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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番外:老鬼与纸符信 ...


  •   赵小贱明明燥热,却虚汗直出,此刻也只好动也不动地贴在墙壁上给自己降温,脑袋里还琢磨着那家仙给他留的话。

      他慢慢地走出了包房,外面的气温显然比房间里要低一些,精神也清醒了几分。

      只觉得此时这个地界煞气正在不断地凝聚,一些小鬼吱吱呀呀地从他面前窜了过去。

      他脑袋还是不怎么清醒,于是琢磨了下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这个时候有三条路可以走:

      A.赶紧回家,洗洗睡,不淌这趟浑水,违背了师傅生前教导他的职业道德。
      B.大喊一声,大家快逃啊,有鬼啊。
      C.小爷应着头皮和那些鬼拼了,不死也残,没有英雄证书,只有头版头条上的一则消息“昨夜某酒吧XXX,独有一疯男幸存”。

      揣度了一番后,赵小贱觉得他奶奶的三个选项里没有一个好的,从衣服兜里摸索了一根烟出来抽上了。

      这个时候一旁窜过来一个瘦猴似得老人对赵小贱说:“给——我——来一根儿吧?”

      赵小贱瞥了一眼,瞪了会,又掏了跟烟,接着又把柳树鞭拿出来在烟上蹭了几下:“你知道今天有多少来么?”

      柳树属阴,这样可以把东西送给在阴界的人。

      瘦猴似的老人欣然看着赵小贱将那烟过阴,接了那烟,吞云吐雾之后,皱了皱原本就已经皱巴巴的脸说:“我是来凑热闹的,有多少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一帮混小子招了我们来。”

      赵小贱点点头,觉得老者的话在理,又说:“奶奶的,就怕今天不仅仅招了你们来,要是把那极阴极煞的招来了……”

      他的话哽在了喉咙,因为瘦猴似得老人偏偏头忽地示意他进包房里,赵小贱会意,闪身进去了,瘦猴似得老人还是站在走道里,吞云吐雾。

      赵小贱将门轻轻地带上了,伏在猫眼那里往外看。

      这个时候一个非常浓的黑色影子飘飘忽忽地出现在远处的走道里,是个女人的模样,惨白惨白的脸,阴郁而又空洞的眼神,赵小贱一看就晓得来了一个极阴的。

      黑影女人一路飘了过来,迎面来的一个服务生一个哆嗦昏了过去,女鬼继续往前飘,一会也就从赵小贱的视线里消失了。

      瘦猴似得老人隐进了门里,穿墙而过,坐在沙发上瞧着赵小贱说:“你肯定是看得出这里发生了什么。”

      赵小贱点点头:“百鬼聚会,如果结束得够早的话,这里的人应该赶得上十二点那班去阴间的公交车。”

      瘦猴老人笑了笑:“你这小子还幽默,看上去是吃阴间饭的。”

      赵小贱又说:“吃阴间饭谈不上,都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每次若是打着要钱的念头去就会坏事。”

      瘦猴老人皱了皱眉说:“难道你是《二十四乾坤风水》执术人?”

      赵小贱一听惊吓地说:“诶,是的,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瘦猴老人眼睛一眯:“当年我入土之前,家里遭了难,也是一位研习《二十四》的先生帮我化灾解难的,那人叫李辉。”

      赵小贱听到这个名字很是愣了一下,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眼眶里泪水涌动,因为那李辉便是他的师傅。

      瘦猴老人看赵小贱这个样子,又说:“当年我没有什么能帮他的,死了之后,在阴间打听着他的消息,不知怎么地就是什么也打听不到,混着混着也错过了那班去投胎的阴市公交,再后来阴差也不让我上去了。你和他即是同门的,我帮了你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也不枉我在这里苦等了这么久。”

      赵小贱一听这话,伤心地又说:“我师傅几个月前死了……”

      瘦猴老人愣了一愣:“师傅?……唉,如今这个年头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呢。”

      赵小贱抽完一根烟又点了一根,瘦猴老人又说:“好了,话不多讲了,当年我欠你师傅人情,看来现在是要还给他的时候,现在下面堆着好些个小鬼头,不论你怎么绕都是出不去的,戾气太重,鬼打墙很厉害。”

