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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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呵呵呵呵……”
刻意发出猖狂的邪恶笑声，朗抓着战争机器的脚，旋身做了个准备的动作，正准备挥动手臂把他甩飞。
“把我的罗迪还给我。”
注意到蚁人的举动，托尼猛地在半空中悬停，盯着巨大化的蚁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正准备冲上去，却被骤然俯冲的猎鹰撞上，与此同时蚁人松开手，惯性促使战争机器横飞了出去。
他旋转着飞过幻视的身边，幻视转动头颅，视线追着战争机器从他面前飞过的身影。
“……”
要不是那个蜘蛛男孩喊着“I got him”跃起射出蛛丝拽住他，在他撞上飞机机身前险险刹住，罗德觉得他会更心累。
“谢了，男孩。你安抚好那只小怪物了？”他问道。
小蜘蛛“Eh”了一声，跳跃动作有些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我不确定，但是至少她现在没有追上来，她正在……”他看了一眼伊莱扎的方向，语气有些诧异：“我没看错的话在发抖？天哪我都做了什么……”
“嘿，嘿，我想你不用赶着回去，”罗德不得不出声制止他，竭力寻找能说服他的理由：“那只小雌蜘蛛会咬你的，OK？”
“……”
这个理由成功地让小蜘蛛迟疑起来，他悬在蛛丝上晃晃荡荡，一边思考着：“Well……虽然你说得很没有道理，但是她的确会戳我……好吧伙计，你说服我了。”
罗德松了口气，刚想再接着说些什么让这个好少年打消因为愧疚跑回去安慰敌方的念头，就听见对猎鹰穷追不舍的托尼问道：“好的，我们这边还有谁有什么隐藏的炫酷能力吗？我对此表示欢迎——Ouch.”
他被猎鹰放出来的小型无人机红翼迎头撞上，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Uh-oh.”
尽管现在受伤的不是他，同样被那玩意儿坑了一次的小蜘蛛下意识打了个寒战，怜悯地望向斯塔克先生。
搭着战争机器牌顺风车，他向蚁人的手臂发射蛛丝，黏上后拉着线绳荡到蚁人的头上，顺手敲了敲面具上的红色镜片：“嘿，大家伙，你的笑声也太像反派了吧？你这样会让队长感觉很有压力的。”
朗不为所动地挥手，试图把他甩下去，然而他刚一转身，幻视就并拢双臂屈膝向他胸前撞来，撞得他一个踉跄，挥舞双手倒向身后的飞机。
眺望见队长和冬兵向着战机的方向奔跑，幻视缓缓向着他们的方向飞去，看出他的意图的蚁人伸出手试图拦截，而他则无视那些无用的阻拦穿透了过去。
看着一个红色的人消失在自己身体里……朗双手护胸，像个小姑娘那样惨叫起来：“有东西飞到我身体里了！！！”
与此同时，在宽慰了自己不要在意细节之后，伊莱扎也终于想起来她的热眼*1，她开启红外线感应，漆黑视野里顷刻呈现出机场所有人类的热成像。
调整好热感应范围，她抬起头，就感受到樱桃向着邪恶博士胸口飞去，然后……樱桃穿过了他。
伊莱扎：……
樱桃飞进邪恶博士的心里了……她漠然地想。
…………………………他们不会相爱的，不会。
将热成像和声音得到的信息互相对应，伊莱扎立刻“看到”邻居和他的朋友在远处狂奔，而樱桃对准他们侧方的观测塔发射了一束高能量光束，熔断了观测塔的支架，断裂的塔身向着他们轰然倾落。
速度……他们跑不过去的。
意识到这一点，伊莱扎脸色霎时苍白，想也不想地猛然振翅，骨架拉长翼展骤增，双翼拢在身侧构成完美的流线体，身形一颤，便急遽地冲了出去，白色音锥紧随其后，顷刻突破了音障。
她从崩塌的塔身下俯冲而过，碎石瓦砾轰隆坠落，似乎有什么力量让他们的崩塌延缓了片刻，又随即被音波震荡打断。
伊莱扎听到了这些，但她无暇他顾，只是顶着铺天盖地的巨响，扑向邻居和他的朋友。
世界被坍圮的声音淹没，她听不到他们的呐喊，只是本能地合拢双翼裹住他们的身体，避开砸落的钢架和碎石，冲出烟尘弥漫的废墟。
裹着两个比她高大得多的人冲出废墟很难控制方向，伊莱扎一时刹不住力道，在地上难看地翻滚了两圈才堪堪停下。
展开翅膀让毫发无损的两人站起来，无暇去和邻居打个招呼，她跪在地上捂着嘴咳了两声，忍不住蹙眉，只觉得尘埃窜进了喉咙，让她的咽喉一阵火烧火燎。
她听到HER的声音，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接着还有人追上来了是吗？大概吧。触须绕作一圈紧张地护着她，她撑着地面站起身，热成像显示邻居和他的朋友登上了战机，这大概真的是最后一面了。
伊莱扎隐约看到邻居似乎回头望了眼她的方向，她急忙使劲点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红外视野里，他的动作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她听见她身后尖爪子被HER击倒的声音。
似乎注意到她身后发生的事，他很快就回过头钻进战机内，战机合上舱门，收起起落架，引擎轰鸣，喷射出苍蓝焰光，三角战机很快向着东北方驶去。
焰光渐行渐远。
略微调整呼吸，疲惫感尽数消退。
拍拍身上的灰尘，伊莱扎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望向HER和尖爪子的方向。Lucky，他们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
