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1 长命灯（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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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光与影互相交织着。
“你是一期一振吧？”你看着在前方领路的那道优雅身影，问道。
“是的。”一期一振回过头来回应道。如同面具一般微笑的脸没有任何的失礼之处——之所以说是面具一般疏离的微笑，是因为在此之前看到前来拜访的你和高大的随侍太郎时，他也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表情。
并没有为这隐隐冷淡的态度感到不适，甚至在过去的日子里早就习以为常。
你点点头，说道：“我很希望能在自己的本丸召唤出你——藤四郎他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是…这样啊。”优雅的身影微微停顿了一下，却依旧前行着。
之后不再言语的一期一振让气氛陷入了僵持。KADO回头看了一眼太郎，发现他的神情中也带了一丝微妙。
——看来不是错觉呢。
——从这个本丸的一期一振身上感受到的那种，甚至可以称之为痛苦的氛围。
你因为自身的原因很讨厌这样子的气氛，这会勾起你不好的回忆。
会客室很快就到了，印着云雾环绕紫色山峰的纸门被拉开。
——奇怪，上次似乎不是这种花式。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红色的山茶。
你暗暗想到。
maco正斜倚在木榻上，手中拿着一根似乎是翡翠材质的烟管慢慢的吸着，画有蝴蝶的紫色小袖衬得她皮肤白皙，看上去充满了某种
优雅而致命的惑人风情。
‘去就近的房间等我。'你转头无声的对太郎说。他点了点头。
你忽然感觉到靠近你不远处的一期一振那紊乱的气息。奇怪的抬头向他看去，只看到了他苍白的脸色和眼中复杂的神情。
只是短短的一瞬，他以专注的神色望着maco，神色中的痛苦越甚。然后行礼告退。
——这里的一期一振，刚刚露出的那个神色中，到底有什么呢？
“贵安。”maco漫不经心的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冲着你露出了美丽的微笑。
“自上次一别后，我们也有些时日没见过啦！近来可好？”
——总觉得，非常在意。
“总体来说还不错，不过之前差点感冒。哎呀，之前的那场雨可真大啊！”
——悲伤，痛苦，绝望，憎恨。
“谁说不是呢！之前送你的蓝蔷薇长的怎么样了？”
——还有，宛如深渊般……粘稠的爱意？
“长势喜人，之前已经开出花了。”
——maco的态度也很奇怪……不，不如说，这才是正常的。
“是嘛，那可真不错~”maco笑容温柔。
——他们两个之间……
“说到这个啊……maco，你的本丸碎过刀吗？”
——不过现在比起这个……
“到现在为止很少有人没碎过刀吧？不过，如果是几个月前刚进的新人说不准倒是有可能。”
——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不过，我这里倒是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刀剑碎裂了。怎么，你有事吗？”
“嘛，差不多就是这样。你知道什么能够保护刀剑，不让他们损毁的秘诀吗？”
“你碎刀了？”maco看起来有些吃惊。
“遇到了检非违使。”你无奈的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啊，那可真是不幸。”
你看着她，没有说话。
maco抬起手，就着烟管吸了一口，然后把烟雾慢悠悠的喷向空中。
“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方法哟。你真的想要知道吗？”
“万屋里虽然也有护身的御守，但价格昂贵，数量稀少。不过就算它价格高昂，在审神者里还是供不应求。”
“况且现在我的资金也不多，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尴尬的情况啊。”
“……那么，这个方法倒是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它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maco的眼神复杂而幽深，唇边勾出妩媚的笑容。
“选择与否……决定权在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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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下午好。”
今天的审神者极为难得的将本丸中所有的刀剑聚集在一起，似乎是打算对他们下达什么通知。
“前段时间峰须贺的事情，你们应该大概都知道了。”审神者神情严肃的这样说道。
“今天把大家聚集在这里，是为了让你们进行决断。”KADO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说你们可能一头雾水，那么接下来我来进行详细的说明。”
“通过寻找，我得到了一种可以通过结连契约而阻止你们损毁的方法。”
“！！”
“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在一定的期限内考虑好，然后去找药研在契约书上签字。”
“但是，契约成立后，决不允许背叛；如果在未来的某天我死了，与我结定契约的刀剑们也将不复存在。”
“主……”没有理会出声的石切丸，审神者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一些人无法忘记过去的旧主因而无法接纳我，亦或是不愿如此。所以，给予你们选择的权利。”
“接下来的两天，确定愿意与我签订契约的人去药研那里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按照派发纸条上的时间来找我。”
“不愿意的我也不会勉强，只是希望你们能向我说明缘由。”
“……”
刀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场面竟显得有些僵持。
也是。任凭谁出生入死这么久，乍一知道竟还有不用危及性命的法子，肯定也会迷茫一阵的。
“那么，各位有什么疑问吗？”你端正的坐在那里，背脊挺直。
“主公，”第一个开口的是烛台切，他看起来有些忧虑。“我等自是明白您的心意，只是……这个方法，难道没有危险吗？”
“原本是有的，不过已经通过其他的术法解决了。现在可以说是没有危险，可以放心。”
“如果这是您的愿望……谨遵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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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明明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必会遵从。为何您还要如此……？”
“回答我！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大将的剑！”
“除此之外呢？”
“我们是付丧神。”
你点点头，“的确如此。你们是可以化为人类的付丧神。”
“虽说付丧神似乎属于神明一类，但实际上与妖怪区别却也是不大的。”
“那么，第二个问题。什么是人类？”
“……”
“或者我换个问法，人类和其他生物的区别在哪里？”
“……”
“虽然小时候的教科书上说，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他们会思考。不过比起这个答案，我更倾向于‘心’。”
“‘心’？”
“是啊……【心】。”
“妖怪也好，神明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也好。只要有了‘心’，撇去物种就与人类没有什么不同。同理，就算是人类，失去了【心】，也会变成怪物。”
“你们有思想，有感情，有‘心’……所以，你们不只是刀剑，也是我的下属，我的家人。这样子想，会很可笑吗？”
你拨了拨垂在肩头的发丝。
“……像人一样，拥有选择的权利不好吗？”
“大将……”药研握住你的手，泪水顺着眼眶流出。
“怎、怎么？难道我说了什么让人讨厌的话吗！？”你大惊，瞬间被药研流泪的样子给吓到了。
“不……您实在是……太过温柔了……”这样说着的药研眼泪未干，却露出了非常柔和美丽的微笑。
“诶……？”这个时候药研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动人，以至于你稍稍有些看呆了。
“还好吧……”你突然意识到自己盯着药研发起了呆，不由脸色微红的转过头去轻咳一声，“总之，你们每把刀剑对我的意义虽各不相同，却是一样重要的。所以，要我坐视你们如同峰须贺那般折断，我做不到。”
说到这里，你的眼神黯了黯，“这并不是在怀疑你们的能力，只是……万事总有意外。”
“我明白的，大将。”你看向药研。
————那双眼中盛满了信任和理解，此刻正专注又温柔地看着你。
“……”看着那双眼，你再次晃了神。
“无论是生还是死……我都必将追随。”
你回过神来，正好看见药研说完这句话在你的指尖落下轻吻。
“那真是……太好了。”
你露出了笑容。
——终于，不会再被抛下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11 长命灯（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