      赵小贱摇摇头:“我这么走了,我师傅地下有灵会骂我的,我不能一个人逃。”

      瘦猴老人叹口气说:“我也知道你们这本书的传人不是一般心性的人,不可能放下这样的事情不理会,可是今天的场面确实不在你所能控制的情形之下。”

      赵小贱瞧了瞧那老人,又听瘦猴老人说:“我也不是白死了这么多年,在下面混迹着做了几年游魂,知道了什么叫厉鬼,那些鬼吃鬼,一般的先生根本斗不过。就算是你师傅来了,跟那些杠上了,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赵小贱又说:“是我笨,早知道应该把那张纸抢过来……或者自个儿召几只小鬼吓吓他们也好,绝对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瘦猴老人和赵小贱忽然觉得阴气又重了些,赵小贱说:“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瘦猴老人一听点点头。

      赵小贱说:“这个帮忙绝对不是要你玩命。”

      赵小贱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封上了符的盒子,他念了些什么,扯下了符咒,然后从一面拿出了一叠纸,往空中那么一撒,忽然眼前漂浮了好些小纸马。

      瘦猴老人一看:“阴马。”

      赵小贱说:“你骑上一匹,然后念着我写上的咒,那些小鬼就会跟着骑在其他的马上,还会争抢,这样最好,不用我动手,他们自己也打个你死我活。”

      说完话,赵小贱又拿出几张纸,对着那几张纸念着些什么,大概是“兄弟不才,招架不住,还请前辈们速来支援”之类的话,把纸一烧交给了老人,老人手中忽然多了六七封书信。

      赵小贱说:“这张纸上有地图,都是这个市里风水先生们的住所,你从天上走,沿途念咒,到了这些地方把我这些书信塞到窗缝上,那些先生如果是有真本事的,大概就会看到,我也就有了帮手。”

      瘦猴老人点点头:“这些事情并不难,我会做好的,年青人你放心。”

      赵小贱又说:“你骑着马,在子夜的时候大概会看到最近的去阴市的公交,那个时候骑着马进车,跟守门的阴差说这些马都送给他,大概你也就有了去阴市的车票了,所有的事情都别担心,好好地投胎去吧。”

      说完这句话,瘦猴老人点点头骑上了一匹小纸马,念着咒语,和所有的小纸马穿墙而去。

      赵小贱打开了门,瞧着瘦猴老人带领的组团坐马马的小鬼们边走边围着纸马打成一团,他的第一部计划算是完成了,总之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就是正道。

      瘦猴老人回头对赵小贱点点头,目光交接后,赵小贱听到一声声尖叫大喊,紧接着听到很多门轰得关上。

      赵小贱自然是知道情势不对头,他从包里又拿出很多符咒,其中一张是甲午玉清驱邪符。他蹲在了地上,拿出了那瓶盛阳水,沾着水在地板上划了一个方位图,烧了符,又分别在正北、正南、正东、正西四处绕了一下。

      他大喊:“急急如律令!”

      念完,只听见走廊两边的门齐齐轰得开了,里面跑出来一些惊魂的人们,大喊着见鬼了、有鬼之类的话,随之一些小鬼追了出来,人们扭曲地在走道里打滚,和小鬼们打斗着。

      赵小贱站在走廊里,又燃烧了一张甲午玉清驱邪符、一张丁亥上清护体符,连着两声“急急如律令”之后长达百米的走道中一阵狂风以赵小贱为中心肆掠开去,恶鬼们倒地狂嚎,吐着一些或蓝或黑的液体,有的化烟消散开去。

      赵小贱在奔狂的人群中大喊一声:“我是捉鬼师,想要活命的到我这里来!”

      人们争相往赵小贱这处跑,赵小贱不一会就被十几个男男女女围住了,他们惊恐地对赵小贱说:“大师救命!”

