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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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宜曾经感慨过陈川骨子里有母性的气息。
当时陈川的第一反应是拿起手边的东西丢她。
【此处自动带入番外什么的。】
“川子”
“……”
“川子？”
“……”
“小鬼！”
“……”
“咦，不会说话了吗”
“阿宜，我不小。”
“呐，可是比我小。”
陈川明智地放弃和刘宜拌嘴这一项从来没有成功过的实验目标。
“有事？”
“小鬼，你输了”
“我尽力了。”
“你们输了哎！！小鬼，你不是追求完美吗？”刘宜按自家死党说的，歪着头试图卖萌。
“即使是比赛，也会存在误差。”陈川完全没有意识到刘宜是在卖萌。
陈川抬起脸，看向窗间洒下的余晖：“黄昏了啊……正是这些看似不经意间产生的误差，才能引发我们新一轮的比赛。”
刘宜揉揉她的头发：“小鬼，你是在拿我做说教模特儿么？”
刘宜很清楚，陈川就是这么口是心非。她心里，无论如何还是有一些不舒服的。温润的陈川不会去责怪自己的学生，可能更加会把所有的错误都归为自己没有做好。
陈川嘴上说着，心里还是有一些掩饰不掉的懊恼。
“呐，小鬼，在想什么？”
陈川一向是严谨而苛求完美的，但是每次口是心非都会被刘宜看穿，然后在她走神的刹那不经意般被套出来。
“阿宜，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小鬼，说什么傻话，有我陪你呢。”刘宜想也不想地回答。她家陈川就是想太多。真不可爱。
“刘宜”
“……”
“刘宜？”
“……”
“阿宜。”
“嗯？”
“……”
“啊，我只是想试试这样是什么感觉。”刘宜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
“今天晚上，陪我睡觉吧。”
“……好。能不能别盖被子纯聊天啊？我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刘宜摸着下巴看她：“嗯？有意义的事情？”
“嗯！”看着陈川若有所思的样子，刘宜觉得有戏。
陈川开口：“可是卧室里工作很麻烦啊。”
刘宜：“……”
“刘宜？”
“……”
“阿宜。”
“嗯？”
“……”
“啊，当我之前什么都没说。”
“晚安，川子”
“晚安。”
“小鬼，还没睡？”
“霍琛……”
“明天，我陪你吧。”
“这样好吗？”
“来，我抱着你睡。”
第二天，早上，我们都以为出现陈川一脚把北大踹醒的情节时，事实并非如此。
作为无聊到爆的人，刘宜很早醒了，身侧却没有陈川。她悄悄地起身，把陈川从书桌前抱到床上，顺便关掉了还停留在比赛最后画面的移动设备。
陈川醒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她记得她昨天看比赛看的太困了好像是在书桌边上睡着的。原来自己回来了啊。阿宜应该没有发现吧？
早饭后陈川就拉了刘宜去她的办公室：“霍琛肯定会过来的，不然她会特别不安。”陈川的办公室不是很经常用，只是用来做一些无聊的事情用的，陈川对此的解释是，有钱，任性
霍琛果然来了，刘宜对此的吐槽是：知子莫若母。
陈川果断转头无视掉了她。
霍琛却抬头看那个不拘一格地坐在自己老师办公桌上翻着书的洒脱女青年：“这位……”
陈川想了想，没有解释：“你不用管她。”
霍琛点点头：“我只是觉得她的气质很像瑾一老师。”
刘宜笑笑：“是吗。”（刘宜的笔名叫做瑾一）
陈川示意霍琛说正事。
“老师……”霍琛小声地嘟囔着，盯住自己的脚尖，“对不起。我最后的部分我没有写好。”
陈川微微一笑：“我不怪你。”刘宜觉得陈川身边笼罩了一圈母性的光环……
霍琛低着头，湿润着眼圈不说话。
陈川严肃起来：“霍琛，你不像这么放不下的人。”
霍琛边思考边说：“海选，八进三，三个人再一起并肩作战，大家都不想输。”
“嗯。”陈川示意她往下说。
“背负了那么多人的期望，每一个同学都和我说，要赢啊。”
“……”陈川的确明白自己家的学生和自己一样，虽然清淡得很，但是骨子里还有一种绝不服输的气质。
“老师，难道你不这么想？”霍琛抬起头清澈而雪亮的眼神，似乎要看到陈川眸子深处。
刘宜浅浅地笑起来。这个孩子，有前途。
陈川毫不退让地逼视他：“自然，我也希望你们能赢。”
霍琛刚想开口，被陈川抢白：“但是，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你有想过为什么会在最后的部分没有写好吗？以往在作文里，你可有任何的不好？”
霍琛愣住了。
“最后的时候，你真的像你对他人说的一样淡定吗？”
