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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师傅 还打我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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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道士正想对方有神兵在手,自己不是对手,只想用全力防御躲闪,哪知对方只是虚招,吓他一吓。剑招一过,自己却闪身幻出几个虚影,直接消失在了房中。
平道士猜不透对方实力如何,但猜测绝非在自己之下。但见他一招移形换影,便已经十分厉害。自己与朋友得来的宝剑,本已被他用道家天罡真气封印起来,偷藏起来,打算带回本门。如有人破解封印,他肯定会先有所察觉。
却不知宝剑为何又回到那人手中,此刻却顾不得追人,只用拂尘画了个太极八卦阵,念出几句咒语,召唤出封印在其间的事物,打算好好检验查看一番。
待他打开封印一看,但见一片金光包裹之中,一把银光闪亮的宝剑横陈其中,身上的紫气已经被金光压制,入手也并非起先碰到时的冰寒难以掌握。那剑身极薄,恍若冰雪凝结而成,十分美丽。
原来云梦生并未被抢回去,他心中刚松了口气。却听背后一阵刺空之音,还未反应完全,却被两卷白绫紧紧绕了上来,将平道士脖子前胸手臂皆尽裹紧。阴影中那人使劲一拉,自身借力朝他飞来,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令他无法动弹。
那人伸手接了半空中那把剑。左手二指运功在剑身上虚虚一划,将其间的天罡真气都驱散。再换到左手握住,剑身一抖,紫气大作,一把光华四散,恍若重生的宝剑,又回到了主人手中,那男子潇洒笑道:“多谢平兄将剑归还。”
平道士心里气极此人狡诈,但自己已被制住,此刻连骂人的话都无法说出,只得狠狠瞪着他。
但见那人面容俊秀,虽看起来看一脸无害,却忽而眨了眨眼,嘴角一弯,道一句“平兄好大的胆子,敢抢我的东西,欺负我徒儿,就要承担后果,现在我就先取你性命。”他在笑,眼中却露出无情残忍之意。平道士只能睁着一双眼,看那宛如恶魔的人举剑对着他,惊恐至极的他只能闭上眼。
却听门外嘭地一声响,一个人撞进门来,直直朝屋内那人身上撞去,口中疾呼道:“师傅,剑下留人,你不能杀啊——”
秦宛游最讨厌办事的时候被人撞见,还妄想打断。哪里肯听,冷哼一声想也不想反手一剑,朝来人身上戳去。
眼见那剑就要戳到身上,只听得“平彭”一声闷响,那剑像是砍在什么地方,又弹回来。打了个弯儿,扑哧一声,插^进秦宛游的右边肋骨之内。他只觉身上一阵冰凉,并不觉痛,可浑身的力气,却都被那剑吸走了。真真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浑身泄气的感觉。鲜血如雨飞落,地上撒开一朵朵红。
叶鸿飞还保持着抱住面前的人的姿势,他身上也洒了些血。
全场安静,似乎有乌鸦飞过。
秦宛游面色一白,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竟被徒弟按倒跌坐在地,胸腹之上还汩汩流着鲜血。
地上等死的平道士睁开眼看着这奇葩的转折一幕。他本想看清究竟是何方高人,身手如此了得,竟能将杀人凶手扑倒在地,反戳一剑。
却见那挽救他一命的人,压在凶手身上,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脸上黑兮兮的都是墨汁,正是晚上和他们抬价的那个神秘人。平道士惊得下巴都要掉光在地上了。
这边秦宛游一手扶着身上的剑,一手撑地,也是惊疑不定。只狠狠盯着那个挡剑的蠢徒,若不是他来拦,自己怎会……反是自己哑巴吃黄连,先暗道自己实在太过冲动,出剑砍人。更怨叶鸿飞这个渣渣,以及那个什么狗屁系统……不管怎么说,都是叶鸿飞的错!!!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叶鸿飞想必早被秦宛游的眼神碎尸万段。他心虚极了,伸手去扶师傅,战战兢兢地道:“师傅……对,对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叫你不要杀人……师傅……我帮你把剑拔下来……”