      赵小贱很头疼,因为还有几层,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到他去救他们,于是只好快节奏地对围住他的人说:“听好,过一会你们会觉得头疼想吐,再过一会你们会晕倒,那么要尽快在能够走路的时候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出去之后你们打120的打120,想打110的也随你。不过记住,一个拉一个的手出去,紧紧地牵着,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手都不能松开!每个人走的时候从头到尾地报数,多了一个人的时候千万别害怕。你们现在是13个人,最后一个人报完数,也就是喊过13的时候,打头的人喊1的声音一定要大,尽可能盖过后面可能多出来的报数,而且一旦觉得多出了,一定要加快脚步走!”

      赵小贱在惊魂未定的人们额上抹上盛阳水,又拿出一张己亥上清引路符烧了,喊了声“急急如律令!”

      赵小贱把那个阳气最重的两个人放在了排头和排尾,又说:“尽快出去,牵紧你们的手,一个接一个,尽快!”

      那十三个人按照赵小贱嘱咐的迅速地离开了他的视线,赵小贱在其他楼层以相同的步骤撤离了酒吧里的人,寻觅很久竟然在顶楼天台上发现了那几个少年少女,还有那只极阴极煞……

      这个时候他手里的符咒只剩下三张,而且他都没来得及看是什么符,面前确是已经变得更凶猛的阴煞,她的脸早已经暗了下去,仿佛没有脸一样,但是身子却是正向赵小贱的。

      这个世上,大概只有这样的相望是最恐怖的!

      赵小贱在心里说:尼玛,老子长得又不帅,盯着我看什么看!

      风吹得紧,撩拨开了衣衫,那感觉更像是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扒拉着他的衣服,一道道的风刀劈在脖子上、胳膊上,风丝儿辣得赵小贱眼泪漫了出来,更是看不清前面那个极阴极煞黑洞洞的脸……

      于是他闭了闭眼睛,揉了揉,又睁开了,这次他一个跌坐在一旁,随着一声:“啊!……去你MA的!”

      一张终于辨清楚了容貌,勉强算得上容貌的脸——七孔流血,那眼珠黑得分明,却烂得流着脓水、拉扯着筋儿,那嘴角黑中透着青蓝色,还有着笑……

      那笑,阴森。

      有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倒也不算是太幽,辨得出那一字一顿仿佛在他耳边说:“本事不够,你倒也是赶追着我吗?”

      赵小贱退了几步,摸了摸手,辣得很,一看才发现是擦破皮,又因那楼顶的碎渣毛坯不平整,拉了几个血槽子。

      一个鬼脸凑了过来,阴气扑打赵小贱的脸,瞬间闷得就像被装进了一个瓮里,毕竟两种气场拼斗,而赵小贱的修为比起这个极阴极煞要差得远。从某个程度上来讲,照这个情形看,赵小贱的修为只够得上保命,至于要打退这只东西,这个念头貌似换个说法叫安徒生童话第二季,还是中国大师捉鬼奇迹版。

      毕竟他手上只有三道符了,三道意味着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是死磕上了。)

      “急急如律令!”

      这五个字似乎从来都没说得那么快过,就连CNDY这种练习了无数无数遍的脏话都没可能说得这么快过,其实很多时候赵小贱在念这令诀的时候,他都幻想过把它说成“QNDY!”或者是“NND!”。

      “啊……!”

      风水轮流转,一声凄惨的女鬼叫声随着赵小贱胡乱拍出了那张甲午玉清驱邪符而响彻顶楼一方之地,赵小贱钻了个空子接着手上的血在身前画了一个护体符,不过是可以减损阴气侵体而已。

      这一口气的动作下来,又连着运了几道符咒,任凭一个大师经年累月地跟鬼打交道有如何强健的体魄,也会累得软在地上幻想着装死能够骗过这煞,当然这会儿赵小贱却想的是正经点的,譬如,这死鬼娘儿们的鬼穴到底在哪里。

      “鬼有虚穴,击之,非死即伤……”

      师傅的话在他的脑海里提醒着他,也在这个时候成为他继续拼斗的动力,他在心里说了句谢谢。

      忽地一双手抓紧了他的脖子,死死地掐住,没有一点让他喘气的余地,肺又像是要炸了一样疼,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刨他的背,卫衣破了,T恤破了,然后是扣入了背。

