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的幻想》方习

2、第 2 章

　　军训已经进行了好几天，学生也渐渐适应这高强度训练，只是身体还会发酸。教官每天还是纠正他们的姿势，可是方习觉得军训的姿势每一种都有违常理，俩脚并齐，手挨着裤子，中指还要和裤缝是一条线，谁没事这样站着虐待自己。
　　这样想着就又扯到了孙争文，这才刚刚分了点心，那边就做错了一个动作，教官含着杀气的眼神直接刮在身上，方习的心吓得直打颤，赶紧想下一步动作是什么免得一会再做错，根据一心不能二用定理，方习动作果然顿了一下，然后紧赶慢赶也没跟上。教官把他叫出来，当着全队的人从做一边，方习低着头蹭到前面，抬头看了一眼就赶紧底下了头，人太多了，一想到下面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方习就脑子一片空白，全靠身体记忆把动作做完，然后一刻也不停的跑到队里，这才敢喘口大气。
　　从那以后，方习再也不敢分心，每天军训的时候精神都高度集中。就像是精神有个额度一样，军训的时候把精神力透支了，回到寝室方习都倒头大睡。虽然很累，可是挺充实的，不用闲的让孙争文来陪，也顾不上想其他的事。可能这是人的共同点，每天没事找点事来做，只有这样才能感觉自己有点用，不用无聊的感觉到自己被周围的人抛弃。
　　星期四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教官拉着方队围着操场走一边，然后学生目送教官离开。四点的时候才算真正结束，方习是个不会变通的人，用惯了什么，就一直用着，哪怕以后有更好的出现，生活中也一样，过惯了军训紧绷的节奏，猛一下子放松，让方习有点怅然若失，低着头回了寝室。军训刚刚结束，学校想让学生好好放松一下，直到下星期一才正式开课，所以学生不是回家就是找对象玩去了，方习四人间的寝室里只剩下了自己，这也让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方习躺在床上，呆呆的愣了一会，就去会孙争文了。孙争文正在武当山脚下的镇子上溜达，看见方习也不废话直接指挥着他去找住宿的地方。因为镇上来了各种各样的门派和各种各样的武林高手的原因，镇上的客栈都没有空余，有些小门派只得野外露宿。最后实在没法，方习抽出几大锭银子，敲开一家民家的门，普通人哪见过这么多钱，颤巍巍的接过票子，点头哈腰的把俩人请了进来。这家人一儿一女，只有一个空房间，还是女儿出嫁前的闺房。好几年没住过人，落了一层灰，还有放的乱七八糟的破东西。孙争文扭头想走，方习拉着不让，太麻烦，他自己怎样都好，只是这一住就是好几天，为了他们住着舒服一些，就又给这家人塞张票子，让民妇打扫一遍，里面的东西全换成新的。他俩趁着这时间就又出去逛一圈，这个镇子上现在就数卖兵器的店家多，那些见过的没见过的兵器都看花了眼，俩人都不会武功也嫌其他的兵器拿着不方便，就一人挑一把匕首，掌柜的夸他们有眼光看中的是他拿来镇店的，然后要了个高价。这俩人也爽快，直接掏钱，拿钱砸出来的，虽不是最好的，那也是见血封喉，把匕首藏到衣服下，隔了层衣服也还冻得一哆嗦。
　　吃了点东西，就回到住处，这家人动作还挺快，就这点时间都收拾利索了，被人伺候惯了的孙争文也一直感慨有钱的感觉真好。就是看到房子里就一张床的时候皱了皱眉，这家人不知道是为了省钱还是房子太小塞不下，反正孙争文不太满意，他最在意床上的卫生，被禄一个星期都要换洗一次，跟别人住更是从来没有过，不过想想方习好像比自己还爱干净，也就没说什么。又让这家人买了个大点的浴桶，摆到房间里，倒上热水舒舒服服的泡澡，方习在旁边也不能闲着，孙争文摆摆手让他给洗头发。方习搬个椅子坐在他后面，把他头发轻轻散开，湿了点水用猪苓抹了一下，给他慢慢揉开，方习性子本来都是没有角的，现在把动作一放慢，就更显温柔，孙争文眯着眼被舒服的伺候着也没忘在心里夸一下方习。等到农夫把水泼掉，方习泡上打算指使孙争文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上床睡觉的时候，孙争文睡得都已经开始摆姿势了，方习慢慢把他挪到里面才轻轻躺下。其实方习更不习惯和别人住一张床，他原本打算让这家人买俩张，就忘了叮嘱这一句，然后变成了这样，方习虽然心里难受但也不说出来，就像是要求的太多，别人会更讨厌自己一样。
　　“起来了”方习把孙争文的腿拿开，推了推他，就起来了。昨天是合衣睡得，谁知道孙争文睡觉这么不老实，把他衣服都折腾的都是皱。方习背着床换了身衣裳，转身就看见孙争文躺在床看着他笑。
　　“方习，在你后面看，真的比看女人都有感觉”
　　“说的就像是你见过女人一样”
　　“没吃过还没见过啊”孙争文虽然喜欢看女人，可是他有个奇怪的洁癖，感觉那群往他身上扑的女人，都有不干净的目的和不干净的身体，所以他从来不对女人怎样。
　　他俩梳洗好，让农夫去酒楼买了饭掂回来吃好，就踱着小碎步出门了。慢悠悠的走在去武当山顶的小道上，旁边都是去比赛的武林中人和看热闹的普通人。因为方习感觉那些电视上小说里的轻功，龟波气功都是骗人的，所以这个世界没有人是飞着去武当山顶的，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
　　每届武林大会都是由各大门派轮流举行，今年轮到道教，但是道教鲜少问事，就连自家办的武林大会也没有人去比，所以台下站的乱哄哄的，也没有人来问。现在这个时间，还没有正式开始，都是一群三角猫在这里找存在感，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到最后才来。他俩看了一会感觉没意思，就顺着山顶又溜了一圈。许多做生意的也来凑了一下，倒也显得热闹，最让人惊喜的是居然还有算命的。道教主修鬼道，但是看人命那也是手到擒来，这人却顶着这压力敢来，不知道是技高人胆大还是傻。孙争文欢欢喜喜的凑了上去，报了生辰八字，那人心算了一会，张口就道。
　　“命主一生富贵，只是你心坚，感情来的慢，并且子嗣缘薄，”
　　“那我以后会什么好”
　　“只要你找一个对的人，干什么都可”
　　“你确定你这句不是废话”
　　那算命人拿眼白楞了一下孙争文，就一扭头不理他了。
　　孙争文也不信这，只是没事闲的才去招惹他，看人烦了也不自讨没趣，撂下银子就拉着方习去凑另一家摊子。那算命人一脸困惑的看着他俩走远，又把孙争文的生辰八字拿出来算了一遍。
　　方习他们把山顶溜了个遍，才下了山去。出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跟家里联系，估计家里早已乱成一锅粥了，他俩就各自修书一封，让别人带了回去。反正天高皇帝远，他们就不信家里还能杀过来，把他俩带回去。不过有一点他们猜对了，家里都快急疯了，把他们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审了一遍，最后啥也没打听到。天天想着这俩废人什么都不会，被人骗了怎么办，没钱了他俩饿着了怎么办，一个个焦急上火起了好几个泡。不过方习好像挺喜欢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随后方习就被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拉回寝室，看看表都已经七点了，就起床去吃饭。餐厅也没几家卖饭的了，他在等饭的时候一个男生一直往他这瞄，让方习有点针扎的感觉，提着饭就赶紧拐了出去。