刘宜心思早就不在书上了，偷偷抬眼。小鬼昨天大晚上的偷偷起床，不停地在看比赛记录，还以为她没有发现呢。啧，小鬼，气场全开果然很厉害嘛。只是，你真的像你对霍琛说的一样不在意吗？昨天看到睡着的是哪个笨蛋？
陈川不动声色：“规定。”
霍琛立刻立正：“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陈川沉默着。
霍琛以为是老师用沉默逼他思考。
刘宜却是清楚，常年浸润在写作的陈川，一时忘词了。虽然她都是有底蕴的小说家和老师，毕竟很久没有复习，陈川大概只是突然卡住了。
刘宜决定救一下小鬼：“所谓君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陈川看看她，没有说话。
霍琛疑惑地看着这个人。她能感受到女青年身上的墨香。
刘宜等待着陈川的反应。
陈川沉默了一下：“霍琛，我是谁。”
霍琛也跟着沉默了一下：“老师，她是瑾一老师？”
陈川点点头。
刘宜口气轻松道：“霍琛同学，这些问题我们的很多孩子都会经历，你不用太在意。”
刘宜拿起桌子上的书，在她耳边低低道：“小鬼，等下来我这里背古文观止。”然后拿着书开门出去了。
霍琛抬头看陈川。陈川心里对刘宜的救场的感谢完全消失了，清清嗓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两条，你做到了哪点？”
霍琛默默地反省。是的，老师和同学的高度赞扬让她略有一些飘飘然，输了比赛之后，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反省，第一反应就是过来道歉。道歉有什么意义呢？也许，只是因为想得到老师一句“我不介意”。老师总是这么温柔的。只是今天的回答是“我不怪你”。霍琛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觉得比赛的最后环节自己的状态和平时有些细微的差距。原来，是因为自己太浮躁了啊。
这个时候，陈川慢慢地走过去拉好了窗帘。
霍琛从沉思被惊醒，看见陈川抬手，唰地一声拉起窗帘，回身，冷冽的桃花眼里有一点爱惜的意思。
“来。”清华放下课本，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铁尺，铁尺虽然割手，总归好些。
“老师……”真正到了要接受的时候，霍琛不得不承认，她忸怩了。
陈川指着霍琛的手：“伸出来。”
霍琛倒是宁可老师的威信更加大一点，可是陈川平时实在太没有架子了，所以陈川的威信一般多是建立在学生的尊敬而不是她本人的威严上。以至于现在霍琛要做到伸出手，还真是要做出很大的挣扎。
陈川也没有催，耐心地等着她。
薛慎终于僵硬地伸出手。
陈川迅速地拉住她的手，她迅速地打下去了。
很多，但是一点都不狠。五个一组。不快，但是非常有节奏。
大约第十下的时候，陈川停了一下，尺子悬在半空：“疼吗？”她轻轻碰了一下铁尺，有些发热了，做功加大内能，铁又是热的良导体。
霍琛其实不觉得疼，反而有些释然。她摇摇头。
陈川突然加大了力度。打在霍琛的掌心成功地让霍琛猛地一斜。
陈川再次停了下来：“疼吗？”
霍琛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陈川也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薛慎的头：“放松。”然后毫不留情地再次加大力度，将她手上所有可能接触的区域全部染成均匀的玫瑰红。
陈川觉得手有点疼。铁尺的边缘有点锋利，擦破了他的皮肤。她看看手心，还是对霍琛道：“疼吗？”
霍琛犹豫的时间更加长了。
陈川没有逼她。世界自然有它的规律，所以陈川比较讨厌逼着人说话。
霍琛小声道：“疼。”
“老师……”
“我问你。”陈川决定要彻底点破她，“你走之前，我和你说什么？”
“要一直保持淡定。”霍琛几乎是瞬间就报出了回答。
“嗯。速度很快。”陈川收回了尺子。薛慎，我没有看错你。
霍琛不清楚这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回去了：“老师？”
霍琛低着头，再次对清华道：“老师，对不起。”
陈川摸摸她的头发：“嗯，我原谅你了。”
陈川把抽屉里的药拿出来，递给霍琛：“回宿舍上药吧。这几天手会有些痛。”
霍琛接过来：“嗯……谢谢老师。我会好好反省的。”
陈川帮她打开门：“戒骄戒躁，你会走得更远。”
霍琛点点头，微微地鞠了一躬，快速地走了出去。
陈川拉开窗帘。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去找刘宜。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