      赵小贱只是狂嚎着,因为疼。

      那女鬼将他抛在一边,冷冷地看着,而赵小贱残喘在地上,他想笑,可能这就是他的劫数,作为《二十四乾坤风水》执术人的劫数,可是他的死愿远远不是这个,不是……他曾经想过,美美的想过,至少要比那些个傻不拉唧执术人要好一些,死之前要娶个媳妇吧,不要太漂亮的,过得去就行,如果可以的话,生个女儿,那就不会惹上这命缺的《二十四乾坤风水》。

      “急急……如……律……”

      他咳了口血,眼前有些黑,救护车的声音传到了赵小贱的耳朵里,他手上捏着那张被血染的符,咳出了最后一个字:“……令”

      他感觉自己又被利爪挑了一下,滚了一下,撞到了什么,嘴里还念了他一直想说的废话:“去你……大……爷的……”

      他的脸旁有一撮扎得他疼的毛发,他半撑起了身子,一看发现是那炸了毛的小子,不,那是一堆歪歪倒倒的小子和小女子,而其中一个瑟瑟的躲在一堆昏迷的人里面瞧着赵小贱,双眼眨都不眨。

      “你疼不疼呢,小子……”

      女鬼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了过来,自然是对赵小贱说的。而他则盯着那个被压在一堆昏了的人之中的某个中了世纪头彩阳气旺得不行的某个人,心里有些盘算,这个小九九又让赵小贱来了分精神。

      赵小贱高兴地不顾身上疼痛,向那个彩王伸出了自己那双魔爪:“你……给我过来!”

      他从一堆昏厥的人当中硬是把那个还往里死命地钻的彩王拽了出来,而那女鬼也愣了一愣,她身上的戾气就在这个时候灭了个干净,赵小贱看到这个情势很开心,抱着那个彩王一个劲地说:“旺!旺!真旺!”

      那个绿头小子很惊悚的表情看着一身血的赵小贱,拨浪鼓一样的摇头说:“放、放、放开我!”

      赵小贱把整个身子都靠在那个绿头小子身上,被刚才那个极阴极煞的阴气戾气冲了一脸,现在他就想靠在这个人身上歇一歇,反正有这个绿头小子,就像是得了一个金汤护体铠甲一样,而且这人身上火气旺得他身上每一个汗毛都像在进行阳光浴,他有种错觉便是内心里那断背山开满了花……

      绿头小子咋呼着:“鬼、鬼……你、你放开我!有鬼!鬼、你……”

      赵小贱回过神来说:“你不用怕,你身上阳气重,她不能拿你怎样的。”

      女鬼笑了笑,也不敢走近,只是瞧着一边昏迷的人,转头的时候那个拉筋扯皮的眼睛和赵小贱对上了眼神。

      赵小贱一面将绿头小子又推回去,一面又大喊:“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女鬼刚刚飘近那些昏迷的人,好像撞上什么东西又弹了过来,绿头小子惊惶地瞧着那女鬼。

      赵小贱讪讪地笑了笑:“是想附身吗,哈哈——哈……”

      女鬼恨恨地看了看赵小贱,那眼珠子终于滚了下来,弹啊弹啊掉到了绿头小子的旁边,吓得绿头小子尖叫了一声:“啊——”

      赵小贱咳了几声:“别怕,恐惧的情愫会灭了火气,你再这样一惊一乍地,小心你火气弱下来她就把你吃了,连骨头渣都不剩!”

      女鬼呜呜地哭了起来,声音凄楚异常,片刻之间阴气重了很多,从四处来了许多小鬼,咿咿呀呀地在女鬼身旁窜来窜去,就看着女鬼一手抓一个身体里塞,小鬼们也拼命地往女鬼身体里挤……

      “好多鬼!好多鬼!救命!……”

      绿头小子颤抖着,惊恐地再也挪不动步子,身体就像被灌了铅。

      “奶奶的,噬魂!”

      赵小贱一边说,一边爬起来拿了最后一张符:“急急如律令!”