秦宛游有气无力地伸出左手,赶苍蝇似的扇扇,叶鸿飞手忙脚乱地退开来。看秦宛游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都没有爬起来,想伸手去扶,却听对方吐出两个字:“你滚。”
师傅叫他滚……师傅叫他滚……叶鸿飞手足无措地站着,两行辛酸泪就这么流了下来。他是绝对没想到,伸手去拦,师傅竟然真的那么无情,要砍了自己。他以为师傅,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停下手来。
他只是,想在阻止师傅将事情闹大的同时,顺带,小小试探一下……师傅到底为什么,想打他,却总是自己受伤。现在他好像懂了。师傅打他,貌似会反弹,实在不得了。他现在明是明白了,但师傅伤了自己,他只觉得那剑就像砍在自己身上似的。
却见秦宛游终于爬起来,手扶着与剑相连的伤口,止不住的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剑仍戳在他身上。那情形有些悲壮而惨烈,他强提真气,身形晃动,化作一道金虹,摇摇晃晃地从窗外飞了出去。只留地上点点血迹,以及一个绿色锦囊。
师傅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叶鸿飞顾不上房间里的人,伸手拾起那个锦囊,神色痛苦地从房间里跑了出去,去追人。
这动静终于惊动了楼中的人。楼内的工作人员以及路人纷纷围了过来,而老鸨和平道士的好友——今晚一掷千金的另一个土豪,也一脸冰冷地过来。抽出身上的刀在平道士身上一划,那白绫慢慢变得透明,而后如云烟一般消散了。
他将地上的人扶起,说话仍是带着股阴寒之意,问道:“平少爷,发生了何事?”
平道士见那些路人一脸好奇,想笑又不敢笑地看着他,料想方才自己的丑态都被人看了去,心中顿时羞愤无比,冷冷道:“叫他们都滚出去!”
老鸨脸色一变,又忙堆起笑来,连声答应,伸手将大家劝出去。
却听得床下传来一阵嘤嘤哭泣。老鸨面色再变,连忙跑过去床下一看,却是那一月由于身上束缚的道法消散,能活动了。便向外面呼救起来。
老鸨暗骂一声糟心货,嘴上还是心疼地叫着:“我的儿哟,是哪个没良心的粗人让你受这么着多苦。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把一月公子救出来。”命人将一月拉了出来,一月还光溜溜地,一张白面皮也羞得通红,揪着老鸨的衣袖哭了起来。
香鹿居的笑话,很快就传开了,二位有钱的公子哥儿晚上piao小倌,小倌被人脱光了塞床底,客人却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丑态必现。
虽然大家明着都封住嘴,两位客人也匆匆离开。这个消息,却仍在那条街上传开了,以至于香鹿居的老板,生意冷淡了好几天。而后,又有人传曰,其实那晚上来的两个贵人,是凤凰城的人,大家听罢皆捂住了嘴,此后又是一番关起门来议论纷纷。
过了两天,老鸨又听人来报,说另一间房内还有一个被捆了弄在床上的少年郎。老鸨带人去看,怕出事,又见那少年痴痴傻傻,只得找两个护卫,将他丢到城隍庙里,任其自身自灭。
两位客人在离开鹿城的路上,带上了他们的竹篾帽子,打扮的严严实实。平道士系着白绳,他身边的人带着红绳。平道士却是咬牙切齿,手指狠狠握住他的拂尘,恨恨一甩,甩出一道气劲,将路上的砂石都扫飞向两边,重复道:“气煞我也,气煞我也!秦宛游……香尼派……本道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这一回,反而是他旁边的人揶揄道:“你不是说,自己是修道之人,心怀善意么。”
只换来平道士一句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