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到，接下来……暴露异常的她该跑了。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失落，悄悄后退一步缩进阴影。骨架折回蝶翼状态，鳞翅折射率调整至隐形模式，轻薄羽翼微微扇动，悄无声息地滑出流畅轨迹。
大体战斗已经结束，她熟悉的人们疲惫地躺在犹自燃烧的车辆残骸间，完全没有力气再来关心她去了哪里。“看”到这一幕，伊莱扎无声地松了口气，乘着风在原野上滑翔，脑海里盘算着回家的路线。
南偏东……准确角度还需要进一步校准……都是东边的话，稍微再送一程吧……？
伊莱扎绝不承认这是私心作祟，她拉高飞行高度，悄悄跟在邻居搭乘的战机后面，红外视野扫描出战机后面还跟了三个人形物体，每一个速度都比她现在快，但还不到能追上邻居的地步。
她略微放下心来，正打算将热眼关闭，转向回家的方向，蓦地视野里一道赤红光柱贯破长空，擦过其中一个人形物体后骤然消失，那个人形物体不知为何，突然直直向下坠落。
伊莱扎：……？
想也不想地，骨架再度拉直折拢，一线璀璨白光自鳞翅边缘析出，伊莱扎迎着那个坠落的人影冲去，她看到其他两个人形也猛地急转俯冲而下，但是以他们的速度无法在坠落地面前追上那个掉下来的人……
倒是自己还能赶上，但是那也是临近地面的高度了，就算赶到，最大的可能也是两个人一起砸向地面。
四千英尺……三千英尺……一千英尺……八百英尺……
她和那个人的距离飞速缩短，地面也越来越近，五百英尺，四百英尺，三百英尺，极限了，在这个高度就算追上已经不可能再爬升了。
二百英尺。
她迎面撞上了那个人影。
咣。
天旋地转，被战争机器砸上脑袋的伊莱扎只觉得晕。
她晕晕乎乎地用翅膀裹着那个钢铁机器在空中翻滚着，划出一道陡峭的抛物线轨迹。
二百英尺高度转瞬即逝，他们轰然砸落地面，冲出涌动的烟尘，一路掀翻大片的草皮和泥土缓冲后才终于停下，在荒原上犁出一道数百英尺的深沟。
一时寂静。
罗德缓缓睁开眼睛。
尽管浑身上下都在疼，但并没有强烈到失去意识的程度，这让刚才几乎是听天由命的他感到一阵荒谬——没有休克，意味着他受到的伤不怎么严重。
但是怎么可能？
我死了吗？他茫然地想。
一声扇动的声音，漆黑视野忽然亮起光线，罗德下意识闭起眼睛。
隔着战争机器，他听见谁吃痛地轻声吸气，这让他悚然一惊，猛然睁开眼。
刚刚遮蔽视野的东西此时已经展露全貌，他看见覆着反光薄膜的诡异骨架咔嚓一声后折叠合拢，露出白发女孩的身影。
节肢骨架化作黑色液体倏地钻回皮肤，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又猝然跌倒，捂着头半跪在地上。
钢铁侠和猎鹰此刻也冲了下来，在他们身边刹住身形，踉跄几步停下。
看着撑着身体站起来的战争机器，托尼如卸重负地喘了口气：“罗德。”才转头看向欲要扶起伊莱扎的猎鹰，“她还好吗？”
“伊莱扎？”山姆不确定地问了句。
他向着她伸手想要把她拉起来，虎口却忽然一疼。
吸了口气，他不禁低头看去，却看到手上不知怎么拉出了一线浅浅的血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了下，正在缓慢渗出血珠。
山姆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扶着膝盖想要站起来的伊莱扎。
“……伊莱扎？”他问道。
伊莱扎觉得头晕。
刚刚捞人的时候她是想抓住对方的腰的，可碰巧那一刻对方忽然不受控制地翻了个身，没能让她抓住，指尖只摸到一片冰凉，像是金属的触感。
……金属？
这个发现让伊莱扎有点发愣，没等回过神，就“咣”一声被对方不知道那个部位砸中了头。这一下撞得她有点懵，只是本能地再度伸手捞住了对方，合拢翅膀裹住他们俩，七荤八素地翻滚下去。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脑袋更昏沉了。
热眼没有关闭，但是她已经无法看见热成像了，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像是隔着大半个吵吵嚷嚷的街市，听不清是有人在说话还是别的什么。
她赖以生存的感官都或多或少出了故障，连触须也无法控制。世界仿佛突然陌生起来，她站在混乱之中，惶然失措，膝盖发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金属，坠落，泥土，金属，金属，金属……
她抹了把脸上的灰，撑着地面想要再度站起来，然而站到一半忽然后继无力，一个踉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
“Girl……这些是什么？”
伸手接住差点摔倒的伊莱扎，托尼看了眼装甲上被抽出来的浅浅白痕，他当然看到了那两根触须，它们因为他的举动越发暴躁，装甲上的割开的痕迹越来越深。
星期五的估算也出来了，短时间内这些东西还没办法伤到他。托尼不在意地收回目光，试探性晃了晃怀里的女孩：“你还好吗？检测状况，星期五。”
“设备无法扫描。”
“Really？没开玩笑？”
听到这样的结果，托尼愣了愣。没等他想好下次要不要升级一下装甲的扫描系统，怀里的女孩忽然动了动，他立刻顾不上想升级的事了，扶着伊莱扎紧张地问：“难受吗？想吐吗？Uh，如果要吐，别吐到我身上。”
伊莱扎没回答他。
她单手扶着头，另一只手颤颤地伸向他的左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呼吸越发急促。
当她的手指碰到装甲的金属手掌时，触须们忽然停住了。
须臾，她松开手，身体软软地滑落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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