越已知任何病毒的速度迅速变异，换句话说，除了宿主死亡，目前托尼看不到任何能够让IZ病毒失去活性的方法。
疯狂的科学家分不清拯救世界和毁灭世界的区别？
星期五还在等待他的指令，托尼·斯塔克闭上眼睛，过了会才睁开：“不。”
——现在他就为他的一时心软和自负再一次付出了代价。
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现在还抱有一线希望，没有将纽约的现状汇报给国务卿之类的，但是有一点，托尼·斯塔克很清楚。
“我必须抓住她。”
他必须抓住伊莱扎，在白宫决定封锁纽约市之前——那时候等待纽约的绝不是什么美好的结局。
如果伊莱扎没有能够治愈IZ患者的疫苗，他也不会让她死，这个世界都不会。
呼啸声从天空中传来，近地轨道上的维罗妮卡将“金丝笼”送到了纽约，六枚梭型飞行器洞穿云层俯冲而下，很快拦截在了伊莱扎的前方。
伊莱扎对此一无所知，她继续以高速向前飞去，在她的感知里，前方空无一物——
——随即“Duang”地一声。
骨鸟像是猛地撞上了什么墙壁，被弹得倒飞出去。
荧蓝线条的能量盾徐徐黯淡，很快消失在空气中，只有悬浮在空中的梭型飞行器证实了刚才的一幕确实发生过。
索科维亚事件之后，斯特拉克在九头蛇基地使用的技术很快被加以运用，托尼斯塔克在这方面先天占据优势，斯塔克工业在能量盾的研究上独占鳌头，之后托尼就设计了“金丝笼”并装载到维罗妮卡上，预防着什么时候就要用它囚禁特殊人物。
而托尼对伊莱扎的测试也表明，除了尚未实验过的振金，物质对于限制伊莱扎来说效果不大，反浩克装甲她估计也能轻易劈开，恐怕只有能量体她应对起来才会觉得棘手。
于是“金丝笼”就派上了用场。
被撞飞出去之后，伊莱扎很快控制住了身形，她没有半点凝滞地骨翼一折，打算调转方向绕过前方的障碍，然而六枚飞梭迅速飞来，将她包围在内，能量盾边缘接壤延伸，形成了一个圆球型的空间，在伊莱扎来得及冲出去之前，完美地将这只骨鸟关在了金丝笼内。
几秒之后，托尼·斯塔克追了上来。
他悬停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在“金丝笼”里像只未经驯化的麻雀一样乱撞的伊莱扎，飞梭形成的包围圈在缓缓缩小，她能扑腾的空间也越来越小。
所有人都不会让她死的。他想着，一面启动单光束冲击炮，锁定了伊莱扎。
他只能——他只能试着让事情变得不那么糟。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chapter.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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