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和奇犽结婚之后》柯特

23、假面（一）

　　那群黑影终于彻底地消失了，我们三个游上了岸之后他们俩站在那拧干衣服，我却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不想动弹。

　　我觉得我疯了，被这世界搞疯了，不然为什么我看库洛洛，居然觉得他也是一副被伊路米附了身的样子。

　　我甚至有一种伊路米无时无刻不在我身边的错觉。

　　这种感觉使我感到羞愧，因为我发现，不仅仅是伊路米无时无刻都在我的思维里，我还已经很久没有想到奇犽了。

　　此刻一想到奇犽，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上次分别时他苍白的面色和紧抿的唇，猫一样的眼睛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我，后来渐渐的他的面容被黑色的潮水淹没，少年与青年交替，如同死亡的献祭一样，等再次露出面容已经是伊路米的脸……

　　“不要！”

　　我失控地尖叫起来，仰面倒下去时看见的最后一眼，是诡秘深紫的天空和两张神色莫辨的脸。

　　……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不要再跟着我！不要再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他不是我！”

　　“你也觉得当时是你死了会比较好吧？”

　　“对不起。我受不了了，我想让他回来，奇犽。”

　　我想让他回来，奇犽。

　　……

　　耳边是树枝被火烧得噼啪作响的声音，我闭着眼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渐渐地才平缓了呼吸。

　　我不明白这算不算是个梦，因为它只有声音却没有画面，那声音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的歇斯底里，既绝望又悲伤，是……我的声音。

　　是我失去的记忆？

　　但我并不能想起任何东西。

　　“他”是谁，他像是代替了谁接受了死亡一样，为什么我对他的死这么难以接受，而我又为什么要和奇犽说对不起？

　　如果真的是这段缺失的记忆里发生的事情，我能想到的人选只有一个——伊路米。

　　可是伊路米不是好好地活着？

　　……只能等这段记忆再次经历一遍才能知晓了。

　　我吐出一口浊气却还是感觉胸口憋闷，心脏像是被谁揪了一下似的，不上不下地难受着。

　　“醒了？”伊路米的声音我的头顶上方响起。

　　我慢慢地睁开眼，因为仰卧的姿势一下子就看到了垂下头望着我的那张脸——一张被火光映得泛黄，但仍旧一如既往透着苍白系禁欲感的脸。

　　他的长发一半搭在肩上，一半垂在了胸前。

　　两年前的他和两年之后的他看起来似乎并无分别，只是两年前的他，眼里稍稍能透出让我不太适应的亲近和关心。

　　“恩。”我撇开了目光不再看着他的眼睛。

　　原来我们之前曾这么亲密？

　　这种感觉和奇犽在一起不太一样，奇犽很暖，他的爱外露得浓烈，和他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感觉很甜蜜。而伊路米实在内敛，只是这冷冰冰的人只要露出一丝温柔，那滋味……

　　那又如何？这种人绝情得也干脆。

　　我在心里告诫自己。

　　最刻骨的爱和最刻骨的恨由伊路米而起，而最温暖的治愈则一直是奇犽。

　　现在不过身处回忆而已，实际的伊路米早已对你万分冷酷，而你已经是奇犽的老婆，你最爱的只能是奇犽。

　　“夏子一点都不惊讶呢~”

　　惊讶什么？

　　我回过神来不解地瞥了一眼西索，他收到我的眼神笑得花枝乱颤。

　　伊路米在讯息里又说他过会就到，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说起来库洛洛会来这里我才是真的惊讶好吗……等等，库洛洛呢？

　　……

　　不是吧？？？

　　我迅速地坐起来，上下扫视了一下伊路米——他果然穿着库洛洛的那身打扮。

　　就说库洛洛干嘛在水底那么反常，居然是伊路米假扮的。

　　他假扮库洛洛干什么？现在又为什么不继续了？

　　“怎么回事？”我第一反应是去问西索，反正他肯定什么都知道。

　　结果西索这家伙却对着我两手一摊，“我也是他自己说了才知道的哦~小伊扮得很像呢~”

　　“袭击你的人是娜菲纱。”伊路米开口。

　　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伊路米无奈地看着我又补充，“是库洛洛的女伴。”

　　是她！

　　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的模样——齐耳的粉色短发，猫一样的大眼，瘦削的肩，最常穿的就是一件宽大的白色体恤和一双同色的球鞋。

　　当时因为这姑娘我可没少调侃库洛洛，虽然说库洛洛长得也嫩，但是和这妹子在一起还是怎么看怎么像诱拐未成年少女的怪蜀黍。

　　但是怎么可能？

　　我明明已经接了单子，亲手杀了她。

　　这笔单子我还给库洛洛算了8折，做完之后我觉得其实打5折都行，因为她实在没有战斗力，我也不太明白库洛洛为什么要给揍敌客来。

　　明明他自己动手分分钟的事，我那时候以为可能有钱就是任性吧。

　　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看伊路米一脸理所应当“你应该已经懂了吧”的神色，厚着张脸开口问：

　　“所以呢？你为什么要扮成他？”

　　“以牙还牙。”他说。

　　他的话音刚落，西索就发出了看好戏的了然的一声轻笑。

　　……抱歉我拉低了揍敌客的智商，真的还是没听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