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遇见》归寻

6、执手2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出发。因为前尘的脚受伤了，生理特征的缺陷太明显，这么走出去摆明给个人家当靶子使，所以我们易了容。别看这个伤残人士总是木纳不语，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的。

　　他用几种特殊的叶子的汁液在我的脸上涂涂抹抹，刚开始我看着他麦色的手指挤压着绿色的叶子，泥泞不堪，十分恶心，心里很是抗拒。

　　当他的手指尖蘸着这些七七八八的物种要往我的脸上涂抹时，我“哇”地大叫起来，跳离他的身边，大喊道“不要残害我啊，我还是妙龄18呢？”呵呵，尽管真实的年龄有待考证，暂且将就吧，不过我还没什么机会看看我自己的这张脸。

　　“前先生，我长什么样啊？”一边闪躲，一边笑嘻嘻地问他。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最好呢，是在天黑风高月夜，花前月下欣赏”他边摆弄他碗里的草药，稍微顿了顿。

　　“嗯，这是暗语”我疑惑道？
　　他扑哧一笑，“难得脑袋灵光，这也被你听出来了。”
　　我瞬时大怒：“好啊，现在愈发不拿姐当回事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冲他扑过去，准备挠他痒痒。其实，也不怎么敢下狠手，就是意思意思两下。
　　却发现眼下的境况很不好甚至可以说不乐观。他身上伤口是好了个大概，没有化脓的迹象，应该是未再受折磨的缘故。这些伤交错纵横，常有几处是连在一起，结痂的地方肿得老高。似乎是各样的刑具加筑于身。看得我的心万分纠结，十分想落泪。瞅瞅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在意。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摸着我的脑袋，“怕你难受，都过去了.....”停了下来，又补充道“现在有了你，我就更不在意”。甜言蜜语过后，半搂着我，亲亲额头。
　　好吧，我也认命了。当事人遭如此大罪看得比我还开，果然武林侠士的心胸不是一般地开阔，有句话不是说得精妙吗？比天空更广阔的是人的胸怀，他的胸怀把人都装进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跟他打商量，“能不毁我容颜吗？”
　　他慢条斯理地答道：“也行，喝了一样的药效”
　　我哽咽“那...还是祸害这张脸把”双眼一闭，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尽管他敷药的动作可真是行云流水，气质超群自成一派，养眼得很。

　　乖乖地接受某种生物在我脸上肆意挥洒，除了虐之外，还有享受--爱人的注视。记得从前有位老先生曾骄傲的说过，有一种爱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再难体会。讲的是有一天，他穿的衬衫的第三个扣子恰巧掉了，老伴就拿起针线，在他胸前缝了起来。本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却被老人家描绘得温暖感人。
　　我有些不厚道地想，哪天，我的那一位叛变，我就也寻这样的借口，拿针扎他胸口，也让他终生难忘，刻骨铭心。

　　当有着变相怪杰模样的我，肆无忌惮的对他笑得心花怒放时，前先生的面部扭曲了一下，起来的身影似乎有些踉跄。我丝毫没有顾忌形象地放声大笑起来，捶胸顿足。接受真相是很残酷的，何况是他自找苦吃呢！

　　草药的颜色掩盖了他的肤色，蜡黄蜡黄的，就是个中年搓大叔，我想我也差不了多少。再者我们的模样就是卡西莫多和埃斯梅拉达的翻版，让我心里得意了一把。
　　长衣长裤很好地掩盖了他脚上的特征，就是没有鞋子。我的搭配更是某种变态象征。上半身男装，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鞋，一看就是来路不正的人。
　　我愁眉不展之际，前先生果断发话路上解决，我们俩就这样上路了。
　　半搀扶着这个老家伙前行，我发现外面的世界很美妙，有点像小和尚下山第一朝。左顾右盼好不欢喜，乡间小道，草丛镶边花儿点缀，放眼望去是良田纵横，沟渠绕绕。要是能住上一年半载，生命质量绝对有保障。
　　前边有家院子，前先生和我进去讨口水喝。一进门，一位妇人正在推磨，见我俩面善就允了。尽管前先生的面容让她害怕，可还是十分热情地招待我们。
　　眼睛时不时往前先生面上瞧，欲言又止的样式。
　　前先生瞧见我双眼发亮面容诡异，默默地低下头。我便一边泪眼婆娑，一边哽咽地演起来“我家本在魏县，家有良田，不想被县丞看中，硬是强占离去。我夫君不服，击鼓鸣冤。哪料得到官官相护，把我相公拖去牢里严刑拷打就....就....”细微的啜泣，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原只是找个借口，不想说着说着仿佛身临其境，就看着它发生在前先生身上，心里没由来的难过。
　　恰是此时他的双目直视过来，千言万语的光影从他瞳仁中掠过。我的脸颊一红，低头接过那妇人递来的水。
　　乡中民风淳朴，她一听我们的遭遇竟落下泪来，返身回屋拿来两双布鞋，一男一女的样式。我还来不及推辞，她就塞进我的手里，双手搭在我的手上，感叹地说：“妹子，这年头不容易，这是一点心意你收下吧！”不等我开口，又风风火火地走到另一间茅草屋，回头对我们高喊“中午甭走了，在家吃完饭再说”像是怕我们不答应，厨房里一阵乒乒乓乓。一会儿就传来案板的切菜声。
　　我和前先生对视一眼，默默不语。
　　“这里的朝廷是怎样的，百姓的生活....真有这么难吗？”
　　“丽臻王朝的君主刚刚去世.....”
　　我脑袋一下子炸开了锅，什么丽臻？“这是什么朝代？”我的手紧紧地抓住他，“是在唐、宋，或者先秦诸子百家？”
　　“唐、宋不曾听闻，这是楚国，秦灭亡之后，项羽建立的，他有些疑惑我问的问题。”
　　“那项羽一统天下了吗？”
　　“现在已经传至三世了，当今皇上项英，不过身体不佳未能临朝，都由二皇子项文轩代天子监国。”说到这，他微微叹息，“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臣不臣，再无纲纪”。
　　看来，这天下也不是那么太平，纲纪混乱，群臣无所作为，前路一片漆黑啊！
　　妇人已为我们备好饭菜，很农家的菜式，妇人有些不好意思：“我男人出去了，家里的存粮也不多，两位将就一下”
　　我十分不好意思，“是我们打搅了，您如此待我们实在是我们的幸事，怎么敢嫌弃。我们也不跟您客气，咱们吃饭吧”。
　　一顿饭吃得最是实在，穿来以后就不曾这样身心放松地处过。我和前先生就碗里的解决后不敢多食，也看出这户人家的不易。临走之时，妇人又给我们一些番薯，我也不客气，走出院门后再三回首，拼命记住这给我温暖的小家。我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回来报答大娘的一饭之恩。
　　前先生似是知道我所想，拍拍我的肩膀，“会有机会的。我想我的仇家和朋友必出众寻来，我的功夫未能施展，贸贸然回去只会拖累众人，倒不如我们转向西南--南蛮之地。稍作修养，你看呢？”
　　“嗯，一切听你的。到时候，你可要给我补补课才行，脑瓜仁都是浆糊。”
　　“嗯，保证把它们变成核桃糊，作益脑之功用。”
　　我又是一咋，我们笑闹作一团。
　　南蛮，我的云南之旅，各种小说的巫蛊、罂粟、毒药的盛传之源，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