      他刚才扫了一眼,那不过是张清心符,是遇上鬼打墙的时候用的,这个时候他用是搏一搏,看能不能扰乱这女鬼噬魂。

      奏效了,女鬼身旁窜来窜去的小鬼一下子被震不见踪影。

      但是,有种不详的感觉让赵小贱一下子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因为他感应到那女鬼周身的戾气恢复了,而他已经没有了符咒,也没有多少气力,更不能再折腾那个彩王……

      “哈哈……”

      女鬼轻笑了,转了转那惨白的手,舔了舔指甲里挂着的血丝儿,长长的头发耷拉着,赵小贱这个角度看不全她的脸,越发地觉得诡异了。

      “鬼有鬼道,你沦落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有原因的……看你这样子,心智也还在,有什么夙愿未了,我们生者若是可以为你做点什么,你说出来我们帮你就是。”

      赵小贱沉沉地喘着气,说了这一番话,只见那女鬼的动作僵了一僵,又呜呜地哭了起来,一时间空气里那股阴气淡了些,倒是怨气浓了,赵小贱手里都是汗,他感觉到自己的火气在不断地下降,转头再看那绿头却发现那小子终于也算是昏了过去。

      “我……我还想活着,为什么我要跳楼,下面的人就怂恿着我跳……谁要我跳,我要那人陪葬……陪葬……我要你们都陪葬……”

      女鬼一边嘤嘤呜呜地哭着,一边赵小贱觉得自己问清楚了反而觉得坏了事情,这女鬼的心结竟然是这样造成的,他可是没有办法解的,怎么办,岔开话题?对,岔开话题!不然让她继续这样想下去肯定会激怒了她,那么就不简单地是极阴极煞了,很有可能变成怨灵,那个时候她便连那一点点鬼心智也没了,只知道报仇和杀戮……杀,不论是人还是鬼,都逃不掉。

      “你……你……其实也很幸运的不是……那什么死了什么都不用操心了,不用减肥,不用上班赶着打卡……你瞧,我们现在活着,天天都要担心皮革奶、地沟油,还有那什么三聚氰胺……三鹿……吃了得这个病那个病,前些天又有一个什么手机爆炸,噢,噢!那过几天就是世界末日了!我们这些没死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呢!”

      赵小贱有些语无伦次了,却发现那女鬼早已停止了那嘤呜的哭声。

      脚步声传进了赵小贱的耳朵里,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校服的初中生女孩出现在天台单开的那个门上,她的存在很普通,然而那双略有犀利之色的眼睛却吸引了赵小贱。

      周丽丽瞧着赵小贱,赵小贱瞧着周丽丽。

      “呵呵,亲,剩下的交给我来吧,你歇一歇。”

      周丽丽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出了手机,点开了音乐,立时顶楼上飘着类似清心咒宁静心魂的乐曲,那声音比佛乐要欢快一些。

      赵小贱也呵呵两声,心里嘀咕了一阵子,这小屁孩真的有那本事吗?

      周丽丽收了笑容,瞧着那女鬼,又瞧着自己刚刚做的美甲,皱了皱眉,咬手指、画血符、念咒,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女鬼瞧着周丽丽来者不善扑了过去。

      “小心!……”

      看得赵小贱一愣又一愣,因为他看出来这个小屁孩是个道中人,而他从来都没有听师傅说过女阴阳师的存在,见那女鬼向周丽丽那边扑了过去,着急地喊了“小心!”。

      可是就在他以为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女鬼飞过去,一声惨叫后便只剩下一滩血水,接着血水也消失不见……

      周丽丽瞧着自己手中的血符在掌心化成了一团血印,又念了几声咒,血印慢慢地化了一条线往手臂上游走,血印就这样一点点淡了下去,直到再也看不出来,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赵小贱咳了几声:“你……你是哪个门派的?”

      周丽丽冷冷地瞧了瞧:“亲,你是不是没见过女捉鬼师?那今天就算见着了,如果有机会我们会再见的,唔……我走了,太晚回家我爸要说我了……”

      赵小贱喂喂地喊着周丽丽,但是周丽丽却急着走了。

      “咦……”

      独留赵小贱满后脑勺黑线地凌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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